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查爾斯端著紅酒站在落地窗前,想到在格林威治村一無所獲,讓他尋找藍源僅有的一絲希望也落空了。是誰比他先了一步?看著手中的香煙,很難有人把它與一把具有電子磁性的鑰匙聯係上。鑰匙的外形設計出自一位挪位藝術家之手,而這位性格變異的藝術家是前總統的好友。現居住在格林威治村的那位藝術家喬亞特不願告訴他有關這把鑰匙的事,老人看著他拿出的香煙鑰匙表情很是平淡,他在看到自己設計的作品時就知道了查爾斯的來意,但仍然絕口不提一個字。

    韋查爾斯在很無奈的情況下準備離開,對藝術家喬亞特說下次再來拜訪他時,喬亞特卻給他點明說:“年輕人,不用再來了,你想要的東西已經不在我這裏,幾天前一位中國人來取走了。”

    “一位中國人?他是誰?”他知道老人的這一信息很重要,老人搖了搖頭不想多說什麽,表示他不會再對他透露更多的信息。

    韋查爾斯坐迴電腦前,這把鑰匙的特征與香煙、格林威治村、性格乖張的藝術家、融入了一種典型的生活。查爾斯翻看著相關的資料,這把鑰匙看似簡單獨特,而它的設計有著複雜的電子係統密碼兼具防禦性的預警功能,而這些必須出自電腦高手之手。

    藍源和他在合作開發新的軟件程序時,遇到過一段很困難時期,那時他說過他爺爺很受美國總統的重視。藍源進入白宮工作,是因為爺爺曾給他提起過一把鑰匙,他為總統的一把很特別的鑰匙的設計了一套內部結構和程序密碼。在藍爺爺失蹤後,藍源追蹤著有關與爺爺的一切信息,後來發現了那把鑰匙對總統很重要。查爾斯因為與藍源一起查找線索,後因布倫卡的安排和藍源分開,沒有對此事再關注,隻可惜藍源沒有找到就突然像他爺爺一樣失蹤了,而這件事藍詩並不知道。藍詩一直以為爺爺是一位專於科研的人,與政治人物沒有任何牽扯。車文直和查爾斯利用黑漂組織的情報係統無意找到了與之相關聯的信息,找到了這把鑰匙,他們一致認為這該是藍源一直想要找到的那把鑰匙。如果真與這把鑰匙有關,那他們就隻能從與這鑰匙相關的人身上查找想要的答案。

    從格林威治村迴來,讓韋查爾斯感到不安的事,除了他之外還有人也關注到了這把鑰匙,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蘇格,他從藍詩對蘇格的信任也能猜到藍詩一定會很坦白的告訴他有關尋找藍源的事。如果連藍詩也不知道有關鑰匙的事,那與她在一起的人也應該不會知道才對。雖然藍詩告訴車文直,她靠近蘇格是因為他給了她找到哥哥的一種希望。隻是他又是怎麽見那位藝術家呢?如果真是他所猜測的這樣,韋查爾斯覺得太振驚了。他來到美國就見了蘇格,難道正因為如此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蘇格的眼底嗎?那個男人太過深沉了,也把自己隱藏得太好了,讓他這個見多識廣的人也摸不清頭緒。

    屋子的警示信號出現,韋查爾斯知道有人接近他的住處。走到監控器前屏幕上一張漂亮的麵孔,讓他意外,“瑪琳卡!怎麽是她?”不過很快就明白了,他在隱匿布倫卡也是知道他的行蹤的。

    韋查爾斯走出去,“hi!寶貝,好久不見。”韋查爾斯還沒來得急張開懷抱,瑪琳卡就倒在了他的麵前。韋查爾斯忙伸手扶他,看到她黑色的衣服上的血漬,“出什麽事了?”

    韋查爾斯把瑪琳卡扶進房間,迅速的幫她處理傷口,她是訓練有素的間諜殺手,能夠傷她的人很少。看著她蒼白的臉孔仍然有著讓人驚心的美麗,“你總能讓人心痛的想對你格外的憐惜啊。差一點就不能醒來了,是誰?”

    瑪琳卡無力的搖搖頭,她也不知道襲擊她的是誰。她的行蹤很隱蔽的,按照布倫卡的吩咐找到那個中國女孩兒讓她睡去但留著她的性命,再完成任務後,她迴到曼哈頓的小島別墅不久,就發現有人接近她,她本來想把侵入者給解決掉的,沒想到那人手法極快,即使她也是一流殺手仍被重傷。好在那人對別墅環境沒有她熟悉,才讓她有機會逃離。能夠讓她不被暴露,韋查爾斯這裏是一處安全的場所。

    蘇格臉上冒出的汗,和緊縮的肢體,這一切說明他陷入了痛苦的深淵。

    “格,對不起!”辛目因為自己晚了一步而報歉。她優雅的氣質和關心的眼神根本想不到前一刻她還是一位冰冷的殺手。

    “怎麽樣?查找到目標了嗎?”蘇格搖搖頭,該說對不起的是他,是他讓藍詩處於危險的,是他高估了自己。

    “讓她逃了,受了重傷,目前還不知道她的具體身份。從手法上看該是黑漂組織在和我們做對。”辛目冷哼道,這次出手太匆忙了,以致於她失手。她不是有心要那女人性命,隻是想從她那裏找到她們想要的線索,但那女人受了傷卻還是從她的眼皮上逃走了。

    蘇格點點頭,眼睛再次望向實驗室,四十幾個小時過去了,那些專家位仍在對藍詩進行危機搶救。在等待的時間裏對蘇格來說是一種煎熬,好像有一把刀子在一片一片的割裂著他的心。

    藍詩對他的衝擊,讓他深深的感到無助,讓他覺得自己的力量在一點一點消失。他選擇了站在佐溫麵前打開了內心最深處的糾結。那些久遠的秘密,蘇格以為是這一生不願麵對的記憶,那些連迴憶的勇氣也沒有的過往,他以為在最痛苦的時候走向內心更深的恐怖時就會尋找迴勇氣。他以為隻要走進內心那段最黑暗的時光就會忘記此時的過程,但當他從黑暗裏走出來時,藍詩卻依舊的躺在室驗室的那些龐大的儀器下麵不曾睜開眼睛。

    “把我們掌握的情報交易給聯邦政府,盡一切力量打擊黑漂組織。”他會讓布倫卡負出代價,隻是無論布倫卡損失多少,藍詩能睜開眼睛嗎?他在藍奶奶麵前保證過一定讓藍詩好好的。蘇格握緊拳頭,他還是沒能保護好她。

    “格,我們會救迴她的。”辛目伸手握著蘇格緊握的拳頭。

    “那丫頭不是說你是他的幸運星嗎?既然你都快為她找到哥哥的線索了,她一定不舍得閉上眼睛的。”歐西雷也在一旁安慰道,他看著蘇格,這個很少讓人看到情緒的人此時分明的是那麽痛苦、緊張、害怕。雖然他們知道有人盯上了蘇格和藍詩,也秘密監視著,但歐西雷沒想到有人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毀去藍詩,讓她永遠像植物人一樣睡著。

    “她會這樣睡多久?”蘇格喃喃道,從屏幕上觀察著實驗室內的藍詩,她就像一個嬰兒般沉睡著。

    “從格林威治村帶迴的資料裏找到了什麽線索?”蘇格問歐西雷道,他從喬亞特那裏帶迴了有關前總統的私人資料,藍詩並不知道爺爺為美國前總統私下工作過。他幫她尋找著家人,但並沒告訴她,此時他的心被藍詩占得滿滿的,隻希望她可以平安醒來。但他還是想用另外的方式唿喚她,以期待藍詩醒過來就能聽到有關哥哥的消息,這是她一直最大的願望。

    “喬亞特提過有兩把很重要的鑰匙,已經查出其中一把在前總統手中。”歐西雷微停道,“藍源正是因為追查到鑰匙後失蹤了。”

    辛目一怔,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這個名字無故出現在她的生命之後又莫名的消失,他並沒讓她了解太多有關他的世界,讓她想盡辦法也追不到他的蹤影。她都淡忘了,沒想到這麽多年後有人在她麵前無意提起這個名字,她的心還是會被這兩個字刺得很痛。

    “鑰匙?”蘇格眉頭緊鎖,如果是有人阻止知道有關鑰匙的真像,那該對付的人也該是他,為什麽會是藍家?接觸過這鑰匙的人也並不是隻有藍家的人,喬亞特能夠好好的住在格林威治村,而藍源卻失蹤,藍詩並不知道鑰匙的事卻仍在這樣的巧合下受害。這把鑰匙與藍家有什麽關係?

    “雷,能不能告訴我有頭那女孩兒的具體狀況嗎?”辛目看著躺在室驗的女子,她很久沒有想要關注過一個陌生世界的人了。

    “他們並沒打算取藍詩的性命,隻是想讓她失去一種生命能力,其目的也許是暫時一段時間,也許是永久的封閑她的正常認知係統。主治醫生說再過幾小時看藍詩對藥物最後期限的反應狀況。”

    “我們現在隻有在這裏耍心的等待嗎?”

    歐西雷點點頭,“注入藍詩身體的是一種新型的藥物變異合成的成分,這些新的成分是目前全球還沒公布的,它損壞人體神精係統,讓腦細胞快速的處於一種休克狀態,但卻不會讓人很快的進入真實死亡。醫師們在很短的時間內植入一種讓腦細胞和神精係統維持再生的抗生素,就看這種藥物是損壞了人體的再生機能還是一種較長時間的完全麻痹神精?”歐西雷很是憂心的說道。

    “我是醫生,我進去看看她。”辛目起身離開,他們都沒注意到辛目的異樣。

    蘇格很是沉默,注視著實驗室的動靜,“我決不允許她在我眼前消失,如果她不能醒來,我會用她的基因複製出另一個藍詩來救醒她。”蘇格轉頭對歐西雷,“雷,我須要收集世界克隆技術的詳細資料,幫我安排見見這方麵的最具權威的專家。”蘇格越來越害怕這樣等待下去。

    “格,克隆技術目前禁止用於人類。”歐西雷看著蘇格有些控製不住的情緒很冷靜的道。

    “不管付出任何代價,如果這是惟一能夠留住她的辦法。”

    “她會醒過來的。”辛目走了出來,“隻要活著,她對外界存在的心電感應就不會消失。強大的愛能喚醒沉睡者的意誌,能給她勇氣讓她自身對藥物產生排斥,隻要她渴望醒過來,藥物隻能暫時的控製她的身體一段時間。”

    “格,隻要你還有愛的力量,隻要你還有勇氣全心的去愛一個人,相信那個人是一定不會離開你的。我們都是一群很特殊的人,不會輕易的放棄。相信你的那位中國姑娘也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她一直很執著她的使命不是嗎?你用對她的愛一定能喚醒她,讓她度過難關。”

    蘇格這個把心卦閉太久的男人,遊走在世界的裂縫中,早已習慣讓自己冷陌,他以為今生沒有任何事能讓他有強烈的心跳活著。

    佐溫在對格道斯談起蘇格,“愛,對蘇格來說是太陌生了,或許藍詩就是那把愛的鑰匙,她一點一點的打開了他的心扉,讓他慢慢的從心靈深處的糾結裏走出來。”

    “她那麽重要?你總是在為人找到鑰匙,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那把屬於自己的鑰匙的。”格道斯沙啞的嗓音裏有著幾許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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