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仈jiu,修行之途難免磕磕碰碰,誰也不能保證一帆風順,況且陳落這人對修為一直也沒有多大的追求,向來都是走一步算一步,修到哪裏算哪裏,從不強求,也不勉強,一切順其自然,人嘛,簡簡單單的活著就行,沒必要那麽累。


    離開莊園,陳落在附近隨便找了一家酒樓,大廳裏麵的人很多,很是熱鬧,三五成群坐在一起,飲酒聊天,陳落張望過去,赫然發現還有幾個熟悉的麵孔,竟然是路上遇見的那些人,好像是什麽飛天榮耀團的分團長苗宏,他們看見陳落時也是一愣,陳落報以微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唿,畢竟人家在路上時拔刀相助,盡管他並不需要。


    陳落找了一個角落,依著牆壁坐了下來,喚來店家,一口氣直接要了一桌子美味佳肴,三壇美酒,這著實讓苗宏等人大為吃驚了一把,尤其是少女念嬌,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撇撇嘴,道:“這個病貓胃口可真大啊,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竟然一下子要了這麽多吃的,還有三壇酒,他一個人能吃的完嗎?”


    “或許他認為這就是一種所謂的闊氣吧。”林公子品著香茶,淡笑評價。


    “在這小酒樓要這麽多美味有什麽闊氣的!”念嬌不屑道:“真是的,沒見過世麵。”


    “所以我說他認為罷了。”


    “出門在外,莫要隨意評價他人。”苗宏一直都以長輩的身份教導著少女念嬌以及太行林家二公子這兩位涉世未深的晚輩,他想了想,便說道:“既然遇見了,小嬌,你過去給那位小兄弟道個歉吧。”


    “喂,團長大人,我為什麽要給他道歉。”


    “路上之時,你不分青紅照白懷疑人家是山賊同謀,難道不應該道歉嗎?”


    “可我……可我救了他呀。”


    “這是兩碼事,恩是恩,怨是怨,仇是仇,你既然誤會了人家,就得向人家道歉,這是我們團的規矩,也是做人的道理。”


    “苗團長,是不是有些太過了?”林公子神情有些不悅,傲然道:“他不過是一個鄉下普通人罷了。”


    “林公子,小嬌,你們第一次出遠門,務必要收起公子小姐的習性,切記莫要以這種心態看人,出門在外,自身實力固然重要,但是多條朋友多條路,當你深陷險境的時候,能救你的人很可能就是因為你曾經的一句道歉而交到的朋友。”


    對於苗宏說的道理,林玉山呲之以鼻,嗤笑一聲,甚是不屑。


    念嬌從小嬌生慣養,平生幾乎很少向人道歉,當然,她不是放不下身段,也不是放不下小姐的身份,隻是想不通明明是自己救了這個家夥,現在還要去給他道歉,念嬌做不到。


    不管苗宏如何勸說,二人皆是無動於衷,對此,苗宏也是十分無奈,也不敢訓斥,因為不管是林公子還是念嬌,他們的身份都非比尋常,太行林家是飛天榮耀團的閣老,而念嬌的父親不止是飛天榮耀團的軍師還是他的師傅,他知道林家與師傅把林公子和念嬌安排到自己的分團裏是想曆練一下這兩個年輕人,可不管是林玉山還是念嬌都是自幼養尊處優,一個驕傲的不得了,一個任性的不得了,讓他很是頭疼,本來想借助此事給二人上一堂課,教他們一些外出闖蕩的道理,可誰知二人根本不聽。


    歎口氣,無奈之下,苗宏唯有站起來,以身作則,端著酒杯獨自前去。


    角落裏,陳落一邊吃著美味,一邊飲著小酒,同時也聽著大廳裏麵這些人聊天的內容,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些人竟然全部都是榮耀團的人,什麽千尋榮耀團,什麽金刀榮耀團,而且聽他們聊天,好像都趕著前往邊荒。


    難道邊荒發生了什麽大事兒?怎麽這麽多榮耀團都上趕著要去邊荒?那地方雖說被榮耀者們譽為榮耀聖地,可畢竟太過危險,成群結隊的兇殘魔獸不說,還經常有黑暗邪惡巫師出沒啊。


    到底是什麽情況?


    正當疑惑時,對麵一個人走來,陳落認得他,好像是路上遇見那位飛天榮耀團的分團長苗宏。


    “小兄弟,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


    苗宏身形魁梧,許是常年在外闖蕩的緣故,身上自然流露著一種精悍的氣息,舉手投足間似若俠肝義膽。


    “剛才看見你們的時候我就覺得挺巧的,來坐。”陳落起身伸手做了一個請姿。


    “不用。”苗宏拒絕,說道:“之前小嬌對你有些誤會,小兄弟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哈哈,怎會,更何況如果不是那位姑娘出手相助,我恐怕早就被那幫劫匪給搶了呢,該道謝的人應該是我,怎能勞煩苗團長前來。”陳落走過去,一邊倒酒笑道:“來,苗團長敬你一杯,以表謝意。”


    酒碗已經端起來,苗宏也無法再拒絕,當下不再推脫,直接一飲而盡,酒碗剛放下,陳落立即斟滿,苗宏剛開口正yu說什麽,不料陳落直接端起兩碗酒,一杯酒送到他麵前,一杯酒自己一飲而盡……就這樣,苗宏過來不到一個唿吸的功夫,被陳落灌進去了三杯酒。


    看的出來苗宏也是一個喜歡飲酒之人,而且酒量似乎也非常好,三杯老酒下肚幾乎一點反應也沒有,不過這三杯酒也讓他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年輕人絕對不是普通的鄉下人。


    鄉下人多是以種植靈田為生,皮膚比較粗糙,而這個家夥雖然看起來柔弱的很,但是皮膚卻光滑甚至堪比少女,這一點在苗宏見到陳落的第一麵時就看出來了,三杯酒下肚讓他肯定的不是這個,他在外闖蕩十餘年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在識人方麵還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這年輕人給他的感覺就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為人處事是,言談舉止亦是,隨意的態度,灑脫的氣質,尤其是那一雙靜寂的眼眸,似若看破世俗一樣,靜的十分可怕,讓苗宏極其驚訝。


    剛才他之所以想讓念嬌過來道歉,其一的確是為了教導念嬌做人的道理,其二也是想談談這個年輕的來曆,在陳落的強烈要求下,苗宏想了想,坐了下來,不過坐下來之後就開始後悔,因為這個家夥簡直太能喝了,一碗接著一碗,其間就不帶停頓的,連續喝了十多碗,一時間讓苗宏有種錯覺,覺得這個家夥好像就是來這裏喝酒的,而且很缺一個陪酒的人,正好自己卻偏偏就這麽過來了,這種感覺很強烈,苗宏搖搖頭,連續喝了十多碗,這才找了個機會問道:“之前小兄弟走的匆忙,還未請教。”


    其實,苗宏的感覺沒錯,陳落來這裏就是準備痛飲一迴,自己喝酒吧又沒什麽意思,恰巧苗宏過來,如此一個絕佳的陪酒之人,陳落自然不肯放過,不過這酒雖烈,奈何自從喝過七夜從深淵搶迴來的霸王魁後,這玩意兒喝起來簡直就是白開水。


    “我姓陳,苗團長叫我陳兄弟就行。”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陳落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問道:“苗團長,能向你打聽個事兒嗎?”


    “何事?”


    “我坐在這裏有好大一會兒了,聽這些人的話音好像都趕著要去邊荒,那地方發生了什麽事兒?”


    “陳兄弟難道不知道嗎?”


    被苗宏這麽一問,陳落更加疑惑了,自蘇醒以後,一直都在和七夜待在一起,並不知道外麵有什麽變化,說道:“我前段時間生了一場大病在家悶了幾個月,剛剛從家裏出來。”


    “這樣啊。”苗宏恍然,思忖片刻,問道:“小兄弟可知四個月前鼎鼎大名的陳落二次逆天之事?”


    陳落點點頭,問道:“然後呢。”


    “陳落成就大精神第一無極狀態,引大自然審判,當時日月同出,大自然之母生命光輝灑落,似若chun迴大地,萬物複蘇,世界之內奇異珍寶紛紛顯世,可謂遍地開花,各大榮耀團紛紛外出尋寶。”


    大自然之母蘊含強大的生命光輝,這一點陳落深有體會,隻是沒想到會影響這麽大,竟然令世界之內萬物為之複蘇,轉念又一想,問道:“世界之內奇異珍寶紛紛顯世,又不隻是邊荒,大家為什麽都要前往邊荒呢?”


    “小兄弟有所不知,大自然之母降臨之時,其生命光輝不止灑落天下,同時也令大自然yin陽顛倒,五行錯亂,這樣直接導致很多隱藏較深的古陣法結構潰散,世界之內有很多遺跡也都紛紛出世,其中邊荒地帶的迷霧森林已經有三座遺跡出世,而這並不止是大家前往邊荒的原因。”


    “那是什麽?”


    “就在幾天前,有消息稱,傳說中的葬古峰也在此次大自然****中出世了,正因為如此,各大榮耀團才會大規模的前往邊荒。”


    “葬古峰?”


    聽聞葬古峰,陳落心頭一怔,連忙追問道:“這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個……無法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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