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聞著巴律身上的味道,睡的很沉,一覺到了天亮,醒來時,巴律已經雷打不動的跑完了負重三公裏,並且給她買了早餐迴來。


    地上放著兩個大袋子,裏麵裝了滿滿兩袋子花,南溪一看那豪放的作風,抿唇笑了笑,


    “你就算是買花,買一束就好了嘛,幹嘛買那麽多?”


    “多了好看。”他一邊將吸管插進了豆漿裏麵,一邊迴答。


    南溪沒有再說話,等著他將小桌子打開放到床上,把早餐弄到自己眼前。


    可能是巴律吃東西太香,感染到了她,南溪平時吃小籠包也就吃三個,今天足足吃了五個,還喝了一杯豆漿,心情舒暢。


    “巴小律,你去問問我什麽時候能出院好不好?我不想在這兒待著了。”她吃完飯,百無聊賴開始找事。


    “乖乖待著,等傷好了再迴,別落下什麽病根。”巴律將桌子上的的東西收拾完,交代了一句,提著垃圾袋往外走,


    “我去扔垃圾,順便買個桶把花泡進去,你先躺會兒,行嗎?”


    南溪好笑,拿桶泡花,也就他能想的出來,但是又莫名覺得他憨憨的好可愛,也就由著他去了。


    巴律剛前腳出門,後腳雅娜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溪溪,我都準備好了,這兩天巴律不在,占蓬忙的連家都不迴,明天一早我在他眼前晃一晃就離開,等他發現,最起碼到晚上了,我那時候已經離開東南亞了。”


    電話那邊雅娜的聲音依舊是溫溫柔柔的,但卻透著幾分疲憊。


    南溪有點緊張,朝門口看了看才開口,“雅娜,你想好了?這一去可就迴不了頭了,你和占蓬也就再沒可能了。”


    “我早就想好了,溪溪,他其實無所謂的,離了我,他活的更瀟灑,隻是可憐了我兒子,溪溪,拜托你,幫我照看占戰,別讓占蓬的那些女人欺負他。”雅娜的聲音帶著哽咽。


    “你放心,我會的,就算你不說,巴律也不會讓人欺負占戰的。”


    “那就好,謝謝你,溪溪。”


    “雅娜,你身上錢不要帶太多,以前能追溯到身份信息的銀行卡也不能再用了。”南溪還是不放心。


    “我已經安排好了,把大部分錢都——”


    “別說。”南溪阻止她,“雅娜,什麽都別說,從現在開始,關於你的行蹤,你的新身份,你的最終落腳點,一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我,隻要是人,就有守不住秘密的風險,最好的方式就是什麽都不說。


    我哥的人把你帶出去後,你不要在那裏落腳,用你的新身份多換幾個地方再定居,這樣,就再也沒人知道你在哪裏了。”


    雅娜在那邊已經泣不成聲,南溪靜靜聽著她哭,過了好幾分鍾,雅娜才再次開口。


    “溪溪,我會永遠感謝你的。”


    “祝你以後的人生都能有的選擇,雅娜,祝你幸福且自由。”南溪鼻頭一酸,聲音帶著微顫。


    “那麽,再見,溪溪,這個號碼我以後都不會再用了。”


    “嗯,再見,雅娜!”


    南溪說完,掛了電話。


    昨天哥哥肯定生氣了,以往惹他生氣,南溪從來都不主動,還得等南肅之過來哄她,可是今天,為了雅娜,不得不厚著臉皮給南肅之打電話。


    電話撥通,那邊幾乎是秒接。


    南肅之一夜沒睡,枯坐在書房裏抽煙到天明。


    他也沒想到妹妹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有點意外。


    “哥哥~”南溪甜甜的叫了一聲。


    南肅之黑沉的眸中霧氣淡了不少,“怎麽了?”


    “哥哥,對不起嘛,我知道你昨天生我的氣了。”她賠著笑開口。


    “沒關係,在你心裏,哥哥永遠不是第一選項,我已經習慣了。”南肅之的話裏,帶著濃濃的苦澀。


    “誰說的,哥哥,你對我很重要,從小到大,在我心裏,你比爸爸還重要,你不知道,你說你不是我親哥的時候,我哭的有多傷心……”


    南溪本來是想哄他,可是說著說著,勾出了傷心事,一時間情緒湧上心頭,聲音開始輕微的抖了起來。


    南肅之輕歎一聲,“鸞鸞,好了,別哭,哥不生氣,你還受著傷呢。我忙完下午過來看你,想吃什麽?”


    “吃的再說吧,哥,我有件事要和你說。”南溪吸了吸鼻子,進入正題。


    “什麽事?”南肅之無奈笑笑,就知道這小東西沒事絕不會主動跟他低頭。


    “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想要離開東南亞的朋友嗎?她已經準備好了,能不能讓你的人安排她離開?明天就辦。”


    “可以,我來安排。”南肅之想都沒想,一口答應下來。


    這事對他來說,本來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現在能借著這件事讓妹妹跟他張口,他當然樂意去辦。


    南溪聽他答應了,好話不要錢,哥哥長哥哥短拍了半天馬屁,掛了電話。


    南肅之給手底下負責遠洋運輸的心腹打去了電話,讓他跟雅娜聯係,將人送走,並且保證她的安全,將一切安排妥當後,才起身出了門。


    華國這邊的事情已經辦妥,南振國在緬甸的布局也已經開始發力,他不能再多待,等明天將妹妹接迴家後,他也得馬不停蹄趕往內比都,這場仗,關係著他和鸞鸞的未來,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巴律晚上抱著南小溪都要睡著了,吳猛的電話打了過來。


    男人臉黑了黑,知道沒好事,想要起身出去接電話,被南溪抱著不撒手,“就在這兒接,你走了我腳冷。”


    巴律喉結動了動,認命似的摁下接聽鍵,


    “巴律,你個狗東西跑哪兒去了?媽的,慫包,孬兵,老子要斃了你——”


    吳猛幾乎是咆哮著在用緬語罵人,巴律嘴角抽了抽,將手機聽筒推出去半米遠,等那邊罵完了,才拿過來開口,


    “猛哥,我老婆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我的命差點都沒了,不就兩三天麽,占蓬在那兒頂著呢,那幫人翻不了天。”他混不吝的開口,一臉淡然。


    “放屁,要不是老子今天要用人四處找不到你的影子,還不知道你小子已經撂挑子偷偷跑去了華國找老婆,巴律,你他媽的可真行,你這行為在戰場上就是逃兵,逃兵……”


    吳猛那邊將辦公桌砸的砰砰響。


    “猛哥,仗這不是還沒打呢嗎?我頂多算曠工,還是情有可原的那種,誰家裏沒個大事小情的?我老婆受傷了我不過來看一眼,這仗能打的安心麽?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


    巴律混裏混氣的抱怨兩句。


    “明天就給老子滾迴來。”吳猛沒好氣說了一句。


    “明天我老婆出院,後天吧,後天我一早出境,在緬北開直升機迴仰光,總行了吧?”


    他居然還討價還價。


    “滾——”


    吳猛氣唿唿說完,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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