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白若溪多想,隻聽一道女聲傳來,微微抬頭,卻是坐與龍案上的皇後,在開口問她。


    白若溪偏過頭,看著同跪的夜夕顏,麵露驚詫,這個丫頭是怎麽知道的!想到淵的交代,立馬否認道悅。


    “皇後娘娘明察!民女與二皇子僅僅見過數麵,怎會情意相投,怕是夕兒誤會了吧!”


    皇後看了一眼白若溪的脖間,嘴角帶著淺笑:“哦…?僅見過數麵,二皇子便將隨身的玉佩…送於你,白姑娘,還真是好大的本事!”


    玉佩?什麽玉佩,白若溪有些錯愕的抬著頭,看見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頸間,才伸手去摸,定睛一看,跌坐在地上攙。


    “怎麽白姑娘想說,不知道這塊玉佩是誰的?”皇後的笑中已有譏諷。


    這塊玉佩她怎麽可能不認得,白若溪滿是不信的將玉佩從頸間扯下,緊緊拿在手上,對上北冥淵陰沉的雙眸,想要開口。


    卻突然想到,方才在夜王府中,她本正坐在房裏梳妝,隻見屋裏閃現一道黑影,不容分說的便與蝶青,纏鬥起來,她都沒來得及開口,兩人便沒了蹤影,再一迴身,又被一人直點啞穴,難道是那人將玉佩放在她身上的?


    “北冥淵,她手中攥著的玉佩是你的嗎?”玄陽帝看著北冥淵說道。


    北冥淵萬萬沒想到,局麵會到這一個地步,原想著隻要抓著“已越雷池“這點,便可以順利的將夜夕顏娶到身邊,誰知,竟會出現這麽多的變故。


    深沉的眸子落在白若溪身上,這枚玉佩他前段時日,就已遺失,怎會突然出現在這。


    “迴父皇,確實是兒臣的隨身玉佩,不過,這枚玉佩一個月前便已丟失。”


    這番話說的,在座沒有一人相信,可是北冥淵背挺的極直,皇後則是一點都不願放過。


    “白姑娘,私藏宮中之物,可是大罪。”


    白若溪在聽見北冥淵的說辭時,心裏已湧出一抹蒼涼,雖知道,他不能承認,可終究還是寒了心。也隻得順著說道。


    “陛下,皇後娘娘,這枚玉佩是上次在朝雀樓時,民女無意撿到的,知道應是二皇子的,便一直擔心有什麽閃失,所以,才戴在脖間物歸原主。,原想著,再見到二皇子時,再完璧歸趙。


    “這還真是巧合。”一直不做聲的北冥策,唇上勾著輕笑。


    夜夕顏冷眼旁觀著白若溪與北冥淵的虛偽,看著兩人的百口莫辯,心裏無限的歡喜,待到情緒穩定下來,夜夕顏走到白若溪麵前,用素指拂去麵上掛著的淚珠。


    “姨母,夕兒已告訴了陛下與皇後,你與二皇子互有情意,你也無需再虛言應付。


    白若溪,看著麵前對立而站的夜夕顏,心裏生出不對,明明昨日還好好的,如何今日會突然變成這樣。


    “夕兒,這話你是聽誰人說的,姨母一直都知道你對二皇子心有愛慕,如何會與你去爭。”


    是啊,你從來不爭,可是,他上世卻將你擁到皇後之位,我為他處處相爭,卻落得個,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夜夕顏眼裏絞著濃烈的恨意,站起身,步步逼近一臉無辜的白若溪。


    白若溪看著她的靠近,更看清她眼底的恨意,心中一驚,難道她真的知道了什麽?見夜夕顏麵上又是一變,用袖子掩住那雙濃烈黝黑的雙眸,帶著幾分悲戚的開口。


    “姨母,那日你從別院迴來,便告訴我,你與二皇子已有了肌膚之親,如今為何要瞞。”


    白若溪聽了夜夕顏的話,腦裏一陣發懵,自己何時說過這些,那日這丫頭,不是暈了過去嗎?視線落在夜夕顏撕破的衣袖上,那粒守宮砂,刺得她眼裏一陣發疼。


    她怎麽忘了,因沒有受辱,夜夕顏手臂上的守宮砂,自然不會消失,那印記就是證明清白的最好證據,那麽淵必會,逼問她那日之事。


    看著白若溪麵帶呆滯的跪在那裏,而夜夕顏則是不停的低泣,皇後的視線,暗自掃過北冥淵緊皺的眉頭上,看來他與白若溪定是有些關係。


    “白姑娘,夕顏郡主問你話,為何不迴,若是真有什麽,那也是你的造化,相信以二皇子的為人,必定會有所交代,若是沒有,那大可與夕顏郡主一樣,以守宮砂以示清白。”


    北冥淵聽了皇後的提議,袖中的手緊緊的攥起,若溪與他早有關係,那守宮砂,自然是沒有,視線在夜王爺與夜王妃的麵上流轉片刻,眼裏一陣陰鬱。


    看來這夜王府是沒法利用了,如今也隻能棄帥保車,先保住他在玄陽帝心裏的形象,思忖片刻,才搶在白若溪前麵說道。


    “迴父皇,那日兒臣辦完事,路過朝陽樓,便進去暫作休息,誰知竟會遇見夕顏郡主與白姑娘,因著高興,便多喝了幾杯。”北冥淵微皺俊眉的開口,麵上也有一絲苦惱。


    “…隱約記得與位姑娘發生了什麽,醒來後,聽說夕顏郡主也未走,又麵露羞澀,所以兒臣便一心以為…”


    這話聽來也能對上,畢竟夜夕顏方才也有說過,因舊疾發作,便留在朝雀樓休息。


    白若溪自是明白,淵…說這些話是為了她,麵上透著幾分微紅的開口:“這件事,民女原想著深埋心底,畢竟此時事關二皇子的威名…”


    淵果然是愛她,憐她,隻要今日在皇上與皇後麵前承認情事,那麽她必然可以順利的嫁給淵,想到這,白若溪的唇角克製不住的流露出笑意。


    抬起頭,白若溪對上夜夕顏的雙眸中也有著幾分輕蔑,不管你是如何得知我與淵的事,到頭來,還不是鬥不過我。


    “這…”皇後將事情問清楚後,得知北冥淵與夜夕顏再無可能,心中自然是歡喜無比,可,麵上卻做足了為難。


    玄陽帝的麵上陰沉,冷冷的看著北冥淵跪在地上的身影,“既然,是一場誤會,淵兒立刻向夕顏郡主道歉。”


    北冥淵是玄陽帝這麽多兒子中,最適合做太子的人,即便,他今日所做實在讓他心生不滿,可仍舊沒有想過重罰。


    皇後與北冥策聽見玄陽帝的話,都不免心中一沉,看來陛下真的是極為看中北冥淵,即便鬧了這麽大的烏龍,也沒有施以重罰。


    “夕顏郡主,今日是我魯莽了,竟將心想之事當成了現實。”北冥淵在起身走到夜夕顏的麵前,麵上溫情,眼中藏著困惑。


    那日她醒來時,明明是嬌羞無比,為何此時卻是滿嘴的謊言,而且那守宮砂未免太過離奇,一會他定要好好問問若溪,究竟是何情況。


    夜夕顏心中發寒,這人到了此時竟然還能一臉神情的看著她,當真是卑鄙無恥,克製住眼裏的不屑,帶著幾分抽泣的問。


    “那二皇子現在準備如何安置姨母。”


    宮殿內的人,聽了夜夕顏的話都忍不住的側目,這夕顏郡主還真是好心,自己姨母都橫刀奪愛了,她竟然還在替情敵求名分。


    “我自然會負責到底!”北冥淵咄定的開口,然,夜夕顏下一句話,卻讓他當即立在原地。


    “那就最好,這樣姨母腹中的孩兒,也可以名正言順的生下,更不會讓北冥皇室的血脈外留。”


    什麽!這番話,讓宮內的人,皆是大驚失色,而皇後看向白若溪的眼裏也有幾分微訝,這人倒真是好命。


    若溪懷孕了?北冥淵的視線直直的落在白若溪的腹部,緊蹙眉頭,明明每次都有服用藥湯,如何會懷上,而且這麽纖細的腰身也不像是有了幾個月的孕事。


    此時,都在驚詫中的眾人,絲毫沒有注意到,白若溪的臉色瞬間的慘白,牙齒緊緊咬住唇瓣,她為什麽會這樣說?為什麽會知道她有過身孕。


    白若溪腦裏突然憶起那日在朝雀樓發生的事,腦裏瞬間清明,看向夜夕顏的眼裏迸發出濃烈的憤恨,是她!原來將她逼迫成那般模樣的黑手,竟然是她。


    “夕兒,這種事情不該你去插手,若是真有孕事,也該由宮裏的太醫診治後,再行確定。”夜王妃出言,將還站在那裏的夜夕顏喊住。


    玄陽帝的麵上也是冷沉一片,極為看中血脈的他,立馬讓身側的魏葵去傳太醫過來。


    不消片刻,便有幾位太醫神色匆匆的趕過來,在玄陽帝的指示下,準備給白若溪號脈。


    看著麵前的幾名太醫,白若溪遲遲沒有伸手,雖然,肚裏的雜種已經被她服藥流掉,可是,今日種種的事情都透著不對,又窺見夜夕顏唇角高深的笑意,她就更加不敢伸手。


    天色本來就已很晚,玄陽帝麵色越來越難看,皇後更是看不下去,難道這白若溪為了嫁給二皇子,所以假作懷孕。


    容不得她反抗,皇後一個命令下去,就有兩個姑姑上前,壓住白若溪進行號脈,結果卻是讓皇後有些吃驚,還真的是懷了,而且時間也能對上,正好是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北冥淵的麵色巨變,他明明已經有四五個月沒有與若溪親近,怎麽會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帶著滿目的不信,又讓其他太醫逐一複診,可結果卻是一樣。


    夜夕顏低垂的眼,溢滿了陰森,北冥淵,這份大禮你可喜歡。


    ……


    不會的,不會的,白若溪搖搖頭,緊閉的眼裏充滿了絕望,她甚至不敢去看淵此時的表情。


    “這…二皇子與白姑娘,怎麽是這個表情,明明就是天大的好事,難不成是太過驚喜所致,不過,陛下,如今白姑娘既然已懷有身孕,這名分該如何去定。”


    “那就先定為侍妾吧,等到孩子誕下再升為側妃,而且既然已有身孕,那麽就不用過禮了,從今晚開始,便留在永延殿內。”


    玄陽帝思及白若溪的娘親,雖身份低微,但她懷的也是自己第一個皇孫,便允了以後的側妃之位。


    “那可恭喜白姑娘了。”皇後笑著說道,原本按著白若溪的幾名姑姑也瞬間鬆了手,紛紛向白若溪賀了一聲喜。


    重獲自由的白若溪,可生不出半點喜意,卻被北冥淵拖著,跪在地上謝旨,站在不遠處的夜夕顏看著白若溪的失魂落魄,還有北冥淵的強壓怒火,勾著漂亮的唇角,冷冷一笑。


    此事,便就此結束,原本是兩個皇子爭相求娶,最後卻演變成了,臨時改娶和不了了之,不過,皇後與北冥策雖沒有成功與夜王府結親。


    但,已有意外收獲,北冥淵既然已經娶了夜夕顏的姨母,自然不能再求娶夜夕顏為妃,如此以來,北冥策便是穩操勝券!


    永延殿內


    北冥淵盯住白若溪,眼裏滿是白若溪沒有見過的狠厲,隻見下一秒,北冥淵便一把扯住了白若溪的胳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裏的厭棄毫不掩飾。


    “你肚裏的孽種是誰的?”


    白若溪,這時才反應過來,癱坐在北冥淵的腳下,狠命的用手拍打著腹部,被北冥淵伸手擋住,才說道。


    “是那丫頭!我那日被她打暈在暗房裏,又被她放在了床上,替她受辱,淵,我是怕失去你才沒說。”


    難怪那日她不讓自己碰,難怪夜夕顏的守宮砂還在,想到這,北冥淵看著麵前妝容都已全然哭花的白若溪,心裏厭惡加重,尤其是想到她肚裏還懷著惡心的孽種。更是如蠅在喉。


    “玉佩,又是怎麽迴事?”


    白若溪知道淵還是不信,便將蝶青被引,她被點啞穴的事情說出,她知道隻要淵問問蝶青,便能知道她有沒有欺瞞與他。


    皺著眉頭的聽完,看來今日之事定不簡單,這夜夕顏背後定有人指點,說不定就是夜王爺,不然,僅憑夜夕顏一人,如何會有這麽多的計謀,還用了高手,去引走蝶青。


    將事情又捋一遍,北冥淵的視線落在白若溪露出的手腕上,碧色的玉鐲,裏麵隱隱雕著幾根羽毛,看似是個裝飾,實際卻是千羽宮的宮主之印。


    想到白若溪背後的用處,北冥淵俯身靠近。


    “起來吧,我還以為是若溪背叛的我,既然是別人的陷害,我必定會讓那人付出代價。”


    看著北冥淵伸出的手,白若溪感動至極,撲倒在他懷裏,嚶嚶的哭了起來,還好淵還要她,想到今日之事,白若溪眉梢充斥著毒辣,夜夕顏,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


    屋內相擁的兩人,因各懷心思,根本沒有察覺到屋頂正有一人,一邊咬著紅葉,一邊翹著二郎腿,冷笑。


    這個北冥淵還真是活王八,被人帶綠帽了,還能摟的毫無芥蒂,北冥羿裸露的半麵上,滿是諷意。


    然,今日的夜夕顏,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竟能裝著一副柔弱將殿內兩隻狐狸逼成這樣,嗬嗬…真是有趣!


    ……


    夜王府內,夜夕顏靜坐在窗前,昨夜的她,好不容易將朝雀樓之事,與父皇額娘,解釋清楚,也讓他們放心,自己是真的沒事。


    後來夜夕顏還與夜王妃交代了,若是明日白若溪迴府拿東西,切莫不要為難,畢竟她現在懷的可是皇孫。


    原來的夜夕顏,一直以為北冥淵對白若溪是有真心,可昨日看來也不過一樣的虛情假意,若是真的有心,就不會那般隱忍的帶下去,更不會在走時,眼角露出厭棄。


    看來白若溪在北冥淵身邊必然還是有很大的作用,不然,北冥淵上世也不會許她皇後之位,夜夕顏黑眸中有著沉思,這白若溪到底還有什麽利用價值?


    或者是她還有沒有其她身份,想到了這點,也夜夕顏剛準備喚出青蛇,便被走進的靈兒打斷。


    “郡主,白若溪來了。”


    聽到白若溪來了,夜夕顏唇角勾笑,果然迴來了,想必是有一大堆的話想說吧,抬眼看著走進的女子,一身的華裝,精致的妝容也襯得麵容極為妖嬈。


    “你給我下去!”白若溪指著夜夕顏身側的靈兒說道。


    靈兒剛想與白若溪理論,卻被夜夕顏一把攔住,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便將人推出門外,轉身看著白若溪,淺笑道。


    “姨母讓靈兒出去,是有什麽話要說嗎?”


    白若溪看著眼前笑的一臉雲淡風輕的女子,想到那日在朝雀樓內,她在暗處看著自己受辱,就氣急發怒,伸出一隻手,快而準的向夜夕顏那張絕美的臉上揮去。


    “姨母,動手可不好,而且若是動了胎氣可是更加不好,如果現在孩子就沒了,隻怕陛下一怒,你就得從…殿裏出來。”


    被夜夕顏踩住痛楚,這腹裏的雜種,確實動不得,再看著自己被攔住的手,還有夜夕顏全然陌生的狠厲眼神,白若溪竟有些發怵。


    “你說,北冥淵怎麽…忍得了,你如今帶著一個雜種躺在他身側,他就不會惡心嗎?”夜夕顏看著白若溪的臉,一字一頓道。


    “你…!我要殺了你!”白若溪揮開夜夕顏的手,想要再伸手過去,卻又被拉下,下巴也被她狠狠的抬起。


    “瞧瞧,這副模樣還真是狼狽,竟比那晚打胎的樣子還要難看。”夜夕顏話,如淬劇毒。


    “那藥也是你動的手腳!”白若溪看著夜夕顏的眼,怨憤加深。


    “你說呢?”夜夕顏唇角勾起詭異的冷笑。


    看著白若溪帶著不甘的離開,夜夕顏的眼眸微微眯起,隻有這樣說,她才不會懷疑到綠俏。


    ……


    離開夜王府後,白若溪迴到永延殿內,端坐在鏡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雖然,看似沒有變化,可是腹裏卻帶著恥辱。


    伸手用塗著紅寇的指甲,狠狠的抓著鏡麵,“啪嗒”一聲,長長的指甲應聲斷裂,而白若溪竟像不知。


    “若溪,這是在幹什麽?”北冥淵一走進,便看見白若溪在伸手抓著銅鏡,那模樣倒像是在自殘。


    “淵,我恨啊…!”白若溪轉過身,看著北冥淵說道。


    想到往日的濃情蜜意,北冥淵終究有絲不忍,走上前,將她輕輕攬入懷中,隻聽懷中之人,語帶狠辣的開口。


    “淵,你說,她後麵會嫁給誰?”


    北冥淵皺著,這個問題也是他現在最為頭疼的,不管她嫁給哪位皇子,都是不好。可是依著她的身份,又不可能不嫁。


    “若溪倒有個主意,可以讓她,既能嫁給皇子,又不會妨礙到淵,榮登寶座。”


    ---題外話---妞們,今天的六千雙手奉上,有啥意見可以在評論區裏提,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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