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難免陣上死,小兵向來沙場亡,戰爭總是要死人的。”耗費了好一番腦力的狗娃子,在心裏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出了一些勉強算是安慰人的話,“人死不能複生,對於你姐姐的事情,你也不要太過悲傷了。”


    結果。


    狗娃子安慰小護士的結果。


    是他反過來被小護士給安慰了。


    在聽了狗娃子這番安慰之語後。


    小護士想也不想的說道:“你不要勸我了,對於我姐姐的死,我看的很開。就像你說的那樣,戰爭總是要死人的,隻不過時間長短而已。”


    講到這裏的小護士。


    口風一轉。


    用帶著一絲悲傷的語調說道起來。


    “自打盧溝橋事變以來,我們有多少無辜的同胞死在了鬼子的屠刀下麵?我姐姐隻不過是他們其中的一員罷了。要想我們不在被鬼子欺負,要想我們不會慘死在鬼子的屠刀下麵,唯有抵抗,不斷的抵抗。但隻要抵抗,便會有犧牲。會戰爆發之初,我跟姐姐就已經說好了,萬一不幸發生意外,不管是誰,都不能悲傷,也不能流淚,活著的人,要為死去了的人報仇,姐姐的死,我這個妹妹會替她報的……。”


    小護士嘴裏的她字。


    剛剛說出口。


    還沒落地的瞬間。


    現場忽的響起了一聲槍響。


    再看正與狗娃子說著事情的小護士,身體猛地一歪,緊接著她的左肩膀處,便清晰的印出了一個顯眼的紅梅花圖案。


    小護士中槍了。


    至於開槍射擊她的人。


    是鬼子。


    是偷襲醫院的鬼子特務組織黑龍會成員中的一個。


    這個家夥。


    不知道是在裝死,還是真暈了。


    竟然躲藏在死人當中。


    故而才沒有被料理鬼子殘兵的國軍士兵所發現。


    因為沒有被發現。


    所以是沒有被國軍戰士給砍掉腦袋的,因此才勉強躲過了一劫。


    要是換做一般人。


    這個時候。


    肯定裝死了,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比什麽都好。


    但這個家夥。


    居然抓起槍,朝著小護士開了一槍。


    其實小護士。


    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典型代表。


    原本小鬼子瞄準的是小護士跟前的狗娃子,畢竟剛才狗娃子扛著高射機槍幹掉己方飛機及用高射機槍平掃己方人馬,己方人馬中彈後,血肉橫飛的一幕,是深深的印在這個殘活下來的鬼子腦海中的。


    於情於理。


    狗娃子才是他開槍狙殺的首要目標。


    小鬼子也確實將狗娃子當做了自己首要擊殺的目標,但卻由於一係列奇怪的因素,使得這原本要落在狗娃子身上的子彈,莫名其妙的落在了小護士的身上。


    萬幸。


    這一槍僅僅擊中了小護士的左肩膀,而沒有擊中小護士的要害,不然此時的小護士,早就身死道消了。


    再說小鬼子。


    見自己一擊不中目標,沒有如願擊殺自己想要擊殺的人。


    當即咬了咬牙。


    二話不說的朝著狗娃子扣下扳機,打出了第二槍。


    不過貌似他的好運氣已經用光了。


    這打出去的第二槍。


    並沒有擊中狗娃子。


    不是說小鬼子準頭不行,這一次打歪了,而是因為他手裏的槍,隻有一顆子彈,而這顆子彈又被小鬼子打在了小護士的左肩膀處,所以第二槍等於沒開。


    不管任何時候。


    機會向來都是隻有一次的。


    一旦抓不住這個機會。


    便再也找不到這般難得的機會了。


    因此開了第二槍,卻因為槍裏沒有子彈,而無法擊中目標的小鬼子,接下來就有些淒慘了。


    他被那些正在打掃戰場,清理鬼子屍體的國軍戰士,給打死了,硬生生的活活打死了。


    其慘狀。


    簡直無法用言語和詞匯來形容。


    當然。


    這也應了我們國家的那句老話,好人好報,壞人懷報,不是不報,而是時間未到。就如肩膀中槍的小護士一樣,否則她早死了,也不會被狗娃子抱著,一路狂奔到醫院,繼而進了鬼子飛機轟炸下神奇般存活下來的急救室,進行著急救。


    急救室外。


    在小護士被送進去之後,狗娃子整個人,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無力感,之後雙腿一軟,身體軟綿綿的癱坐在了地下。


    此時此刻。


    他的身上。


    滿滿的都是鮮血。


    這些鮮血。


    全都是那位小護士的。


    狗娃子心裏想必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因此他的雙手不由得緊攥了起來,且將自己的頭顱無力的耷拉在雙膝之間。


    眼淚。


    眼淚似乎從狗娃子的眼中流出。


    猛然間。


    正在極度傷心的狗娃子。


    耳朵裏忽的傳來了一陣熟悉,但又讓他感到絲絲害怕的聲音,“這件事,你根本不用自責,這都是命。即便將來要算賬,這筆賬,也是我們跟小鬼子算的。”


    下意識的。


    頭顱耷拉在雙膝之間的狗娃子,在聽了這句話之後,下意識的抬起頭,然後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說話的人。


    是教官。


    那個強迫狗娃子跑二十圈,又動用特權將狗娃子安置在特護病房的突擊隊教官。


    見到狗娃子朝著自己看來。


    那位教官,伸出右手,輕輕的拍了一下狗娃子的肩膀,又安慰了起來,“再說她不是還在裏麵搶救著嗎?即便出現了意外,跟你也是沒有關係的,要怨就怨小鬼子,該死的小鬼子。”


    “可是……。”狗娃子張口說了可是二個字後,便再也說不下去。


    雖然後麵的話。


    他是沒有說出來的。


    但教官依然明白了狗娃子的意思。


    曉得狗娃子要說什麽。


    教官再次伸出手,輕輕的拍了狗娃子肩膀一下,算是安慰,緊接著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你很不錯。”


    教官這句你很不錯。


    指的是什麽?


    狗娃子也是知道的。


    不過由於現場的氣氛不怎麽好,再加上狗娃子心情不高興,所以他就沒有接著教官的話茬往下說。


    估計是都不說話的緣故,所以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靜寂起來。


    這種靜寂,直到急救室的大門打開,急救小護士的醫生走出來,才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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