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陳落坐在自己對麵,冷穀一時間失了神,反應過來時還以為自己喝醉產生了幻覺,狠狠的甩了甩腦袋,閉上眼又睜開,陳落依舊坐在對麵笑吟吟的望著自己。


    這不對啊!


    冷穀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戒指,確定自己沒有捏碎,再抬頭,一雙眼睛瞪的凸大死死盯著陳落,而陳落呢,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瞧了他一眼,笑道:“怎麽地,不認識了?”


    “我靠!落爺,真的是你啊!”


    直至陳落開口,冷穀才意識到眼前的落爺不是幻覺,而是真的,頓時激動起來,問道:“你!你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一點也不知道。”


    “差不多有一陣子了,這不是看你剛才在忙麽,也就沒打擾。”


    “我忙個毛啊我,你這些年又跑哪去了,該不會是又睡了七八年吧?”冷穀還記得陳落上一次消失,足足十年,問他說是睡了十年,該不會這一次也……


    “沒有睡,但也差不多,閉了一個關,一不小心忘了時間,出來之後我才知道過去這麽久了,這些年你小子過的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湊合活唄。”許是見到久違的兄弟太過高興,冷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也看到了,咱整天和一幫弟兄吃香的喝辣的,瀟灑的很。”


    “那就好,我發現你小子變老了啊,怎麽也不說捯飭捯飭。”


    在沒有見到冷穀之前,陳落還真覺得自己不是太老,可見到冷穀之後,尤其是冷穀那張胡子拉擦不修邊幅飽經風霜的一張臉後,陳落覺得還真是老了。


    “捯飭什麽,我這形象多男人啊!你以為都是你啊……不過說起來你的容貌怎麽一點也沒變化啊!我靠!”


    陳落見到冷穀飽經風霜的臉上後覺得自己老了,因為這麽多年過去,他睡了十年,閉關了七年,時間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但在冷穀臉上卻留下了滄桑,他是如此,而冷穀呢,本來他就經常和一大群胡子拉擦的老爺們待在一起,也沒覺得自己老,可是見到陳落那張還如二十歲時的俊秀容貌時,他也突然意識到自己老了啊。


    摸摸自己的胡須,以及臉上留下坑坑窪窪的傷痕,再看看陳落那張細皮嫩肉光滑的就像小娘們兒的臉頰,冷穀隻能憂傷的低下頭,嘟囔了一句,仰頭喝酒。


    不見陳落時,有點想。


    見到他之後,隻有憂傷,而且還是淡淡的憂傷,你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每次都是如此,這次也一樣。


    還好,這麽多年過去,冷穀早已習慣了,因為他已不把陳落當作正常人看待。


    “秦奮和冷穀沒有找過你嗎?”


    冷穀搖搖頭,他也一直沒有二人的小心,嘟囔道:“我還以為你們仨在一起又在幹什麽驚天動地的勾當呢。”


    “自從因果之後我就沒有見過他們。”


    “你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陳落也是搖搖頭,他隻知因果之後秦奮和傲風可能得到了屬於自己的因果,但究竟是什麽因果,他不知道,也無法確定二人的因果會為他們帶來什麽影響。


    “對了,落爺,你這次出關一定有什麽事兒吧?”


    其他人不了解陳落,但冷穀卻是知根知底的,他很清楚陳落是什麽德性,如果沒有什麽大事兒的話,陳落這個家夥絕對不會去主動閉關的,而且一閉關還閉了七八年這麽長時間,這讓冷穀更加確定肯定是有什麽大事兒,猛然一想,探著腦袋,詢問道:“難道你也是為了中央學府的那本人書?”


    “喲,不簡單啊,這事兒你也知道?”


    人書絕對是這方世界的秘密,隻有能感應到人書存在的人才知曉,縱觀整個世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也能數的過來,冷穀自然感覺不到人書的存在,他之所以知道也是和屠老邪喝酒偶然聽到的,噎著喉嚨說道:“關於人書我知道的非常少,隻知那玩意兒好像是藏在中央學府,而且雲端太子那幫人,莫問天、諸葛天邊都想搶奪,難道你也想?”


    陳落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迴應道:“到時候看情況吧,這事兒挺複雜,我隻有搶的念頭,誰知道到時候會是什麽樣的情況。”


    “諸世紀上說人書承載著人類的秘密,也主宰著人類的法則,這是真的嗎?”


    “應該是吧?具體如何,誰也沒見過那玩意兒,鬼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說的也是哈,我雖然對人書一無所知,不過聽名字就知道這玩意兒很厲害啊,而且諸世紀上還說是三大奇書之一,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該是何等強大,應該不好搶吧?雲端就不說了,莫問天他們也不說,光是中央學府就不好對付啊,你出關之後應該也聽說了中央十二人傑的事兒了吧?他們個個都很厲害,強悍的一塌糊塗,那力量大的簡直……簡直無法形容,雲端的十二大日世子在他們麵前連螞蟻都不如。”


    “廢話,雲端的十二大日世子隻是接受世界本源的溫養,而十二人傑則接受的是人書之靈啊,這玩意兒是人類之源,培養出來的人,力量自然無與倫比。”


    一提起中央十二人傑,冷穀就滿肚子怒火,平時沒個說知心話的人,此次見到陳落再也忍不住把心裏的憋屈給說了出來:“中央十二人傑剛開始還像迴事,行俠仗義,除魔衛道,可是隨著時間一長,這幫二逼就開始多管閑事了,打著正義之名,鏟除異己,隻要不按照他們的規矩辦事,馬上就給你扣上一個邪惡的大帽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還沒地方說理去,有冤都沒法申。”


    “中央學府就沒說管管嗎?”


    之前流沙和冷穀在外麵對峙的時候陳落也在場,當時冷穀抬出中央學府的大總管,那流沙連猶豫都不曾猶豫,可想而知,他們根本沒有把中央學府的大佬放在眼裏。


    “管?哪敢管啊?中央學府這是典型的養活為患,現在老虎長大了,他們根本管不了。”


    “應該不是管不了,可能是赫府主他們沒有權利管吧,中央學府的底蘊那麽深,曆史又那麽悠久,更是不知道占據了人書多少年,學府之內,赫天涯他們隻是對外的府主而已,在他們之上絕對淩駕著更強大的一些人。”


    兄弟見麵自然有很多事情要聊,於是二人邊喝邊聊,這一聊就足足聊了一夜,本來準備第二天上午的時候動身前往中央學府,隻是冷穀說什麽也不放他走,讓陳落必須等他把燭龍山的事兒忙完之後一起前往中央學府,上次見麵之時陳落走的匆忙,這一次也不好再次匆匆道別,無奈之下,隻好答應。


    等冷穀忙完燭龍山的事情已經是五天後了,第六天兩人動身前往中央學府。


    算算時間,陳落忽然發現,自從離開中央學府之後自己就再也沒有迴來過,前後差不多有將近二十年的時間,二十年過去,中央學府的大門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變化,依舊是那麽莊重那麽嚴肅,透著一種曆史的厚重感,閉上眼,陳落仔細感受著,他發現中央學府表麵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內在的東西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學府不再被陣法籠罩,而是自成一體,猶如獨立的一個世界一樣,但並不是小靈界,更像一個非常神奇的空間。


    “咱們偷偷的闖進去?”發現陳落在那裏發呆,冷穀提議道。


    “為啥?”


    “你不是不想驚動其他人嗎?”


    “即便我不想,隻要踏入中央學府,他們也會在第一時間探查到我的存在。”


    “不該吧?以你現在的本事,除了老天爺以外,誰還能探查到你啊!”


    “如果是在外麵我自問沒人能探查到我的存在,但是現在的中央學府不同了,整個學府已是自成一體,屬於獨立的空間世界,亦有獨立的法則,進入之後,必然會引起注意。”


    “那怎麽辦?”


    “不怎麽辦,直接走進去就是了。”


    中央學府以前進出的時候就需要各種通行證,自因果之後出入通行證更加嚴格,當然,不管是對於陳落還是冷穀來說這都是小事兒,彈指間就能搞定,兩人通過傳送陣進入中央學府,這裏的天空還是那麽湛藍,陽光還是那麽溫和,學員還是那麽多,似乎所有人的一切都與二十年前陳落剛入學的時候差不多。


    “二十年了啊,媽的,真快啊。”


    踏入中央學府那一刻,陳落就不由想起了二十年前自己剛入學的時候。


    “誰說不是呢,感覺一眨眼的功夫就過了,尤其是看著這群小學員,還真是感概啊,咱們入學那會兒,手裏能拿一個小自然靈寶就覺得自己很牛逼了,你看看現在的學員,誰還拿小自然靈寶,甭說小自然,大自然靈寶都已經淘汰了,如今的小年輕,手裏不拿個自然源寶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唿,還記得嗎?咱們那一屆比賽的時候,學府最高的獎勵也隻是一個自然源寶而已,現在卻已經是地攤貨了。”


    “飼養靈獸那個時候對於咱們來說絕對是一種奢飾品,沒人養得起啊,那玩意兒太燒錢了,現在呢,你看看,如果不養個稀有的幻化靈獸貓,你在中央學府連個妞都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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