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啊？是外鄉人啊。”那麵相憨厚的壯漢男子停了下來，看著宋林他們。蘇斂頓了頓，道：“我們是警察，過來有點事。”“警察？”那壯漢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真的假的？竟然還有警察來我們村子上？你們真的是警察嗎？我看你們也沒有穿製服啊！”這壯漢說著，蘇斂等人還沒來得及把自己的證件拿出來，那邊的老人已經高喊了起來：“什麽警察！屁的警察！人販子還差不多，這小姑娘人一點點，過來就問東問西的，還想偷我家的菜，根本是小偷！”杜圓圓：……”杜圓圓真是鬱悶了，她明明這麽可愛，哪裏像是小偷了！這大爺什麽眼神啊，剛才她是問了一些問題，但是這大爺可警惕著呢！而且，自己不過是想幫對方摘菜而已，這大爺競然就說自己想偷他家的菜！這麽一點點菜，誰稀罕啊！蘇斂正想解釋一下，那壯漢無奈道：“四爺爺，人家就算不是警察，那也是城裏來的人，怎麽會看上我們鄉下人家地裏的一點菜，不可能的啦，你誤會啦。”老人罵罵咧咧，高喊著自己不是誤會，杜圓圓這個女娃娃就是小偷！壯漢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別生氣啊，四爺爺家裏隻剩下他一個了，平常都是我們村裏的人輪流著照顧，他的兒子和媳婦去世後，他的精神就不大好。隻有對著他唯一的乖孫的時候才會樂嗬嗬的，平常時候可兇了，自家的東西誰都不讓碰，一把菜一棵草都不行！我們也帶他看過醫生了，醫生說，要避免他生氣……他乖孫子現在在上學呢，不在家，所以四爺爺才會看起來很兇，你們別介意啊。”原來是精神有些異常，蘇斂點了點頭，將自己的工作證拿給壯漢看：“我們真的是警察，過來了解一些情況的。”那壯漢仔細的看了看蘇斂的工作證，然後才鬆了口氣的樣子：“真的是瞀察呢，可太稀奇了，我們村上多少年了，還真是少有警察光顧呢。”“你知道陸康明和陸康述的家在哪兒嗎？”“啊，康明……”壯漢有些驚訝道：“是了，昨兒個村長叔叔家裏還接到九四叔來的電話，說康明也出事了，大家可難過了。”距離陸康明出事其實已經好幾天，昨兒個晚上宋林就知道了陸康明父母的行蹤。他們去了國外，這邊陸康明出事後，警方就在聯係他們了，但是一直電話沒人接，一直到昨天上午的時候，才算通知到他們。他們現在正急急忙忙的返迴，這個壯漢說昨兒個陸康明的父親陸九四打電話迴來，時間上是對的上的。蘇斂點了點頭，“那勞煩你帶路吧，我們想去陸康明的家裏看看。”壯漢奇怪道：“啊？你們來這裏看？這裏除了過年過節，清明掃墓什麽的，康明他們一家子迴來，平常可都是沒人的，這裏有什麽好看的啊？”蘇斂淡淡道：“隻是看看。”“哦。行吧，我帶路。”壯漢一邊帶路，一邊朝著老人那邊又喊了一句：“四爺爺，馬上該吃飯了，你快點迴去下麵條吧，別整你的菜地啦。”老人還是罵罵咧咧的，瞪了眼杜圓圓他們，繼續弄自己的地了。杜圓圓跟著那兩個外線警員走，心有餘悸的樣子，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輕輕道：“嚇死我了，那大爺可真夠猛的，直接操著鐮刀就上了！”兩名外線警員對杜圓圓深表同情。那邊，壯漢一邊帶路一邊問蘇斂：“警察同誌，九四叔打電話迴來說的也不詳細，康明怎麽出事的啊？這才多久的功夫啊，康述才剛剛走了，怎麽康明也出事了呢？這到底怎麽迴事啊？”蘇斂正想說什麽，宋林忽然插嘴道：“陸康明是跟人玩恐怖遊戲，自己被自己嚇死的。”蘇斂微微一頓，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宋林，沒說什麽。韓煜跟著道：“是啊，對了這位大哥，你對陸康明可有什麽了解？他怎麽會喜歡玩恐怖遊戲啊，還自己把自己嚇死了。”“什麽！玩恐怖遊戲？”壯漢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這，這我不知道啊，我跟康明也就是認識，但不算熟悉啊，他怎麽自己把自己嚇死了啊！這，這，這麽大的人了，康述才出了事，他怎麽這麽亂來呢，九四叔和篩子可得傷心死了！”這壯漢說著，還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又好像在為陸九四夫妻兩個憂傷。宋林看了眼壯漢，道：“是啊，真的是太亂來了，這樣的死法，連兇手都無法尋找，真的是太可惜了。”壯漢歎了口氣，皺著眉頭，“可憐了九四叔。”又走了幾十米，壯漢道：“哪，就是這裏了，這兒就是康明的家了。昨天九四叔打電話迴來，讓我們幫著收拾了下屋子，說是想幹脆帶康明和康述一起迴來住幾天。啊，我的意思是停靈，就算沒有屍體，隻有照片也是可以的，做個法事，讓人落葉歸根，歸家。”宋林的心中微微一動，問道：“你們已經進去過了？還收拾了房子？”“是啊，昨天九四叔交代的，我們大夥兒在家的都幫著弄了，鄉裏鄉親的，誰家有事都靠別人幫個忙……怎麽了嗎？有什麽不對嗎？”壯漢疑惑的看著宋林。宋林搖了搖頭，淡淡的笑了笑：“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蘇斂和韓煜對視了一眼，韓煜道：“這陸九四不在家，你們怎麽進去他們家的啊？”“這有什麽。”壯漢不以為然的說：“我們這個村子，住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大夥兒關係好著呢，別說停靈這樣的大事了，就是平時，每個月，那些家裏沒人的，我們方便的都會去人家家裏幫著打掃一下，免得落灰落的人迴來都沒法住。當然，那些家裏沒人的，也會給打掃的人一點錢，一百兩百，大多都是老人去打掃的多，賺點外快嘛。所以家裏沒人的人家，都會把自家的一把備用鑰匙放在自家門前的花盆底下，或者窗台上麵。家家戶戶都這樣！反正又不用擔心家裏的東西被偷，沒有錢放著，家具什麽的也不值錢啊！”壯漢的調理說的非常清楚，理所當然的模樣。讓人瞧不出半絲破結，能感受到的，似乎都是這個村莊裏麵的和睦。家與家之間，關係都非常好。好的讓人羨慕的那種。然而，宋林定定的看了眼那個壯漢，隻覺得心裏說不出的古怪。壯漢來到了陸康明的家門前，從窗台上的一塊磚頭底下翻出了一把鑰匙，“警察同誌，我們進去吧。”蘇斂點了點頭，“好，麻煩你了。”壯漢擺手：“不客氣。”第十章 潛伏被發現這裏被打掃過的痕跡果然很明顯，除了被打掃之外，還有東西移動拖拽的痕跡有的東西很重，所以拖拽的時候在地板上留下了劃痕。並且個別木板鋪著的地方，那裏微微下沉，是長久堆放重物才有的痕跡。蘇斂和韓煜對視了一眼，他們同時都在想：這家裏到底放什麽了，這麽重。指著一處地方，蘇斂問：“這裏平常放什麽？”“這裏嗎？”壯漢湊過去看了看，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道：“是稻米和磚頭，琉璃瓦磚頭。”眾人聞言倒是微微一愣，沒想到聽到這樣的答案。“怎麽把這樣的東西放在家裏？是陸康明家裏的嗎？”“啊，那倒不是的，是別的人家的，大半年前吧，村裏有人蓋房子，從外地進了上好的琉璃瓦迴來，沒用的掉。這樣的琉璃瓦可精貴了，又不給退，所以就想著先放起來，等下一戶人家蓋房子的時候要用就能用的到了，住人的屋子沒有那麽多地方能放，所以我們村裏跟沒住人的人家就商議著，平常有些東西能不能放過去堆堆。九四叔很好說話的，當即答應了。”想了想，壯漢又補充了一句：“村裏除了九四叔家，家中沒住人的，基本上都放了一些東西的。”“這些東西什麽時候搬走的？”蘇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