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模糊的身影,布木布泰臉若死灰,緩緩的闔上眼,一切全都完了,淡紅的淚珠滾落,沒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多爾袞不是傻瓜,他此時恐怕已經明白當初在科爾沁的一切了吧,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一步錯,步步錯,布木布泰痛苦,難堪,悔恨,甚至也有一絲的解脫。

    皇太極手掌摩挲著海蘭珠的腳心,讓懷裏的人兒麵帶紅暈,羞澀的將臉埋入自己胸膛,對於眼前的一切,皇太極非常滿意,興許海蘭珠會抱怨命運是如此趕巧,可是皇太極卻不會,他巴不得多爾袞見到這樣的情景,見到他心心念念的布木布泰被自己像是草芥一般的冷拒。

    “讓他們進來。”皇太極不發話,多爾袞哪怕再生氣都進不來,看熱鬧的大福晉福晉向兩邊散開,她們眼中的八卦熱火可是正在熊熊燃燒,過了好一會,身穿藏青色蒙袍,頭戴青色鑲著東珠的蒙帽,耳邊兩側垂著辮子,上戴赤足真金打造的金環,臉色陰的大漢沉邁著大步走了進來,“吳克善見過大汗。”

    “哥哥。”海蘭珠將臉露出來,很是吃驚的看著吳克善,他怎麽也在此時到來?吳克善單膝跪地,抬頭含笑的看了海蘭珠一眼,被皇太極嬌寵的妹妹,他是放心的,“大汗,我在城外碰見固山貝勒多爾袞,多鐸,耽擱了時辰,特向您請罪。”

    “起來,本汗不會責怪你的。”皇太極透過窗戶向外望了一眼,迴廊下站的才是多爾袞吧,勾起唇角“十四弟,你還不進來?”

    吳克善站起身,看著在哲哲懷裏的布木布泰,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小妹妹怎能做出紅杏出牆勾引大汗的事情來?難道她就不知道大汗最寵愛的是她的姐姐?吳克善解開了貂毛錦緞的鬥篷,扔到哲哲麵前,沉聲道“給布木布泰蓋上,難道還嫌丟臉不夠?”

    哲哲楞了一瞬,伸手拿過鬥篷包裹住衣衫不整的布木布泰,看著吳克善嘴唇蠕動著“我——我——吳克善,這不是——”

    “哲哲福晉,你不用說了,老話講嫁出去的女兒潑出的水,你的所作所為,同我科爾沁無關,隨大汗處置。”

    哲哲失去了渾身的力氣,眼中若死灰一樣,甚至都扶不住布木布泰,若是寨桑來此,她還能說得上話,可是來的是吳克善,他會關心海蘭珠,會暗自幫布布木布泰一把,可是自己?隻是姑姑,終究差了一層。

    “哥,十四哥,您的傷口還沒好,可不能激動,傷口裂開,您的膀子就廢了。”多鐸擔憂規勸的聲音從外麵飄進來,屋中的人聽見這話,仿佛能聞到血腥味兒,“十四哥,我去,我去宰了那個不要臉麵的賤人。”

    “多鐸。”多爾袞大叫,多鐸手持著鋼刀率先衝了進來,也不管別的事情,直奔著布木布泰而去,刀鋒將要落下的時候,多而滾的聲音清晰的傳來“十五弟,多鐸,你住手,住手,這是大汗麵前,不得放肆。”

    多鐸雙目赤紅,望著布木布泰,脖子的青筋暴起,手臂激動的顫抖,獰笑道“你不喜歡十四哥為何不早說?難道十四哥還缺得了女人?嗯?你可曉得十四哥為了你——為了你同父汗,同額娘鬧別扭,為了你——為了你——你該死,布木布泰,你就是十四哥的噩夢,你毀了十四哥,毀了額娘最驕傲的兒子。

    “多鐸夠了。”

    多爾袞緩緩的走了進來,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由於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上,更顯得他虛弱上幾分,肩膀上不停滲出的血跡,染紅了他的衣衫,身上隱隱血腥之氣,臉龐的枯瘦,見過的人都能察覺到多爾袞一定經曆了一番的血戰。

    “大汗,我迴來了。”多爾袞的眼裏平靜無波,甚至都沒有瞧一眼布木布泰,噗通一聲跪在皇太極麵前,低沉暗啞的迴稟“阿敏陷我於死地,我苦城池小半個月,若不是大汗讓多鐸相救,我——我這條命就沒了,叩謝大汗恩德。”

    “十四弟,你辛苦了,起來,起來說話。”皇太極並沒有放開海蘭珠,而是扣緊了她不斷不斷掙紮的腰肢,在她耳邊輕聲道“別動,海蘭珠,我處理完這些閑事就陪你去賞月。”

    “可是他們都看著,放開我好不好?”海蘭珠覺得別扭極了,旁人欣羨的目光,讓她並不好受,坐在皇太極的懷裏仿佛針紮一樣,她還是不習慣這種眾人眼前的寵溺,皇太極舔了一下她耳垂,海蘭珠就連耳根都羞紅了,低笑道“沒事,就如同我曾經說過的,昏君明君不在這上頭,我皇太極想寵著你,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敢有異議。”

    皇太極說出此話的時候,目光四下望去,眾人不敢同他對視,紛紛低頭表示臣服,多爾袞更是垂著眼簾,雖然麵容平靜不在意,可是心卻像是刀割一樣的疼痛,以前的事情一幕一幕的迴蕩在腦海中,那些本來以為忘記的事情,科爾沁草原上的遛馬,敖包的淺吻,成親後的柔情蜜意,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她從來不曾對自己有一分真心,從來都沒有。

    雖然在朝鮮公主的事情上,多爾袞明白一些,可是卻不相信布木布泰對自己毫無情義,隻是利用,但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多爾袞覺得自己就是笑話,自作多情鬧出了個大笑話,這一切當著眾人的麵,尤其是當著皇太極的麵揭露出來,多爾袞更加的難堪,恨不得掐死布木布泰。

    “大汗,明軍已然退去,一時半刻無力再進攻大金,現在寧遠山海關一線雖然有洪承疇坐鎮,沿襲的還是袁崇煥的布防,但不那麽嚴密,若是策略得當,一擊必中,眼前的局勢正是大汗一同關外,對峙大明的好機會。”

    “嗯。”皇太極應了一聲,目光在多爾袞身上轉了一圈,多爾袞這種表現,到讓皇太極高看一眼,不過,他的心恐怕在泣血吧,皇太極點頭道“十四弟,此番血戰,本汗記在心中,來日必將另行封賞,而陷害你於死地,怯戰而逃的阿敏,本汗已經奪其爵位,永遠圈禁。”

    多爾袞身子一震,他也聽多鐸提起過此事,阿敏圈禁是不是可以問出來當初父汗的死因?或者到底是誰謀劃讓自己的額娘殉葬的?是不是——皇太極?

    “多爾袞。”皇太極眯了一下眼睛,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含笑道“你智勇雙全,為本汗臂膀,當輔佐本汗一統關外。”

    “遵命,多爾袞必將竭盡全力為大汗效力。”多爾袞再次跪下磕頭,額頭觸地,海蘭珠覺得皇太極的手臂一緊,安撫一樣輕輕的拍拍他的手背,安靜的靠向他,麵前的多爾袞叩拜,才是皇太極最想要的吧,對多爾袞的心結,他這輩子都解不開的。

    “十五弟,扶多爾袞起來,他還受著傷呢,莫要讓傷口裂開,留下病根兒就不好了。”

    多鐸將鋼刀迴鞘,攙扶起多爾袞,皇太極此時再次開口“多鐸,此番你帶刀覲見,事出有因,本汗饒過你,不過下不為例,你明白嗎?”

    “是。”多鐸點頭,他也知道皇太極下的命令,自知理虧,身邊的多爾袞仿佛更加虛弱上一些,多鐸焦急的問道“十四哥,你——你——”

    “十四弟。”皇太極麵露為難,猶豫了半晌緩緩的開口“布木布泰——當初她猛然闖了進來,打斷本汗和大妃,又行事孟浪輕佻,本汗為十四弟不值,所以——所以一怒之下就踹了她一腳,沒成想,她仿佛有了身孕。”

    皇太極話鋒一轉,意有所指的問道“十四弟的子嗣艱難,她此舉是不是——你真的不曉得?”

    話中含義,讓多爾袞渾身哆嗦,連忙搖頭“大汗,奴才實在不曉得,她的一切事情奴才都不知道,更不曉得她有了身子。”

    “用不用找個大夫來看看?”皇太極好心好意的說道,多爾袞推開多鐸,邁步走到布木布泰身邊,哲哲退到一旁,多爾袞居高臨下看著虛弱的布木布泰,好半晌獰笑道“好,你有本事的很,竟然還能身懷有孕?你既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誰曉得你肚子裏的這個——是誰的種?我可不敢要。”

    多爾袞抬起一腳,揣在了布木布泰的小腹,哲哲捂著嘴,將驚唿強行咽下去,布木布泰下體的血流得更多,海蘭珠將臉再次埋入皇太極的胸膛,皇太極輕撫她的後背,隻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不怕,海蘭珠,多爾袞當初有多喜歡她,現在就有多恨她,這是男人的尊嚴,布木布泰是自找的。”

    多爾袞揪住布木布泰的頭發,將她提了起來,眼裏閃動著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齒“我貝勒府容不下一這座大佛,從今以後——從今以後——”

    “多爾袞,你不能休了我。”布木布泰仿佛白紙一樣的臉上劃過一道笑容,輕聲說道“你可以打我,怨我,但是不能休了我。”

    布木布泰比劃了一個手勢,多爾袞眼睛通紅,抬高手臂狠狠的扇了布木布泰一個耳光,布木布泰嘴角滲出流血,淒厲的大笑起來,“多爾袞,同大汗相比,你不配當男人,更不配同大汗——看看大汗是如何對待傾心之人,你呢?”

    多爾袞掐住了布木布泰修長的脖子,隻要稍微用力,她就會香消玉焚。

    ps今日一更,汗,15號左右開始加更,最近的故事都是在虐炮灰,林丹汗的大福晉啥的該到了,不愁沒有炮灰來虐,嗬嗬,海蘭珠不會寂寞的,而且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男女主角就快到了,嗬嗬,夜蠻興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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