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的臉上稍稍有了幾分動容,點了點頭,卻沒有看向茶錦年。


    “那……你能跟我講講上官城到底是怎麽迴事麽?那天蘇菲哭的厲害,說話也說不清楚,我聽的暈頭轉向的。”


    那天蘇菲能找到她那裏肯定是慕雲帶她來的吧。


    “我們既是比亞斯的孩子,又是比亞斯的試驗品,從小他的體質比我們幾個兄弟都要好,而且他很聰明,所以比亞斯自然對他也就會個別的多關照一些。”


    慕雲一邊說著,一邊從隨身帶的包裏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盒飯,打開,是一份很簡單的宮保雞丁蓋飯。


    遞給了茶錦年,繼續說了起來,“但是試驗畢竟還是試驗,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度的,即便他的身體再好,他也不能超負荷生存。”


    “超負荷?”茶錦年不解的看著慕雲。


    慕雲點了點頭,“你以為他擁有看穿人心的能力,就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了嗎?”


    “代價?什麽代價?難道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會死?”


    “比亞斯在他身上做的種種實驗都是危險性很大的,他的內髒已經受損太重,基本上大部分都開始衰竭了……恐怕最多也就還有六個月了吧。”


    六個月麽……


    之後慕雲就去接電話了,而茶錦年卻是再沒什麽胃口.


    放好了盒飯,就一個人踱步到了別墅外麵的草地上,一個人吹著眼簾漫無目的溜達了起來。


    別墅周圍的鐵欄杆上麵長滿了野薔薇,伴隨著輕風,淡淡的花香味時不時的掃過鼻尖兒。


    慕雲的話始終都在茶錦年的耳邊縈繞不散,她沒有想到上官城會被比亞斯折磨到了這個地步,她以為蘇辰已經能夠了,可是現在想想恐怕……還不及上官城的萬分之一吧。


    她真的很難想像各種藥物,各種的醫學儀器在他的身上日複一日的試驗的時候,那種痛和恐懼,上官城是怎麽忍受過來的!


    或許是因為知道了上官城和她有了血緣關係,莫名的,茶錦年心底對比亞斯的恨意竟然更加的濃了幾分!


    這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了鏟土和剪刀修剪枝丫的聲音,茶錦年不經意的抬起頭,隻見幾步遠的地方有一個穿著連體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正在修剪別墅的花草。


    那邊的中年男人似乎也感覺到了身後有人,疑惑的扭身,看到茶錦年的時候,並沒有驚訝,而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你就是今天來拍照的蘇小姐吧。”


    茶錦年驚訝的點了點頭,尷尬的笑了笑,“是啊,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修草了。”


    “要不要過來試試?”


    “唉?”


    茶錦年愕然的看著那邊舉著修建花草的剪子,看樣子並不像是開玩笑的大叔,遲疑了幾秒,還是走了過去。


    看著園丁大叔遞過來的修建花草的剪子,茶錦年剛要伸手,身後突然就傳來了慕雲的聲音!


    “蘇小姐!”


    茶錦年的手頓了頓,扭頭,卻看到慕雲已經挎著大步走了過來!


    “不是說了不要亂跑。”慕雲皺眉看著茶錦年。


    “我……”


    “迴去吧,拍攝要開始了。”


    不等茶錦年解釋,慕雲就直接語氣生硬冰冷的打斷了她,像極了命令!


    茶錦年一臉抱歉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園丁大叔,園丁大叔卻是一臉的表示理解的對她笑了笑,茶錦年這才看了一眼似乎並不準備走的慕雲。


    “你不走?”


    慕雲一雙深邃的眸子看著對麵滿臉掛著淡淡笑意的園丁大叔,冷冷道,“我幫這位大叔修剪修剪花草,一會就過去。”


    茶錦年狐疑的看著慕雲,他似乎有些奇怪。


    這時候身後卻突然又傳來了工作人員的催促聲,“蘇小姐,我們要開始了哦!”


    茶錦年一個激靈的扭頭大聲應了一聲,看了一眼慕雲,也顧不上他到底哪裏不對勁了,轉身就跑了迴去。


    看著像一隻小兔子似的茶錦年跑沒影了後,慕雲才驟然轉過頭,看著身後的那個拿著一把修剪花草剪子的中年男人。


    唇角噙著一抹冷笑,輕哼一聲,“沒想到上官先生也會做這種低等人做的事啊。”


    慕雲冷冷的說完,走了過去,伸手拿過了中年大叔手裏的大剪子,開始修建起來花草。


    他的手法很熟練,似乎經常做一樣。


    “怎麽?終於願意跟我說話了?”


    身邊,中年大叔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慕雲手中的大剪刀不由得抖了抖,一張原本就冷清的臉也漸漸的更加陰暗。


    鐵欄杆上,野薔薇的花瓣被微風吹的散落了一地,整個別墅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慕雲卻突然驟起了眉頭,猛地轉身!


    “為什麽迴國!”


    話音落下,慕雲手裏的大剪刀就那麽直直的衝著對麵的中年大叔張著嘴巴!


    “比亞斯!”


    慕雲惡狠狠的,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比亞斯的名字!


    他一雙噴著怒火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比亞斯,從一下車看到這棟別墅,他就覺得不對勁,這整個院子的野薔薇,別墅內的裝修風格,甚至還有立在別墅大門口的那個一人高的大古董花瓶,分明都是比亞斯的味道!


    整座別墅都是他的味道,令人作惡的味道!


    “小五,你就這麽恨我?”


    “閉嘴!誰讓你叫我小五!我早就跟上官家斷絕了關係!”


    比亞斯濃眉輕挑,看了看眼前的慕雲,又看了看慕雲抵在他脖子上的大剪子,眼底劃過一瞬冷光。


    “把剪刀拿開。”


    慕雲咬牙,握著剪刀的手卻沒有拿開。


    比亞斯的臉色驟然變的緊繃沒有一點點的溫度,低吼一聲,“拿開!”


    慕雲恨不得一剪子上去剪斷比亞斯的脖子,他恨不得殺了他!


    可是他並不傻!


    這裏是比亞斯的地盤,或許現在,這棟別墅的某一個地方,已經有了無數的狙擊手正用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比亞斯絕不是一個會輕易把生命陷入危險中的人!


    冷哼一聲,慕雲拿開了手,繼續修剪起了花草。


    “說吧,你又想幹什麽?這次拍攝會來這裏,也是你搞的鬼吧!”慕雲冷冷道。


    比亞斯輕笑一聲,一張看上去歲月似乎並沒有經常光顧的臉上忽然浮上了一抹詭異,他彎腰捏起了地上的一瓣薔薇花瓣,輕輕的嗅了嗅。


    “我隻是來看看她的女兒,是不是跟她一樣……那麽可愛。”


    慕雲渾身一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轉身,狐疑的看著比亞斯,“她是誰?茶錦年的母親?”


    對於茶錦年母親,慕雲一直都很好奇,經過他將近十年的調查,比亞斯所有孩子的母親,他基本上都可以查到一點線索,這些女人也差不多死的死,瘋的瘋,然而唯獨有一個女人,他始終都沒有查到一點點關於她的消息。


    那就是茶錦年的母親。


    她的母親是被米國華殺死的,然而卻是比亞斯指使的,他不明白為什麽比亞斯要指使別人去殺了茶錦年的母親,也不明白為什麽查不到一點點關於她母親的信息。


    還有一點,為什麽這麽多的孩子,唯獨茶錦年丟了呢!


    “放心吧,我不會傷害她的。”


    比亞斯淡淡的說道,慕雲迴神,凝眉看著他。


    比亞斯的眼底卻意外的浮上了一層哀色,低聲的說了一句,“看在她和她母親那麽像的份兒上。”


    二樓,一間開著窗子的房間內,米曼莎靜靜的靠在窗口的牆壁上,一張猙獰的仿佛羅刹一樣的臉死死的咬著唇瓣,雙手用力的扣著牆皮,長長的指甲斷了都流出了鮮血,她卻渾然不知。


    樓下慕雲和比亞斯的談話她聽的清清楚楚,蘇相思果然就是茶錦年,她竟然真的是茶錦年!


    好啊,茶錦年,蘇辰,上官城,你們都騙我,全部都在騙我!


    你們以為我米曼莎就是這麽好騙的嗎!


    -


    茶錦年一行人直到天快黑了才離開了別墅,比亞斯走上二樓,從口袋裏掏出了鑰匙。


    米曼莎就被關在這裏麵!


    打開房門,房間沒有開燈,漆黑一片。


    比亞斯的臉上一片冷清,深邃的眸子微微動了動,掠過一抹暗光,這時候一隻白皙的手突然從漆黑的房間裏麵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比亞斯的手腕,把他給拽了進去!


    砰!


    門猛地被人關上,緊接著,一個柔軟的身體就貼到了比亞斯的身上來!


    “比亞斯……”


    是米曼莎!


    暗中,比亞斯不由蹙眉,米曼莎似乎並沒有多穿什麽一副,他的手剛才不經意碰到她的身體時,好像並沒有摸到什麽多餘的布料!


    所以……她是在色-誘-他?!


    “想通了?”比亞斯低沉的聲音在米曼莎的耳畔傳來,伴隨著絲絲涼意,讓米曼莎突然有了退縮的念頭。


    然後她的身體剛剛一動,一隻大手卻突然就用力的箍在了她的腰肢上!


    “後悔了?”


    黑暗中,米曼莎咬了咬唇,她仿佛看到了對麵那個男人臉上的殺氣,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哪有,人家隻是覺得有點冷……”


    米曼莎的聲音盡量的嬌媚,手已經漸漸的摸到了比亞斯的胸口,開始幫他解開襯衫的扣子。


    然而不等米曼莎把他的扣子全部解開,一個冰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把燈打開!”


    米曼莎瞬間仿佛被重物砸了一下頭,整個人一僵,嘴角抽了抽,才遲疑的開口,“關著燈……不是更有情-趣麽。”


    關著燈跟比亞斯已經是她的極限,如果開著燈,看著他,她……


    “開燈!”


    然而,比亞斯更加堅定的語氣卻讓米曼莎不得不硬是咬著牙的從他身上退了下來,摸到了牆邊,找到了開關。


    哢!


    燈亮了。


    米曼莎眯著眼睛緩了緩,然後才看清楚了幾步遠的那個男人……


    比亞斯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米曼莎的心‘咯噔’一下,手不由自主的就握緊了!


    果然,這麽開著燈,麵對著他,清清楚楚的麵對著比亞斯,她果然還是做不到!


    對於她來說,比亞斯既是惡魔,又是她唯一的王牌!


    如果她能把這個男人抓住,死死地抓牢,那麽她就真的什麽都不用怕了!


    至少,她有了籌碼去對付茶錦年!


    可是……


    房間內的水晶燈,明亮的幾乎讓米曼莎覺得刺眼,就這樣,她根本不可能做的到!


    對麵,比亞斯的唇角詭異的勾起了一弧度,深邃的眸中全部都是不屑,看著麵色有些尷尬糾結的米曼莎,開了口。


    “開始吧……”


    “開始吧……”


    說完,比亞斯轉身就坐在了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那邊的米曼莎。


    米曼莎遲遲不動,緊張的一雙手都濕透了!


    她不是沒有穿衣服,而是隻穿了一件漏背的睡衣,其實也跟沒穿沒什麽區別,隻不過就是把重要部位都遮住了罷了。


    她顯得有些拘謹,光著腳,站在哪裏一動不動。


    比亞斯卻是有些不耐煩了,麵色越發的冷了,“怎麽?所以說……你剛才是在耍我嗎?”


    比亞斯的聲音故意壓得很低,使得整個房間的氣壓都被壓得很低,米曼莎甚至覺得自己有那麽一絲絲的透不過氣來。


    咬了咬牙,走了過去。


    她說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已經迴不了頭了!


    手,緩緩的伸了過來,繼續去解她剛才沒有解開的扣子。


    然而她還沒有碰到比亞斯半點,比亞斯卻突然伸手一把摟過她的腰肢,整個人被比亞斯猛地一下把給了攔腰給拉到了沙發上。


    一個轉身,就把她給壓-在了身下!


    米曼莎驚訝的險些就要驚唿出口,卻硬是咬著唇瓣,忍住了!


    這樣也好,讓他主動,總比要她去取悅他的好!


    比亞斯看著米曼莎精心化過妝的臉蛋,冷冷的眸子竟然有那麽一瞬間變得溫柔了幾分。


    “為什麽這麽做?”


    米曼莎一愣,“我……”


    “為什麽你一直在我心底折磨著我?”


    “……”米曼莎徹底愣住,比亞斯說她一直在他心裏折磨著他?


    比亞斯的手輕輕的撫了撫米曼莎的臉,“為什麽這麽多年我都不能擺脫你!”


    米曼莎微微蹙眉,疑惑的看著比亞斯的臉,他好像有些奇怪……


    比亞斯的手,再一次緩緩的摸上了米曼莎的眼睛,輕輕的在米曼莎的眼睛上麵來迴的摩挲。


    米曼莎卻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眼睛上麵比亞斯的手指,似乎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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