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黑影就是靈貓無方所化,無方見長老一臉驚訝,笑道:“你這老兒,沒甚本事,卻來捉妖,不僅搭上徒弟性命,且弄得無法自保。”

    長老臉色蒼白,勉強說道:“這妖怪十分了得,我修行六十年,卻不敵他絲毫。你們若是來助我伏妖,我就就此謝過。若僅是路過,那就速速離去。休得滯留。”

    “這老頭真倔。”緊隨其後的公孫月連忙說道。

    “切勿多言,那長老受傷不輕,咱們先收伏那妖怪再說不遲。”扶餘連忙說道。

    無方化身的瘦弱少年,不斷的將那‘基丹’把玩。但眼睛卻一直盯在哪‘三目妖童’的身上。

    那妖童見狀,笑道:“我等未曾見過,也無甚恩怨,幾位就此打住,我們各自離去互不打擾何如?”

    “在下乃受人之托,以這‘基丹’為代價。要求我等不論死活都要將你收服。”無方說道。

    “既然說不通,那就不客氣了。”說罷那‘三目妖童’立即衝了上去,那雙紅彤彤的手立即變成一隻利爪,向無方抓去,無方敏捷閃避一邊。反腳一踹,踹到一股黏糊糊的東西上。無方仔細一看,他那雙腳將那妖童的肚子踹破,竟然踹進了肚子裏麵。但那妖童麵目絲毫未露出疼痛表情,仔細看來卻似乎在暗喜。隻見那破碎的肚子裏麵鑽出一堆的細小觸手,將無方的腳粘住,竟往裏麵拉去。

    “第一招你就中了,看來我高估了你了。現在你就慢慢被我同化吧,進到我的身體裏麵,讓我享受你的力量。”那妖童哈哈大笑道。

    無方麵無表情,卻一直在努力將腳抽出,可無論怎麽用力都被抓的死死的。突然一股寒氣竄了出來,一個陰冷的藍色光芒一閃而過,那一堆觸手立即被凍結了起來。無方將腳抽出。順帶那礙事的鐵鎖。

    扶餘手拿著‘啟劍’向無方問道:“沒有受傷吧。無方未言語,僅是搖了搖頭。

    那妖童怒道:“我要殺了你們幾個。”說罷那妖童一伸手,手中眼睛滾動起來,向公孫月看去,公孫月不知就裏,將自己的雙眼和那手上的眼睛對視起來。不一會的功夫,那公孫月就發狂起來,向扶餘攻擊,

    扶餘見狀向後閃去,公孫月立即祭起‘絹天綾’。那綾猶如會飛的蛇一般,在扶餘周圍轉悠,並閃電般的攻擊,扶餘左右抵擋,不敢用力去砍,擔心那綾會被這‘啟劍’砍成碎布。

    妖童見狀哈哈大笑,說道:“看不出來啊,是個修過仙的仙女呢。不過無論她道行深淺,都逃不過我的‘法眼’控製。”

    無方卻打斷他說話,又是一腳踢到了那妖童的臉上,妖童捂著臉說道:“打斷別人說話可沒有禮貌。”說罷,又被無方踢了一腳。妖童一伸手,手突然變長,一下抓住無方腳上的鐵鎖,可這鐵鎖為上古寒鐵製作,上麵布滿了仙家煉製時的仙氣,那妖童以汙穢之物修煉,哪能碰得這般清潔之物,他“哎呦“一聲,手上頓時被燙的冒了一股黑煙。妖童縮迴手來。見無方又攻了過來,他立即跳到空中,並張開那第三隻眼睛向下看去。

    地麵頓時一股熱浪,緊接著土層開始熔化,並向鼓起。無方立刻向扶餘喊道:“速速離開那裏。”話音剛落,隻見地麵突然爆炸。並將扶餘、公孫月炸到幾丈之遠。

    被這一炸,公孫月反倒清醒了。扶餘倒在他的身邊,身上受了點傷,卻無大礙。扶餘見公孫月不再發瘋,十分高興,對公孫月說道:“剛才你可嚇壞我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如此,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公孫月笑道。未等扶餘迴答,那無方立即跳到他們身邊,無方說道:“在下要使用法器了,你等裏開這裏遠些,也將這長老帶走,越遠越好。”說罷,無方從衣服裏掏出一個紅色骷髏。妖童看了看,笑道:“什麽東西,如此汙穢,看起來十分好吃的樣子。”無方道:“是否好吃一會你自當判斷,我且先讓你看看,何為恐怖。”

    隻聽無方念道:“道入輪迴,眾相歸土,拂屠降臨,皆為伏骨。”說罷,那紅色骷髏立即從無方手中飛升至半空。天空頓時變成紅色。那骷髏嘴中開始不斷湧出鮮紅色的血液。且越湧越多,不久,這地麵之上就被這鮮紅血液所覆蓋,妖童笑道:“你這等法術也能殺人?若是我飛入空中,你這法術就起不到作用”無方笑道:“你且等等,在下施法未完,待我施法完畢之後,你就知道這‘拂屠’的厲害之處了。”說罷。隻見那不見底的紅色血池之中突然伸出一隻巨大的腐爛的手,拉住‘三目妖童’的一隻腳。那三目妖童見狀不斷掙脫,那巨大的血手將妖童向血池拉扯進血池,妖童大驚,那血池的血碰不得,粘上則會被腐蝕穿透。

    隻見那妖童的那隻被血手拉住的腳扯到血池之中,立即變成白骨。妖童疼的大叫道:“今日之仇我他日必報。”說罷就立即將自己的腳砍斷,向城內飛去。那怪物邊飛邊從體內掏出那身人皮,沒多大功夫就穿了上去。

    無疆在大殿之內同群臣商議要事,隻見太史介仲一瘸一拐的迴來了,無疆問道:“介仲的腳怎麽了。”介仲笑道:“小事,很快就會恢複如初的,多謝我王關心。”

    越王無疆笑道:“若是沒事便罷了,如果傷得厲害,不要勉強,要及時就醫。”太史介仲點了點頭。

    堂上站了一人,個子稍矮,短須,麵善。那人朝太史介仲看了一眼,又向越王無疆看了一眼,說道:“今越國弱而楚強,無法相比,且時至今日,天下大勢相信越王也看的清楚,北有強齊,南有強楚,秦、魏南北相伐,泗水上下皆有戰亂。若是越國不與我楚國聯合,必定視為小國而滅之。”

    太史介仲聽得糊塗,於是說道:“恕我無禮,今越國雖小,良將精兵,百姓自足,我王聰慧,不出幾年必將強大。”

    “在下楚國使者亾憚,不知……”那人道。

    “在下太史介仲。”介仲說道。

    “哦,既然你說越國不出幾年必將強大,你且說說,如何能讓越國強大起來?”使者蔑視道。

    “如何強大,無需你管,你且說說你今日來使的目的,說的不好的話小心你的腦袋。”太史介仲說道。

    “一個掌管典故之人如此囂張跋扈,可見越國國內毫無禮法。”使者說道。

    越王無疆聽後拍案而起,怒道:“不論今日你何等目的,你且迴去,告訴楚威王,我無疆必在兩年之內領兵出現在他的土地之上。”

    使者微微一笑,說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再多言,今日之事必將如實告知我王。”說罷就轉身要走。

    朝堂大臣競相議論,無疆怒道。“這等小兒,若不是寡人脾氣好,非得剁了他不可。”

    太史介仲見此情形說道:“城外良田,我已準備充足,今日便可將招攬兵士去那裏操練。”

    “如何招攬?”無疆問道。

    “齊國兵士為雇傭製,我等可以效法。”太史介仲說道。

    無疆點了點頭。坐在朝堂之上扭動了一下僵直的身子。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今日那妖孽之事處理的如何了?”無疆又問道。

    “我已查處那妖孽出處了,那妖孽為貓妖,以吞噬人心來修煉妖法。今日派去幾名密宗之人,但皆被打敗,那妖孽一共三人,原住在城外一家酒家。我所受之傷,亦是拜他們所賜。”太史介仲恨恨的說道。

    “介仲辛苦了,今日起,我張貼告示,畫出這三人頭像,讓城內衛兵四處搜尋此三人。必定將其抓住,讓其受炮烙之苦。”

    話說無方三人帶著受傷的長老一同藏在會稽城外的一座山丘之下,長老氣息漸弱,無方為長老喂了一些清水,說道:“待你恢複,需要重新將基丹吞入,這樣就可以續命了。”

    那長老喘著氣息,說道:“無法恢複了,也沒有多餘仙力可將‘基丹’重新吞入。今日一戰,老衲畢生仙力都已耗盡。卻未起到作用。老衲心有不甘啊。但老衲年事已高,馬上就要步入極樂世界,所以我也沒有多餘時間去修煉了……老衲看那位手持長劍的年輕人的身形骨骼,十分精致。是個可以造就的材料。既然我的內丹無法再迴來,就交給那年輕人吧,修煉基丹起碼得百年之久,這是常人所不能達到的。將我所築的‘基丹’用心火將其與自己的身體熔煉一起,便可以將那基丹化為己有。並脫離衰老之苦了。”長老說完,就沒有多餘的力氣。

    扶餘見此,立即跪倒地上,拜頭謝道:“多謝長老,在下扶餘,永生不忘長老恩惠。”

    無方將那粉紅色的假‘基丹’交給扶餘,說道:“這‘基丹’現在為‘假’。也就是並非成熟的‘基丹’。想讓其成熟,需要將其吞入口中,將其用心火熔化,打坐修煉五十年即可讓其變成真正的‘基丹’”

    “五十年?等不得五十年之久吧。若是這五十年一直打坐修煉,如何去尋找轂方師父?”公孫月焦急的說道。

    “若是無法等待五十年之後,那就先隨我去南海九鬥天墟宮,看看在九鬥天墟宮內能否找到煉化這假‘基丹’的方法。”無方說道。

    說罷,天色漸暗,很快就到了晚上,長老氣息已經全無。身體也漸漸冰涼。無方在附近挖了一個大坑,三人一同將長老坐立的將其埋葬。

    埋葬之後,三人對那長老深深的鞠了一躬。

    夜晚漸冷,扶餘將外衣脫去一件,給月兒穿上。無方卻赤著上身,一直在前麵走著。未等幾人走到酒家休息。一路上所到之處全都張貼著無方幾人的頭像。上麵幾句通緝字樣。無方怒道:“一定是那個三目妖童做的。我去取他頭來。”說罷就要飛出去。

    “稍安勿躁,我等還是先去南海九鬥天墟宮。將事情辦完再迴。現在去抓那妖孽十分不易,即便抓住我等也無法占到便宜。依我所見,轂方師父的事情才是最為重要之事。”扶餘說道。

    “那在下就聽你的了。”無方說罷,幾人潛入酒家,將行李拿出。連夜向南海趕去。

    燕王宮中,元氏產完公子職後基本恢複。她抱著職兒在亭中賞魚。侍從見那公子職在遊玩之中一直嬉笑,從不哭泣,便低聲與另一個侍者說道:“公子一直在笑,莫不是被什麽汙穢之物衝到了吧。”另一個侍者向其擠眉弄眼,讓其噤聲。不料這句卻被元氏聽到,元氏不語,卻將此事銘記在心。

    第二日,元氏悄悄找到娘家兄弟——元撤,並將其悄悄帶入後宮之中,元氏執起兄弟的手說道:“近日夜裏無法入睡,常常夢見我家職兒被一頭巨牛吞入口中。我心裏一直不安,昨日我遊園觀魚,侍從都在悄悄說起職兒天生不哭不鬧,不像普通孩兒,十分奇怪。都說是衝到一些汙穢之物所致的。我想你是否能有些手段,幫幫我們母子。”說罷,元氏嗚咽起來。

    元撤說道:“夢中之事本是無中生有,切不可信,何況謠言。但常言道‘寧信其有,不信其無’。若是姐姐仍然放心不下,我明日去找些高人幫助姐姐脫離苦楚。”

    元氏點了點頭,說道:“此事千萬別告訴燕王和太子。”

    “是。”說罷元撤匆匆離去。

    元氏看著元撤離去背景,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不吉利麽?我該如何是好啊。”又低下頭去。

    書房之中,燕太子易端坐中間。案幾之前一個俊俏少年伏在上麵,儼然已經睡熟。太子易不忍打擾,於是盤坐在旁邊,手持竹簡仔細閱讀起來。良久,門外一侍衛向屋內喊道:“內史大人求見。”那青年被這一喊驚醒,馬上抬起頭來,四處環顧,見沒有他人,便伸了一個懶腰。燕太子易立即走出門外將那侍衛踢倒,並怒道:“不懂規矩。再有下次,我砍了你的腦袋。”侍衛有些糊塗,立即點頭認錯,並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太子易迴到屋內,雙手扶起那少年說道:“子之被嚇到了吧。”那青年道:“未曾被嚇到,隻是子之疏忽了,竟然在這裏睡著了。真是該死。”

    太子易笑道:“切勿如此,你這等人才,在我這裏睡覺也是我的榮幸。”

    子之見太子易如此說道:“您的心意子之心領了,太子既然不嫌棄子之,那子之今後定當為太子盡心盡意的獻犬馬之勞。”

    太子易聽後哈哈大笑。並將雙手撫摸子之雙頰。子之麵露羞赧之色。

    此時內史大人走了進來,太子易心情頗好於是問道:“內史大人來訪所謂何事?”

    內史看了看有些衣衫不整的子之,又看了一眼太子易,緊了緊額頭,作揖道:“近日,我大燕北側東胡蠻人不斷侵犯我邊境,幾次越過長城,並將其損壞。經過幾次簡單修補,但仍然無法阻擋,需要重新進行修葺。”

    太子易道:“那就去修補,所需銀兩從庫中取出即可。”

    內史點頭道:“還有一件事情,韓國來使,是來換取人質的,韓國將其次子已經送入我國,為了兩家結為邦交,我想我國也應該送去一人以作為人質。”

    太子易沉思良久,說道:“此事不可草草決定,我去問問父王。”說罷迴頭向子之說道:“你且休息片刻,我去去就迴。”子之點了點頭。

    太子易匆匆忙忙向燕後文公所在宮殿走去,燕後文公自從公子職出生之後,就十分奇怪的一病不起,雖然有所意識,但卻一直臥病在床。眾人看其年紀也大,因此也都不以為然,想想應該是快到了天年了。

    太子易在燕後文公床邊待了不到幾分鍾,低聲說道:“韓國來使了,向咱們討要人質。”

    燕後文公看了一眼太子易,也不言語。太子又說了幾句話,燕後文公都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太子易想了想,獨自向後宮走去。

    元氏抱著職兒,一邊的平兒在不斷的逗著職兒。奶娘在旁邊站著。元氏見太子易突然來訪,有些不知所措。於是立即從床邊下來。說道:“不知您來了,我……我們……失禮了。”

    太子易笑道:“未做通知,直接闖了進來,並非你的錯,而是我的失禮。”

    太子易看了看元氏手中的職兒,笑著又說道:“我是來看我孫子的,今日頗為高興,不覺就來到了後宮,看見平兒在此,於是想起了我的職兒,便來順道看看。”

    元氏低頭謝道:“若是想念孫兒,我們自當抱去是了,不用親自來看。”

    太子易捋了捋胡子,點了點頭。

    良久,二人聊了一會,元撤和噲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看起來像是修真的人。噲進屋之後看見父親在屋內,便有些不悅。問道:“您來做什麽。“

    太子易笑道:“還能做什麽。看看我的孫兒。”

    噲說道:“我等還有要事,您若是無事便迴去吧。”

    太子易不語,元撤為了打破尷尬,於是笑道:“今日請來大師,是為職兒看看,算算未來。”元撤邊說,邊將那修真者請到了內屋,對那修真之人說道:“大師請先休息片刻。一會便將孩子帶出來。”那大師點了點頭。

    太子易看了一眼大師,頗為感興趣,便問道:“大師是修真之人?”那修真者看了看太子易笑道:“正是。”太子易又問道:“大師師從何門?”

    那修真者緊起眉頭,說道:“青山門”

    太子易若有所思道:“青山?若是記得沒錯,青山應該屬於魏國境內,而且不久之前,青山門似乎遇到百年不遇的滅頂之災。”

    那修真者點了點頭,笑道:“說的是,但青山門乃常青之屬,不論遇到何事都不會倒的。”太子易不語。

    元氏聽到屋內言語,悄悄的將職兒抱了出來。那修真之人第一眼看見職兒,臉色就變了,他快速的走到職兒的身邊,將自己的神識全開,用天眼觀察那職兒的內心。職兒將小手把住修真者的手指,開心的笑了起來,呀呀作語。周圍的人看著孩子可愛之處頗為開心,但那修真之人卻出了一身冷汗。太子易看到修真者的表情頗為複雜。便問道:“大師何事如此緊張?”

    那修真者如實說道:“剛才我用天眼觀察,此子十分奇怪,無法穿透其六識,看其思想。更奇怪的是,此子用手抓住我的無名指,似乎正在索取什麽,我百思不得其解。”

    元氏緊張道:“大師可別嚇我,我家職兒到底如何。有何危險沒有?”

    那修真者想了想,卻說道:“此子天命不凡,但卻克其親人,因此此子不能留在親人身邊。以防家人危險。”

    太子易想道:“難怪父親在他出生之後一病不起,原來全是此子闖的禍。趕巧這大師來此說破,我也正好來個順水推舟,將其送入韓國去做人質,也好在那邊有個交待。”

    於是太子易說道:“既是如此,就將此子送入韓國養大。”

    眾人聽後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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