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三姐迴頭看看洪觀“爺,丁老爺子就在屋裏,您自己進去吧!”


    洪觀一拱手“好,多謝!”三姐點頭,活動著手臂離開了。


    抬手敲門,裏麵沒什麽動靜,索性不等了,推門而入。屋裏的光線很暗,隻有熬蛇羹的爐子,冒出點點的火光。


    一個人影,速度極快的從陰影裏竄了出來,一招形意拳的崩拳,打向洪觀的胸口。


    洪觀笑意不變,硬吃了一拳,雖然丁連山最後收力了,還是聽到“嘭”的一聲,洪觀紋絲未動,臉色都沒變,這點力量,對他來說跟撓癢癢沒區別。


    “宮家的裏子丁連山,就是這麽待客的?”


    丁連山收拳而立,拿出一根煙點上“我師弟都不知道我在這裏,你直接找過來,是敵是友我都不知道,哪來的待客之道。”


    “嗬嗬,丁老爺子說得對,現在是不是能給我盛一碗蛇羹嚐嚐了?”


    “行啊,想喝就進來坐坐。”等到他轉身往裏走,剛才挺拔的身體,立刻佝僂起來,好像是一個真正的老人。


    洪觀跟在他身後,到了爐子旁邊,找了一個小凳子,自顧自的坐下。丁連山打開鍋子,盛出一碗蛇羹,交給洪觀。


    嚐了一口,洪觀露出滿意的神色,如果說之前在外麵聞味道,是四級的話,但現在一嚐,這鍋蛇羹,絕對當得上五級了。


    “這蛇羹,不愧是金樓一絕啊!”


    “客氣了,這裏不叫金樓,叫共和樓。”


    “嗬嗬,現在還有多少人知道,這裏叫共和樓?人變了,地方也變了,何必守舊。”


    丁連山拿起勺子,在蛇羹裏慢慢的攪動“老東西,老事物不一定不好,就像這鍋蛇羹,熬了十幾年,你不是也說味道好嗎?”


    “丁老爺子,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我隻想問問,你還提的動刀嗎?”


    “你要幹嘛?”


    “你早年也是殺過小鬼子的,也是因為這個,才躲到廣東。鳳梨省被小鬼子占了,如果你還提的動刀,要不要跟我走一趟,殺幾個小鬼子玩玩?”


    丁連山沒有馬上迴答,拿起柴火,放進爐子裏,爐火忽明忽暗,映照在他的臉上。


    “什麽時間?”


    “等你師弟宮老爺子,擺完場麵事兒之後就出發。”


    屋裏又陷入沉默“你好像不喜歡我師弟?”


    洪觀也沒藏著掖著“是啊,不喜歡,明明那麽有名望,又搞了中華武士會,卻天天麵子裏子的,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打轉,為百姓做了什麽?”


    丁連山再次沉默,過了許久才開口“好,我答應了,出發的時候算我一個!”


    洪觀一拱手“丁老爺子大義,您放心,不是讓您去送死的,隻是殺小鬼子而已。”


    話說完了,蛇羹也喝完了,洪觀起身,跟丁連山告別,走到前堂,跟老鴇交待一聲,就迴了旅館。


    第二天一早,雙喜和耿良辰才迴來,頂著黑眼圈,走路都雙腿發軟了,金樓真是名不虛傳啊!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宮羽田退隱儀式的時間,洪觀帶著雙喜和耿良辰,來到了金樓。


    今天這裏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兩廣一帶的武林人士,都為接到宮羽田的邀請與有榮焉。


    洪觀帶人來到了三樓,看到宮羽田坐在正中的主位,沉默不語,馬三恭敬的站在他身後。


    等了半個小時,宮羽田咳嗽了一聲,周圍頓時安靜下來,他要開始裝逼了。


    跟電影裏看到一樣,說什麽五虎下江南,創建中華武士會的事情,最後就是要找個人搭手。


    其實民國時期的江湖,跟古代的江湖沒有任何區別,熙熙攘攘,皆為利來。


    名利,是他們最看重的東西,而能夠跟宮羽田搭手,對他們的名聲,是巨大的提升,甚至可以說是兩廣武術界的第一把交椅。


    場麵再次亂了起來,眾人都說自己的拳法能夠代表兩廣,最後還是馬三站了出來,雖然手臂的傷還沒好,但眼神依然兇厲。


    “在東北,跟我師父搭手的是我的馬三,進廟拜佛,要先過山門,想要跟老爺子交手,要先過我馬三!”


    一個武林人士站了出來“我來!”


    馬三的手都沒抬起來,以腳對敵,三招過後,腳把人踢了出去。


    剛才還很淡定的眾人,立刻都站了起來,對馬三的功夫,有驚訝,更有憤怒。


    馬三淡定的開口“就這點本事,還想跟老爺子搭手,痛快點,你們一起上吧!”


    眾人本來還有點猶豫,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揍他!”全都衝了上去。


    馬三臨危不懼,雖然小臂受傷了,但手肘還能用,雙腿還能用,不退反進,對著眾人衝了上去。


    場麵一時間混亂不堪,不斷有人被放倒,馬三下手非常狠,被他打中的,都傷筋動骨,沒個一兩個月,都甭想下床,搞不好還要留下後遺症。


    洪觀帶著雙喜和耿良辰,坐在角落的桌子看戲,兩人都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可惜兩人沒有動手的機會,不到五分鍾,兩廣武術界的人就慫了,他們沒把握擊敗馬三,要是繼續動手,贏了沒什麽好處,輸了,麵子就丟大了!


    本來的一場盛會,就這麽虎頭蛇尾的結束了,洪觀喝完杯裏的茶,站了起來“還看啊,要不今晚你們在金樓住下?”


    聽到洪觀的北方口音,雙喜兩人還沒開口,一個兩廣武術界的人就走了過來“你們是宮老爺子的人?”


    洪觀看著已經下樓的宮羽田“不是,我們就是來看熱鬧的,不錯,這戲真不錯!”


    周圍的人都有點火大,什麽鬼,還戲真不錯,拿他們當戲子是嗎?


    “這位朋友過分了啊!”


    洪觀嗬嗬一笑“怎麽?動不了馬三,想動我們?你們可要想好了,真要動手,你們可能比剛才還慘!”


    場麵又是一靜,走到二樓的宮羽田和馬三停了下來,看著樓上。


    武林人士到底是要麵子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人喊了一句“動他!”


    洪觀往後退了一步,雙喜和耿良辰拉開拳架,對著他們衝了過去。


    伴隨著東西被打爛的聲音,還有慘叫聲,呻吟聲,兩人一往無前,如同常山趙子龍,直接鑿穿了他們的人。


    這場麵,比馬三動手的時候還大,馬三是宮羽田的人,雖然動手了,但多少留了麵子。


    但雙喜和耿良辰,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不管什麽麵子裏子,出手不留餘地。


    看到人群退後,沒人敢上了,洪觀喊了一聲“夠了!”


    兩人的拳法到底沒有馬三高明,身上挨了不少拳腳,但他們屬性高,這些拳腳沒打中要害,隻是不痛不癢。


    “戲也看過了,手也動過了,現在我們能離開了嗎?”


    一個五十出頭的人走了上來“敢問高姓大名,可否留個名號!”


    這話說的,給洪觀都整笑了,輸給有名號的人能少丟點人唄?


    “我叫洪觀,這兩個是雙喜和耿良辰,都是我兄弟!”兩人平複了氣息,拍了拍身上的西裝,四十五度角仰頭,傲嬌的一批。


    另外一人走了出來“可是在天津武術界定規矩的洪觀,還有打的無人敢上擂台的陳雙喜?”


    看到洪觀點頭,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輸給他們那就能挽尊了,不丟人。


    “原來是二位到了,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三位請便!”


    雙喜喜笑顏開的跟著洪觀下樓,耿良辰則是一臉的不爽,觀哥都報我的名字了,老子也把你們打的很慘,你們卻跟沒看到一樣,老子不配有姓名是嗎?


    三人走在街道上,洪觀拍拍耿良辰的肩膀“名利與我們沒用,有這功夫,還是多殺點鬼子。”


    “是,我知道觀哥!”


    三人離開,兩廣武術界的人把傷患抬下去,都有點沉默,這尼瑪的,被馬三打也就算了,還碰到扮豬吃老虎的,又被教訓了一頓,簡直是把臉麵按在地上摩擦啊!


    “咱們兩廣武術界的名聲不能丟,一定要把麵子找迴來。”


    “怎麽找,就是拿命找也不夠啊!”


    “就是,我們不是怕死,問題拿命拚也贏不了啊!”


    “讓葉問出手!”


    “咱們廣東洪、劉、蔡、李、莫,讓詠春一個小拳種出手,我們不是一樣沒麵子?”


    “我不這麽覺得,詠春是小拳種,要是輸了,也代表不了兩廣武術界,但要是僥幸贏了,一個小拳種贏了宮老爺子,麵子我們就有了!”


    “可葉問是個富家子弟,而且結婚之後,他也不怎麽出手了,能答應嗎?”


    陳華順的詠春一脈再也,看到眾人注意他們的眼光,心裏不爽,但也沒辦法。


    “隻要他練武,就是兩廣武術界的人,咱們大家一起去,逼他出手,否則他就是咱們兩廣武術界的罪人!”


    眾人雖然沒多說什麽,但心裏都倒吸一口涼氣,還是同一門派的呢,有的還是葉問的師兄,竟然用這麽毒的辦法。


    但大家都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可行!


    “好,那我們明天一起上門,逼葉問出手!”


    商量好了對策,人就都走了,但他們沒注意到,金樓的人,看他們的眼神中,都帶著不屑,這些人看著光鮮亮麗,卻比他們都髒!


    另外一邊,三人迴到旅館,洪觀拿出肉食和大補酒給兩人,迴到自己的房間,來到亡靈之地,喂了一下七個僵屍,等到了鳳梨省,它們可是主要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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