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話讓密室內的空氣在瞬間緊繃。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他們也是剛得到消息說,傅君皇出事了。


    藍若溪微咬下唇,她最先站起身來,沒有絲毫隱藏道,「是我讓人調查的。」


    冰冷的目光刷的一下落在藍若溪身上。


    藍若溪的身子一顫,目光中浸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害怕。


    「為什麽?」安然坐了下來,封亮筆直的站在她身後,表情不動。


    無赦的人,除了安然以及極個別的人外,幾乎都參與了這件事情。


    「因為……我擔心他會對您不利。」藍若溪咬牙,最後還是把這話說了出來。


    傅君皇這人太神秘,他有太多的事情是他們查不到的。


    最初,他的事情是君主不讓他們調查,他們也就沒有去查,但是從他們開始調查開始,才發現,這個人到底有多麽的難纏。


    他背後的產業鏈有狠毒,他們模糊中差不多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但是就是查不出一絲的蛛絲馬跡來。


    不得不說,他的頭腦好到爆。


    「對我不利?」安然嗤笑,「理由。」


    安然前所未有的有耐心,對於無赦的上層成員,她心底十分有數,否則這些人也進不了無赦核心。


    眾人都是鬆了一口氣,至少君主還會給他們解釋的時間。


    「君主,還記得孫家被滅的那天嗎?九尾說她見到了傅教官。」冷昊筆直的站立著,視線落在安然的身上,眸光中浸滿了恭敬。


    「然後。」她知道這件事情,隻是她當時並未放在心上。


    因為那天她幾乎都和老帥哥待在一起,不過那也隻是似乎,因為中間的確是有一段時間老帥哥不見了。


    「從那以後,君主就開始出事了。九尾和我們商量了下,所以……」


    「所以你們就開始暗中調查他?在調查他的時候,你們可得到過我的允許?嗯?」安然的嗓音很淡,淡的讓眾人的脊骨直發涼。


    「我們……」冷昊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被藍若溪一把拉住。


    藍若溪直接單膝跪在安然身前,背脊挺得筆直,頭顱微垂,「君主,我知道錯了。」


    見到藍若溪如此反應,眾人頓時一驚,立馬同藍若溪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他們的確是錯了,錯在越過他,直接做出了還有傷傅君皇的事情。


    傅君皇定然知道了有人在調查他,他不躲不避,甚至有許多他們所謂的調查到的事情不過都是他故意讓他們知道的,傅君皇知道他們都是君主的人,否則,他們不會繼續活著。


    傅君皇這人對君主的愛已經達到了讓人心顫的地步。


    不知道他的瘋狂,最後會不會傷害到君主。


    「君主,我們錯了。」


    「但是,如果時間倒流,我們依舊會選擇這麽做。」君主的安危一直都排在他們的首位,他們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君主的安危。


    安然的眸子冰冷,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安然的腦子裏麵竟然一片空白。


    「他,不會傷我。」長久,安然才對他們說出這樣的話來。


    人們都不解的抬頭,看著安然。


    安然嘆息,視線並沒有落在他們身上,她嗓音清淡,「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但是整個世界上的人都有可能會背叛我,但是唯獨他不會傷我。」這一點,她沒有絲毫的懷疑,「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在她還是秦嵐的時候,身邊的人都是懼她,怕她,即便是保護著她,也是在不斷的想著怎麽用最好的辦法除掉她。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一幫單純的孩子。


    隻是懷疑他會傷害她而已,他們僅僅隻是不放心,就做出了如此的事情來。


    如若是按照曾經秦嵐的脾性,這些人早就去見閻王了。


    她知,他們這是在擔心她。


    可是如若是因為他,那麽,不必。


    安然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君主竟然在安慰他們。


    她這是在安慰他們,讓他們放寬心的吧?


    「小四。」安然淡淡道,「九尾一時衝動,你怎麽也跟著一起犯傻呢?」


    冷昊緊抿雙唇,不語。


    在他們分析的時候,已經完全將傅君皇列入了危險分子之列,哪裏還有時間去冷靜?那個時候,他們幾乎將所有的矛頭都對上了傅君皇。


    可是現在想想,傅君皇為什麽要害無赦,他那般的喜歡著圍護著君主,怎會傷害君主?


    即便是他打算除掉君主的雙翼,也不會傷害到君主的,不是嗎?從某種原因上來說,冷昊差不多明白傅君皇的做法,如若那人真的是傅君皇的話。


    「孫家的事情,你們查清楚了嗎?」安然將話題錯來,她這是問的藍若溪。


    藍若溪搖頭,「一點頭緒都沒有。」起初她是認定了殺死周新國的人就是傅君皇,可是沿著那根線去找,竟然什麽東西都沒有查找出來。


    查找不出來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他隱藏太深,而另外一個便是那人根本就不是傅君皇。


    「從喬子瑜身上下手,看看能不能查到些東西。」安然原本是不打算去管這事情的,她八歲那年發生的事情她還歷歷在目,她知道周新國有參與那件事情,在她還沒有著手調查的時候,周新國就死了。


    想來周新國見到喬子瑜時的興奮,以及喬子瑜神情上的陌生,安然心底就劃過一抹怪異來。


    現在想想,真的是有太多的疑點了。


    藍若溪猛地抬頭,有些驚訝的看著安然。


    安然表情不變,「這背後,可是有不小的人在啊。」


    「君主,您是有什麽……」消息兩字冷昊並沒有說出來,因為安然的視線已經重新落迴到了他們身上。


    「周新國一點要好好的查。」安然的手輕緩的敲打在桌麵上,「還有之前的事情都查清楚沒有?不要把精力和人力全都浪費在別的事情上。」


    他們知道安然這是什麽意思,君主這是在警告他們。


    「我不想再從誰的口中聽到你們在調查他的事情。」安然的視線在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一瞟而過,「更不想知道你們用了這麽長的時間都沒有調查到龍三的死因,你們,別太讓我失望。」


    眾人同時一驚。


    他們的確是因為傅君皇的事情而放下了許多手上的工作,龍三的死因至今都沒有查清楚,死的那些兄弟們也都太怪異,完全不像普通殺手的手法,就連金維希的消失也都是個迷,加上周新國的死,金家的破滅,總覺得,許多事情都是安排好了的一樣。


    「我們會加快進度。」藍若溪緊咬下唇。


    「我要的不是你們的進度,而是結果。」冰冷的眸子落在藍若溪的身上,「九尾,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知道身邊有什麽樣的人,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去幹涉!」


    藍若溪渾身上下的血液就似凍住了一般,腦海嗡嗡作響。


    她知道自己是錯了,錯在越級辦事,錯在不信任君主,不信任君主所承認的人。


    但是……但是她無法容忍哪怕一絲的意外,在君主被人帶走的時候,在他們沒有絲毫消息的時候,整個無赦內的氣壓低的讓人險些喘不過氣來。


    第一次,他們覺得自己是那般的無能。


    如果不是福滿樓的秦宇哲,君主可能真的就會在他們的視線中徹底的消失不見。


    「這一次,就算了。」在還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之前,她可以放過他們,如若因為他們從中的摻和而讓老帥哥產生絲毫的不快的話,她一定會親手解決了這群人。


    密室內的低氣壓在瞬間恢復正常。


    不管怎樣,隻要君主不計較,就代表,他們沒事了。


    至少,現在是沒事了。


    「記住,你們的職責。」安然起身,在封亮的帶領下直接除了密室。


    安然走了,密室內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冷昊和藍若溪原本是要去送安然的,卻被安然拒絕了。


    冷昊和藍若溪在同一時間裏僵了僵身子。


    君主她,不信任他們了。


    「小四。」藍若溪苦笑的看著冷昊,「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即便是在君主的麵前認錯了,即便是跪了下來,但是她打從心底裏覺得自己沒有錯。


    至少,他們排除掉了傅君皇對君主的危險程度不是?至少,那個人可以讓他們放心了,不是嗎?


    看著緊閉的門,冷昊的頭顱微垂,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嗓音卻是悶悶的響起,「沒錯。」嗓音中浸滿了堅定的味道。


    藍若溪笑了。


    「藍姐,既然君主不讓我們繼續查下去了,那麽我們就算了吧。」無赦內的另外一名男子悠悠然說道。


    最初在他們開始著手調查傅君皇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因此在君主找上門來,他們並不驚訝,隻是在麵對君主的怒火,他們依舊還是承受不起。


    藍若溪走到之前安然坐的地方前,從一疊的文件中抽出一份他們剛剛調查到的東西,她看著上麵的內容表情越發的沉寂下來。


    冷昊看到那份調查報告表情也是一變。


    「你說,我們要不要告訴君主?」藍若溪拿著文件的手都有些顫抖,「這些東西,君主她,會相信嗎?」


    「你覺得呢?」冷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動,甚至眉頭還有些許的擰動。


    方才在安然隨手翻了翻桌角上的這些文件的時候,藍若溪等人身上的冷汗都快出來了,生怕她看到上麵的內容。


    「總覺得,即便是告訴了君主,她也不會對他怎樣。」藍若溪苦笑。


    「也對。」冷昊聳聳肩,君主怎會在意這些事情?恐怕,即便是他們把這份東西拿給君主看了,她也不會有絲毫的反應。


    在她看來,那些都是與她毫不相幹的事情,即便是,那個人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在她的眼裏,也不過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打算怎麽做?」藍若溪問。


    「當不知道。」遲早有一天,君主會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藍若溪笑了,「不愧是我家小四,和姐姐想的一樣嘛。」說著,她就從自己的衣服兜裏拿出個打火機來,直接將手中的文件點燃,直到它化作灰燼。


    這事,還是不要讓君主知道的好。


    安然從迪廳裏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冬季的天總是黑的早。


    安然從星級酒店裏打包好晚餐,開著車直奔醫院。


    安然到醫院的時候,銀狼正幹坐在傅君皇的病房內,手裏還拿著一本關於機械方麵的書本,禿鷹他們幾個已經迴去了,隻是安然沒想到的是,曲慧慧竟然沒有走。


    看到曲慧慧身上的裝扮,顯然她是離開過,換了一身衣服又迴來了的。


    最先看到安然的是傅君毅,傅君毅直接衝到了安然身邊,一把將她手中的食盒給搶了過來,同時還在不斷的抱怨著:


    「我說小安然,你說你就不怕把我給餓死?餓死我不要緊,把我哥給餓壞了,可怎麽辦喲。」


    安然冷眼掃在傅君毅的身上,他很是自覺地閉嘴了。


    安然將自己手中的另外一份食盒放在了銀狼旁邊的小茶幾上,「這是你的。」


    銀狼一怔,他完全沒想到,君主會給他買晚餐,而且還是君主親自買的。


    安然並未理會銀狼的反應,她衝著曲慧慧點了下頭,直接走到傅君皇的床邊,他已經醒過來很久了,隻是他醒過來身邊依舊卻沒有安然的身影。


    「對不起。」安然坐了之前傅君毅坐的位置,握著他的手,柔聲道。


    傅君皇搖頭,漆黑的眸子就那麽定定的落在安然身上,眸光溫柔的讓正在喝粥的傅君毅險些沒有噴出來。


    曲慧慧的表情有些僵。


    她也是剛過來沒多久,就在病床旁邊的小桌子上,還放著她親自做的晚餐,還有她熬了很久的米粥,但是她帶過來的時候,那個自稱是傅君皇的弟弟的青年隻是含笑的感謝了她,後來以還不餓謝絕了。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客氣還是怎麽的,她總覺得傅君毅對她似乎不怎麽喜歡,他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那笑並沒有到達眼底,看似親切實際上卻是異常疏遠。


    在他衝到傅安然麵前接過她手中的食盒時,他的話猶如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他們不是不餓,不是客氣,而是完全不吃她做的東西。


    「餓不餓?我從媽媽那裏定了些粥,是路大廚親自做的喲,很稠很好喝的,粘粘的糯糯的。」安然猶如在哄一個小孩子一樣,那雙清清冷冷的眸子中浸滿了溫和。


    傅君皇的單手一直都握著她的,他點頭,唇角上帶著一抹好看的笑來。


    安然從食盒的最下麵拿出拿出一碗小紫砂鍋熬的米粥,一揭開蓋子,傅君毅的眼睛都綠了,伸手就要去搶。


    「滾開。」安然現在對傅君毅可是完全沒有絲毫的耐心。


    傅君毅不爽了,他衝著傅君皇控訴安然的不是,「哥,你看看你家寶貝都成什麽樣子了!我好歹是她長輩!長輩!」


    安然冷冷的看著他,似笑非笑道,「長輩?你?」


    所有的話在瞬間卡在了嗓子眼裏,他很知趣的什麽都不說了,視線落到一邊安靜吃飯的銀狼身上。


    他對銀狼還是比較熟悉的,他是傅君皇身邊的老人了,傅君毅自然是知道他的。


    看了安然一眼,傅君毅直接從食盒裏端走了一盤酥肉,在跑開之前,還特別解恨的瞪了安然一眼。


    傅君皇拉了拉安然的手,「不鬧。」他雖然扣上是這麽說著,但是他喜歡看到寶貝和他們鬧的樣子,這樣的寶貝更加的鮮活,也更加的讓他安心。


    「是他自找的。」安然瞪他,「你要是敢護著他,我就不給你喝粥,餓死你。」


    「不護著他。」雖然知道她這是在說笑,但是他還是極為配合她。


    在一邊吃飯的傅君毅不樂意了,「哥,你就護著她吧,早晚她得要翻天。」


    「翻了天你又能怎麽著吧?」安然得瑟,「我翻了天還能再翻會來,我有那能力,你有嗎?」


    傅君毅不淡定了,「傅安然,你這是赤果果的炫耀!我告訴你,總有一天……」


    「別給我總有一天了,就說你現在有沒有這個能力?嗯?沒有就給我坐下好好吃飯,沒讓你說話之前,就給我好好的閉嘴!」


    傅君毅鬱卒了,安然這孩子真的是越大越管不住了,你看看她小的時候多可愛啊,雖然……咳,好吧,雖然她小的時候也總是擠兌他,但是好歹不會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吧?


    「你別鬧她。」漆黑的視線在傅君毅的身上一瞟而過,然而就是這樣的視線卻是讓傅君毅整個人都鬱悶了。


    咬著筷子,使勁的泄憤。


    看了眼銀狼的食盒,他順手就將銀狼手邊的一碗看起來奶白奶白的湯給喝了!一口悶,沒做絲毫停留。


    銀狼一怔,在看到他喝掉的湯後,銀狼的眸子瞬間一沉,那可是君主親自給他買的骨頭湯!


    不過幸好他還有小半桶。


    傅君毅喝了之後感覺這骨頭湯不是一般的好喝,伸手就要去倒那保溫桶中湯,卻是被眼疾手快的銀狼給截住了。


    而後在傅君毅驚訝的視線中,他極為自然的將保溫桶放在了自己的身後,表情那叫個淡然自若。


    「我就是喝個湯。」傅君毅已經好久都沒有喝過這麽好喝的湯了,又濃又不膩,還極為鮮美,他這一吃就知道是他老媽星級店下的路寧路大廚的親手做的,能夠吃到他親手做的東西的機會可是不多啊。


    「我說傅公子,看在我這腿的份上,你可以饒了我為數不多的湯不?」銀狼看起來可憐多了。


    看了看他那被包紮的和粽子一樣的小腿,傅君毅長嘆了口氣,現在他怎麽就這麽可憐啊喲喂,連喝口湯都不容易了啊。


    「銀狼,你變壞了。」這是傅君毅最後得到的結論。


    銀狼表情不變,「我沒變,是傅公子你變壞了。」


    傅君毅一愣,「我變壞了?你竟然說我變壞了?」


    銀狼不再說話,垂下頭,繼續吃他的晚餐去了。


    「小心點,燙。」安然將溫熱的粥放到傅君皇的手裏,傅君皇看著安然,漆黑的眸子一順不順的落在她的身上。


    安然瞪他,「自己吃,你手沒傷。」


    即便是傅君皇再怎麽不介意,她也不能夠徹底的毀了傅君皇的形象。


    「疼。」他隻是單手接著碗,不動。


    「傅君皇。」安然直接稱唿他全名了。


    還在啃著豬蹄的傅君毅一愣,通常在安然稱唿哥全名的時候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在她極盡憤怒的時候,還有一種就是咳咳,你們懂得。


    但是此時的安然顯然不屬於第二種,而是屬於第一種。


    沒想到,哥,也會麵對這樣的安然啊。


    繼續啃他的豬蹄,豬蹄做的還是很不錯的嘛。


    傅君皇沒有被安然嚇到,唇角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的燦爛了起來。


    「嗯!」他答應。寶貝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稱唿過他了,以前寶貝都不會在別人麵前叫他全名,這一次她可是叫了的。


    從傅君皇的麵部表情上來看,安然幾乎全部都猜到了他在想什麽,她完全對老帥哥的腦子給跪了。


    曲慧慧知道,如若她再繼續待在這裏,隻是自取其辱,她深吸了口氣,而後緩緩道,「那麽教官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傅君皇的視線依舊落在安然身上,寶貝還沒有答應他餵他呢。


    傅君毅卻是紳士的放下了手中的豬蹄,聽到曲慧慧的聲音他芳才想起來房間裏還有第五個人的存在。


    「天已經這麽晚了,要不我送你迴去吧?」銀狼的腿是瘸的,現在也就隻有他還屬於完好狀態,雖然他不怎麽待見這個想要踏進他們傅家大門的女人,但是好歹人家還是不錯的不是?


    曲慧慧是誰?她怎麽會看不出來傅君毅這是在客氣?她含笑著搖頭,「謝謝了,我是開車來的,車就停在下麵,我家不遠的。」


    「那你路上小心。」傅君毅客氣的笑著。


    「路上小心。」安然沖她道,客氣什麽的終究是要做到位的。


    曲慧慧出了病房門,她沒做絲毫停留,快步的向前走,直到她進入自己的車裏,將車門反鎖後,她才將自己整個的都趴在了方向盤上。


    喜歡他,果然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她今天才是真正的看清了他對那個女孩,有著怎麽樣深厚的情感。


    她還記得,在她拿著自己做好的晚餐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他熱切的眼神的瞬間,她的心髒險些跳出嗓子眼來,然而在他看清來人是她時,那雙深不見底的漆黑雙瞳再次迴歸了平靜,甚至說的上是死寂。


    她知道,他在等傅安然。


    那個時候,還在削著蘋果的傅君毅說:「嘿,我說老哥,你可就別望著了,那丫頭現在肯定在迴來的路上啊,她搞定了手上的事情就會迴來的啊,又不是不要你了,你幹嘛這樣啊?」


    那個時候,他的雙唇緊抿,沒說話,隻是視線依舊落在門口處。


    直到那個人推開門進來的時候,她看到了他唇角上的笑,很溫柔的笑。


    那個時候,有一個聲音在她心底輕輕地說:他不屬於你,你進不去他的世界。


    她不死心,不肯走,她就站在那裏,和一個傻子似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而他所有的視線全部都是落在她的身上的。


    苦笑。


    她真的是應該放棄了。


    他是真的,不會屬於她。


    她以後要做的,就是做一個完美的搭檔。


    而此時病房內。


    傅君皇還在和安然相互瞪視著。


    「不能這麽不聽話。」安然對傅君皇已經完全沒脾氣了。


    傅君皇就舉著手中的粥,看著她,笑。


    銀狼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傅君毅一把拉過他,「好好吃你的飯,看什麽看?」他家大哥的臉已經徹底的丟盡了。


    最後安然隻能妥協,她接過傅君皇手中的粥,試了試溫度後,還是熱的,她一邊餵著他,一邊瞪他:


    「為什麽不自己吃?」


    傅君皇不語,隻是張口要粥,眸子裏麵卻是溢滿了笑。


    看來他是鐵了心不迴答她了,既然這樣,安然也就不問了。


    安然看粥,君皇看她。


    最後傅君毅實在是受不了了,拉著銀狼直接走了。


    簡直就是不忍直視,太恐怖了,想他英明神武的大哥在那隻狐狸麵前的模樣,他就渾身打顫。


    太尼瑪毀三觀了。


    看到銀狼手中抱著的保溫桶,傅君毅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你至於跑出來還抱著它嗎?」


    銀狼看了他一眼,不語,拄著拐杖,抱著保溫桶,迴自己的病房裏去了。


    人都走幹淨了,病房裏隻有安然和傅君皇兩人了。


    「想你。」將口中的粥咽下,傅君皇輕聲道。


    安然一怔,「是我迴來晚了。」她並未在無赦用太長的時間,隻是在做這些晚餐的時間的確是廢了些功夫。


    傅君皇搖頭,「不吃了。」


    紫砂鍋裏麵的粥幾乎都吃完了,安然見差不多也就沒再勸他再吃點。


    安然剛把碗放下,她就被他抱了個滿懷。


    安然掙紮著想要起來,「老帥哥,我先……」


    「不要動。」傅君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就是想要抱抱你。」


    安然果然不動了,就任由他那麽抱著自己。


    「我醒了。」他的嗓音悶悶的,「你不在。」他調整了下姿勢,讓安然不會覺得累。


    安然的雙手環在他的背上,唇角帶笑,「我道歉了啊。」


    「你不在。」他重複著這句話。


    安然一頓,「老帥哥……」


    「你不在。」他抱著她腰間的手越來越用力,他就似在害怕著什麽一樣,他的身子在顫抖。


    「以後不會了,以後都在你身邊。」安然安撫著他,「我是你妻,你是我夫,我哪裏都不會去,就在你身邊。」


    「嗯。」傅君皇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但是這悶悶的嗓音中卻是帶著濃濃的顫意。


    看了眼傅君皇的點滴,還有大半瓶子,安然直接脫了鞋子,翻身上床,就在傅君皇的身邊躺了下來。


    傅君皇連忙將室內的溫度調了調,他單手用著她。


    她靠在他的懷裏,小臉帖在他的胸口上,他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


    「睡吧,我不會走。」安然的手放在他的小腹上,輕輕的握著他的另外一隻手。


    將房間內的燈光調暗,安然不用擔心傅君皇手上點滴的事情,會有專門的護士過來看的,她現在也是累了,需要的是休息。


    而此時,住院部大樓的前麵,在漆黑的夜裏,一道身影正筆直的站在那裏,在看到安然他們病房的燈光黯淡下去後,那道身影方才動了動。


    「門主,夜涼,我們還是迴去吧。」蒼老的聲音裏麵帶著一絲嘆息。


    閻子燁就站在那裏,夜空中不知何時開始飄起了雪花來,在傘之外,地麵上已經鋪上了一層雪白。


    閻子燁得到消息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隻是他隻在聽到傅安然進醫院了就跑了過來,他並不知道,受傷的不是她。


    直到他到了醫院,被追上來的劉老告知,他所有的情緒才全部冷卻下來。


    他終究是太衝動了。


    即便是她真的受傷進醫院了,他衝過來又能怎麽樣呢?她不會見他,傅君皇更不會讓他近她身。


    「劉老,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夜色中,閻子燁看著那抹光亮,近乎恍惚的問道。


    稱作劉老的人有著一頭雪白的發,他的身子有些許的佝僂,滿是褶皺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來,但是那雙眼睛裏卻是浸滿了智慧的眸光。


    「你覺得你哪裏錯了?如果覺得錯了,就及時的改正,隻要誠心去改,沒有人會不原諒你的。」


    「不會。」不會了,即便是他把自己的整顆心都掏出來,爺也不會原諒他了。


    現在即便是他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她也不會再睜眼看他一眼。


    「門主……」劉老嘆息,「有些事情上天註定了便是更改不了的。」


    「天註定嗎?」閻子燁看著漆黑的夜空,他呢喃道。


    劉老是秦門的老人了,在秦嵐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劉老就已經在秦門了,聽說他以前是秦夫人的人,他不是秦門人,卻受秦門庇護。


    在秦門,人們都會不由自主的對這位老人禮讓三分,當年秦嵐還在的時候,劉老照顧著她所有的生活起居,即便是在閻子燁囚禁了秦嵐,劉老依舊如常的照顧著她的起居,甚至於對閻子燁沒有絲毫的情緒。


    「迴去吧。」說著,閻子燁自顧自的走了,雪花全部都飄落在了他的身上。


    劉老還舉著傘,他並沒有快步跟上,視線落在那光亮處,片刻,他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來。


    隻要幸福,就好。


    夫人可以,安心了。


    劉老撐著傘快步追上閻子燁,傘舉在他的頭頂,「隻有照顧好自己,才有精力去爭搶。」


    閻子燁一愣,在上車之前,又迴頭看了一眼醫院大門。


    隻有照顧好自己,才有精力去爭搶。


    也就在閻子燁的車剛剛開出去沒多久,兩輛黑色轎車便緩緩的在這裏醫院大門停了下來。


    夜深人靜。


    住院部比急診樓要安靜上許多,走廊裏幾乎沒有人。


    從車上下來的三人步履輕緩,神色自若的朝著住院部走去。


    值班護士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抱歉先生,請問你們找誰?」四樓以上的樓層,訪問都是需要登記的。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繼而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不語。


    小護士笑了笑,「抱歉先生,您要是不說您誰,是不能夠上去的。」她的手中拿著一份登記表,職業的笑容很完美。


    然而那三人依舊不說話,隻是看著她。


    小護士被看的心裏發毛,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住了。


    「如果你們……」


    小護士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三人直接從她的手中接過了那份登記表,登記表上有著每一位病人詳細的資料。


    小護士一愣,「先生,請把登記表給我。」小護士神情一緊,手卻是摸到了到辦公桌上的一處紅按鈕上,這三人的行為很是怪異,應該叫保安過來。


    三人迅速的在登記表上翻找著什麽,在找到其中一頁後,他們直接將登記表還給了小護士,隻是在還迴去的同一時間,另外一人迅速的拉過小護士,在她驚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而後掰著她的脖子,向一側狠狠的扭去!


    那人輕巧的的將已經斷氣了的小護士放在辦公桌上,看起來完全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五零六。」他們要找的人在五零六號房間。


    整理了下衣衫後,重新將登記錶帶上,沉著臉,直接向五樓走去。


    另外一邊。


    星級酒店內。


    一身武士裝扮的光頭男正坐在沙發上,手中握著一把長劍,他的目光落在鋒利的刀刃上,「你確定今日你們能夠成功?」一口完全變味的華夏語從那人口中道出。


    「我得到確切消息,傅君皇受傷了,據說那個傅安然也出了點問題,隻要沒意外,我的人一定能夠輕易的解決掉他們。」坐在光頭男對麵的人一臉惡狠狠道。


    「金先生,我不管你今晚成功與否,但是你到時候別忘了你答應我家大人的事情。」


    「佐藤先生,我金恩聖說的話,向來一言九鼎。」此人正是金恩聖,棒子國的名人,被安然打廢了的金敏錫的老爸。


    佐藤光擦拭著自己的武士刀,表情上露出一絲譏諷的味道,「金先生,我家大人說了,如若失敗了,請您清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您知道的,得罪了我家大人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坐在沙發上的金恩聖眸光森冷,垂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驟然握緊成拳,青筋暴起。


    看到如此的金恩聖,佐藤光並沒有絲毫的反應,他繼續擦拭著自己的刀刃,「金先生,我想你現在還不想和我們大人撕破臉皮,你知道的,我們朝聖組織的人,可不是那麽容易被騙的。」


    「佐藤君,我想在我們來華夏之前,我的誠意就已經很明顯了。」


    「這可就不是金先生您說的算了。」


    金恩聖握緊拳頭,如若不是因為有求於他的話,他金恩聖怎會忍氣吞聲至此?


    為了他的兒子,他必須要讓傅家付出代價!既然傅安然廢了他兒子的手,那麽他就要要她的命!


    今天是再好不過的時機,如若要是錯過了的話,之後還不知道又要等到什麽時候。


    軍區醫院內。


    三道黑影一路來到五零六,房間內有光亮,他們不知道人到底是睡了還是醒著,他們就站在門口,等了會兒,側耳傾聽,並沒有在房間內聽到任何聲響。


    三人中一個看似帶頭的人衝著另外兩人做了個手勢,在兩人點頭之後,他輕輕的推開病房的門。


    門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來,進入病房內,在看到微微隆起的床鋪後,三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屏住了唿吸。


    小步的走到床邊,從懷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消音槍,三人對準隆起的被子,連續開了機槍。


    在開了數槍之後,他們方才將杯子掀開——!


    然而在掀開被子的瞬間,三人的表情在同一時間驚變。


    被子底下沒有人!


    「找我們?」悠悠然的嗓音兀然在這寂靜到近乎死寂的病房內響起。


    三人倏然一驚,轉身抬手,舉槍便朝著隱在窗簾後的安然射去!


    砰砰砰——


    三聲槍響過後,是三人手被廢的場景。


    傅君皇手中的槍還在冒煙,他就站在安然身側,眸光冰寒如月。


    安然悠然的走到其中一人身前,用槍低著那人的眉心,嗓音低沉,「說吧,金恩聖讓你來幹什麽,嗯?」


    那人的瞳孔頓時一陣收緊。


    在瞬間他們就明白過來了到底是怎麽迴事,他們掉入籠子裏了!師父,師父有危險!


    ------題外話------


    烏拉拉~好睏囧……然後妞兒們早安~麽麽噠~


    推薦一本好基友的文~


    文名:《霸上萌貨尤物妻文》


    作者:下筆愁


    簡介:聽我講個故事,一個萌貨對男人狂追不舍的故事,一個男人對萌貨寵上天的故事,一個尤物女人和一個腹黑男人的專情瑣事。還是一個十分有愛的故事!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寵妻之老公太霸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靜默成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靜默成繭並收藏寵妻之老公太霸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