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太史介仲隻身前往會稽城北門下,幾個齊國人在城牆外中等待,見到太史介仲到了城牆之下,便走上前去,那個為首的齊國使者笑道:“太史大人真是守時,說是寅時見麵真是絲毫不差。”

    “我介仲生平最講誠信,也最守時間”太史介仲說道。

    “太史真是性情中人,我等在此謝過太史大人在朝堂之上幫我齊國解圍。”說罷幾人便低下頭去作揖。

    太史介仲卻著急道:“若不是因為‘斛骨鏡’,在那朝堂之上我絕對不會讚同楚越之戰的。快點說,那東西到底在何處?”

    齊國使者笑道:“太史大人真是個急性子,大人讓我等搜尋之物已經找到。雖然不知這‘斛骨鏡’有何用處,但既然太史大人如此急切想要得到,我便如實告知,此物在為魏國魏大夫阜的手中。”

    太史介仲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待此次西征結束之時,必將去趟魏國,取迴寶物。”

    齊國使者見介仲點頭,便說道。“該說的也都說了,我等也該迴去了。”

    太史介仲笑道:“今日夜半出城相會,頗為饑餓,若不介意,我先進餐。”使者詫異道:“我等自當離去,不會介意。”

    太史介仲又道:“既是如此,我就開始了。”說罷,介仲突然變化,體內三目妖童立即出來,將那幾人瞬間殺死,並將其內髒、眼睛取出吞食。

    第二日清晨,掃城老者出門清理之時,看見城牆之下,幾具齊國使者屍體倒在城下,立即大叫起來。眾人圍去,隻見那幾人死狀慘不忍睹,內髒全無。

    此事迅速傳至越王無疆耳中,無疆聽後十分驚詫,便將太史介仲叫至裏屋,問道:“齊國使者死於會稽城外,該如何是好。齊國會因此而責備於我國吧?”

    太史介仲笑道:“齊國使者死於盜賊之手,與我國無關,齊國自然無任何理由責備於我國。況且齊國疲於戰亂,不會出兵相戈的。”

    無疆想了想說道:“介仲說的是,那我等準備點將出征。”說罷越王無疆封了幾個將領,並身穿鎧甲,腰配寶劍,與太史介仲一同向楚國進軍。

    話說公子職同眾韓國使者經過幾日行程,迴到了韓國新鄭,韓昭侯出城門迎接,公子職被奶娘從車座之中抱了出來,韓昭侯看著公子職笑道:“此子就是公子職麽?”

    奶娘點了點頭。

    韓昭侯看了看公子職,伸手抱了過去,公子職呀呀作語,並不斷開心的笑。看的韓昭侯十分頗為高興。使者將在燕國的情形一五一十告知韓昭侯。昭侯笑道:“燕太子易邦交於我國,並將其孫兒托付於我,我等自然要善待之。”

    眾人點頭稱是。幾人又在城中行了一段路,到達韓國侯府之後,韓昭侯為公子職安排到質人府,並囑咐手下之人道:“要待其如自家公子一般,切勿疏忽。”手下之人連忙點頭作揖。

    於是公子職和奶娘以及從燕國帶來的眾侍從被帶到了質人府。進門之前,奶娘向那府門掃了一眼,府上牌名書曰“燕府”。奶娘看罷,心中不適,眼裏悄悄流下淚來,且自言自語道:“也不知何時還能迴去,可能會終死於此吧。”

    眾人在府中收拾半日,各自安頓下來。下午奶娘在院中帶著職兒坐在燕府門口曬著太陽,陽光溫和,地麵的積雪已經融化。

    此時,一道士裝扮之人在向門口張望,奶娘看那道士不斷張望,便向那道人喊道:“先生何事?”那道人見有人喊他,他向奶娘看去,問道:“敢問是質人府麽?”奶娘笑道:“新鄭之中才幾處質人府。有什麽可問的。”那道士笑道:“此言極是。夫人,我想打聽一下,公子職是在此處麽?”

    奶娘笑道:“您可折殺我了,我哪敢叫做夫人,我是這裏公子的奶娘。此子就是公子職,不知先生找我等有何事啊?”

    那道人笑道:“在下來自齊國即墨,今日來此,是帶件東西給你家公子。”

    說罷那道士就從衣服裏掏出一個玉佩來,那玉佩通體為朱紅色,微微顯露柔和之光。上刻有上古神獸——昊的形狀。奶娘將此物接了過來,並將其配戴在職兒的身上。道人說道:“此物為吉祥之物,佩戴之上可保富貴如意。”

    奶娘笑道:“不知先生與我家主人是何關係,送玉與我家公子。不知如何感謝是好。”

    道人又道:“並非十分熟悉,卻有過幾麵之緣。此物一直佩戴,其效果最佳。”

    奶娘點了點頭。

    “我還有其他事情,不再叨擾了。”說罷道人便匆匆離去。

    奶娘看著這色調渾厚溫和的玉佩十分喜歡,對那職兒笑道:“你天生就是好命,做人質還有人送禮慶賀。”那職兒像是知道一般,伸出小手抓住奶娘手指,甩來甩去。

    再說那越王無疆,帶著大隊人馬一路行軍,來至江水東岸,越王看著波濤洶湧的江麵,對太史介仲道:“想當年,這江水亦是越國疆域,可現今卻成了楚越天塹,為分割之地。令寡人憤怒,今日一戰寡人必將奪迴故地。”

    太史介仲笑道:“我王說的正確。看我王決心今日之戰必勝。”

    越王笑道:“今日開戰,須速戰速決。”於是無疆派歐陽宰熏越過江水北上,公子玉沿江水向茲方方向,自己則帶大軍直接越過江水向郢進軍。

    楚威王聽到邊境越國大舉進軍連忙召集將領迎敵,並親自督戰。

    很快,兩軍即在竟陵附近相遇交鋒,越王無疆見到楚威王站在軍中,立即擊鼓鳴威,並對眾兵士喊道,箭弩弓手立即射向楚軍騎馬之人。眾將士領命立即放箭,隻見天空所射之箭漫天黑壓壓一片。兩軍之中被射中之人無數。越王無疆大喊道:“前鋒陣營衝啊,左右兩翼迅速包抄。”說罷隻見越軍眾將士領命立即向楚軍兩側攻去。

    太史介仲躲在越軍最後,獨自笑道:“今日之戰不論誰勝誰敗,到頭來都是我的好處。”說罷從衣服裏掏出一個黑色玉珠來。那黑色玉珠顏色深淺不定、渾濁不堪,微微散發著黑暗之光。介仲把玩著玉珠,又道:“自今日之事結束之後,取得幾萬兵士魂魄之後。九天道對我定會刮目相看,說不準會在教主麵前美言幾句。封我個堂主做做。”

    再說那楚威王在軍中見越軍兵士微微一笑,對身邊一儒裝年輕人說道:“你看如何,此戰究竟誰能勝出?”那人笑而不語。

    戰場之上,無疆殺的眼紅了,看見軍中楚威王在陣中未動。邊騎馬衝了進去。哪成想到處都是楚國士兵,將其給硬生生的擋了出去。無疆大喊一聲,砍了兩個人。楚威王看見越王無疆在陣中廝殺。於是將弓箭架上,向無疆射去。無疆一迴頭,看見那穿雲箭衝了過來,無疆立即拿劍要擋,可惜已晚。眼看那箭要穿透無疆心髒。一個身影閃了過來。將那箭抓住,扔到了地上。

    無疆定神一看,大喜道:“原來是太史介仲,幸虧介仲幫寡人擋住這一箭,否則後果不敢設想啊。”

    太史介仲笑了笑,卻一伸手,將無疆的心髒掏了出來,那心髒在太史介仲手中還在跳動。無疆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心髒,眼睛圓睜。剛欲說話。就倒了下來。

    太史介仲笑道:“我可不想吃死人的心髒,哈哈……你的心髒不趁著新鮮而食,怎會有味道。”眾越兵見到越王無疆死了,都慌了神,欲四散而逃。

    楚威王看見戰場上越國太史將越王殺死,十分驚訝。便向身邊的那儒生裝扮的人說道:“那人何故殺了越王?”

    儒生也十分驚訝,但看了一會便笑道:“此人並非人類,而是一些異類。越國國君養了一些妖孽而不自知,說明越國離滅亡不遠了。”

    楚威王笑道:“這麽說來,今日之戰必勝,寡人今日不僅要勝了此戰,還要打到他們越國去。”說罷就趨兵一直打到越國境內。

    這一場楚越之戰,令吳國舊地以及江東各地慘遭荼毒。楚國大勝。

    而太史介仲卻輾轉於戰場之上,將那些死亡將士的靈魂收走。並凝結到那黑色玉珠之中。隻見那黑色玉珠在收走靈魂之後,變得更加圓潤欲滴,十分漂亮。介仲笑道:“此物若是用來修煉,甚是不錯,可惜了,卻得獻給教主。”此時一個黑色的影子出現在太史介仲身邊。太史介仲一驚,低聲下氣的衝那人說道:“不知地煞仙九天道大人駕臨,在下失禮了。”隻見那九天道身穿黑色道袍,脖子上一圈佛珠,紅色的頭發。一臉橫肉。那九天道大聲喝道:“讓你收些靈魂如此之慢。是否不想活了?想讓我將你的眼珠子全都挖出來?”

    介仲趕緊陪笑道:“上仙息怒,我已將那萬人靈魂收集起來,存在這個‘玉匣子’之中。”介仲將那黑色玉珠掏出。九天道看這玉珠頗為歡喜,笑道:“你這三目妖童,可算做些事情,我今日還在想,若是你再拿不出這萬條人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說罷伸手將那玉珠搶走。一迴身就消失不見了。

    介仲見九天道走了,便立即收迴賠笑的臉,怒道:“今日我身在你之下,且道行過淺,待他日我登上頂峰,修得大成,我定將你的心髒掏出吃掉。”

    扶餘修得十幾個月,總覺有些不適。但不知哪裏不對。無論潛心打坐修煉,還是出去和月兒切磋,都是力不從心。扶餘翻開那‘遁甲天書’。仔細查看了一番,卻仍不知緣由。便借月兒白紋屠龍虎前去九鬥天墟宮詢問。有道子見扶餘來到,便問:“扶餘公子來此有何問題?”

    扶餘道:“修煉書中之法的時候,不論如何都有一種力不從心之感,不知何來?”

    “是不是感覺心裏空蕩蕩,茫然若有所失?”有道子問道。

    扶餘點了點頭笑道:“是啊,你為何知道?”

    有道子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看著扶餘笑了笑說道:“恭喜你啊,你的‘假基丹’快成‘真’的了。當我等修真之時,需要修煉自己的‘神’和自己的‘識’。我想你還不知道‘元神’和‘元識’的區別吧。‘元神’乃是你在修煉過程中靈魂層麵的積累,當你修得‘基丹’之時,你的‘元神’便可以出竅,神遊四海。‘元識’卻不同,‘元識’乃是你在潛心修煉過程中,在冥冥之中所獲得的精神的沉澱以及知識的沉澱。換句話說,其‘表象’便是‘基丹’其‘裏象’便是‘知識’。”

    扶餘聽後有些糊塗。

    有道子又說道:“上古時期,天地未分,三界混沌之時,創始元靈造四大生靈分別為‘清’、‘靈’、‘空’、‘明’分別托付於鴻鈞、混鯤、女媧、陸壓四大首神。其中鴻鈞老祖創造太虛境界,而鴻鈞老祖徒弟盤古創造了人間界。所以修真之祖先在於鴻鈞。你學的是天道之術因此在修築‘基丹’之時便是以空為主,當你感到茫然若失的時候就是你馬上成功之時。所以無須擔心,隻要堅持下去,這種空虛且悵然若失之感便不複存在了。”

    扶餘點了點頭,又問道:“天道太師祖的師父又是誰呢?”

    有道子哈哈大笑道:“若說起師祖天道,那必須要從頭說起,師祖天道並非天地靈物,眾所周知,上位第一仙——原始天尊、上位第七仙——道德天尊、上位第十一仙——元靈天尊。三人號稱三清,都是修真始祖鴻鈞的徒弟。而‘接引道人’也就是釋迦摩尼以及‘準提道人’都是混鯤徒弟。芸芸眾生都是女媧所創。而你的天道師祖卻是陸壓道人的徒弟。後世有詩曰‘鴻鈞老祖第一仙,弟子盤古初開天。先有鴻鈞後有天,陸壓道君還在前。’雖然陸壓道人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神仙。但卻被世人所遺忘。記得太師祖天道曾給我們講述過他與陸壓道人第一次相間時的場景,天道在山澗戲水,見一少年牽著一頭牛要過溪,天道對那少年說道‘你我年紀相仿,不如比試一下,看誰能夠將此牛從溪邊引過。’當時溪水十分深,牛不敢過。少年不論如何都拉不過那頭牛,而天道師祖卻用學老虎叫聲,將那牛兒嚇了過去。那少年便是陸壓道人所化,陸壓見天道師祖和他性情頗為相似,生性好玩,不拘一格,且又骨骼驚奇,天資聰慧,因此將其所學傾心傳授。於是太師祖便一躍而上,成為上位第五仙。”

    扶餘聽後又道:“原來如此,多謝有道子師父。”

    有道子笑道:“多冥想、多修煉、多思考。便是你現在所需做的事情。”

    扶餘點了點頭。又和有道子敘說了幾句閑話。便騎著白紋屠龍虎迴去了。

    話說地煞仙——九天道拿走那三目妖童收集靈魂的黑玉珠迴到了‘萬重血窟’。血煞門門主見九天道迴來了,便從‘養血殿’迎了出來,門主笑道:“你可算迴來了,我等盼著呢。”

    九天道問道:“還有誰在等我?”

    門主神神秘秘的說道:“一會他要問話,切勿緊張。”

    “誰要問話,你若不告訴我,我真得緊張。”九天道說道。

    “萬宗宗主。”血煞門門主說道。

    “斷界老祖?”

    “恩,斷界老祖。他有事要問話,今日他特地來我血煞門的,估計是想見見你。”血煞門門主說道。“見我?最好別是什麽壞事。”九天道緊張道。

    於是二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向血煞宮走去,剛一進入,二人便看見一長者在那裏訓人。挨訓的青年模樣的人站在長者身邊不斷低頭哭泣。而長者卻一直沒有停止的意思。

    血煞門門主見此,便在門口喊道:“地煞仙——九天道到。”

    那長者不語,迴頭看了一眼,便隨口說道:“坐吧。”然後又對那青年說道:“你也找個地方坐吧。別站著了。”

    青年忙點了點頭。坐在了一旁。九天道仔細觀察那‘斷界老祖’,那人麵容蒼老,卻一臉嚴肅。身著大羅仙人道袍,那袍卻是紅色。手帶黑色戒指,卻感覺不到絲毫仙力。於是想道:“此人據說是上位仙人般的法力,但由於未在太虛界一同排名,所以也不知其實力到底能達到什麽程度。但無論如何,需要謹慎對待,此人打發好了,便可成為我直上雲天之梯。”

    斷界老祖見九天道在打量他,便笑了,說道:“後輩切勿緊張局促,我並非要求嚴格之人,平時你什麽樣子,在這裏也是,無須拘束。”

    九天道一聽,便放鬆下來。一開始緊張的氣氛也消失殆盡。

    斷界老祖問道:“你出身何門派?”

    九天道便答道:“青山門”

    “為何不繼續在青山門修行。”斷界老祖問道。

    “慧根太淺,無法得道,隻能半途而廢。但一心向往修真。”九天道迴答道。

    此話剛落,血煞門主立即掐了一下九天道。然後趕緊幫襯著說道:“從這點可看你知之甚少。據我所知,並非僅修真一路可成仙。我等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等也未打坐冥想,更沒有什麽深厚的慧根。那些道貌岸然之士所謂修真不過是千萬條道路中的一條小道而已,這些卑劣之士還將我等慧根淺的人堵在了外麵。堂而皇之的藐視我等。”

    “此言正是。在下才疏學淺,說錯話了。請勿見怪。”九天道說道。

    斷界老祖笑道:“血煞門主說的確實正確,我等必須比他們更加努力才是,但無論怎麽修煉,最終的目的都是‘與天地同壽,與日月爭輝。’”

    九天道若有所思。

    斷界老祖又道:“上位第五仙——天道已經被打入六道之中,我若沒有猜錯,憑借天道的六道靈識他應該分辨得出六道璩禰橋通往人間道的路線。因此,要對人間多加注意。我已經派教眾去各個國家尋找天道投胎之所。我要在太虛眾仙找到天道之前找到他。這對我們有非凡的意義。切勿怠慢。”

    二人趕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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