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查爾斯望著幕沉沉的大海,變化莫測,他曾數次來到英格蘭的這座荒島,每到這裏一次就有種正在消失的感覺。這裏除了偶爾留下有漁船停靠的痕跡,沒發現更多人類的足跡。海濤聲吞噬了整座孤島,這裏好像到了世界的盡頭,極目眺望的視野是天與海的匯聚,神秘莫測。

    他靠在岩石上,彈了彈垂在眼角的金發,瞳孔裏倒映著那個東方女子的音容,他與她的交際亦是在“一線天”的世界裏。他們各處在世界的一端,隻有網絡這個世界是他與她所有的共舞。韋查爾斯明白黑客帝國的藍詩和生活版的藍詩完全是兩個版本,明明同一個人卻能同時活在兩種鮮明的世界,他隻能出現在其中的一個世界裏,那一線的網絡。能夠有幸同時走進她兩個世界的那個人,此時正在這片神秘的海底。

    他知道守護藍詩身邊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他,仍習慣關注她的一切,甚至義無反顧的幫她,即使這樣會違母親的遺願。韋查爾斯的視線在岩石周圍的海麵搜尋,希望能看到他所等待的目標浮現。當他看到從海麵上浮出的人影時,保持警戒的狀態有所緩和,“你在下麵呆太久了,海上的變化我們無法預測,更別說在這片我們不熟悉的海域之下。你不能單獨行動,在這裏我們需要的是配合。”

    “我發現了一些新情況。”蘇格遊到韋查爾斯身邊,撐著岩石,把潛水鏡推在了頭上,“附近的海域幾乎沒有發現過海豚和鯊魚,但我在返迴途中離這裏大約僅130公裏的地方看到了海豚的身影,它們的速度太快,最後還是跟丟了。”

    “你發現了海豚?”韋查爾斯很是激動,覺得簡直不可思意。

    “這是捕捉到的畫麵,它們當時正好從我下方遊過”蘇格遞過拍攝器。

    韋查爾斯看著畫麵仍不敢相信:“這怎麽可能?”

    “我也覺得奇怪,既然這裏的海豚八年前就不明原因的大量死亡,這些海豚又代表什麽?”蘇格用手抹去沾在臉上的海水,“更奇怪的是,它們簡直像是一支組建起來的海豚隊伍,數量之多,有速度、有規律的從我眼前遊過。”

    蘇格看了看遠處,低沉自語道:“它們好似被操縱一樣,或許我們要找的地方該就在附近了。”

    韋查爾斯伸手把蘇格從海中拉上了岩石,“這裏曾被漁人稱為‘海豚灣’,是海豚繁殖哺育的天堂之地。在我二十歲時曾來這座島上探險,見到過很多海豚出沒,並和一對海豚交上了朋友。八年前這裏的海豚和大白鯊開始無故死亡,當時海洋保護組織和動物保護協會相關人員做過調研,海洋動物研究的專家們發現它們因神經係統失常,中樞神精受損而死。海豚的神經中樞很發達,甚至可以用聰明來形容它們腦部所聚的智慧,但專家們對它們精神失常很難以理解。他們對這片海域的環境和水質做過檢測及鑒定分析,並沒有發現異常,花了一年多的時候也沒找到導致海豚神經係統故障的原因,以至於海豚的大量死亡成了一種奇怪的現象。這幾年,這片海已見不到它們的身影了,想必原來生活在這裏的海豚要麽死了,要麽離開了這片海。”他的視線從遠處轉向取鏡器的畫麵,那些在滄海中變遷的生命見證過什麽?

    “神秘的荒島!”蘇格抬頭望過這片天與海,他們在海底探測時發現,這片海域對聲納和任何探測儀器有著強烈的幹擾,無法獲得數據,於是他們隻能潛水進行探測。“時間不早了,迴去吧。”

    韋查爾斯拾起丟在一邊的潛水服裝,“海豚的死亡應該與來自海底強烈的幹擾有關,相信當年的專家們也發現了聲納幹擾現象,但卻沒有重視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我想不會等太久,謎底就能解開了。”蘇格的唇微微上揚,種種跡象,都顯示了這裏隱藏了太多的不尋常,“現在我已經可以確定,我們要找的基地就在這片海底。”

    韋查爾斯抓了抓頭,“那份秘密起草但卻作廢了的白宮檔案據查證當年是銷毀掉的,怎麽會出現在你手中?”他們來到這裏可以說是因為那份白宮秘檔。

    “既然存在過的東西就有可能保存下來,如果存在過就有被再次翻出來的時候。”蘇格望了望天。

    他們遊迴停留在離島幾百裏海裏以外的潛艇上,韋查爾斯在微型智能導航器上輸入標記,一邊講述道:“在我十六歲那年,第一次路過島上,遠遠的就能見到島上的燈塔,所有的航海員曾在塔下合影。四年之後,我再次來到這裏探險,找遍了整座島也沒見到燈塔的影子。在這座島上停留了半月結識了一對海豚朋友,當我兩年之後再迴到這裏時,也找不到他們的影子了。算算時間,最後一次和海豚告別離現在已經十年。海,仍是這片海,像我這樣漂過海島的人,不敢說存在過的仍可以存在。”

    蘇格分析著手中的情報數據,韋查爾斯從瑞士銀行的秘密帳戶係統中查到黑漂組織秘密投資的項目與這島有關,布倫卡十幾年前在倫敦啟動了一項機密工程,投入資金保密係數很高而且數目龐大,而在八年前他的投資漸漸轉移,密碼代號中“一線天”的名字出現頻率較高。而藍詩破解的密碼也曾多次出現“一線天”。 加上維多提供的白宮秘檔中的線索涉及到藍天鳴對前總統提議組建人類基因密碼工程的策劃。

    “他會隱居在這座海島之下嗎?”

    上海的夜依舊璀璨,米雪站在窗前看著錯落有致,相互輝映的燈火,她被白露帶到了珠江大廈,這裏她曾來過,白露的工作室在大廈的最高層,整幢樓每個角落都有監控。她選擇留在白露的身邊,這樣她才能保住父親的安全。

    “米小姐。”

    米雪轉過身,看到一位身著黑色晚禮服,嫵媚動人的女子站在她麵前,很是驚豔。她很快認出站在她麵前的是那個叫吉的男子,“你?”

    “打扮一下,等一會需要參加一個舞會。”吉遞給她一個袋子。

    米雪眨眨眼,“你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

    “你隻有十五分鍾時間。”吉華麗的轉身離去。

    米雪撇了撇嘴,打開袋子是一件白色晚禮服,和一個精美絢麗的首飾盒。

    “彩虹淚光?”米雪打開盒子很是意外,她在展會上見過,也知道這是母親白露所鍾愛的作品。它是一顆很特別的寶石,透過陽光能看到不同的色彩,白露曾說她第一眼透過它就看到一種豐富明麗而又憂傷的情緒。

    “風雨之後的彩虹。”米雪有那麽幾秒短暫的發呆,有些懂了。在得知真相後,她強顏在白露麵前淡定,其實她是不安的,每天都在煎熬。那迷散著風雨欲來的窒息氣氛,讓她想要逃離,但她必須咬緊牙關承受,她隻能呆在白露身邊才能找到她所需要的。她看了看係在腕上的手鏈,然後開始打扮自己。

    冷軋把車停在珠江大廈的對麵,監視著那邊的動靜。他看著米雪身著一襲白色禮服出現在大廈門口,然後和身穿黑色禮服的吉一同上了一輛加長奧迪豪車。

    “雪兒,有多久沒見到你了?”算算時間,他們分離快一個月了,他遠遠的開車跟在他們身後。

    “甩掉那條尾巴。”吉對前麵的司機說道。

    冷軋看著前方的車子加速並變改了方向,伸手打開遠程動態跟蹤,輸入指令,目標移動的位置、距離都被鎖定。冷軋看著目標,“你跑不掉的。”

    吉帶著米雪驗證身份後進入一所高檔會所,名媛淑女穿梭其中,米雪跟在吉的身邊有一點不自在。“這裏有我需要找的東西嗎?”她的眼光悄悄的打探著。

    冷軋坐在車裏,看著監視器上呈現的米雪的身影,跟隨米雪的移動,會所的每個角落都落在他的視線裏。看來米雪收到“彩虹淚光”時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會展中心,他本想把這寶石收為己有,但不管出什麽條件設計這珠寶的人都隻做展出而不肯割愛。冷軋因為不死心,查到了彩虹淚光的材質和構成的分子結構,在上麵配置了最新針孔微量探測,利用寶石自身的光感反射和電導功能組建成一種自帶微量監視器功能的首飾。這次他們又巧妙的通過吉,讓米雪明白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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