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手中的小瓶閃耀著動人心魄的光芒,穆向晚忍不住伸出手去,想得到。賓利好像故意想玩弄她一樣,把小瓶在手中交換著位子,而穆向晚的手也跟著瓶子走,宛若被。操縱的小狗。 她臉上的隱忍與渴求是賓利最熟悉的神色,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說:“我不喜歡強迫女人。我想你會自願的,是嗎?” 男人靠近的瞬間,刺鼻的香水味結合著隱隱的汗味一起襲來,氣味讓人反胃,惡心。外國人的身上一般都有這種氣味,他們以為用香水能調和出怡人的清新,但是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粗糙的大手在她的麵頰遊走,膩膩的,好像滑動著的蛇。因為缺乏藥品而莫名的空虛著,她極度渴求,甚至不惜堵上自己的尊嚴。 “給我吧,求你了……” “用你的身體來換。” “不要……” 衣服被解開了。 白襯衫的扣子被盡數解開,雪白的內衣激起了那個男人的征服欲。他喜歡看人們克製自己的欲。望卻不得不遵從的樣子,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是神。他輕輕親吻著穆向晚的耳垂:“考慮好了嗎?” “滾。” 滾是什麽意思? 他足足用了一秒才消化穆向晚的意思——這居然不是一種邀請。 “反抗的話沒有藥哦。”他還在笑著,但是笑容開始猙獰。 “滾開,惡心的男人……” 穆向晚輕聲但堅決地反抗著,尖利的指甲甚至劃破了他的脖子。摸摸脖子上淡淡的傷痕,賓利憤怒了。 這個中國女人再漂亮也比不過他的明星情。婦,他隻是一時興起想給那個叫冷翼凡的男人一點教訓罷了,但她居然拒絕了他…… 無禮的,不知好歹的女人! 幾乎是下意識的,鐵鉗般的大手卡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死死按在地上,然後開始收緊,慢慢的。 拇指關節硌在喉骨上,逐漸增強的力量讓她一點點地體會喉嚨被捏斷的鈍痛,然而這微不足道的痛感立刻被缺氧帶來的極度痛苦淹沒。 她本能地張開嘴,徒勞地想要緩解幾欲撕裂胸腔的窒息感,但是身體軟軟的,沒有一點力氣。 麵前男子的身影已經模糊了起來,揮之不去的隻有他身上的味道。穆向晚不由得想起了冷翼凡身上的體味。他不愛噴香水,最多偶爾用一些古龍水,大多數時間卻是陽光混合著肥皂的,清新的味道。 她也很難想象冷翼凡那樣的人居然有著這樣的味道。 單純的簡直像個大學生…… “賓利先生!三少來法國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救了穆向晚。 她的瞳孔在瞬間收縮,身體也頹然被放倒。那個男人一點都不溫柔地把她扔在了地上,後腦勺說不定都磕破了,火辣辣地疼。她坐起身,扣著紐扣,然後扶著床沿站了起來。她透過被封死的窗戶,看著屋外,然後握住了胸前的項鏈。 他來了…… 三少! ——————————————————分割線——————————————— 可能是忙著布置作戰計劃的關係,那個男人不再來騷擾她,藥品倒是沒有少她的。房間沒有鏡子,但是穆向晚還是感覺到自己慢慢瘦削,一定難看到要死。她幾乎不思考,每天隻是在窗邊看著,看天亮,看天黑。 有人懷疑她是不是在等待著什麽東西,但是她的眼神又太過平靜,沒有一點希望之光。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王雪晴想。 因為要做的事情隻是等待,所以她的情緒才緩和了許多,可以理智地對待問題。因為不得不獲得賓利庇護的關係,就算做了“凰”的主人她也要割讓很大一部分權益,但是這沒關係——隻是交易罷了。交易就要付出代價。 冷翼凡能為了那個位子犧牲那麽多人,她王雪晴自然也做得到。她不會輸的。 皺著眉,厭惡地看著不知多久沒洗澡,身上有著惡臭的女人,她覺得自己敗在這樣的女人手裏簡直是可笑。她今天來是為了羞辱她的,也想看看她跪在自己腳下顫抖的樣子,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 她絕對不會輸給這樣的女人! “穆向晚,冷翼凡來法國了哦。” 眼角惡劣地眯起,等待著這個女人的反應,但是她好像沒聽見一樣,還是呆呆看著窗外。 王雪晴最厭惡的就是穆向晚雲淡風輕的樣子,在她看來這些都是偽裝,欺騙男人的手段罷了。她走到穆向晚身邊,在她耳邊說:“你在看什麽?等他來救你嗎?說實話,我倒真是小看你了。居然能吸引冷翼凡來他實力最弱的法國,他對你真不錯啊,穆向晚。” 雖然極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但是還是遮掩不住酸意。王雪晴看著穆向晚,見穆向晚還是不打算迴答的時候終於發怒了。她抓過她的手臂,輕巧地往裏折,很愉悅地看到那個女人的臉色瞬間大變。蒼白的唇終於開始發出聲音,但是那個聲音卻很疑惑:“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你不清楚嗎?當然是折磨你,你越難過我就越快樂。” 王雪晴狠狠放下了穆向晚的手,穆向晚輕輕摸著疼痛難忍的手腕,過了很久才輕輕笑了起來。她的微笑好像劃過湖麵的漣漪,那麽輕那麽柔,轉瞬即逝,快得幾乎讓王雪晴覺得自己看走了眼。她看著王雪晴,淡淡地說:“你還挺閑的。” …… 憤怒無法抑製地燃燒。 這個女人! 王雪晴的手幾乎又不使喚地朝著穆向晚的臉上抓去,而穆向晚又說:“王小姐,您還是少費點力氣吧。我現在身體不好,真的可能被你打死的。我死了的話,你們的計劃也少了籌碼了——雖然我不覺得你們會贏。” “你就那麽相信那個男人的實力?”王雪晴輕蔑地笑了:“這裏不是亞洲,是法國!上次他也是栽在這裏!” “你覺得他會失敗兩次嗎?” 穆向晚靜靜反問,而王雪晴愣住了。穆向晚平靜的外表下是她看不清楚的東西,好像是信任,又好像是輕視? 她在嘲笑她? “穆向晚,你是在諷刺我嗎?” “隻是說實話罷了——我也很久沒和人說話了,有點害怕自己忘記了怎麽說話,不然我也不會和你交談。” 穆向晚說得是那麽平靜,王雪晴突然發現這個女人說得都是真的。她突然有點看不透她了。以往的她縱使是一副平靜的樣子,但到底是鮮活的,而她現在真的好像死水一樣,不起任何波瀾。 藥品在穆向晚的血液裏沸騰,她咽咽口水,克製住致命的愉悅。她平靜地對王雪晴說:“三少不會輸的——因為沒有什麽是他顧及的。他是喜歡我,會來救我,但是我的生命和他的生命起了衝突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舍棄我。 他對我的執著是在可控製範圍內的。 他是一個冷靜到極致的男人,你們一開始就錯了。我不具備人質的價值。 如果是出於私仇的話,你動手太晚,反而讓事情起了變化。這件事要是三少做的話,會在第一時間解決對手,不留後患,而不是玩遊戲,企圖談判吧。想要的太多,但是付出的太少,這個世界沒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說得倒輕巧!如果他不來救你難道你會不恨嗎?” 王雪晴猙獰地看著她,恨不得把她吃了,也恨不得撕碎她的假麵具!她討厭自己是傻瓜,被人說教的的感覺!她不配! “說實話……我的心裏是希望,並且堅信他會來救我的,但是能不能成功我無所謂。我對他隻是拖累罷了,該好好活下去的是他。如果他真的為了我死了,失去了他的庇護的話,孩子們也會遭殃吧——黑道組擅長的就是斬草除根。與其讓他陷入危險,不如讓沒用的我死去。這樣至少孩子們會得到保護。” “你真的不怕死?” “當然怕啊……有誰不想活下去呢?但是我的命好像從來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我的命被三少,黑道,甚至被你操。控著,真是很無力的感覺啊……我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我渴望變強,但是我再努力也達不到你們的高度…… 我甚至無法決定自己的人生。 為什麽?就因為你們的出身比我高貴,因為我沒有人保護,嗬護嗎?我努力過,但是直到今天不還是輸給你,不還是一枚棋子?你很高興吧。” …… “當然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