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抱著九公主抿唇,未語。


    到了正殿正位上麵坐好後,康熙才朝一眾跪著的後妃道:“愛妃們都起來吧。”


    “臣妾,嬪妾謝萬歲爺。”


    康熙坐下後,首先並沒有將視線打向佟貴妃。而是先打向了宜妃。康熙自認整個後宮,這個女人是最明白事理的,卻沒想到今天也來了永壽宮。


    恰逢一眾丫頭們將茶水上了上起來,順道一起的還有糕點,也都在每個後妃的桌上放了下來。


    康熙抱著九公主,先拿了一塊糕點給九公主,這才第一個開口問宜妃道:“宜妃也來了,這也是想朕了嗎?”


    康熙的聲音聽不出起伏,但是也看不出喜怒,宜妃跟康熙的時間將近二十年,對康熙的情緒最是敏感。


    她聽到康熙的聲音後,身子僵了僵,她敏感的察覺萬歲爺心底,對她的失望。


    不過宜妃也是聰明人,她很快壓住心底翻湧的情緒,隻是朝康熙一躬身,道:


    “聽貴妃娘娘的意思,涵嬪妹妹生病了,想著這麽多天沒見妹妹了,臣妾有點擔心,就過來看一看。”


    這個時候再怎麽解釋都是蒼白。不過該有的解釋還是要有的。


    康熙聽到宜妃是來看涵妃的,到底緩和了臉色,隻是道:“她確實是身子不利索,不過生病需要靜養,宜妃下次可清楚”


    宜妃點點頭,壓下心底的酸澀,這才朗聲迴道:


    “臣妾記住了。萬歲爺,臣妾拿了一點人參,到時候給妹妹補補身子。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萬歲爺若是得空。有空也去翊坤宮坐坐,臣妾是好久沒見萬歲爺了,心裏自然是想萬歲爺的。”


    這話也就宜妃敢直說了。


    宜妃一向是以明理大方,爽朗直接的性格在後宮生存的。宜妃的話一說,康熙點點頭,“嗯”了一聲,就表示自己知道了,再沒有別的話叮囑了。


    宜妃扶著丫頭的手出了永壽宮,伸手按按自己的心髒,她感覺有那麽一隻疼。


    萬歲爺真的變了,變得不像以往一般無心無情,反而是變得有血有肉了,可終歸這個變,讓她感受到一陣陣恐慌。


    萬歲爺本來就該是無心無情的。


    “主子。”


    丫頭佩蘭叫了宜妃一聲,宜妃才緩過神來,低聲叮囑道:“暫時不要動涵嬪宮裏任何人。”


    佩蘭點點頭道了一聲“喏”。


    離開的時候佩蘭還遠遠的看著永壽宮的方向,心底震撼不已,沒想到連她們主子,都讓先不要動永壽宮。


    這涵嬪娘娘的手段竟厲害致此嗎?


    心底這般想著,丫頭佩蘭還是趕緊追著宜妃的方向去了,追上宜妃還問了一句,“主子?這個涵嬪娘娘真的病了嗎?”


    宜妃上了自己玉攆,隻是道了聲,“後宮,怕是要變天了。這個涵嬪,不單病了,還病的很重。”


    都是在後宮生存的人,自然對藥味,血腥味最是敏感,她在永壽宮的時候,聞到了血腥味和藥味。


    宜妃有個大膽的想法,‘這涵嬪估摸是出了宮,受的傷,隻是具體什麽時候,她也不知道。’


    宜妃自己在後宮一寵就是近二十年,在後宮自然是有自己勢力的,可是這個涵嬪出宮的事情,竟然連她都不知道。


    若不是涵嬪的勢力比她還大,那就是萬歲爺派人保護的太好。


    可不論哪種答案,都告訴宜妃,現在不宜輕舉妄動。


    *****


    永壽宮


    宜妃首先開口離開後,康熙才看著眼前一眾還沒有離開的後妃,康熙抿唇,朗聲問道:“佟貴妃,你可也有事情要問朕。”


    佟貴妃忙‘噗通’一聲跪下,然後道:


    “稟萬歲爺,臣妾不敢,臣妾是聽萬歲爺在漠北身體有恙,先前在永壽宮的時候,臉色不太好,擔心,才才帶著妹妹們過來看看的。”


    若是真的看看,那不過等康熙一切安頓好了,才去請安的,其實一眾人來永壽宮也不知道是幹什麽,隻是心底的嫉妒一起來,就過來了。


    康熙‘嗯’了一聲,讓佟佳氏起來了。


    喝著茶,聲音沒有起伏,“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先跪安吧。朕也累了。”


    佟貴妃德妃等一眾後妃,聽這話,心底就一緊,萬歲爺您累了,不是該迴去幹清宮或者養心殿休息嗎。為何是在永壽宮啊?


    隻是康熙不負責迴答這個問題,不知道人群中,誰先喊了出來,


    “萬歲爺,接駕這麽大的事情,涵嬪都沒有去接駕,現在還在這裏裝病,分明是恃寵而驕,居心剖測。”


    九公主看著聲音的方向,胖嘟嘟的小手,有點手癢,誰知她還沒有出手,她皇阿瑪捨起身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怒道:


    “是朕讓她不去迎駕的,這理由可夠。”


    平嬪頂著一額頭的茶水,茶汁還順著她的髮髻而流下,平嬪氣的就哭了,看著康熙帶著哭音道:


    “萬歲爺,您忘記姐姐可真快,嬪妾好歹也是太子的姨母,您竟然就這麽對嬪妾。”


    最後平嬪是跑著出去的,康熙沒有讓人將平嬪攔下,任憑著她跑出了永壽宮。


    康熙再看了看剩下的一眾後妃,問道:“可還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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