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擦亮的時候,學員們開始陸陸續續的到達終點。


    眾學員再無剛剛到時的意氣風發,他們此時都是狼狽不堪的躺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表情看起來極為的痛苦,他們已經估計不上自己的形象了,此時對於他們來說,隻要能夠躺在地上休息一會兒也是好的。


    幽靈眾們雖然不是第一個達到終點的,但是也並沒有落在最後麵。


    到達終點的幽靈眾們並沒有像其他的學員一樣癱倒在地上休息,而是快速的繼續跑到前方去,那裏有幾個大桶裝著的米粥和玉米麵做的饃饃,饃饃很硬,如果沒有米粥的話,興許那饃饃根本就無法下咽。


    幽靈眾們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在幽靈訓練的時候,他們的懲罰都是如此,落在最後幾名的是沒有吃飯的權利的,如果持續這麽惡性循環下去,他們將要麵對的就是被退掉的危險。


    待幽靈眾們已經自覺的拿了一個玉米餅和一碗米粥坐到一邊狼吞虎咽的開始吃起來後,其餘到了卻倒在地上劇烈喘息的眾人在瞬間全部翻身起來,沖向了他們的食物。


    他們昨夜吃的晚飯並不多,這還沒有完全休息好就別拉起來開始跑十公裏的越野,誰還能夠撐的住?


    「記住,跑在最後的人是沒有飯吃的!」獵人的聲音在人群中大聲的喊著,隻是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視線在幽靈眾們身上一掃而過。


    這群人似乎很明白這裏的生存法則,甚至他總有一種,他們很明白怎麽繼續玩兒下去的感覺。


    不過他想到這裏麵有傅君皇的存在,而且聽說,傅君皇這這群人的教官,那麽自然也就沒錯了。


    隻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要改變自己的訓練計劃了。


    但是如若一旦改變了訓練計劃,所有的計劃都要全部改變,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獵人在微微蹙眉之後,放棄了這個打算,他不管這群華夏人準備的再怎麽充分,冒牌的永遠都是冒牌的不是?他會讓這些人嚐到獵人學校對他們的優待的。


    「一個人隻能夠拿一個!」獵人一把抓住又伸手去拿第二個玉米餅的士兵的手,眸光森冷。


    那士兵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了,可是一個巴掌大的玉米饃饃怎麽能夠吃的飽?而且那米粥還不如說是米湯,他們甚至沒有在那米粥裏麵看到什麽米。


    最後到達的五人並沒有吃到飯,他們幾乎是用爬才爬過來的,隻是在他們向食物的方向爬過去的時候,被獵人攔住了去路。


    「你們已經沒有吃飯的資格了,現在原地的蹲起一百次。」


    獵人毫不留情的聲音在那五人的頭頂響起。


    這五人當中沒有一個女人,那五名學員已經沒有力氣去爭論什麽了,隻是蹲起一百下?他們怎麽可能還會有體力去做?


    但是在獵人森冷的眸光下,他們不得不做。他們知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隻要你比別人弱,就隻有被別人吃的份兒。


    不能夠有任何怨言,隻能夠怪自己不如別人。


    五名學員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隨即不發一語的開始做起蹲起來。


    靠在傅君皇身上休息的安在看到那五人的時候,眸中微微浮現出一抹詫異來,那五人當中竟然有一名亞裔,之前她並沒有發現那個亞裔男孩兒。


    「看什麽?」傅君皇的氣息看起來很平穩,就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胸脯的起伏和平日時分沒有什麽區別。


    安然搖搖頭,表示沒什麽,繼而抬頭看著傅君皇,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許的蒼白,她問他:


    「不累是嗎?」


    傅君皇搖頭,「不累。」從他從那個山洞裏麵出來後,他就再也沒有感受過什麽是累了。


    安然伸出雙手,抱著傅君皇,「這樣很好不是嗎?」安然的眸子中劃過一絲陰冷來,當年抓走老帥哥去做實驗的人她並沒有查出一絲的線索來。


    安然在暗中也調查過自己這個身體的消息,但是得到的全部都是空白,沒有絲毫的消息。


    看來那群身後的人掩藏的很厲害。


    沒關係,她中就是有時間,一點點的把那群人給揪出來!


    「嘿,8號,你和2號是一對?」一道打趣的聲音響起,安然看到了,還是那個之前和他們說過話的21號。


    安然沒有理會他,現在還是保存體力要緊。


    「要是你們不是一對的話,和我在一起吧,我看上你了。」21號看起來並不像是在說笑,他的神情看起來還有那麽一絲的嚴肅。


    「不想死的話,就離我遠點。」安然完全屬於好心的看著21號,而後繼續縮在傅君皇的懷裏,便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安然已經很久沒有如此大的消耗過自己的體力了,突然來這麽一下,她終究還是有些吃不消。


    徐正和王豪勉強跟在了幽靈眾的身後,好歹是沒有掉隊,並沒有走在最後麵。


    萬磊的情況看起來就有些狼狽了,他雖然不在那五人的行列中,但是他消耗的體力看起來明顯要比幽靈眾們多上許多。


    在萬磊到達終點的時候,陰鶩的視線在安然身上一掃而過,隨即就閉上了眼睛,什麽也都沒說什麽也沒做,就那麽躺著。


    此時學員們的唯一節目就是看那五名成員做蹲起,他們無聊到開始給他們數數,有的直接是精疲力盡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都已經緊緊的閉上了。


    一直等候在一邊的醫護隊連忙向前,開始為那些眼睛緊閉的人開始檢查身體。


    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安然的心底在默默嘆息,獵人可不是個心軟的主啊。


    「都休息好了是吧?既然都休息好了全體給我站好!」在那五人的蹲起全部都做完後,獵人的嗓音驟然響起。


    眾人一個激靈,頓時全部都從地上站了起來。


    有些人由於起來的太急,供血不足,腦補一陣眩暈,險些栽倒在地上,好歹是被身邊的人給扶住了,否則一定會摔的很慘。


    華夏。


    昏暗的房間內隻有一盞橙黃色的燈光還亮著,桌子前靜默的坐著兩人。


    「說吧,你如此費心的找我,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邪肆的嗓音在昏暗中響起,那人有著一雙勾人的眸子,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麵就似要吃了自己的女人,哈哈的說著。


    喬子瑜的視線陰冷的落在那人的身上,「原非,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來找你。」


    原非聳聳肩,「怎麽?你想要了?放心,雖然你是沖我開了一槍,但是說實話,你的技術還真是很不錯的。雖然,我隻是個很可悲的替身。」


    喬子瑜冷笑,「原非,我既然敢沖你開一槍,就敢沖你開第二槍。我既然能夠在今天找到你,我下次還是依舊能夠找到你。」


    「哦?原來我們的赤狐已經如此喜歡我了啊。」原非繼續笑著,「不過這可怎麽辦呢,我不喜歡你呢。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不是的嗎?」


    「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不過是我在mb那裏把你買迴來的吧?」喬子瑜的嗓音驟然變冷,「說,你在替誰做事。」


    「喲,瞧你說的,我自然是在為我自己做事了。有一個如此大美女向我投懷送抱的,還要給我錢,我自然是願意的了。」原非自然是不害怕喬子瑜的威脅的,「不過我問你,被一個頂著閻子燁的臉的男人上的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爽,是不是感覺自己夢想成真了?」


    喬子瑜兀然拿起槍來,槍口對準原非的眉心,「你要是不想死的話,最好現在就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在替誰做事。」


    原非笑了笑,「不,你捨不得殺我的。」


    「你太過自信了。」扣動保險。


    「自然。不管怎麽說,我可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呢。」原非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看起來極為的曖昧。


    他說的的確是真的,當初在他上她的時候,完全沒想到那竟然會是她的第一次,她那麽喜歡閻子燁,怎麽就還沒有獻出自己寶貝的貞操呢?而是選擇給了一個隻是頂著一張和閻子燁差不多麵孔的他。


    砰——


    子彈擦著原非的臉頰劃過去。


    原非的臉頰上頓時傳來一陣灼熱的疼痛來。


    「原非,不要以為,我不會動手。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做一迴事了。」安然並不打算就此過他,在原非還沒有開口時,又開了一槍,子彈依舊劃過了他的臉頰,這是這一次他的臉頰上已經有一絲血痕了。


    原非有些不可置信的伸手觸碰了下自己的臉頰,疼痛感讓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隨即在他看向喬子瑜的眸子在瞬間變得冰冷無比。


    「喬子瑜,我原非可沒有不打女人這條原則。」原非勾了勾他的唇角,繼而道,「你想要在我這裏得到消息,嗬,你還真是想得出來。」


    喬子瑜怎麽可能會被這樣的他嚇到,「原非,我敢來找你,自然是握住了你的把柄,現在你隻要告訴我到底是誰想要對秦門出手,我一概既往不咎。」


    「喲,瞧瞧我們的堂主多麽的深明大義啊,可惜我就是如此的不知好歹啊。」原非突然笑了,「你要知道,我家主子啊,可是最討厭那些吃裏扒外的人了。我還不想讓我家主子討厭我呢。」


    喬子瑜冷冷的看著他,也就在她想要動手的時候,原非驟然起身,用他最快的速度來到喬子瑜身邊,也就在她發愣之際,一把將她的手反扣在身後,繼而單手攬在她的腰上,笑道:


    「看看我們這麽美麗的堂主,為什麽總是喜歡露出如此冰冷的表情來呢?你一定不知道吧,在你*高漲的時候,在你叫著你的閻哥哥的時候,表情是多麽的動人,恐怕在你看到了也一定都不會相信,露出那般媚骨的表情的人,竟然會是你。」


    原非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翻出一張照片給喬子瑜看著,照片中的人正是她喬子瑜,同原非一同滾了床單的喬子瑜。


    喬子瑜憤怒的看著原非,原非將她手中的手槍卸了下來,繼而笑了,「是不是感覺很動人?我可是每次在想你的時候,都會拿出來看看呢。你說,我要是把這照片賣給報社,我會得到多少錢?」


    喬子瑜的眸子變得更冷了,那冷光就似要把他整個人都給射穿一樣。


    原非驟然鬆開喬子瑜,就在她冰寒的眸光下悠悠然的走了出去,看來他又得要換家了,隻是在他走之前,他扔下了一句話:


    「閻子燁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啊,對了,還有我這個替身啊,也不怎麽喜歡你呢。」


    原非在離開的剎那,喬子瑜就似驟然緩過神來一樣,她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掃落在了地上,表情上盡是慢慢的憤怒!


    她知道,她什麽都知道!


    她不需要別人來提醒她!閻哥哥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和她在一起,他即便是和別人在一起了,也不可能會和她在一起。


    如若他們走在一起了,他們之間終究會隔著一個秦爺,她走不出自己的心結,總想要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高於秦爺,可是這如何可能?就是說現在,她連那個傅安然都不如,何況是秦爺?那個從小將他們養大的秦爺。


    ——「想要報仇嗎?」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爺的時候,她就站在圈外麵,冰冷的看著她,她的眸子裏麵沒有絲毫的溫度,隻是那麽冷然的問她。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秦爺的身邊站著一個什麽話都不說的少年,他的那雙眸子裏麵也是什麽神情都沒有,但是她卻是能夠感覺到他在看向秦爺的時候,眸子中所透露出來的狂熱。


    就在那麽一瞬間,那個少年就深深的落在了她的心裏。


    當時她是怎麽迴答的?她那個時候已經忘記怎麽說話了,隻是不斷的點頭,不斷地點頭,淚水一直從眼眶裏麵跑出來。


    在她被關進那個牢籠之後,她無時不刻的想著從裏麵逃走,她天天的哀求著別人救她出去,可是她的眼淚都哭幹了,卻沒有人救她,他們都用著噁心的眼光看著她,都伸出讓她渾身戰慄的手在她的身上抓著。


    她厭惡著那個地方,她想要逃出去,但是每次在逃跑失敗之後,要麵臨的就是一次慘無人道的痛打,後來她學乖了,她不跑了,她學習著所有能夠去伺候男人的事情,也就在她要被拍賣的當天,在她被關在牢籠裏麵的時候,秦爺出現在了她的生命中。


    ——「想要報仇嗎?」


    怎麽會不想,她天天想著,時時刻刻的想著,她恨不得將這裏所有的人全部都殺掉。


    可是這個人能夠相信嗎,能夠讓她信任嗎?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開始點頭了,她的身體已經自發的開始對那個清冷的女人折服了。


    她聽到別人都叫她秦爺,甚至看到當初那些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人們對那個如仙女般的人物卑躬屈膝,所有的舉止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


    她知道,隻要她能夠救她了。


    她想不到別的方法,她說不出話來,喊不出來,隻能夠不斷的喊著,聲音也隻是嗚嗚的聲音,她害怕她著急,她害怕這個人就要走了,更加著急自己說不出話來。


    急了的她伸出手去抓她的衣服,隻是在她的手還沒有碰觸到那一身華衣時,那個冷然的少年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那雙漆黑的眸子森冷的看著她。


    他對她說的第一句就是:「不要碰爺。」


    那時候的她並不知道,從那個時候開始,閻子燁就已經開始對秦爺有著異樣的情愫了。


    那個時候喬子瑜並不明白,爺為什麽會救她,但是她就是那麽把她給救了,什麽也沒說,直接就帶迴了家去。


    她一直都覺得很神奇,因為至始至終,那些個當初關著她的人們都沒有說一句話,甚至表情都是小心翼翼的,深怕得罪了這個女人一樣。


    後來啊,後來她就進入了秦宅,她隻有自己的名字,在爺問她的名字的時候,她說了自己的名字。後來啊,她就說: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我是你的主子,你隻要好好的聽話,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的。」


    隨後,她擺擺手,她便被帶了下去。


    帶著她走的就是那個少年,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少年。


    「爺的身邊不喜歡有陌生人,你以後離爺遠點。」她永遠都記得,這是閻子燁對她說的第二句話。


    而每一句話中都是帶著離爺遠點的。


    那時候的她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明白,她隻是覺得這個長得好看的少年對她真好,雖然人是冷冷的,但是爺的什麽禁忌他都告訴了她。


    現在想想,當初的自己還真是好單純,那時候閻哥哥的表情已經做出的如此明顯了,她竟然還以為他不過是在告訴她爺的禁忌。


    如果她在那個時候就聽出來了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以後的事情了?爺是不是就不會死,她是不是就不會……沒有家了?


    秦爺還在的時候,秦宅是她的家。


    可是現在秦爺不在了,那麽她的家……在什麽地方?


    原非直接去了凱撒家,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沒有找到凱撒,而是看到正站在門口一臉沉思的賴斯。


    「喲我們的賴斯,隻是在思考什麽人生大問題呢。」原非雙手插兜的從夜色中步入凱撒家。


    賴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間段上看到原非,在微微一愣後,隨即道,「已經有幾天沒有主人的消息了,我……」


    「擔心?」原非笑了笑,隨即算了算日子,「哎呀放心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幾乎每次都會在這個時間段裏麵消失一段時間的,等時間過去了,他很快就迴來的。」


    賴斯想想覺得也是,「怎麽,連你也不知道主人去哪裏了?」


    「嘿我和你說賴斯,不要以為可以從我口中套出話來。」


    「我看你也不知道吧。」賴斯嘖嘖出聲。


    「不知道又怎麽了,我就是樂意不知道咋的了。」原飛還真是不知道凱撒去了什麽地方。


    往年的時候,凱撒總會在這個時間段裏消失一段時間,雖然時間不是太久,但是他總覺得凱撒似乎是在做什麽大事情。


    賴斯那張黑臉似乎更黑了些,「主子不在,如果你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


    「算了吧,既然他不在我就不進去了,等他迴來了,給我個電話。」說完原非再不說什麽,轉身就走了。


    隻是在他轉身的剎那,表情就變了。


    最近秦門那邊的動作越來越多了,甚至他們暗中布置的許多勢力都被人給消滅了,還有不少的兄弟都失蹤了,這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個什麽好消息。


    隻是這緊要關頭上,老大到底是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那邊有消息嗎?」一身白大褂的男人手中拿著一瓶藥劑,帶著防護罩的他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的發悶。


    「小姐在那邊適應的很好,至少現在沒有出現任何狀況。而且據說,表現的還很不錯。」同樣是一身防護服的張俊畢恭畢敬的說道。


    「這樣最好了。我可不想讓我的寶貝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啊。」繼續看著試管中的粉色液體,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的讓人渾身戰慄。


    張俊點點頭,「那麽少爺他那邊……」


    「別管他,到時候自然會沒事的。」男人看著那粉色的液體,看著它最後一點點的變成黑色,原本還有些溫度的眸子在瞬間變得冰寒下來,「對了,還是沒有結果嗎?」


    張俊搖頭,「他們都還在找,範圍已經開始擴展到附近的各個國家了。」


    「加快速度,我等不了太久。」


    「是。」張俊看著男人將試管中液體倒掉,繼而道,「朝聖那邊並沒有什麽消息,據說他們的人已經在日總落國和棒子國尋找過了,並沒有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而華夏的整個大陸我們幾乎都已經查遍了,那份朝聖的名單我們也多看了,並沒有什麽異常或者是特別的。」


    男人直接將試管扔到了水池子裏去,整個人都坐在了沙發上,表情看起來有些許的陰鬱。


    砰——


    人倒在地上的聲音。


    水槍刺出來的水強烈的刺在每一個學員身上,有承受不住的直接倒在地上了的,但是倒下後,他們要做的是立馬站起來,並且重新迴到自己的隊伍了裏去。


    傅君皇緊緊的護著安然,雖然大部分的水都是刺在他的身上的,但是他終究是沒辦法將所有的水都擋住的。


    夜晚水不到十度,刺在身上竟然有股刺骨的涼。


    有人要在忍受強大水壓下,還要忍受這冰冷的水。如若換做是平常的時候,他們現在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情況,可是這一天,他們是在經過高強度的訓練之後,是在精疲力盡之後做的。


    高壓水槍將人們全部都噴倒在地上,他們不知道這麽被噴了多久,他們也不知道到底還能夠承受多久,他們要做的就是不能夠倒下,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倒下之後,還能不能夠再爬起來。


    安然隻是感覺自己渾身冰涼,她的手腳都開始發麻了,整個人的身子都在顫抖著。


    傅君皇身上的關於疼痛的神經已經沒有了,他對很多東西的反應都比較遲緩,除了身體反應林敏之外,對他不利的反射弧總是很慢。


    但是即便是如此,傅君皇此時也覺得極為的冷,他沒有任何顧及的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寶貝,他要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幽靈眾們就似很有默契一樣,四男將安然緊緊的護在中間,獵人不是沒有看到,但是這對他來說無所謂,團隊精神還是很重要的,沒想到這群華夏人竟然會如此團結。


    砰——


    又有人倒地了,隻是這一次,他再也沒有爬起來,那人就趴在地上,全身都在抽搐,他虛弱的喊著:


    「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不行了……」


    「29號,站起來啊!你快點站起來!」


    「29號!你要是站不起來,你就是孬種!」


    「相信自己,你是可以的!29號,你是可以的!隻要站起來,我們就熬過去了!」


    就似在大雨中一般,人們大聲的喊著,他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軍人之間的友誼總是來的如此之快,如此簡單。


    「不,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太累了,我受不了!」29號就似崩潰了一樣的大聲的喊著,他在已經積滿水的地上翻滾著自己的身子,表情看起來極為的痛苦,麵色蒼白如紙。


    而是在場的哪個人的麵色不是如此?所有人的身體都在顫抖,他們雙雙的將手緊緊的拉在一起,他們不能夠倒下去,倒下去了就再也起不來了。


    獵人揮揮手,一直等在一邊的醫療隊立馬上前,將那名士兵抬了下來,並且就在人們的視線中抬走了。


    「現在你們誰想要退出就趕緊告訴我!」獵人站在他們的麵前,大聲的吼叫著,「沒關係,你們熬不過去了不丟人,隻是你的極限已經到了,你就隻能夠走到這一步了而已。現在迴答我,誰要離開!」


    高壓水槍還在繼續噴著,那群人似乎是玩兒上癮了,水槍的水量似乎是又加大了不少。


    安然即便是如此被他們給保護著,但是她還是險些噴倒。


    「隻要你現在說你受不了了,就和剛才的那個人一樣,你就可以迴家了,你可以上床去好好的睡一覺,你可以去看電視,可以迴到自己溫馨的家裏,可以吃上家人做的晚餐,多麽美好,隻要你說你要退出。」獵人的視線在眾人的身上掃過。


    依舊沒人說話。


    獵人的唇角不一察覺的勾動了下。


    隻是也僅僅隻是勾動了一下而已。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我受不了了,我要退出!」


    是兩名德國人。


    獵人的眸子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的視線落在兩名德國人身上,「你們真的打算退出?」


    「我受不了了,我要迴去!」5號完全坐在了地上,他看起來已經精疲力盡了,他看著獵人,沒有絲毫的畏懼,他現在隻想要迴家,隻是想要迴家而已。


    「你們這樣的訓練簡直就是變態!我不想要成為超級戰士。我受不了了,我退出。」


    「很好,敲響後麵的那口鍾你們就可以走了。」獵人沒再說一句話,視線落在了距離他們不遠的那口巨大的鐵鍾上。


    兩人相互攙扶著對方,表情沒有絲毫的不舍,甚至安然還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的解脫。


    是了,這才是第一天而已,這群人就已經受不了了,後麵還有上百天的日子,他們大概是害怕了,恐懼了吧。


    鐺——!


    鍾聲在猛然間劇烈響起,也就在人們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第二聲鍾聲又響了起來,兩人對著鍾敬禮之後,將自己的頭盔放在了鍾之下。


    兩人相互攙扶著對方朝著宿舍的方向走了過去。


    「還有誰!」獵人繼續喊著。


    又有四個人從人群中走了出去,那四個人有三個都是今天越野後沒有遲到早餐的人。


    獵人沒有說一句話,四人走到鍾前,拿起那鐵棒重重的在鍾上一敲,在鍾聲響起的瞬間,他們熱淚盈眶了。


    在他們踏上前往這裏的路程的時候,是如何的鬥誌昂揚,卻沒想到他們連第一天都忍受不。


    不過好歹他們是經歷過了,但是他們真的受不了了,他們想要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榮譽而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還有嗎!」獵人大聲的吼叫著,「我不想一會兒還有人告訴我說,我要退出,我要離開,我最想要看到的就是你們全部都離開,沒有一個人從我的手上畢業。」


    這一次,沒有人走出來,高壓水槍依舊在繼續噴著,甚至那幾個控製著水槍人們還有些許的針對性的衝刺著別人,好比說華夏人什麽的。


    「停。」獵人的聲音一落,所有水全部都停了下來。


    安然隻覺自己渾身都在發冷,從骨子裏麵竄出來的涼氣讓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緊緊的護著她的傅君皇身子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肌膚冰涼,甚至沒有絲毫的溫度。


    「原地休息,站著,不準坐下。」獵人聲音猶如一把槍一樣打在他們的胸口上。


    不準坐著?站著?


    有高壓水槍噴著他們的時候,他們好歹還有一個阻力能夠讓他們去抗擊的,但是現在一下子就閑下來了,他們的身子已經自發的軟了下來,甚至有不少人在水槍一關之後,他們的身體就已經自由運動的直直的朝著地麵就倒了過去。


    砰砰砰的聲音聽起來還極富有音律感,那都是人們倒在地上的聲音。


    有不少人在倒下去之後,就沒有爬起來。


    「都給我站起來!」獵人大聲的喊著。


    沒有人起來。


    他們真的是已經累到不行了,從昨夜半夜開始操練他們,現在已經快晚上九點了,而在這段時間裏,他們及隻喝了一碗米粥和吃了一塊手掌心那麽大小的玉米饃饃,他們早就餓到不行了,現在好不容易能夠休息一會兒,還不能夠坐下來了,那麽他們就直接躺著吧。


    「不起來是吧?」獵人從自己的士官手裏拿過他手中的槍,隨即毫不留情的衝著那幾人躺著的地上就是嘟嘟嘟嘟的開了幾槍。


    躺在地上的人們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速度之快,動作之利落,完全看不出他們現在已經近乎沒有絲毫力氣了。


    因此說,人的潛力是無限大的。


    「很好,你們現在都已經站起來了,那麽就要知道,我讓你們站著休息已經是對你們的仁慈了,要是誰敢倒下去或者是坐下去或者是爬著躺著什麽的,就不要怪我子彈不長眼了。」


    眾人一下子就倒抽了一口涼氣,不過沒關係的,不過是站著休息而已。


    幽靈眾們並沒有訓練這一項,對於安然來說,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他們又不是動物,完全沒有必要我去站著睡覺。


    人們現在的疲憊值已經達到了臨界點,有不少人的身子是在晃動著的,顯然都是在打瞌睡,也有不少睡著睡著就倒在地上了而後又迅速爬起來的人。


    安然是直接靠在傅君皇的懷裏睡下的。


    華西總共八人,這一次萬磊並沒有玩兒特殊弄單蹦,八人背靠背的形式圍城了一個圈兒相互支撐著休息,這是傅君皇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其餘的人見到他安然他們休息的模式,其餘的人也都開始相應模仿。


    安然他們是覺得無所謂,反正這些人最後也不知道能夠留多少,沒必要這麽想。


    獵人就坐在一把木椅子上,他雙腿交疊的放在一起,表情一動不動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褲兜裏麵的手機傳來震動的頻率,獵人在微微蹙眉之後,拿出手機,在看到上頭的來電顯示時,表情也是一愣。


    「怎麽了?」獵人剛剛接起電話問出這三個字來,電話那頭已經鬧翻了天了。


    「臥槽臥槽臥槽!獵人獵人我告訴你,臥槽!臥槽!」電話那頭人顯然已經激動的無常了,「我告訴你,你一定不知道,哎喲臥槽!」


    獵人對自己的士兵們指了指那群站立著休息的人們,而後拿著手機到一邊去了。


    「到底怎麽了你這是。」能夠讓那個向來淡定的人發出如此感嘆的一定不會是什麽小事兒。


    「你先等我平復下心底的激動。」


    「嗯好。」獵人對自己的那幾個為數不多的朋友向來都是十分寬容的。


    獵人在那頭聽到一聲極為綿長的唿吸聲,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而後慢慢吐出,然後又深吸,吐去,如此反覆了好幾遍之後,他方才說道:


    「我告訴你啊獵人,你一定要先有心理準備啊,一定要準備好啊。好你現在準備好了嗎?」


    獵人一臉的黑線,「準備好了,你說吧。我這裏還在訓練。」


    「趕緊把你的訓練扔到一邊兒去。我告訴你,這對於你來說絕對是一件振奮人心的消息,哦,不對,絕對是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消息。」


    「邁克。」獵人無奈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電話那一頭的邁克輕輕的咳嗽了一下,清清喉嚨,緩緩地說道:「獵人,我現在說的事情你不一定會相信,但是你一定要聽我說完後才能夠問我問題,知道嗎?」


    「好。」獵人表示無所謂,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麽事情能夠再讓他好奇了。


    「那個我剛剛從我下麵的人手上得到消息說,他遇到了一個用那個手勢的女人了,亞洲女人。」邁克的這話說的很緩慢,但是這句話裏麵確實透著一股子沉重來。


    果然,獵人的唿吸驟然一陣緊促。


    這一邊的邁克的唿吸更加沉重了起來,「但是剛剛我打聽到的消息,從華夏那邊傳過來的,知道我們那個手勢的女人,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死在了,飛機爆炸。」


    一句話,獵人的唿吸就似驟然停止了一般,而他握著手機的手也是倏然收緊!


    ------題外話------


    我好睏啊……頂破天還有兩章訓練章節,要是有變動的話會告訴你們的,記住這個訓練可不是什麽白訓練的啊~哈哈·~有伏筆,請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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