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


    何依雲站在院子裏,抬頭仰望著墨藍的天空,身子不曾移動分毫。


    何逸就站在她的身後,陪著她站著。


    不知道她已經在這裏站了有多久,冬季的夜晚的溫度格外低,她的身體原本就不怎麽好,要是在這裏生起病來,可不怎麽好辦。


    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進屋吧。」


    何依雲微微側頭,看了何逸一眼後,繼而道:「何逸,你說當年如果我不那麽做的話,是不是……」


    何逸從她的身後將她整個的都攬入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抱著她,「沒錯,你想的都是對的。」


    至少,如果當年她沒有那麽做的話,那麽他們現在也就不會在一起了。


    雖然他們為了自己的幸福,而讓無數人勞累奔波,甚至讓他們的孩子過著那樣的日子……那個孩子說的對,他們是何其的自私。


    但是,他們能夠在一起的日子隻有這麽多了。


    他……不能夠失去自己懷中的女人。就如同當年他對自己說的一樣,隻要是能夠和她在一起,即便是背叛全世界又怎樣?


    要和他一起走下去的,隻有自己懷中的女人,沒有別人。


    因此,別人是否過得好壞,別人是否勞累奔波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他隻要自己懷中的女人而已。


    「她在怪我。」抬頭仰望深邃的夜空,「那個孩子在怪我,她不會原諒我們,她會一直這樣,一直……」


    「沒關係,她現在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不是嗎?」他們如若沒有摻和進來的話,那麽那個孩子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和傅君皇有任何牽扯。


    傅家傅君皇對他來說可是如雷貫耳的存在。


    當年因為白夜,他對傅君皇格外關注。因此那個孩子所做過的任何事情,他說不定比傅老爺子還要清楚。


    如若不是因為傅君皇無條件的對白夜好,他早在白夜還十分小的時候,就將她抱迴來了。


    「她的幸福裏麵,沒有我們。」何依雲苦笑,「我一直以為,我這一輩子即便是全部都給了白國,我都心甘情願,但是我突然發現,我以前的堅持全部都是錯誤的。」


    她也想要自己的生活,想要過自己的日子。


    雖然這些年裏,她和何逸在外麵的世界裏生活了將近二十年,但是她沒有一天不再為白國擔心,而她所愛的男人,也沒有過一天的安穩日子。


    他為了給她更好的生活,為了讓她迴到白國後有更好的依仗,不斷的擴大自己的事業,不斷的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起來,他到底為她付出了多少,連她自己都已經算不清楚了。


    她終究是欠他良多。


    何逸輕吻她的發頂,「沒關係,等事情都完畢後,她會知道我們的用心的。」


    「是啊,她是那麽聰明的一個姑娘。」她笑,「一轉眼,她現在都已經這麽大了。」


    何逸的雙手環在她的腰間,柔和的嗓音中浸著絲絲笑意,「等她登上那個位置後,我們就好好的生活吧,不要再……」


    「不行。」何依雲突然道,「在我們離開之前,必須殺了傅君皇。要不然,就讓他徹底離開白夜。」這是她最後的堅持。


    何逸嘆息,「親愛的,你何必……」


    「你沒有看到過那個畫麵,所以你什麽都不知道。如果傅君皇不離開白夜的話,白夜是會死的,她會死在他的手上。」何依雲突然變得慌亂起來,「果然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原因嗎?如果當初我不那麽做的話,他們就不會有交集,這樣的話,白夜就可以安安穩穩的登上那個位置,她可以……」


    何逸一把抱住慌亂不堪的何依雲,不斷的親吻著她,安撫著她,「不是你的錯,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不要慌,不要亂,我們可以在事情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改變這一切。」


    何依雲就似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她緊緊的抓著何逸,「對,我們可以改變的,隻要傅君皇,隻要把他們兩個分開,那麽就沒事了……」


    何依雲靠在何逸的懷裏還說了許久的話,何逸都是低聲的應和著,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潤,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直到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為綿長的唿吸,他方才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和醫抱著何依雲進入臥室的剎那,別院的防衛已經更替為一級戒備。


    何逸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管家就站在房間門口。


    何逸抬手示意管家先不要說話,在輕輕的將房門帶上後,方才示意讓管家跟上,直到到了外屋,管家方才道:


    「主子,剛剛打聽到的消息。白念蝶將會放棄票,甚至舉薦小姐坐上那個位置。」


    何逸挑眉。


    管家進一步道,「探子來報,這是真的,現在整個皇宮裏原本站在白念蝶一方的人現在都很焦急,看起來不像是作秀。」


    這……白念蝶想要玩兒什麽?


    「查出來白念蝶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了嗎?」


    「是的。」管家將手中的一遝資料放在何逸的手邊,「這是剛剛上傳上來的資料,資料上顯示,那男侍正是之前已經」死「了的白初白丞相。白國建立以來的,第一位男丞相。」


    「白初嗎?」何逸隨手翻了翻手中的資料,「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還有一個問題……」管家想了想後方才道,「我們消息上顯示,白初似乎早在十八年前,就有問題了。」


    「什麽意思?」


    「白初曾經消失過一段時間,後來是突然出現的,那個時候……有人曾經說過,他們感覺那時候的白初怪怪的,不過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那個所謂的綁架了白初的人突然自殺身亡了……」


    「白初消失過一段時間,然後又突然出現了,還性情大變了,是嗎?」


    「是的。」管家恭敬的說道。


    「有意思。」何逸笑了出來,「這事情不要讓夫人知道。」


    「是。」管家自然知道誰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


    雖然主子對夫人的好已經讓他們發指的地步了,但是有些事情,夫人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下去吧,繼續看看這個白初還有什麽問題沒有。」何逸揮揮手,便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了。


    管家彎了彎身,隨即拿著那一遝資料就走了,隻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就似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迴轉過身來,道:


    「主子,探子還說,在競選上,小姐可能會出什麽亂子。」


    「嗯?」何逸抬眸,白夜會出亂子?笑話!除非那事情是和傅君皇有關的。


    「探子說他也不是很肯定到底是因為什麽,他說:白念蝶他們大概是想要在眾人麵前,公然讓小姐同白淨塵結婚。」


    何逸微愣,眸光在瞬間變的狠戾起來。


    這就是他們放棄競選的原因嗎?


    白夜要是肯放棄傅君皇選擇白淨塵還好說,但是以白夜的性格來說,她怎麽會輕易的妥協?別說白夜會同意,就是傅君皇那個熊孩子也不會同意的。


    如若白念蝶是在舉國人民麵前說的這事情的話,全國上下定然是會歡唿一片,眾人都在期盼著那一天的到臨。


    在白國子民的眼中,少爺就是應該同聖殿下走在一起的,隻有白淨塵才能夠同他們高貴的聖殿下成為夫妻,其餘的任何人都無法讓他們信服。


    但是白夜那孩子怎麽會輕易的妥協?


    他現在光是想想就能夠想到那時候的場麵到底有多麽的混亂。


    他甚至已經看到了白夜主動放棄說,不要那個位置的場麵了。


    「主子……」管家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了。


    管家在何逸的身邊也呆了不斷的時間了,有些事情自然是想想也就明白了的。


    他現在隻想到時候小姐不要落入了白念蝶等人的圈套才好。


    「下去吧。」何逸擺手,嘆息。


    管家福了福身,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退步離開了房間。


    何逸進入房間的時候,何依雲迷迷糊糊的問了他一句什麽,他隻是輕笑,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枚輕吻,「沒事,好好睡吧。我陪著你。」


    隻要有他在,他不會讓自己的妻女發生任何事情。


    這是他的宣誓。


    「你說什麽?」白戈薇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驚愕的瞪著白疏景,「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白疏景深吸了口氣,「屬下是無意中得知的。這事情白念蝶他們隱瞞的很深,就在我得知這事情的前一秒,他們的人都還在布置大選當日的事宜。」


    「白念蝶這是想要玩兒什麽?」白戈薇擰眉,一直和他們掙的不可開交的白念蝶突然鬆手了,這不得不讓她去懷疑,去猜測。


    白婆婆隻是安靜的坐在一邊,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說。


    對她來說,不管白念蝶想要玩兒什麽,都別想在他們得到那個位置後,再有拿迴去的機會。


    「殿下,您為什麽……」白戈薇不明白,為什麽都到這種時候了,聖殿下還能夠如此淡定,甚至完全就似一個局外人一樣。


    安然剛從傅君皇的手裏接過一瓣橘子來,聽到白戈薇的問題,聳肩,「事情都已經成了定局,你們在這裏擔憂半天,又有什麽用?想想到時候的突發對策,才是你們最應該做的事情。」


    扔下這句話,安然拉著傅君皇起身就離開了。


    而這三天,轉眼間就過去了。


    不管她們的心態如何,大選終究還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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