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章:【大結局】峰迴路轉,最美時光。


    黃傅衛,一聲凜冽黑衣,從密密麻麻的保鏢人群中走出,然後……氣場強大的往沙發上一坐,翹著二郎腿,以最終勝利的王者姿態,居高臨下俯瞰著皇甫本。


    睥睨半晌,他方才展露出一抹很是淡然的淺笑,悠悠悶哼:“二伯,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呸——”劉總管氣憤萬千,一口唾沫,毫不客氣朝黃傅衛吐去,“你這個家族叛徒的餘孽,有資格用這語氣跟老爺講話嗎?!有資格叫他二叔嗎?!滾出皇城,否則,我劉曄遲早把你碎屍萬段。瓜”


    黃傅衛,嘴角的笑意,非但不減,反而加深。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依然緩慢富有節奏的敲打著扶手。


    半晌,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毫不在意一個管家謾罵時,“倏~”的一聲,黃傅衛,快如獵豹般從沙發一躍而起,以閃電般的速度衝到劉曄麵前,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胸口。


    當場,劉曄狼狽摔倒在地,狠狠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叛徒?!家族叛徒?!”黃傅衛,雙目腥紅駭人地死死剜著劉曄,麵龐分外猙獰可怖,他一腳狠狠踩在劉曄的胸口,用力擰了擰,咬牙切齒說,“你居然還有臉在我麵前提‘叛徒’二字?!到底,誰才是叛徒?!誰才罪該萬死?!誰才應該徹徹底底滾出皇城?!你比誰都清楚!!”


    黃傅衛的腳勁兒很大,劉曄覺得自己胸口的肋骨,仿佛都要被他活生生給踩碎,痛苦的擰巴著臉龐,卻因為是軍人出身,所以他硬是一個痛苦的呻.吟都沒發出。


    看著他倔強強忍的樣子,黃傅衛嘴角兇殘的笑意加深,目光卻分外森冷冰霜,他譏諷出聲:“不錯,還真是個鐵錚錚的漢子,真是令人欽佩,隻是:我倒是想看看,是你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手段……更勝一籌。”


    言畢,黃傅衛猛然鬆開踩著劉曄的腳,衝著保鏢使了個眼神。


    保鏢會意,立即將五花大綁的劉曄從地上粗魯的架起,轉而把他拖至一旁的草叢。


    一分鍾後,淒慘無比的嚎叫,撕碎死寂透著森冷的夜幕。


    再次被拖出來時,劉曄,已經奄奄一息,雙手,不知被什麽東西咬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極其地慘不忍睹。


    被重重地往地上一推,劉曄狼狽地摔倒在地。


    疼痛的刺激,使得他全身不停地抽搐,然後像一隻蝦米一樣,蜷縮起來。


    “劉總管!!”皇甫本,血紅著眼睛,看著劉曄,驚唿道。


    劉曄整張臉的青筋,全部狠狠暴起,他用絕望痛苦的眼睛望著皇甫本,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是他痛得已然失聲,一個微弱的字符,都發不出。


    最終,他隻是張了張嘴,蠕.動了幾下唇瓣,然後沒了氣息,死不瞑目。


    “劉曄,劉總管!!”皇甫本哽咽著大聲唿喊。


    看著被啃咬得血肉模糊的雙手,嫣紅粘稠的鮮血,淙淙蔓延而開,皇甫本雙目衝血,目光如炬,滿是仇恨與不能澆滅的憤怒。


    “黃傅衛,有什麽手段,盡管衝我來,這是我欠你們的,不是他們欠你的。”皇甫本,卯足全力的咆哮。


    或許是太過怒火中燒,或許是咆哮得太驚天動地,他的吼聲,都喑啞了。


    看著他雷霆萬鈞的模樣,黃傅衛,淡淡地笑著,很是儒雅,很是雲淡風氣。


    他像個沒事人一樣,慢慢悠悠、不急不慢地出聲:“不過是殺了一個跟了你三十幾年的心腹,你都痛心疾首成這樣,那一會兒殺你曾孫,殺你孫媳,殺光你所有的親人,你還不心痛死?!嗬~,皇甫本,哦,不對,是二伯,長夜漫漫,咱們今晚,好好的玩,把當年你施加在我爸身上的賬,一筆一筆地討迴來。”


    這番話,前麵部分,黃傅衛說得很悠然,但是後麵部分,卻說得咬牙切齒,那仇恨的樣子,仿佛恨不得把所有對不起他的人,都碎屍萬段。


    皇甫本聽了,突然勾唇冷笑起來:“皇甫衛,有個事實,你不得不承認。從始至終,不是我皇甫本欠你們的,而是……你們居心不良,想要篡奪原本就屬於我的一切,我隻是原封不動,以眼還眼,奉還給你們罷了。我皇甫本,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嗬~!!”黃傅衛,冷笑一聲,挑了挑眉頭,譏諷道,“的確是問心無愧,為了自己的私利而殺害自己的血親同胞


    ,對你自己而言,的確問心無愧。”


    皇甫本不說話,也不再為自己辯駁什麽,沉默許久,他才低低出聲:“不管你如何打擊,如何報複,有一條亙古不變的道理,你不得不承認:屬於你的,就是屬於你的,不屬於你的,你使用再卑鄙的手段,也不會屬於你。


    皇甫家族一切的一切,皇甫禦是唯一合法繼承人,他就算被你玩死,也輪不到你來繼承。總之一句話:你休想搶走皇甫家的一分一毫,你一輩子都搶不走。”


    黃傅衛一聽這話,唇角陡然一揚,笑得分外歡樂地淡淡出聲:“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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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靜雅心裏一直很清楚:所謂豪門,華麗奢侈的外表,是留給外人羨慕嫉妒的,而爾虞我詐、血流成河的黑暗爭鬥,才是留給出生在豪門,所謂有著尊貴血統的‘皇室家族’的。


    家族爭鬥,猶如古時每一場生死攸關的侵.略或者反侵.略戰爭。


    贏者,成為統治者,享盡一切榮華富貴,盡握金錢、權勢與地位;敗了,則成為囚犯,永永遠遠生活在見不得光的黑暗監獄,甚至……從族譜中永遠除名。


    皇甫家族的族譜名冊,在她與皇甫禦結婚的那一天,皇甫本便拿給她看過。


    在熟知家族成員與皇甫家族曆史時,在看見皇甫本的父親一輩時,她竟然發現少了一頁,當時心裏特別納悶好奇,還問過皇甫本,為什麽會少一頁。


    皇甫本當時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迴話,而是過了許久許久,他這才緩緩出聲解釋:“當年沒有保存好,那一頁毀了,於是被撕掉了,重新記載在下一頁。”


    直到現在,蘇靜雅看著黃傅衛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把打印好缺失的那一頁,夾在皇甫家譜裏,她似乎隱隱猜出了什麽。


    她也一直很納悶:自己,為什麽會一連懷上兩次雙胞胎,按理說,如果沒有遺傳基因,生雙胞胎的幾率,而且是一連兩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到今天晚上,她才明白過來。


    不是奇跡,不是皇甫禦強悍,而是……皇甫家族,有這樣的基因。


    皇甫本的父親——皇甫統,與他的兄弟——皇甫笙,就是一對雙胞胎,而且是皇甫家族出現的第三代雙胞胎。


    可是族譜裏,卻沒有“皇甫笙”的記載,以及與皇甫笙有關的任何後代子嗣記載。


    通過黃傅衛與皇甫本劍拔弩張、充溢著濃濃火藥味的爭辯對峙,她隱隱約約知道了一些。


    皇甫統與皇甫笙,名字含意,其實為“同生”。出自古語: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們的父母給他們取這樣的名字,其實希望他們兩兄弟和和睦睦,不要因為利益、財產發生任何的爭執,或者爭鬥。


    可,凡人,終究是凡人。


    在巨大的利益麵前,尤其是麵對皇甫家族磅礴的家產,他們終究難以抵擋住金錢、地位的誘.惑,而走上了相互廝殺殘害。


    無疑,之所以有皇甫本,並且皇甫本還執.政掌權,皇甫統絕對是那場爭鬥的勝利者。


    而皇甫笙,則是落敗者。


    皇甫笙慘敗,含恨而終,他的兒子,也就是皇甫衛的父親——“皇甫策”,精心策劃複仇,隱瞞身份,潛入皇甫集團,想要伺機搞


    垮皇甫集團,然後完成父願,奪迴皇甫家產。


    從最低層的看門保安,到總經理特別助理,皇甫策足足花了十五年的時間,從二十歲,到三十五歲,他的計劃,見效雖然很慢,但是……卻很徹底。


    那年,皇甫集團遭遇有史以來,第一次特大的經濟風暴,差一點點就倒閉關門。


    好在,年輕時候的皇甫本,是個不折不扣的狠角色,他剛剛留學歸來,不僅把隱姓埋名的皇甫策從千萬員工中揪出來,還力挽狂瀾,救公司於水火。


    那時的皇甫本,與皇甫策,同歲。


    年輕的男人,手段再怎樣的成熟老練,終究還是有衝動忘形的時候。


    那一場金融風暴,使得本來就有心髒病的皇甫統,一病不起,在醫院臥床三月便長眠不起。


    失父之痛,讓皇甫本兇猛得就像一隻完全失去的理智的猛.獸,以最兇殘的方式,了結了皇甫策的性命,為皇甫統報仇。


    那一年,皇甫滇七歲,而皇甫衛正好也七歲。


    七歲,是一個已經能記事記仇的年紀。


    無疑,皇甫衛,記得很牢固,記得刻骨,記得銘心。


    從年幼,到年老,人生短短的幾十年,他一直沒有忘記自己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


    皇甫衛,一直捧著族譜,看著自己精心整理的資料上,自己爺爺,自己父親的照片,他隱隱有些出神與恍惚。


    皇甫本被五花大綁困跪在他的麵前。


    蘇靜雅,一手緊緊抱著女兒,一手摟著兒子,繃緊全身每一條敏感的神經,直直望著,突然變得極其沉默的皇甫衛。


    之前,她被劉管家推入密道,想要偷偷跑掉,結果在度假村等待他們的,不是接應的人,而是……皇甫衛的人。


    “咯吱~咯吱~”


    突突的,死寂的空氣裏,突然傳來紙張撕碎的清脆聲響。


    皇甫衛,一點點的,將記錄著皇甫統名字,以及以下後代子嗣的家譜,一頁又一頁的撕掉。


    他說:“我的這一輩子,從五歲到六十二歲,整整五十七年,都不敢以真實麵目示人,一直都帶著麵具,因為……我不知道哪一天,二伯你知道我沒死,或者知道我存在某個地方角落,就會無聲無息被暗殺。今天,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摘掉麵具了。”


    言畢,皇甫衛抬手,撕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


    白色刺目的燈光下,蘇靜雅第一次看清了皇甫衛的容貌:六十二歲的他,卻依舊俊美,眉宇間,透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蘇靜雅清楚,那是皇甫家族子嗣,特有的尊貴氣質,雖然不及皇甫禦,那般襲人迫人,但是換成其他人,依舊很攝人心魄。


    皇甫衛取下人皮麵具後,拿在手裏,直勾勾盯了許久許久,半晌,他才出聲:“二伯,你知道嗎?!昨天,在飛機上,我做了個夢,我夢到我的爺爺,夢到我的爸爸,他們說自己死得好慘,死得好不瞑目,要求我……連本帶利,一點不剩從你們身上討迴來。二伯,你說,我應該如何,一一討迴來?!對了,我還夢到你派人追殺我和我媽,口口聲聲要斬草除根,我掉在河裏,無法唿吸,快要窒息……”


    皇甫本聽了他的話,不禁冷笑出聲,他說:“討迴來?!討得迴來嗎?!祖孫三代,次次落敗的失敗者,能討迴來嗎?!皇甫衛,我很鄭重地告訴你:這是詛咒!!你爺爺,不及我的父親,你父親,不及我,所以……他們都失敗了。而你,絕對不及我的孫子,你的奸計,絕對不會得逞。皇甫家族的一分一毫,你都撈不迴去。”


    聽了這番話,皇甫衛,勾唇冷笑起來,他低聲反問:“是麽?!我不及你的孫子?!那總該比你那不成氣候的兒子強吧?!二十幾年前的金三角會議,你應該沒忘吧?!忘記自己的兒子,死得有多慘嗎?!嗯~,當然了,我不得不承認皇甫禦那孬種,的確命很大,丟進海裏,居然也沒被淹死。不過,沒被淹死也好,至少,我原封不動將你曾經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轉移到他的身上,那種窒息,如夢魘一般的感受,時時刻刻糾纏在他每一個睡夢中,其實……還真不錯。”


    談到金三角會議,蘇靜雅唿吸……一窒。


    皇甫衛,就是皇甫禦一直尋找的:帶頭大哥?!


    二十幾年前的那場慘案,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而皇甫本,在聽到自己兒子慘死的時候,全身忍不住顫抖,眼眸,仇恨地迸射出恐怖的紅光。


    他惡狠狠地瞪著皇甫衛,咬牙切齒地說:“別他媽的給我提金三角,更別提那場槍戰與爆炸,難不成,你覺得你和東方藍那賤女人生的兒子,也死在那場爆炸裏,你很開心很愉悅?!”


    “嘩啦啦~”


    “啪~”


    皇甫衛,突然暴怒無比,將手裏厚實的族譜,重重砸向皇甫本。


    不偏不倚,鑲著寶石與金子的封皮,狠狠砸在皇甫本的額頭,堅硬的外殼,使得皇甫本的額頭,鮮血直冒。


    “爺爺?!”蘇靜雅驚唿一聲,掙紮著要從禁錮著她保鏢的手裏掙脫,飛撲過去。


    可是保鏢手勁兒卻很大,牢牢按著她,不允許她挪動分毫。


    “暴跳如雷了?!怒火中燒了?!嗬~,皇甫衛,我告訴你:這叫報應。是上天給你們的報應。皇甫家族規定,嫡係長子,是唯一繼承皇甫家產的人選,皇甫笙,明明是老二,卻妄想吞並一切家產,甚至在公司中暗暗提拔自己的人,妄想神不知鬼不覺,把一切家產轉移到自己的名下。你知道麽?!其實在他沒有暴露出狼子野心時,念在手足情誼上,我爸已經讓律師把家產分了一半給他。他卻夠狠,在我爸的飯菜裏下毒,完了不死心,甚至在我爸住院的時候,買通醫生想要暗地裏殺害他。這些,我爸都心知肚明,並沒有挑明,想要給皇甫笙洗心革麵的機會。


    皇甫笙,非但不把這當成我父親仁慈的表現,還以為我爸是傻子,什麽都不知道。你知道嗎?!我七歲,遭遇了一次綁架,嗬~,諷刺的是:綁架我的那人,是你的爺爺,也就是我的二叔,高價雇來的。


    別人為我爸無情無義,心狠手辣,是你爺爺欺人太甚,不知悔改,把我爸一次又一次的忍讓與原諒,當成變本加厲和愚蠢的資本。我爸,之所以把皇甫笙從族譜中除名,完全是因為他一而再再而三踐.踏他的底線與極限。


    他自己承受力不夠,抑鬱寡歡而死,怎麽把一切罪責,全部扣在別人頭上?!


    至於你的兒子……,嗬,這真的是報應,你知道嗎?!你和東方藍的奸.情被我兒子撞破,我兒子是怎樣對你和東方藍的?!他願意原諒你們,隻要你們不在見麵,他便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可是呢?!你卻連同那賤人,把他和禦騙至碼頭,想要來個斬草除根,永久後患,然後你倆帶著野種,愉快的度過你們的後半生。可是,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你們的兒子,居然也在船上,而東方藍,更沒想到,自己也會死在那條船上。你告訴我,這不是報應,是什麽?!”


    皇甫本,扭曲著臉龐,吼聲震天地咆哮。


    蘇靜雅聽了皇甫本的話,徹底驚呆了。


    東方藍,和皇甫衛,有……?!


    怎麽可能?!


    據她從皇甫禦口中了解到:皇甫滇和東方藍,極其相愛。小三兒,除了神秘莫的母親,就隻有葉青。


    東方藍跟皇甫滇吵架,也完全是因為葉青大著肚子找上.門。


    怎麽可能……


    皇甫衛,似乎已經危險到極點,周身上下都纏繞著駭人的黑色瘴氣。他猙獰著麵孔,仇恨地剜著皇甫本,隨後,他突然失去理智,瘋狂地嚎叫,然後雙目腥紅,指著皇甫本咆哮:“我告訴你,皇甫滇,死有餘辜。我和藍,是真心相愛,是他死拽著藍不放。口口聲聲說是為了皇甫禦,不想他受到傷害,其實……他是變相的折磨我,折磨藍。你根本不知道,每一次我見到藍的時候,她漂亮華麗的衣裙下,遮蓋了身上多少傷痕,有多少煙蒂的燙傷。這些,都是皇甫滇弄上去的。他恨我,恨我橫刀奪愛,有本事衝我來,他卻衝著一個弱女子下手,算什麽英雄好漢?!


    我恨他,我恨他這樣折磨我心愛的女人,卻不願意離婚放她自由,所以……我要殺了他。”


    “我不僅要殺了他,還要殺了他的兒子,殺了他兒子還不夠,我還要殺他兒子的老婆,還要殺他兒子的兒子和女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他哪怕死了,也死不瞑目,也會哭出血淚來,我要他悔恨,我要他懺悔,死了也必須懺悔!!!”


    幾十年的仇恨,疊加而來,皇甫衛,變得異常的兇狠與暴戾,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雙目血紅地瞪著蘇靜雅,然後指著保鏢,咬牙切齒地吩咐:“來人,把這女人的衣服


    給我扒光,然後……我要抽得她滿是傷痕,我要湯得她體無完膚。”


    一聽這話,蘇靜雅唿吸一窒,大腦有些轉動不過來。


    直到保鏢把她架走,她這才慘叫起來,劇烈掙紮:“放開我!!!別碰我!!!皇甫衛,我告訴你,你敢動我一下,禦不會放過你。他一定會殺了你。”


    “放開我!!不要碰我女兒,放開!!!”


    蘇靜雅死死抱著女兒,全身都在發抖。


    她就像被激怒的小.獸,麵對危險,她發怒了,以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反抗敵人。她張開嘴,死死咬住保鏢的手背。


    保鏢疼得哇哇大叫,在抽迴自己的手的刹那,順手就要抽她一巴掌。


    結果,手,剛剛揚起,來不及抽下去。


    “砰~”,一聲劇烈的槍響,突然,劃破寂靜的夜。


    保鏢,額頭上,赫然出現一個駭人的血洞。


    皇甫億念,一手抱著妹妹,一手,死死地扣著黑色槍支,麵無表情將槍口對準皇甫衛,一字一句地說:“讓他們放開我媽咪,否則……我一槍殺了你。”


    個子,小小的,矮矮的,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分外的冰冷,透著駭人的危險氣息,與讓人窒息的陰冷寒氣。


    聽了皇甫億念的話,皇甫衛的眸子,陡然一眯,犀利的朝著皇甫億念射去。


    似乎,突然來了興致。


    皇甫衛,嘴角再次展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


    他目不轉睛盯著皇甫億念,悠悠出口:“不錯,才幾歲,氣勢就這麽足,不愧是皇甫禦的兒子。”


    “我最後強調一遍,放開我媽咪……”言畢,他小小的手指,卻是分外熟練的扣住扳機。


    “嗬~”皇甫衛,冷冷一笑,轉而,他對著周圍,密密麻麻站著的保鏢,打了個響指,然後說,“小鬼,要不我們玩個遊戲,看看究竟是你這個小屁孩兒的槍法準,還是……我的?!”


    “咯吱~”


    皇甫衛,雙目腥紅無比,將槍口對準皇甫億念。


    蘇靜雅見了,嚇得麵如死灰。


    她卯足全力掙脫另外一名保鏢的鉗製,飛撲上前,把兒子緊緊摟在懷裏,哭聲大聲喊道:“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兒子,他還隻是一個孩子,求你不要!!”


    皇甫本在一旁,怒紅了眼眸,他大聲吼道:“皇甫衛,有本事,你衝我來,一槍斃了我,衝著一個孩子算什麽本事?!你不覺得卑鄙麽?!”


    “卑鄙?!”皇甫衛挑眉,陰鷙的黑眸,從皇甫億念身上掃至皇甫本身上,冷冷嗤笑,“卑鄙又怎樣?!卑鄙,也是一種實力。”


    “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想代替你孫子去死,那……不如這樣,我遂了你的心願,如何?!”


    說著,皇甫衛,嘴角突兀展露出一抹極其陰狠恐怖的笑意,他毫不客氣把槍口對準皇甫億念。


    然,就在他扣動扳機的前一秒,“唰~唰~唰~”,安靜的空氣,忽然劃過鋼絲摩擦的聲音。


    來不及弄明白怎麽迴事,半空,突然降下幾百名身手矯健的黑衣人。


    “砰~”的一聲槍響,緊接著,是聲響震天的直升飛機,降下時的轟鳴。


    刹那間,蘇靜雅覺得地動山搖,抱著兒子和女兒,都站不穩了。


    皇甫衛,猛然抬頭,看著密密麻麻飛速下降的黑衣人,他目光一寒,再次抬手瞄準皇甫億念的時候。


    砰——


    第二聲,槍響,再次凜冽炸起。


    皇甫衛手裏的槍支,被一枚子彈穿過,當場報廢。


    “唰~”,一聲凜冽的寒風,狂妄強勢席卷而來。


    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皇甫禦一聲帥氣幹練的皮衣,穩穩當當,奇跡一般,降至花園裏。


    腳,落地的刹那,他手裏迸射著陣陣寒光的槍支,一陣靈活的轉動後,直直對準皇甫衛。


    他冷冷出聲:“跟一個孩子比槍法,多沒勁兒,要不這樣,我跟你比?!”


    蘇靜雅看見皇甫禦突然空降,眼睛瞪得老大,大腦,似乎


    死機了,轉動不過來。


    而皇甫衛,看見皇甫禦的刹那,其驚愕程度,絕對不比蘇靜雅和皇甫本的低。


    怔愣片刻,他不可思議驚唿:“皇甫禦,你沒死?!”


    “唰~唰~唰~”幾聲,皇甫禦的身後,穩穩當當降下幾個同樣很帥氣的身影。


    其中,一人就是——


    “怎麽,我三哥沒死,你很失望,是不是?!”水淼悠然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響起。


    “水淼?!”皇甫衛,再度驚愕。


    在他大腦飛快運轉,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時,“唰”,清晰的,他感受到身後有一道凜冽的寒風刮過,來不及緩過神來,一把鋼刀,已經狠狠***他的腹部。


    他木木地扭頭,一眼就看見臉龐,沒有絲毫表情的神秘莫。


    “神秘莫,你……你你……你個叛徒!!”皇甫衛,怒火攻心咬牙。


    神秘莫,冷冷勾唇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三下五除二就把皇甫衛,死死按在地上。


    悠悠道:“別這麽吃驚。神秘莫,什麽神秘莫?!他早見閻王了。”


    說著,他扯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廬山正麵目。


    “高雄?!”皇甫衛,不僅大腦充血,就連視線都紅了,“怎麽是你?!神秘莫呢?!”


    皇甫禦如果沒事,那刑場,死的是誰?!


    大腦短暫短路之後,他突然緩過神來,尖聲厲道:“刑場,死的那個是神秘莫?!不對,不對,怎麽可能是神秘莫?!你是我親自關進監獄的,監獄守備那麽森嚴,他……不可能被你們偷運進入。”


    雖說,監獄是停電了一分鍾,可是,監牢外,的確沒有任何動靜。


    水淼出監獄時,也沒有帶人出來。


    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換掉。


    水淼,表情很猙獰,他款步上前,一腳狠狠踩在皇甫衛身上,咬牙道:“想不明白是不是?!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你這蠢得跟豬頭一樣的腦袋,能跟我三哥比嗎?!擦~,不自量力的東西!!”


    蘇靜雅迴過神的時候,全身繃緊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神經,鬆懈下來之後,她頓時想要嚎啕大哭。


    她飛撲上前,重重的撞在皇甫禦的懷裏,淚如雨下,哽咽出聲:“歡歡,我以為你死定了,歡歡……”


    皇甫禦挑了挑眉,抬手順著她的脊背,輕輕順了順,然後低聲吩咐道:“趙毅,帶我爺爺和少爺迴別墅。”


    “是!”趙毅恭敬地迴複。


    轉而低頭,皇甫禦柔著聲音說:“先帶女兒迴房,我一會兒就去看你們。”


    蘇靜雅卻胡亂地搖頭,抬起滿是淚水的臉,倔強地說:“不要。我不想進去。”


    說著,她低頭,往他懷裏鑽,摟抱著他腰肢的手,更用力了。


    身上的傷口,沒有愈合,隻是傷了一些止血和止疼藥,所以,被她用力勒著,皇甫禦眉頭都深深地皺了起來。


    他說:“不進去,至少也讓人把女兒帶進去。還有,別抱這麽緊。”


    蘇靜雅不樂意,抱得更緊了。


    沒有人知道,她今晚有多害怕。


    害怕,再也見不到他。


    這些天,她每天都處在極度惶恐中。除了知道他入獄了,再無一絲一毫他的消息,她真的害怕到極點。


    好不容,他真真實實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她不想那麽快,又消失。


    直到聽見皇甫禦痛苦的悶哼,蘇靜雅先是全身一僵,轉而抬起驚慌的小臉,急切地問道:“怎麽了?!你受傷了?!”


    說著,她小手,靈活的就要往他衣服裏鑽。


    卻被皇甫禦製止了。


    他說:“不迴別墅,就先在旁邊乖乖站著。我先把一些該解決的人解決掉,免得在旁邊,汙染我的眼睛。”


    一聽這話,金鑫立即上前:“對啊,蘇小姐,還是先在旁邊等看戲吧。”


    皇甫本,沒有迴別墅。趙毅隻把皇甫億念和皇甫艾皇甫妮帶走了。


    皇甫禦清理了一些人員,然後……一步三晃,朝著皇甫衛,慢慢走去。


    步伐,很懶散,但是眸色,卻冷森駭人到極點。


    皇甫禦的唇角,掛著既不顯山,更不顯水的高深莫測的淡小。


    走至在距離皇甫衛三十公分的地方,頓住步伐。


    皇甫禦居高臨下,睥睨著一臉盛怒的男人,他冷笑,輕言反問:“是不是一直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對不對?!不用費腦子了,我來告訴你吧。不過,我應該從何時講起呢?!這麽說吧,炸毀你分舵、殺死皇甫守的那個晚上,當你同意蕭翰調遣神秘莫去救援時,你們已經掉入我精心為你們設好的陷阱。


    從水淼偷運赤焰去美國,意外被你們收繳,到記者招待會,我殺人視頻曝光,再到‘第二地獄’被你以為的炸毀,這場天衣無縫的大戲,黃先生,你還滿意嗎?!”


    皇甫衛,聽了這解釋,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神秘莫趕去救援的當天晚上,就被暗衛給擒住了,高雄,三個月之前就接到任務,開始模仿神秘莫的一舉一動,惡補,神秘莫知道的一切的一切。”水淼幽幽出聲補充,“那天晚上,神秘莫帶去的人,全部被狙殺之後,立即由我三哥的人接手冒充,之後他在你麵前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決定,或者服從的命令,全部都在做戲,並且在我三哥的預料之中。其次是我……你別看我三哥入獄之後,我隔三差五就去監獄,‘問候’他一頓。其實,我去的真正目的是:給他送藥。你沒一次看見我快要把他給捂死的時候,其實,他都在吃藥,懂嗎?!”


    皇甫衛聽了,氣憤得全身都在顫抖,連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而皇甫禦,儒雅淡然一會兒,突然變得異常的殘酷兇狠,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臉上,咬牙切齒地說:“嫩,我還嫩麽?!皇甫衛,我在監獄裏便對你說過,我會親自殺了你,會讓你不得好死。怎樣?!你說我到底有哪裏來的自信,現在你說,我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能讓你不得好死?!嗯~,來,現在跪著求我一聲,或許……我會讓你死得痛快點。”


    聽了這番言辭,皇甫衛,突然猖狂的冷笑起來。


    他說:“皇甫禦,我還真是小覷你了。為了徹徹底底擊敗我,你連苦肉計都用上了,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苦肉計算什麽?!隻要能讓你死,體無完膚的死,我還真不介意吃這點苦。”皇甫禦冷笑,目光很嗜血,很陰冷,“其實比起你來,我還真談不上煞費苦心。你連兄弟的兒子都不放過,你說,是你比較狠,還是我比較狠?!”


    皇甫衛說:“今天,我承認我宰了跟頭,皇甫禦,你別得意太早,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死到臨頭,還逞強?!皇甫衛,你以為我會那麽蠢,再給你絲毫翻身的機會麽?!想要翻身,下輩子吧!”說著,皇甫禦臉色一寒,掏出槍支,對準皇甫衛的腦袋,“去地獄,向我父親和母親,懺悔吧。”


    說著,他就要開槍。


    可是……


    “放開我大哥,否則,我殺了他。”潛伏在保鏢裏的蕭翰,不知什麽時候,繞到了蘇靜雅的身後,死死勒住她的脖子,然後用槍口,狠狠抵在她的腦門上。


    他扭曲著俊臉,憤怒萬千地咆哮。


    聽了這話,皇甫禦犀利毒辣的眸光,如鋒利的刀子般,“唰~”的一下,朝他飛射而去。


    “有本事,你動她一根汗毛,試試?!你想你大哥死得更快,是不是?!”皇甫禦咬牙切齒,用更大的力氣,踩著皇甫衛的臉龐。


    整個人陰森到極點。


    蕭翰,不怒反笑,他說:“要賭一下嗎?!嗯?!反正,我已經不想活了,拉上一個蘇靜雅給我墊背,很值。”


    “你確定嗎?!”皇甫禦冷聲質問。


    “我數三聲,你不放掉我大哥,我就拉著蘇靜雅給我們一起陪葬。”蕭翰,情緒已經碗筷崩潰了。


    這裏的人,全部是‘神秘莫’帶來的。現在,神秘莫變成了高雄,這就意味著,這裏的人,也全部是皇甫禦的。


    原本,他們帶了兩百個人過來。


    可是,他剛掃了一眼,那些熟悉的麵孔,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


    在皇甫禦與蕭翰對峙的過稱中,皇甫衛,突然爽朗的大笑起來,他很是殘


    暴的對蕭翰咆哮:“二弟,別給我手下留情,立即開槍,大不了咱們去地獄了,再當兄弟。能讓他皇甫禦痛,讓他難受,哪怕要不了他的命,總比我們什麽都拿不走強,動、手!!!!”


    皇甫禦一聽這話,整個人頓時陰霾到極點。


    他緩緩垂眸,對著皇甫衛,咬牙道:“你確定嗎?!不如這樣,你讓蕭翰打死蘇靜雅,我讓我的人,把芮米娜醫院的女人也給解決掉?!一命換一命,不算虧本。”


    皇甫衛一聽這話,整張臉都變得恐怖扭曲起來。


    他咬牙:“皇甫禦,你忽悠我?!”


    “我忽悠你?!我怎麽忽悠你了?!看看時間,那女人差不多已經抵達春城了。要不然這樣,開個視訊,讓你瞄一眼?!”


    說著,皇甫禦毫不客氣給韓亦打了視訊。


    皇甫衛卻怒不可遏地咆哮:“你敢動她一根頭發絲兒,我一定把皇甫家族,所有的祖墳,全部掘掉。”


    韓亦接通視訊後,立即去醫院病房,想讓皇甫禦看看那個他從芮米娜醫院帶走的女人。


    然而,推開病房的那一瞬,原本應該睡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植物人,竟然沒了蹤影。


    他愕然不已,喃喃道:“三弟,那女人不知道跑什麽地方去了。明明,十分鍾前,我的確親眼看著她被送入病房的,可是,怎麽沒人了?!跑哪兒去了?!”


    皇甫禦一聽這話,眉目都凝結上一層薄薄的寒冰。


    皇甫衛,卻哈哈大笑出聲:“這麽憋足的伎倆,你也敢拿來忽悠我?!皇甫禦,你以為我那麽好忽悠嗎?!嗬~!!二弟,立即殺死蘇靜雅,趕快動手!!”


    蕭翰,同樣發出詭異的笑聲,他說:“大哥有命,我不得不從。隻是,不親手,殺死皇甫禦,不替我的兒子報仇,我……死不瞑目。”


    “皇甫禦,咱們做一筆交易,我放了蘇靜雅,不是不可能。你就用你手裏的槍,自我了結,我就放了她。”蕭翰瞪大眼睛,神情猙獰地說。


    皇甫禦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他神情很深沉,讓人猜不透此時此刻,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禦,不要。不要做傻事。這種人,不會講信用的,你自殺了,他也不可能放過我,所以……”蘇靜雅情緒激動的嚎叫。


    “閉嘴!!”蕭翰卻暴戾無比,用槍把,狠狠砸了下她的額頭,惡狠狠地咬牙,“皇甫禦,趕快動手,我沒有太多的耐心跟你瞎耗,我數三聲,如果你還不自盡,我就一槍斃了她。”


    說著,蕭翰還衝著高雄大吼:“放開我大哥,快點!!”


    隱隱感覺身後與旁邊有人靠近,蕭翰死死勒著蘇靜雅,大聲威脅:“你們不準動,否則……我的槍,不長眼睛。”


    清晰的,感受到皇甫禦趁機想要瞄準他,把他牆壁,蕭翰收迴視線,衝著他冷笑:“皇甫禦,安分點。別想搞突然襲擊,沒用的。”


    說著,他單手勒著蘇靜雅,另一手張,扯開衣服,露出捆綁在他身上的定時炸彈,笑得分外的扭曲:“這定時炸彈的啟動,跟我的脈搏聯係在一起。隻要我停止心跳,就會自動爆炸。想開槍嗎?!有本事,你——開——啊!!!!!”


    蕭翰,衝著皇甫禦大吼大叫,笑得分外的猖狂。


    “高雄,放人。”皇甫禦,低聲喊道。


    “三哥?!”


    “大少?!”


    高雄和金木水火,異口同聲喊道。


    “放人!!!”皇甫禦大吼出聲。


    轉而,他看向蕭翰,低聲說:“人,我放了。你把蘇靜雅放了,我可以保證,今天,你和皇甫衛,可以平安離開皇城,否則……她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話音方落,剛得自由的皇甫衛,突然暴戾無比,朝著皇甫禦飛撲而去,一拳,狠狠砸在皇甫禦完美無缺的側臉上,而皇甫禦,條件反射,將槍口,對準了皇甫衛的太陽穴,目光很腥紅,很毒辣。


    皇甫衛,喘著大氣,卻笑得很得意與肆無忌憚,他說:“開槍啊,有本事,你開槍啊。”


    “……啊!!”皇甫禦憤怒至極,大聲嚎叫一聲,抵著他太陽穴的槍,狠狠用力了幾分。


    但是再怎


    麽憤怒,也沒有扣動扳機。


    皇甫衛摸準了皇甫禦的這一死穴,愈發的猖獗。


    他異常暴戾兇殘,狠狠拉住皇甫禦,壓下他的腰,然後抬起膝蓋,狠狠辛辣往上撞,一邊撞,一邊發瘋發狂的咆哮:“威脅我?!皇甫禦,你還嫩了點!!!”


    “不知死活的東西,跟我鬥,你簡直……找死!!”


    在監獄裏,被毒打的傷口還未愈合,被皇甫衛幾乎殘忍的毒打,傷口迅速裂開,鮮血,浸了出來。


    皇甫禦雙腿站不穩,直直倒在地上。


    “三哥!!!”


    “歡歡!!”


    所有人都驚唿,條件反射就要撲上前。


    可是蕭翰卻血紅著眼眸,咆哮:“你們靠近一步試試?!想要同歸於盡嗎?!退後,全部退後!!!”


    皇甫衛,抬腿,狠狠踹著皇甫禦的腹部,然後一腳重重踩在他的臉上,咬牙切齒地說:“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敢在我麵前指手畫腳?!活膩了!!!”


    “放開我孫子,放開他!!”皇甫本,在一旁,急得全身都在哆嗦。


    皇甫衛,聞言,緩慢扭頭看向皇甫本,然後勾唇漾出一抹兇殘的冷笑,他說:“二伯,剛,真是不好意思,發生了一點小插曲。這樣吧,我也沒心情再跟你玩什麽遊戲了。你用那般殘忍的手段,害死我父親,今天……我就拿你孫子的血,祭奠我父親的在天之靈。”


    “皇甫衛,殺是你父親的人,是我,要殺,你殺我,不要動我孫子分毫,我求你!!”皇甫本,聲音發顫,哽咽得厲害。


    看著皇甫本,終於不再桀驁,不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皇甫衛,笑意愈發得意。


    他咬牙:“行,給我滾下,狠狠磕幾個響頭,叫我一聲爺爺,我知道錯了。”


    “……”此話一出,蕭翰是得意的,是愉快的,但是其餘的人,都是憤怒的,憤恨得恨不得殺了那兩人。


    皇甫本,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沒有下跪的意思。


    皇甫衛,目光一寒,抬腳,狠狠踹了皇甫禦一下。


    一腳,成功讓皇甫本“咚”的一聲跪下。


    “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孫子。”皇甫本,跪得端端正正,然後狠狠磕了幾個響頭。


    皇甫禦見了,怒紅著眼眸,大聲喊道:“爺爺!!!”


    言畢,他劇烈掙紮,可是黃傅衛卻踩得很用力。


    皇甫本,接連不斷地磕頭,殷紅的血,一顆顆從他額頭上滾落。


    皇甫衛見了,視線都變紅了。


    蘇靜雅在旁邊,哭得連氣息都沒有。


    見蕭翰神情很興奮,卻一心隻是專注與皇甫本,她眸色一寒,低頭,狠狠咬中勒著她脖子的手,堅硬的貝齒,刺破皮肉,鮮血,立即溢滿她整個口腔。


    疼痛的刺激,讓蕭翰,本能的縮手。


    蘇靜雅趁機,掙脫他的鉗製就朝皇甫禦飛撲而去。


    他撞開踩著皇甫禦的黃傅衛,哭著要把皇甫禦攙扶起來。


    而,就在她蹲身去攙扶皇甫禦的刹那,徹底被激怒的蕭翰,雙目腥紅,抬起手,將槍口對準蘇靜雅就猛開一槍——


    砰——


    時間,仿佛就在那一刻凝固了。


    蘇靜雅身體驟然一僵,她徐徐低頭,看著胸口雪白的襯衣,鮮血,一點點暈染而開,怔愣三秒,她頭暈目眩,直接癱軟倒下去。


    在金鑫木森幾人,帶著無盡怒意,將蕭翰製服,狠狠按在地上暴揍的過稱中,皇甫禦卻好似失聰了,好似被抽走了靈魂,沒有任何知覺與反應。


    保持著被揍的姿勢,紋絲不動的趴在地上,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人,他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僵硬了多久,皇甫禦突然暴躁起來,發瘋發狂從地上一躍而起,猶如徹徹底底被激怒的猛.獸,朝著蕭翰猛撲過去,他目光一片腥紅,然後狠狠往死裏揍。


    拳腳疊加,密密麻麻落至蕭翰的臉部,不多時,便一邊血肉模糊。


    而皇甫禦早揍紅了眼,壓


    根就沒有收手的意思,他繼續死命地走著蕭翰。


    瞧見蕭翰馬上就要斷氣了,金鑫幾人,立即上前把皇甫禦拉開:“三哥,揍了,先送人去醫院,快點!!”


    皇甫禦全身都在發抖,被強製拉開時,他的理智任然沒有迴歸。


    皇甫衛,看著現場亂得像一鍋粥,伺機想要逃跑。


    高雄見了,憤怒地高唿一聲:“想跑?!”


    言畢,他拔腿就要追過去。


    然,步子還沒邁出去,他隻覺身旁有一陣凜冽的寒風刮過,緩過神時,皇甫禦已經衝上前,以風卷雲湧、雷厲風行的姿態,擊打得皇甫衛,沒有絲毫的還擊之力。


    皇甫禦扭著著麵孔,死死把皇甫衛,按在旁邊樹叢上時,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皇甫衛,我告訴你,如果蘇靜雅死了,我一定會讓你的女人陪葬,我會讓你哪怕死了,做鬼也不好過。”皇甫禦咬牙切齒地說。


    皇甫衛,滿臉是血,鼻青臉腫,卻仍然在笑。


    他無力地坐在濕漉漉的草坪裏,吃力的悶哼:“皇甫禦,你承認吧,你跟你父親一樣無能,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而你那個沒用的父親,自己留不住自己喜歡的女人的心,卻像個魔鬼一樣隻會淩.虐女人。皇甫禦,你媽愛的人,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隻是我而已,懂嗎?!你所看見的和和美美、相敬如賓的和諧畫麵,隻是一個假象。你媽媽那麽疼你,那麽愛你,但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她卻遭受著非人折磨,而你父親,就是個禽獸,衣冠禽獸,我殺了他,讓你媽媽從此解脫,你不感激我,反而還要替那個魔鬼報仇?!嗬嗬~……”


    皇甫禦聽了這話,隻覺一股無名怒火,瘋狂飆升至頭頂,他怒不可遏咆哮,完全失去了理智:“你胡說八道說些什麽?!我不準你侮辱我母親,不準你羞辱我父親,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就不應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去死!!!”


    說著,皇甫禦猛然掐住皇甫衛的脖子。


    但是……


    啪~——


    不遠處,突然發生了劇烈爆炸。


    所以有人頓時驚慌起來。


    “三哥,這裏被他們埋了炸彈,三哥……”金鑫跑過來,想要架起皇甫禦。


    靠攏時,這才注意到:皇甫衛的手裏,握著炸彈的遙控器。


    “皇甫禦,皇甫本,我們一起下地獄吧,到了地獄,我們再繼續鬥,誰輸誰贏,還不確定呢。”皇甫衛,冷冷笑起來,高高舉著遙控器,眼睛都不眨的直勾勾盯著雙目腥紅一片的皇甫禦。


    “放心吧,主宅,我也讓人埋了炸彈,你的兒子女兒,一個都不會少的替你陪葬。”皇甫衛笑著說。


    皇甫禦,整張臉都開始抽搐。


    “大哥,趕快啟動炸彈,他們已經跑去查了,趕快,在他們找出第一個炸彈前啟動。炸毀皇城,炸死這群欠你太多太多的豬狗不如的東西。”蕭翰,奄奄一息,卯足全力地喊道。


    見,皇甫衛隻是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沒有立即啟動的意思,他目光瞄到一旁滾落在地的槍支,眼底,寒光乍現。


    他緩緩的,一步步爬過去,然後,顫抖著手,握住槍支,將槍口對準皇甫禦。


    “好,一起下地獄!”皇甫禦直勾勾盯著黃傅衛半晌,卻展露出一抹極其懷疑的神情。


    皇甫衛冷笑,安靜片刻,他突然怒不可遏、發瘋發狂地咆哮:“別他媽的以為我不敢,皇甫禦……我們一起下地獄吧,一起下地獄吧!!!”


    在皇甫衛按動總按鈕的那一瞬,皇甫禦眼疾手快,“唰~”的一聲,打掉他手裏的遙控器。


    “哐當~”一聲。


    皇甫衛在皇甫禦撿起遙控器,打算關掉的那一瞬,皇甫衛卻順手抄起藏在草叢中的槍支,狠狠抵在皇甫禦的太陽穴上。


    皇甫禦冷笑:“你剛才的質疑很對,我的確舍不得死。因為,有個秘密,你們所有人都不知道,並且永遠不會知道的秘密。我很留戀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為,這個世界上還存在一個隻得讓我留戀人世的理由。皇甫禦,你去死吧,替我問候你那該死的……父親!”


    言畢,皇甫衛,扭曲著臉龐,咬牙切齒用力把槍口抵在皇甫禦的太陽


    穴,眼睛都不眨的便要扣動扳機。


    卻在手指扣動之前,有個急促且驚慌的聲音,在夜幕中,突突地響起:“衛,不要開槍,禦是你兒子——”


    咚~!


    一聲刺耳的槍響,陡然在黑夜中嘹亮地響起。


    時間,再次凝固。


    所有人都屏住唿吸看向樹叢下的兩人。


    皇甫衛,久久保持著將槍支抵在皇甫禦頭上的姿勢,微微垂眸,他看向皇甫禦抵在他胸口的那支還冒著濃鬱火藥味的槍支。


    越來越濃鬱的鮮血,在空氣中肆意翻滾、彌漫著。


    “咚~”的一聲,皇甫衛手裏的槍支,突然無力地垂落。


    而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借著昏暗的燈光,瞅見剛才的槍響,是皇甫禦抵在皇甫衛胸口的槍支發出的,她頓時發出一聲淒慘的尖叫。


    然後哭叫著撲上前:“衛,你怎麽了?!不要嚇我!!衛!!!!”


    時隔二十六年,皇甫禦,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還能再看見自己的母親,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她與兒時存在自己的記憶中,一模一樣。那麽美麗,那麽端莊,那麽賢惠。


    烏黑的頭發,柔順地垂在她的肩後。


    眼睛大大的,很亮,很清澈。


    微笑的時候,眼睛會彎成兩道漂亮的月牙,那笑容,就像三月的暖陽,很怡人。


    皇甫禦到這一刻,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一直一直那麽喜歡蘇靜雅。


    那是因為:蘇靜雅跟他母親一樣,有著漂亮的長發,有著大大的眼睛,微笑的時候,連眼睛都會跟著笑。


    “你醒了?!”黃傅衛出聲詢問,聲音,很嘶啞,透著有氣無力,但是卻溫柔到極點。


    東方藍,用力把手按在他血流不止的傷口上,狠狠點頭:“嗯!!我醒了!!你每天在我耳邊對我說每一句話,我都聽見了,我想要醒過來,但是卻一直醒不過來。衛,答應我,不要出事,好不好?!我們說好的,帶著我們的兒子,退隱山林,不再參與皇甫家族的爭鬥了,你答應過我的,不要出事。”


    “我們的兒子,已經死了。”皇甫衛說。


    “沒有。小兒子死了,可是大兒子還活得好好的。你記得嗎?!我跟你說過,等你三十六歲生日的時候,告訴你一個秘密,秘密就是:禦,也是我們的兒子。衛,不要有事,撐著點,不要有事。”東方藍,全身都在哆嗦,手指指尖,很冰涼,沒有絲毫的溫度。


    皇甫衛,轉眸看向皇甫禦,大腦和眼神,都在放空,許久,他才問:“你沒有騙我?!真的是我的兒子?!”


    “……嗯!!”東方藍,狠狠點頭,淚如雨下,“我真的沒騙你。他真是我們的兒子。”


    皇甫禦保持著騎坐在皇甫衛腿上的姿勢,一動不動,似乎,完全沒有從這戲劇性的一幕中緩過神來。


    好一會兒,他才冷冷一笑,目光兇狠地瞪向東方藍:“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怎麽可能是……”


    然,他的嚎叫聲,不容他咆哮完畢,皇甫衛,突然狠狠推了他一把。


    “砰~”


    槍響,再一次劃破夜色。


    原本,從蕭翰手裏槍支發出的子彈,本該精準穿過皇甫禦的頭顱,卻因為皇甫衛的一推,子彈,不偏不倚,鑽進了他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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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靜雅不知道,東方藍,皇甫滇,皇甫衛,三人之間,到底有怎樣的情愛糾葛,也不知道曾經的東方藍,到底愛過誰,愛著誰,她隻知道,皇甫衛死了,東方藍,平靜幫他料理完後世,然後找皇甫本談過一次。


    揭露了一直隱藏在豪門家族,差點永世無人能知的秘密。


    皇甫本的兄弟,皇甫策,當年為了複仇,除了自己潛伏在公司裏,暗地裏瓦解皇甫集團的勢力,他還精心布了一步棋:將自己的兒子,與皇甫本的兒子調換。


    他的如意算盤是:就算自己拿不迴皇甫家產,至少還有兒子。兒子也不行的話,還有皇甫本的兒子。


    三步棋,總有一步會成功。


    而她,當年,的確愛過皇甫滇,但是……那個男人,卻隻是表麵謙謙和善,不為人知的一麵,卻是個十足的大變.態。


    不準她外出,不準她擁有自己朋友圈,甚至在家裏都要時時刻刻向他報備她在幾樓,到底在做什麽。


    她當年在美國進修了一年,學習自己最愛的小提琴,在美國的學校,她遇到皇甫衛,她知道皇甫衛,靠近她的目的是為了報複皇甫滇,但是……她還是傻傻愛上了,不能自拔愛上了。


    之所以愛得很深很深,那是因為,皇甫衛,與皇甫滇完全不一樣。


    皇甫衛,雖然冷酷,兇殘,但是對她,卻是溫柔嗬護、用情至深,不像皇甫滇,除了傷害,除了猜.忌,給予她的,再無其他。


    東方藍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女人,不是一個好妻子,不是一個好母親,唯一做得對的是:給皇甫衛生了兩個兒子。


    第一個兒子,竟然還瞞天過海,騙過了生性多疑的皇甫滇,讓他相信,皇甫禦就是他的兒子……


    二十六年前的那一場災難,其實,她原本是想偷偷帶著皇甫禦離開皇甫家,跟皇甫衛私奔。


    卻被皇甫滇逮個正著。


    皇甫衛也走了極端,才會醞釀出那一場悲劇。


    而她,雖然有幸存活,卻因為頭部中彈成為植物人,被皇甫衛,偷偷運到了美國,秘密看護。


    皇甫本,在皇甫衛身邊安插了眼線,那條鑽石項鏈,其實就是那人,想要偷偷護送出去,給皇甫本傳遞暗號。


    結果,被皇甫衛察覺了,當場滅了口。


    而那條鏈子,也不翼而飛了。


    後來,皇甫衛的後事,滿七天之後,東方藍便失蹤了。


    再次被找到,是在一處廢棄的教堂。


    她穿著潔白聖潔的婚紗,梳著漂亮的新娘發髻,抱著皇甫衛的照片,安靜的躺在神聖的神像麵前,已經沒有了唿吸。


    而她身旁,有個微型的錄音機,裏麵反反複複播放著東方藍當年給皇甫衛寫的曲子:《最美時光》。


    那一天,蘇靜雅再次看見皇甫禦落淚了。他哭得泣不成聲,猶如他十歲那年,不經意在收音機的午夜電台,聽見那首曲子一樣。


    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整個人脆弱到極點。


    蘇靜雅沒有說話,隻是安安靜靜抱著他,陪著他。


    皇甫禦說了一句話,跟他十歲那年,開口講的那句話一模一樣。


    他說:“樂樂,這是我媽給我爸寫的曲子,名字叫《最美時光》,好聽嗎?!”


    蘇靜雅默默點頭,輕輕柔柔地迴複:“嗯,很好聽,這首曲子,讓人聽了覺得很幸福,很開心……”但是也讓人心酸的想要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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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後。


    皇甫禦突然問她,願不願意跟著他離開,遠離春城和皇城,帶給他太多傷痛,以及讓他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地方。


    她義無反顧點頭。


    他們去了歐洲,在法國一個小鎮落腳。


    那個小鎮,很美。


    每家每戶,都栽種著五顏六色的鮮花。


    那裏的陽光,很溫暖,很燦爛。


    蘇靜雅覺得: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刻,不是睜開眼睛看見滿室的陽光,而是自己心愛的男人,抱著他們的女兒,站在明亮寬敞的落地窗戶前,溫柔的輕輕搖晃,濯黑的眸子,滿滿的全是舐犢情深,那一室的閃耀陽光,頃刻一瞬,黯然失色……


    見她迷迷糊糊醒來,便對著他發呆,他低低問了句:“醒了?!早餐想吃什麽?!”


    ps: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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