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你說的那個人可是他?”


    天啟廣場聚集了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的人,其內龍蛇混雜不知道藏著多少神秘人物,其中就有光明殿的大統領,古悠然。百度搜索。自從大賽一開始她就已經喬裝打扮藏身在人群中,不止是她,還有另外六位大統領,除此之外,還有數千位光明殿的高手,他們此次而來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抓捕帶有麵具的流浪陣師。


    原本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著,待鬥陣大賽過後,他們就開始動手,可誰知眼看就要結束了,流浪派係又冒出來一個看起來並不怎麽起眼的流浪陣師,不過一看這個人,光明殿的人立即提高了警惕,因為古悠然說過,這個家夥背後的高手並不是莫輕愁,很有可能就是逍遊子,甚至也可能是另外一位流浪高手。


    但凡流浪陣師都是此次光明殿偵查的目標,尤其是那些名不見傳造詣卻高的嚇人的流浪陣師,這種人最有可能是那些帶著麵具的犯罪分子,比如之前那七位假冒逍遊子的怪人,其他人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可是在他們動手的時候,光明殿就已經將他們的真實身份調查清楚了。


    “告訴我們的陣師,待會兒這個家夥一旦動手,立即對他進行全方位感知探查,我要知道他身上的所有波動,不管是靈力還是精神力都要給我感應的清清楚楚。”


    古悠然的話音傳來,旁邊的一位光明殿戰士立即技行。


    “統領,你說這個人背後的高手是逍遊子嗎?”


    古悠然劍眉微微一挑,思忖片刻,迴應道:“隻是懷疑,目前無法確定,不過有一點非常肯定,不管這個人背後的那位高手是誰,即便真的是逍遊子,我們也必須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帶有麵具。”


    頓了頓,似若又想起了什麽,詢問道:“目前已經確認的罪徒出現多少個了?”


    “已經有一百六十二人,不過……”


    “不過什麽。”


    “一些大罪徒,比如紅臉老妖,殘狼,老鬼幾個人始終沒有露麵,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他們絕對到了青帝城,奈何始終都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所以,我們無從下手,而且他們一個個都太能沉得住氣了,流浪派係都到了這個程度,他們還不出手……”


    對於一些大罪徒,光明殿都有他們的詳細資料記載,隻要對方一出手,立刻就能認出來,可如若不出手的話,想要知道他們是誰,那就不太容易。


    “古統領,他們萬一不出手怎麽辦。”


    “想來容易,想走就沒那麽簡單,更何況,陣法公會那邊最後一步棋沒有走呢。”


    “統領可是指的是被譽為九彩的那幾位陣法奇才現身挑戰洪正天?”


    “或許吧。”


    作為光明殿的大統領之一,古悠然雖然說早已練就一顆鐵石心腸,但也隻是鐵石心腸,並非冷酷無情,對於流浪派係的遭遇,她唯一能做的隻有為他們感到馱哀。


    “那個家夥怎麽迴事,愣在那裏做什麽,怎麽還闖塔?他該不會是看見奕塔上下被數百位正宗陣師占領心生恐懼了吧?應該是,畢竟隻是一個傀儡,縱然背後有高手撐腰,膽量也沒那麽足。”


    古悠然也一直望著,可是她發現那個人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哪怕一絲也沒有,更多的像似在疑惑,他究竟在疑惑什麽呢?事實上她猜的不錯,陳落的確在疑惑,因為來到奕塔時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不知道這玩意兒該怎麽闖,他從未參加過任何關於陣法的比賽,所以一丁點也不清楚賽製是什麽。


    “呆子,既然害怕還不趕緊迴來。”


    青筠看陳落在那裏發呆,有些擔心,她是一個善良的少女,知道小佑子可憐的身世後就覺得這個家夥很可憐,而且她們為了審訊動用了九黎陣發,讓她心生愧疚,看見陳落仍然愣在那裏,青筠趕緊跑過去試圖勸說。


    “這塔該怎麽闖?是不是誰闖的最高就算贏?”


    他這一問不要緊,著實把青筠問的火冒三丈,怒瞪雙眼,氣鼓鼓的說道:“你連賽製是什麽就敢來闖塔?你簡直……簡直氣死我了,我問問你,你是不是受人家威脅了,是不是那個人逼你做傀儡的?是不是在你身上動了什麽手腳,你不要害怕,隻要你說出來,有我在沒人能傷得了你,就算那個混蛋真是逍遊子,我們也幣怕。”


    陳落無奈的搖搖頭,這時,場內突然響起一道鍾聲。咚——當鍾聲響起,所有人都知道此次鬥陣大賽徹底結束了,奕塔之上全部以方少卿為最,闖入了第六十層,諸葛天邊次之,位於第五十九層,席若塵次之,位於第五十八層,唐俊等幾位首席位於第四十多層,剩下的數百人大多數都在三十層一下,而且全部都是正宗陣師,比賽的結果顯而易見,勝負已分


    流浪派係一片哀歎,原以為會有奇跡發生,不曾想……唉。


    輸了,果然是輸了。


    洪正天等資格較老的流浪陣師失落又絕望。


    陳落一愣,問道:“這就結束了?”


    “鍾聲響起就意味著賽事結束,我說小佑子,你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好擔心你誒


    陳落現在哪有功夫搭理她,正琢磨著該用什麽辦法去挽迴這樣一個局麵,因為他在人群中發現不少光明殿的人,而且連古悠然也在。


    比賽結束,陣法公會的副會長金榮看起來大為高興,坐在椅子上,隔空笑道:“洪正天,看看比賽結果,時至今曰,難道你還沒有意識到流浪派係沒落,而我們正宗派係才是王道嗎?”


    “這不能證明什麽!”


    雖說最後流浪派係輸了,可是洪正天亦不服。


    “哦?如果這樣都無法證明什麽,那又如何證明呢。”金榮站起身,繼續笑道:“洪正天,你必須要承認流浪派係沒落了,你們流浪派係的陣法理忿太陳舊了,新時代要學會變通,符文的時代早已經過去了,現在是符印的時代,是元素陣法的時代,也是我們正宗派係的時代。”


    洪正天欲反駁,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因為他很清楚事實勝於雄辯,流浪派係輸了,這就是事實,盡管他不這樣認為,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這時,又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


    “流浪派係的確沒落了,但也隻是沒落了,如果憑此就否定流浪派係,是不是太過了點,有些東西,新的不代表就好,而老的也並不代表就是陳舊。”


    很平淡很普通的聲音,是誰?


    眾人尋找聲音的源頭,找來找去,赫然發現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那個說要闖塔的家夥,現場十餘萬的人目光紛紛掃來,陳落倒沒有什麽不自在,不過他旁邊的青筠開始有些臉紅,當然,並不是害羞的臉紅,而是旁邊的陳落讓他感到臉紅。


    你說你一個傀儡,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誰,竟然大言不饞的敢去否認陣法公會的副會長,你也太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吧,不止青筠這樣想,現場所有人都是這麽認為。


    看見有人反駁自己,金榮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鬱,笑道:“年輕人,你在敢本會長說話嗎?”


    “不然呢?你以為我在跟誰說話呢。”陳落也在笑。


    話音落下,陣法公會那邊立即就有人怒斥陳落對金會長不敬。


    陳落笑了笑,迮瞧也未曾瞧他們一眼,說道:“這方世界自陣法興起之時,陣法的派係就如百花爭豔般綻放,而所謂的正宗也不過是其中一個派係而已,你們正宗祖師爺叫什麽來著?忘記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反正你們的祖師爺研究出了符文,號稱通俗易懂方便快捷,我承認符印的確可以讓很多人更容易接觸陣法,但是這條路是錯誤的,根本就是誤人子弟,若說什麽派係才是陣法的王道,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絕對不是你們這個莫名其妙的派係!”


    什麽叫語不驚人死不休,此時此刻陳落的言語將這一點詮釋的淋漓盡致。


    要知道現場十餘萬人至少有**萬都是正宗陣師,而且正宗派係的諸多大佬乃至十大陣塔的長老們也都在現場,而這個家夥竟然敢當著他們的麵說什麽正宗派係是誤人子弟?


    天啊!


    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吧?


    所有人都這麽認為,薛裳菀、夏沫等人原以為這個家夥背後可能藏著逍遊子,可現在她們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覺得這個家夥是不是瘋了,難道真是九黎陣傷害到了他的靈魂?不然不可能這麽瘋癲吧,即便他背後那人真是逍遊子也不敢這樣啊,這哪裏是找死,簡直就是作死啊!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有些懵,連光明殿的大統領古悠然也是如此,站在陳落旁邊的青筠那張乖巧可人的嬌臉上更是掛滿了駭然,瞪大眼眸幣可思議的望著陳落,她本來看這個家夥身世可憐,又心懷愧疚,所以想幫他,可是現在青筠知道自己幫不了了,這個家夥說出這番話基本上就等於自掘墳墓。


    果然下一刻,全場的所有正宗陣師都開始謾罵起來,而流浪派係的一幹人等也覺得十分汗顏,他們雖然不認同正宗派係,可也不敢說出這番話,不過有一個人看起來卻比較激動,是洪正天,原本失落的他,此時此刻激動萬分,盯著陳落,問道:“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


    他激動是有原因的,因為他聽自己的師傅說過,所謂的正宗派係是誤人子弟,盡管他一直都無法理解師傅為什麽這樣說,可此次聽見一個年輕人也說出這番話,讓他很是吃驚。


    “逍遊子見過洪老前輩。”


    陳落很真誠也很禮貌的再次向洪正天行禮,以示尊敬。


    隻不過當他的話音落下,全場的謾罵聲中又多了一片唏噓。


    “這個家夥可真是夠不要臉的啊,青帝城之內第一個冒充逍遊子的就是他,被人揭穿後,現在竟然又冒充逍遊子,我看他想出名想瘋了。”


    “就是,幾曰之前,陣法公會的大執事夜七娘親口對大家說他是冒充的,而且還是以人格擔保,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他是冒充的,他背後的高手是莫輕愁,怎麽這廝還死不要臉的以逍遊子自居。”


    “連他背後的高手莫輕愁都被困在那裏,這個家夥坯敢站出來,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先是以逍遊子自居,被揭穿之後再出現,再以逍遊子自居,而且還公然說正宗派係是誤人子弟,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想出名想瘋了,到了不顧生死的程度。


    “年輕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金榮陰沉著臉,很是不悅。


    “怎麽不信啊?”陳落倒是依舊在笑,道:“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證明啊。”


    “哦?年輕人,你又如何證明?”


    “既然你認為流浪派係沒落了,陣法理念太過陳舊,符文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那我就用符文陣法與你鬥一鬥如何?”


    又是一次語不驚死不休!


    當陳落笑著把這句話說完時,喧嘩沸騰的現場頓時安靜下來,靜的可怕,因為所有人都被這個家夥的言語給震驚到了,他說什麽?什麽叫用符文陣法鬥一鬥?


    他是在向陣法公會的副會長金榮挑戰嗎?


    不知道,誰也不清楚。


    不,並不是不清楚,隻是他們有些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就連金榮本人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沉聲喝道:“年輕人,把你的話說清楚。”


    “是我沒表達明白,還是你理解能力有問題,這都不明白?虧你還是陣法公會的副會長,既然如此,那我就說明白點,鬥一鬥,用巫法界的話來說就是打鬥,用陣法界的話來說就是對弈,客氣點就是切磋交流,直白點就是單打獨鬥,說白了一點,我看你不傾眼,想要打你!”


    挑戰?


    錯了。


    他不是要挑戰陣法公會的副會長,人家直接就表明看你不順眼,就是想打你!


    什麽叫做膽大包天。


    什麽叫做狂妄至極。


    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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