敵方的準備工作還挺齊全。景淮舉手投降:“不用你請,我跟你走就是了。不過之前能不能讓我上個廁所,下雨天尿多,憋不住。”易誌桐並不擔心他耍花樣:“背包留下。”景淮無所謂,當著他麵脫下背包放在桌上,離開座位後。易誌桐親眼看著他走向了廁所方向,等看不見人影了,才抿唇收了笑。景淮離開易誌桐視線後,卻並沒有去洗手間,而是到咖啡廳後麵。那條過道剛好通往易誌桐身後的座位。景淮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了露在沙發外的脖頸。做人莫裝逼,裝逼沒有好下場,要談事情就好好找個包間,沒事搞什麽包場,看,脖子露出來了吧。景淮不著急離開,他很慶幸今天穿了件長袖。捏了捏藏在裏麵的東西,季靖延這麽痛苦,這些人怎麽能不跟著吃點苦呢?易誌桐坐在位置上正端著咖啡,突然之間,他心有所感向後轉去,但卻沒來得及。後頸被什麽尖銳的物品紮了一下,又一下。痛感不強,手中的杯子沒端穩,香濃的咖啡灑在了桌子上。他下意識伸出手往後摸去,卻驚恐地發現手根本動不了,緊跟著他膝蓋一軟,體力不支跌倒在咖啡廳鋪了軟毯的地板上。沒發出任何聲音。眼前出現一雙白色的鞋子,還帶著未幹的雨水,景淮從後麵走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易誌桐瞳孔一縮:“你——”隻說了一個字就說不出來了,他舌頭發麻,像是廢了一般,他隻能張嘴無聲啊啊啊叫喚。模樣十分滑稽。景淮蹲下|身,伸手探向易誌桐脖子後,後者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脖子上取下了。易誌桐將眼球抬成一個極致的弧度,才看清楚少年手上捏著的東西。那是兩根約莫十四五厘米的長針,在咖啡廳燈光下泛著滲人的寒光。是景淮的針灸針。景淮順著他目光看去,將針舉起來讓他看得清楚些,咧嘴笑了下:“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hello kitty?”易誌桐臉色黑如鍋底,哪有先前半分溫和的模樣。這個看似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少年,本以為隻要控住他身邊的人,他就沒辦法鬧出什麽事來。是他大意了。景淮用針戳了幾下他的臉,易誌桐下意識往後躲,但全身都僵住了,動彈不得。他隻能惡狠狠地瞪著。少年眼神比冬天未化的雪還要凍人:“季靖延不會痛苦,但是你會。這套臥床七日遊算是送你的見麵禮,再說季靖延壞話,就給你辦張終生體驗卡,療養院有一個景老太爺,多你一個也不多,懂?”易誌桐額頭冒汗身體匍匐在地上,因為角度的原因並不容易看見這裏還躺了個人。他全身都不靈活,卻還有力氣笑了聲,靠著意誌力讓舌頭動了起來,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音量不大:“年輕人膽子就是大,可惜還是心太軟了。”景淮挑眉:“怎麽說?”“如果我是你,我會拿命。”少年思考了一會兒,而後微微一笑。“下次一定。”-雨越下越大,沒有停的趨勢。季靖延又一次瞅了眼窗外。會議室內另頭的經理正介紹新季產品的銷售方案,見此停住了動作,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今天下午的會議,他們季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這千年難遇的情景,讓一群人顫顫巍巍,不知道這又是什麽預兆。“季總……”嗡嗡嗡——桌麵上手機的震動聲阻止了經理未說完的話。季靖延看見來點提示,幾乎是秒接:“接到了?”電話那頭,徐汶看著不遠處停著的諸多私家車,喘著氣,抹了把臉,語氣凝重:“沒有,景先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