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槍。


    周衛國打出的這一槍,沒有殺掉小鬼子,反倒使得小鬼子變成了太監,更讓鬼子國多了一個太監鬼子。


    雖然沒有起到預料的那般作用,卻也使得小鬼子停頓了一下,在沒有了*****姑娘的想法了,好像他們胯下的小弟弟也在這時候沒有神氣的耷拉了下來。


    不得不感慨一下。


    鬼子就是鬼子,的確訓練有素。


    不少鬼子在周衛國槍響的瞬間,便下意識的撲到在地,將自己的身體壓得很低,很低,再然後順勢把身跟前的步槍拎了起來,子彈上膛,瞪著王八似得綠豆眼睛虎視眈眈的四處踅摸。


    鬼子在找周衛國的藏身之地。


    當然。


    鬼子是找不到的,找不到周衛國的藏身之地的。


    在子彈射出槍口之後,周衛國便收迴了自己的步槍,隻從一個小小的豁口子,向外看去。


    這樣的豁口子,在目前的南京城中很多,故而鬼子隻能幹著急,不停的幹著急。


    趁著這個機會。


    趁著周衛國開槍,引走鬼子注意力的機會,那位旗袍女子當即從地上爬起,不管不顧的朝著鬼子最為少人的一方衝去。


    她要逃。


    隻不過鬼子貌似根本沒有放她離開的打算,在旗袍女子跑了不到數米距離的時候,鬼子一槍打在了旗袍女子的腿上。


    旗袍女子頓時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縱然摔倒在地,但她依然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停的朝著前方爬去。


    “砰。”


    又是一槍。


    這一槍依然還是鬼子開的,打的仍然還是那位旗袍女子,唯一跟剛才不一樣的,則是這一槍打在了旗袍女子的胳膊上,而不是腿上。


    鬼子小隊長嘰裏咕嚕得喊了幾句。


    他具體說的是什麽?


    周衛國因為不懂日文,所以不知道鬼子這番話的詳細含義,不過雖然聽不懂,但也隱約可以猜個八九不離十。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鬼子一定是在用地上的旗袍女子做賭注,威脅自己趕緊出去,要是他不出去,鬼子就會殺死那位旗袍女子。


    因為鬼子小隊長在嘰裏呱啦說了幾句鬼語後,揚了揚手裏的手槍,朝著不遠處還在地上爬的旗袍女子開了一槍。


    這一槍又跟前麵兩槍不一樣。


    它不是打在身上的,而是打在地上的,當即濺起了不少塵土。開完這一槍的鬼子小隊長,又扯著嗓子嘰裏呱啦的喊了數句鬼語,完了再次揚了揚手裏的槍,槍口衝著那位地上的旗袍女子。


    地上的旗袍女子。


    仿佛知道了鬼子的打算,知道鬼子是在利用自己,威脅剛才開槍的那位出現,也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因此放棄了逃生的打算,忽的吼了一嗓子,“別讓我落在鬼子手裏,開槍殺了我吧。”


    這句話。


    周衛國聽到了。


    他知道這是旗袍女子說給自己聽的。


    他知道這是旗袍女子專門說給自己聽的。


    她在讓自己開槍打死她!


    她在讓自己開槍打死她!


    嘴裏小聲念叨著這句話的周衛國,忽的將手裏的步槍丟在了一旁,之後用手狠狠的抓著自己的頭發。


    他做不到。


    或者說已經完全泄氣了的周衛國,再沒有了舉起槍,對著自己同胞開槍的勇氣。


    他是人。


    不是畜生。


    不是無情無義的畜生。


    開槍射殺自己的同胞,他做不到,縱然有著一千種理由,說服自己去做,但周衛國的心裏還是特別的糾結。


    那是自己的同胞啊。


    不是小鬼子。


    不是萬惡的小鬼子。


    殺鬼子。


    他的心裏是沒有絲毫負擔的。


    但殺自己的同胞,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同胞,周衛國就有些於心不忍了。


    他的手一直在抖。


    “砰。”


    周衛國猶豫發抖的時候,外麵的大街上又響起了槍聲,不用問,不用猜,肯定是小鬼子開的。


    “求求你,開槍殺了我吧。”伴隨著槍聲響起的,則是旗袍女子的乞求聲,“我知道你是中國人,不願意開槍,但我不怨恨你,是我要求你這麽做的,殺了我吧,免得讓我落在小鬼子手裏慘不忍睹,求求你,開槍殺了我吧。”


    牆壁後麵。


    周衛國緊緊攥著自己的拳頭,他手指甲都快掐到肉裏去了。


    “狗日的東洋小鬼子,今天老娘就當被gou給上了,被狗給上了,瞧瞧你們短小的jj,真尼瑪丟人,哈哈……。”恍然間,牆外的大街上,響起了旗袍女子淒慘的聲音。


    活了。


    聽了旗袍女子這番話的周衛國,頓時活了,如剛才開槍那樣,順著牆壁豁口向外看去。


    外麵發生的事情。


    簡直駭人聽聞。


    十幾個小鬼子已經脫掉褲子,露出他們胯下醜陋的東西在圍著旗袍女子不住氣的獰笑著,嘴裏還說著不三不四的汙言穢語。


    “唿。”


    定了定神的周衛國,重重的長出了一口氣,之後才端起步槍,三點一線的朝著大街上瞄去。


    跟上一次射殺不一樣。


    這一次他從一個鬼子的雙腿之前,看到了那位旗袍女子,二話不說將槍口對準了那位旗袍女子。


    大概是心有靈犀的緣故吧。


    在周衛國用槍瞄準那位旗袍女子的時候,那位旗袍女子竟然麵朝著槍口發笑了起來。


    這是一種解脫的笑。


    在旗袍女子這種解脫的笑容當中,周衛國扣動了扳機,扣動了步槍的扳機。


    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子彈極快的劃破空氣,朝著地上的旗袍女子飛去。


    子彈精準的射進了旗袍女子的心髒。


    她死了。


    死在了周衛國的槍口之下,在即將被鬼子侮辱的時候,死在了自己同胞的槍口下。


    她解脫了。


    但周衛國卻哭了。


    穿越南京城不到二十四小時,先殺了鬼子,現在又殺了自己的同胞,故而哭了,看著自己開槍的雙手,哭泣了起來,低低的哭泣了起來。


    周衛國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似得,哭泣了起來。


    一分鍾。


    十分鍾。


    半小時。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衛國突然不在哭泣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狗子不放心的跑了迴來,看到周衛國紅紅的眼睛,擔心的問了一句,“排長,你怎麽了?是不是想家了?”


    周衛國看了看狗子,答非所問的迴了一句,“我把這輩子能哭的淚水都哭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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