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兄,長安一別,本以為隻有我迴到長安才能再次相見,沒想到你竟然被派到登州,來來來,小弟敬你一杯!”李愔端著酒杯,一臉興奮的笑道。

    “是啊,沒想到在這離長安千裏的登州,還能與故人相聚,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實在是可喜可賀,今天咱們三人一定要不醉不歸!”旁邊陪坐的燕北也執酒狂笑道。

    “哈哈,我這次來,可是給六郎你打下手的,以後與燕兄同病相憐,因此這第一杯酒,該是我來敬二位才是。”與李愔對坐的宇文護也端起酒杯笑道。然後三人互相虛敬一下,同時一飲而盡,接著又是一陣暢快的大笑。

    上次李愔接到李世民的信,就是命令他在登州建一坐製造火藥的霹靂院分院,就近生產火藥,以備將來攻打高句麗之用,宇文護做為長安霹靂院大匠,這次帶著工匠來到登州,馬上就要開始火藥的生產。

    李愔和宇文護是故交,燕北也與對方有過幾麵之緣,因此今天在登州一重逢,三人自然都生出他鄉遇故知之感,此乃人生一大喜事,當然要大肆慶祝一番才行。

    幾杯酒下肚,宇文收四處看了一眼,然後疑惑的問道:“六郎,為何沒有見到九弟?”說起來也巧,宇文護的妻子正是李永的嫡親姐姐,來的時候他受嶽父、嶽母和妻子所托,要看看李永在登州過的如何,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個姐夫來了,小舅子卻沒有出麵。

    “啊?這個……”李愔一臉的尷尬,他自然知道宇文護和李永的關係。隻是當初李永跟著自己來到登州,現在卻成了王府親衛中的一個小兵,現在人家姐夫來了,這讓他怎麽說的出口?

    其實本來李永也是要來的,到時李愔打算讓李永親口向宇文護解釋,但沒想到的是,今天忽然換班,剛好輪到他值守,再加上軍規極嚴,想請假那是不可能的,因此才沒有出席。

    “這個……宇文兄,九郎的事有點複雜!”李愔不好說出口,隻得猛向燕北使眼色,希望讓燕北幫自己說,可是燕北也不助人為樂的活**,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可不願意做,而且能看到李愔尷尬,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因此端起酒杯小口的品著,對李愔的眼色是視而不見。

    遇到燕北這種最佳損友,李愔氣的鼻子都歪了,可是在宇文護炯炯的目光下,他又不得不硬起頭皮說道:“宇文兄,你也知道,九弟現在是王府親衛,身受軍規管轄,再加上王府司馬蘇定方統軍極嚴,因此他有時候不得自由,這才無法出席今天的宴會。”

    李愔本來都已經被逼到牆角,不過忽然靈光一閃,十分狡猾的隻說李永身在軍中,今天無法脫身,卻沒點明李永已經由當初的典軍變成了一個小兵。

    “噢,原來如此,那我改天再見九弟好了。”宇文護雖然也發現了李愔和燕北的異常,不過今天三人重逢,也不好深問,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再說以李愔和李永的關係,也不用擔心他出什麽事。

    李愔暫時把李永的事糊弄過去後,然後三人是把酒言歡,離開長安這麽長時間,雖然有王子豪傳遞消息,不過因為鴿子能帶的信息有限,因此長安有許多事都沒傳到李愔這邊,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向宇文護打探一下,燕北差不多也是抱著同樣的心思。

    酒過三巡之後,三人邊吃邊談,一開始還隻是聊些長安城中發生的趣事,比如哪個王公納了小妾,結果身體不行差點死在床上,哪家的公子哥兒調戲女子,結果對方竟然是他未過門的嫂子等等,反正都是些花邊新聞。不過三人聊著聊著,慢慢的就把話題轉到了高句麗的身上。

    “宇文兄,這次對於高句麗一事,父皇除了派你來登州建霹靂院外,肯定還有其它的布置吧,可否給小弟透露一下?”李愔笑嗬嗬的問道。宇文護這次是秘密來到登州,為了保密,酒宴上連個伺候的侍女和仆人都沒有,因此倒也不怕被人偷聽,而燕北也露出一幅十分感興趣的表情。

    “嗬嗬,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就在我動身前,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陛下已經任命吳國公牛進達為平壤道行軍大總管,準備率領江、淮、嶺、峽四州兵馬4萬人和在長安、洛陽召募的3000士兵,戰艦500艘,從萊州渡海直逼平壤;另外以太子詹事、左衛率李績為遼東道行軍大總管,率步騎兵6萬及蘭、河二州降胡進逼遼東,水陸兩軍分進合擊高句麗,估計現在他們都已經秘密到達了各自的位置,正在暗中加緊準備,隻要高句麗內亂一起,我大唐立刻就會以雷霆一擊,將整個高句麗搗成粉碎!”

    宇文護說話時一臉的興奮,同時還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得意,若是以前他還是那個悠閑的將作監大匠,肯定無法得知如此重要的機密,而現在則不同,霹靂院可是直屬太宗陛下管轄,他這個大匠雖然依舊是從三品,但是地位卻水漲船高,不但可以參與政事,甚至有些機密之事也要經過他才行。

    聽到李世民已經定下水陸並進的策略,而且執行的人也已經到位準備,李愔和燕北興奮的相視大笑,現在隻靠新羅那邊的奴隸已經不足以填充各個礦場的巨大需求,特別是上次他們放開登州的捕奴業後,長安城裏的各家都準備了捕奴隊到登州,可是如此一來,就顯得僧多粥少,好多捕奴隊出海月餘,卻還是捕捉不到足夠的奴隸,現在已經讓不少人都起了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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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對於這種狀況,李愔和燕北早有準備,隻要高句麗戰爭一起,那到時光戰俘就足夠那些捕奴隊吃上一段時間,再加上高句麗人口眾多,雖然其中有不少是漢民,但是其它民族也不在少數,漢民倒也罷了,可以登記進入大唐戶籍,可其它民族卻可以做為新奴隸的來源。

    比如後世女真人的祖先靺鞨族,現在就是高句麗的附屬。另外打通了遼東之後,東北地帶的契丹等一些民族也會暴露出來,這些民族做為後世漢人的大敵,李愔自然不會放任他們發展,甚至為了掃除後患,他已經決定用捕奴的方式,將這幾個民族徹底的斬草除根。也正是這些原因,李愔比任何人都想讓這場戰爭早點到來。

    當天晚上,李愔、燕北和宇文護三人都是喝的大醉,因為太過高興,連一向酒品不錯的李愔也發起了酒瘋,三人最後抱在一起又唱又跳,一直鬧到半夜才醉倒在地,最後由高重帶著幾個心腹家人,將李愔抬迴內宅休息,燕北和宇文護自然安置到客房。

    不過第二天一早,宇文護卻一臉苦笑的找到李愔,後麵跟著穿著護衛服的李永。今天早上李永得空,所以來看宇文護這個姐夫,順便再問問家裏的情況,不過他這身打扮立刻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對於李永這件事,李愔雖然自認沒錯,但是心中卻也有幾分愧疚。不過幸好李永倒是覺得自己過的很好,幫著李愔解釋了半天,又將之前他和蘇定方打賭的事說起來,總算說服了宇文護,同時也讓他答應,暫時不把這件事告訴李孝恭。

    登州霹靂院分院的那個小島,已經被李愔正式命名為霹靂島,隨宇文護一起來的工匠也都被秘密送到島上,同時前段時間收購的硫磺、硝石等等其它一些火藥武器需要的材料在存儲在島上,做好的成品則被放在水軍大營中新建的火藥庫裏,這裏不但安全,若是作戰時,也可以直接由水軍運到前線。

    就在大唐為了高句麗的內亂而暗暗做著準備的時候,高句麗都城平壤城中,秋風已經開始肆虐,樹葉紛紛變黃脫落,路上的行人抵擋不住寒冷,夾著脖子在街道上匆匆而過。

    平壤雖然號稱是高句麗的王城,不過與高大恢宏的長安相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甚至連李愔所在的登州城都比不過,不過在高句麗和新羅、百濟這三國當中,卻也算是少有的堅城,畢竟高句麗離大唐最近,而且國內也有不少的漢人,各個方麵的技術都向大唐學習,因此建築上雖然比不上大唐,但也算是不錯了。

    現在的平壤城表麵上看起來十分平靜,但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在這平靜之下,卻是暗流湧動,支持榮留王的文臣和淵氏為首的武將們正鬥的不可開交,再加上前段時間,文臣一方忽然有幾個官員被人刺殺身亡,兇手到現在也沒能抓到,雖然淵氏極力否認,但是整個平壤城都認為是他們做的,因此現在形勢極為緊張,隨時都有可能爆發一場大衝突。

    而在平壤城中心一座占地麵積極大,建築也頗為恢宏的府邸中,正有三個人進行著一場十分隱密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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