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林點了點頭，這個猜測，當時自己還是在的，所以當然是知道的。朱茂抿了下嘴角後才繼續道：“的確是有仇的，當時，我們沒有查的出來，是因為這樣的聯係……實在太難查了。那三家人家的唯一共同點，就是，三個男主人，都曾經去過一家孤兒院。”宋林的心裏不由得激靈了一下，有些明白了，立刻道：“是方彩慧的那個孤兒院？”“沒錯。他們三個其實並不相識，但是都有點……共同的毛病。”宋林覺得，自己不會想要聽到那個答案了，他的心裏已經有所猜測。“沒錯，他們喜歡女童，很小很小的女童，大概隻有幾歲吧，五六歲，七八歲？反正，他們都有差不多的癖好。”宋林的臉色一下難看了起來。“方彩慧在那個孤兒院裏麵有一個妹妹，不是親妹妹，但是卻是方彩慧一手親自帶大的，感情非常的好。幾年前，盧寧市的張鬆祥是第一個過去的，說是想要領養一個女孩子跟剛出生的女兒作伴，說是自己多喜歡多喜歡女孩子什麽的。當時，張鬆祥的女兒的確是剛出生，他的家裏已經有一子一女，但是，他們家的家庭條件好，別說三個了，四個也能養得起。而且自己家裏已經有孩子了，還想要領養孩子，可見是對於孩子非常的喜歡的。”“當時，孤兒院裏麵很多小女孩都被帶到了張鬆祥的麵前，方彩慧的那個妹妹就是其中一個，當年，方彩慧的妹妹隻有四歲。不過，方彩慧的這個妹妹，雖然在耳朵上有缺陷，但是人卻非常的水靈，有方彩慧的照顧，戴上助聽器，跟尋常女孩兒也是差不多的。在去想要領養孩子的家庭當中，她的外貌是最吸引人注目的，但是，之所以沒有被領養走，就是因為她耳朵的缺陷了。”“可是，張鬆祥不一樣啊，領養什麽的根本就是個幌子。事實上，他想要的不過是玩一玩而已。所以，張鬆祥看中了方彩慧的妹妹方玲玲。”“方玲玲？”宋林對這個名字咯噔了下，所以，這就是方彩慧曾經用這個名字的緣由嗎？“嗯。張鬆祥那個畜生，在孤兒院裏，借故和方玲玲獨處的時候，猥瑣了她。隻是猥瑣，不是強奸，一連兩天的時間。而後來，張鬆祥當然是拍拍屁股走了。一個成年人猥瑣兒童，又不想讓那個女童說出去什麽，自然有自己的手段的。張鬆祥猥瑣了張玲玲，張玲玲當時即便年幼，也不敢說出去，可是，性子終究是有了變化，對於不熟悉不親近的人來說，還感覺不到什麽。但是對於熟悉的人來講……比如方彩慧，她卻是能感覺到的。但是，不論方彩慧怎麽問，小女孩就是不說。”“方彩慧如果逼的緊了一點，那麽，小女孩會無聲的哭泣，漸漸的，都有點自閉了。後來，方彩慧也就不敢問了。第一次這個事情發生的時候，方玲玲畢竟年紀還小，但是，又過了兩年，她卻碰上了第二個惡魔林子山。”宋林的臉色微微難看了起來。朱茂也不想說這樣的事情了，所以幹脆一筆帶過，“林子山和張鬆祥差不多，他們雖然有這樣的嗜好，但是平常卻很能忍，平均，可能也就兩三年做一次這樣的事吧，算是偷腥的那種。他們的選擇，很巧合的都是孤兒院的女孩子，而且還是那種漂亮的，卻有點缺陷，不大受重視的女孩子。在那個小女孩之前，兩人當然不是就沒猥瑣過其他的人，但是，現在人已經死了，也沒那麽好查了。”“一點點的小女孩，在碰到了第二個惡魔的時候直接憂鬱的自閉了，在那個時候，方彩慧已經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麽。方彩慧不是沒有鬧過，她偷偷的找過院長，但是，卻被院長拒絕了出頭，孤兒院裏麵發生這樣的事情，孤兒院的名聲不要了？小女孩的名聲不要了？就是她院長的職位，恐怕也要保不住！他們的這個福利院可是政府機構下扶持的，所以，不是私人的。院長，也是很有競爭性的一個位置。所以，院長不止沒有幫方彩慧方玲玲出頭，反而還威脅了方彩慧。”宋林頓了頓，道：“那位院長，應該不在了吧？”“是，不在了，在盧寧市案子發生之前的三個月就不在了，死於一場意外的車禍。”“不是意外？”“不是，當時天很黑，其實，那個院長是方彩慧推的。不過，就連開車的司機都不曉得，那個人是酒駕。”“而那位院長，當場死亡。”“對，院長死亡後，方彩慧開始了自己的報複計劃。”“那個小女孩呢？”“林子山是第二個惡魔，最後一個壓垮了小女孩脆弱的神經的是第三個惡魔，杜溫。那時候，距離林子山去過孤兒院也就過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小女孩本來就遭受心理重創，更加的陰鬱了。那一天，方彩慧剛好不在孤兒院裏麵，所以，外表漂亮，陰鬱，顯得很獨，根本沒有朋友的小女孩就成為了杜溫的目標，杜溫隻在孤兒院裏麵呆了幾個小時的樣子，而等方彩慧迴來的時候，那小女孩已經完全陷入自己的噩夢世界了。”“杜溫做事情非常的謹慎，他甚至沒有在小女孩身上流下什麽明顯的痕跡，如果不是方彩慧仔細的檢查，都沒有能發現出來痕跡還是有的。在小女孩的下體，大腿內側，一點點，隻有一點點痕跡，完全不足夠去告人，也不足夠讓兇手繩之以法。更何況，以小女孩當時的狀態，哪裏能指控什麽。”宋林咬緊了牙關，“真是畜生。”朱茂點了點頭，對這話表示讚同，“是啊，真是畜生。那三個男人，也不曉得地下有知是不是後悔了，他們有這樣奇特的嗜好，用在了無辜的小女孩身上，然後害的他們一家子老老小小的誰也沒有保住。”宋林沉默了。小女孩雖然可憐，那個成年大男人雖然該死，但是，他們的家人何其無辜！然而，方彩慧不是那麽想的。對於她來說，她失去了最重要的親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死在了自己麵前，小小的身體從孤兒院的四樓一躍而下，直接摔死在了地上，她拉不住，隻能看到妹妹的屍體……方彩慧當然就心中隻剩下了仇恨。朱茂說了小女孩怎麽死的，宋林灌了一杯酒。“那個冒充李遠波的男人怎麽和方彩慧牽扯到一起的？”“那個，應該算是意外了。那個男人，其實本身就是那個組織的人，不過，不是什麽組織裏麵很有地位的人，隻是一個外圍的人而已。那個男人認識方彩慧是個意外，而且是很久之前就認識了，在知道了方彩慧身上發生的悲劇後，他主動說幫方彩慧報仇，並且還利用了一點組織的勢力。”宋林沉默了。“那個男人整容的錢……”“是方彩慧出的。”之後，宋林沒有再問什麽了，這個事情，果然非常的操蛋。這裏麵，那三個男人的家人是無辜的，但是，在仇恨下的方彩慧也付出了代價，對方其實不是死在那個組織的人手裏，她是自己要死的，不過她害怕自殺的痛苦，所以請那個組織的人幫了一把手。方彩慧的屍體出現在了公園裏，伴隨著的，是她說出所有往事的錄音。這些往事，經過朱茂他們的查證後，那錄音，也就變成了證據。之後，大家就都沒怎麽說話了，畢竟，死亡的人太多，心情不怎麽好。那三個男人本身都不相識，也的確不相識，所以根本查不出他們的聯係來。他們全都不是慣犯，而且幾年才會行動一次，因此，想要查出他們有這方麵的嗜好都不容易。畢竟，他們的家人全都死於非命了，所以，怎麽查？那些死者身邊的親朋好友之類的，哪裏能曉得死者有這樣的嗜好呢？畢竟，這樣的嗜好是要死死的纏著的。而且，那家孤兒院距離他們所在的城市太遠了，那三個男人全都是在意外去那邊出差的時候幹的這個事情！因此，這事情就更加的難查！如果不是查到了方彩慧，恐怕這事情到最後都無法曝光出來。全都說完之後，包廂裏麵的氣氛沉寂了好一會兒，然後，不管是宋林還是其他人，幹脆全都喝起了酒，不說案子的事情了。於是，到最後，想當然的，宋林喝醉了。韓煜和蘇斂對視了一眼，這兩個人是喝的最少的，可以說現在非常的清醒。而且，他們早就被雲魅叮囑過了，隻要和宋林在一塊兒，務必時時刻刻保持清醒，絕對不準亂來。所以，韓煜和蘇斂兩個人不過是小小的喝了兩杯而已。因此，在這個時候，這兩人就負責善後了。其他的人好說，他們幹脆找了幾個外線警員，讓人將他們都送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