轂方手把著城牆邊緣的巨石,向城內張望。城中的大火在黑夜中十分明亮,濃煙四處滾動,彌漫在整個城池的上方,燥亂的人群不時傳出哭號之聲。南側城門擠滿了人群,百姓爭吵著要求出城,守城將領下令嚴守,不得放出一個百姓。

    轂方用粗布裹住半個臉悄悄的混入人群,不動聲息的靠在一個商賈的馬車後麵。他感到城門無法阻擋百姓,且火勢越發嚴重,將士們不可能將百姓的生死置於不顧,更何況百姓之中還有不少人是城門守衛的親眷。

    因此,沒過多久守城將士也開始猶豫,城衛內部也變得十分浮躁。很多人竊竊私語,大都沒有守住城門的想法,此時,黑暗中,從城樓上走出一人,身穿金絲銀邊環鎖凱,赤著頭,左手抱著月青盔,右手扶著寶劍,緩緩走了出來。向人群掃了一眼,低聲向身邊副將耳語了幾句。身邊副將得令後,迴應一聲立即從城樓上跑了下來,並向人群中喊道:“傳將軍令,今晚醜時,天公必雨。”

    話音剛落,人群中一人哈哈大笑。眾人放眼望去,此人身著紫衣,頭戴紫色綸巾,手中一把紫色翟扇,麵龐白淨,短須。此人笑罷,說道:“趙將軍說笑了,天公是他家的,下雨下雪他說算。”說完,眾人也隨著笑了起來。

    副將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耍笑將軍,不想活了?”眾人立即停止了笑聲。紫衣人又道:“貧民不敢,隻是好奇。將軍竟有何等本事,能令天公?”

    “何等本事用不著你管,你隻要等著今日醜時的大雨吧”副將說完,又迅速的跑了迴去。未在理他。

    紫衣人歎了口氣,又道:“趙將軍是奇人自不必說,草民也曾聽說過趙將軍僅憑一人之力敗敵軍千萬,但此次令天公下雨可鬧了笑話了,若是醜時不下雨,該如何是好。”

    轂方看了看天,月亮在天上掛著,少量的雲在天上飄。空氣沒有潮濕的感覺。晚上應該不能有雨。他縮了縮身子,似乎天涼了。連城裏的大火也沒能把空氣烤熱。城門邊的百姓都席地而坐,似乎都在等著晚上的一場“大雨”。

    紫衣人站在城門邊,安靜的看著天空。他身邊站著一個小童,身高五尺。也是一身紫色。那小童手上拿著一根虯龍幡子,此幡子約八尺,立起來比那紫衣人還要高上半尺。轂方一看就知此人必定是異人。不是小隱於山林的仙人必是會些法術的江湖術士。但凡有些事故的地方都會聚集一些奇人異事,這小小的筇城怎麽會有異人出現?有什麽東西能夠讓異人產生興趣?轂方感覺有些奇怪。

    良久,一個體型巨碩,肚子肥大的和尚從城樓上走了出來,此人肥頭大耳,紅麵,一臉連腮胡,一身黃色常服,頭上一圈猴頭枯骨法珠。滿目猙獰。走到城樓最上麵緩台。手上黃金法杖一立,往手上吐了兩口吐沫。搓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盤住雙腿。嘴裏念念有詞。又過了一會。大和尚雙目一閉,其樣子像是睡著了。也不出聲音。

    本來城樓下麵看熱鬧的人們還在喧嘩,猜測這個胖子是幹什麽的,是不是趙將軍請來求雨的。結果此人睡在緩台不動了。看的眾人一聲聲歎息。但也有人猜測此時的胖子正在和神仙們神交。這不是咱們常人能夠知道的。轂方聽著百姓的議論,也不吱聲。一個人縮在陰暗的角落裏悄悄的看著熱鬧。

    醜時很快就到了。天上卻一點下雨的意思都沒有。城裏的大火也蔓延到了四麵八方。燒的通天明亮。人群開始燥亂起來了。一些老百姓又開始吵嚷著要開城門。然而戰亂時期,大秦的軍隊就在外麵駐紮著。一旦開了城門,就會遭到血屠。有的明白人也清楚大秦的可怕,。但這場大火又讓本來就窮的要命的筇城變成更加貧困。即將到來的餓殍滿地的場景誰也不願意看見。百姓雖然為難,但也想出城碰下運氣。總好過餓死在城中來的好。

    突然,天地間開始起風,奇怪的現象出現了。月亮開始模糊了,烏雲不知從哪裏出來的,將天地間重重裹住。浮躁的人們屏住唿吸,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地麵上溫度驟降。狂風四起夾雜著暴雨從天而降,人們開始四處找地方避雨。轂方看著這場突然來襲的暴雨,滿臉的疑惑。他從暗處安靜的向紫衣人看去,隻見那紫衣人用手接了一手雨水,用鼻子聞了聞,也是一臉的疑惑,猛然間他臉色一變,手一抖,雨水從他手中順勢脫落。他緊張的看著天空落下的雨水,似乎什麽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城樓上的胖和尚被這雨水一澆,立即站了起來,將頭向上仰,大張著嘴,喝著這天上掉下來的雨水。喝罷,狂笑。緊接著他將一直藏在身體裏麵的銅缽取了出來。用黃金法杖輕輕敲了一下缽體的邊緣。缽體發出清脆的響聲。在這狂風暴雨中卻額外的響亮。

    隻見缽體中出現一道巨大的觸手,觸手分裂開來,向百姓中心衝去,百姓見狀立即狂叫著四處逃竄。觸手左右分裂,一根分裂幾百根。每隻觸手都向蛇一樣,抓住的人順勢吞到觸手的中央的滿布尖齒的嘴中。吞到的人的慘叫聲音響徹整個雨中。

    紫衣人見狀將小童身上的虯龍幡順風一展,隻聽紫衣人大聲叫道“起!”那幡子瞬間變成一條四五丈長的紅色虯龍騰空而起。那紫衣人帶著小童坐上虯龍逃了出去。轂方看著這血腥的場景立即向外逃跑。他後麵緊追著兩三隻觸手,速度奇快。沒過多久便追了上來。轂方見狀卻輕輕的站住。觸手也停在那裏,前進不得,隻能張牙舞爪的朝著轂方揮舞著觸手上的倒刺和巨大的尖齒。然而卻絲毫起不到任何作用。良久,一切都安靜下來,普通的百姓卻沒有一個逃了出去,除了那個異人之外就是轂方。胖和尚看著自己的銅缽樂的不可開支,順勢就抽迴了那巨大恐怖的觸手。他看了看站在遠處的轂方,又瞅了瞅天上飛著的紫衣人和他的小童。哈哈大笑。道:“爾等命大,今日俺就要九百九十九個活人的命,多了不要。看你們也有些本事。為免麻煩,俺就不收你們小命了,爾等速速退去。”

    說罷就甩了下長袖,進了城樓。

    紫衣人在天上向下看去,黑暗處,一個青年站在一撮焦土之上。其附近的一些燒斷的樓台還有些零星的火焰。那紫衣異人從天上飛了下來,縱身跳到了轂方身邊,道:“敢問這位先生師從何門?竟有這等本事,處變不驚不說。竟能止住那魔爪?”

    轂方看了看那紫衣人,笑了笑,道:“並非如此,你看那怪物頗為可怕,但卻有個限製。仔細觀察便知,其最遠的獵殺距離不過這方圓之間而已。”紫衣人看了看地上的痕跡,發現那狂風暴雨所澆之處隻有南門附近,地上的雨水澆過的痕跡和未澆過的痕跡十分明顯。未澆過之處的火焰仍然燃燒,卻因為無物可燃也略漸變小。而轂方所站的位置恰恰為雨水圈的外緣。不多不少剛剛恰到好處。

    “在下虛無子,師從無上老人。乃上古截教的一名散人。不知先生出處?”紫衣人說道。

    轂方看了看那紫衣人,說道:“我乃普通百姓,並無特殊之處,今日看見仙人,乃我之福份。”

    虛無子看了看轂方,一身的百姓的破衣服,半遮著臉。也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覺得也確實像是普通人家的百姓,想想也就沒有再追問出處。而是改口道:“若是先生有時間,能否到我的洞府做客呢?”轂方搖搖頭,笑了笑道“仙人居住之處,哪能是我等凡夫俗子可去的。恐折了我的壽命。”

    說罷就離開了,虛無子身邊的小童輕蔑的看著轂方遠去的背景,說道“一個窮酸小子,師父這麽給他麵子。他卻不識抬舉,真是沒規矩。”

    虛無子卻道“走,迴洞府吧。看來斛骨鏡沒在此處”說完就一陣清風離開了。

    轂方在遠處看了看,自言自語道:“‘斛骨鏡’?是什麽東西?難道那虛無子就是為了這個東西,才在凡間露麵的麽?”說罷,暗自笑了笑。又道:“可惜了這場大火了,做了場秦軍的細作,放了場大火,卻給那胖和尚做了順水推舟的人情。真是倒黴啊。”轂方又看了看身後的燃燒後的斷壁殘垣,歎了口氣。

    轂方朝城樓看了一眼,又道:“不如拿了趙將軍的人頭給秦軍,去領幾個賞錢。”說罷轉身又向城樓上走去。

    天空露了出來,雨停了。城樓上卻額外的陰冷。四處都是百姓和普通士兵的血跡。轂方隱蔽的走了上去。城樓上麵隻有一個房間。從窗口側麵一點點的向裏麵看去。隻見那胖和尚在和一個人說話,此人的聲音聽起來沙啞、低沉,可是從門外卻根本聽不清此人說話的內容。轂方估計此人就是那個“趙將軍”。看他在城樓上的一舉一動就知道,此人必定不凡。這個趙將軍是何許人也。怎麽會掌管這筇城,又為什麽和胖和尚勾結起來串通一氣謀害百姓?那九百九十九條性命用來做什麽?疑問充滿了轂方的腦中。

    接下來的場景讓轂方也頗為震驚,隻見那胖和尚說著話的功夫,從身上又取出那個銅缽。放在火爐之上。胖和尚用嘴深深一吹,一股烈焰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瞬間在缽底燃燒了起來。不過一會的功夫,那銅缽變的紅彤彤的,看起來十分燙手的缽卻被胖和尚徒手拎了起來。隻見胖和尚哈哈大笑,把手伸入缽中,似乎在缽內翻找什麽東西。小小的缽卻讓胖和尚翻找了半天,終於他的手停了下來。貌似拿到了什麽東西,當這和尚將手抽了出來的時候。手中順帶著一個遍體通紅的骷髏頭。隻見胖和尚喜歡的看著這紅色的骷髏頭。大笑道:“趙將軍,看見了這個骷髏頭了麽?此物非凡品啊。乃是你那城中九百九十九人條命練出來的。此物名為‘拂屠’乃往生之意,‘道入輪迴,眾相歸土,拂屠降臨,皆為伏骨’此物一出天下必亂。且能出此物者,也必為我這‘九轉煉器’”說罷又用黃金法杖敲了下那煉器銅缽,得意至極。

    轂方不論怎麽轉換身形都是無法看見那位趙將軍的樣貌以及聽到他說話的內容。於是,他悄悄的走向門口,打算從正麵一窺趙將軍的麵容。正走著,突然一道寒光閃了過來,瞬間穿過轂方的胸前的衣服,卻未傷及他的身體。一把短細的小刀紮進了緩台上的石獅子上麵。裏屋兩人緩緩的從屋裏走了出來。

    胖子見到轂方略微吃了一驚,但隨即又平和下來。笑道:“小子,你的膽子是借來的麽?膽敢在此偷聽,俺可饒過你不死。你卻來找死。休怪俺下狠手。”說罷動起黃金法杖,一古腦劈了下來。轂方見狀,立即躲閃。眼睛卻沒看那黃金法杖,而是掃了一眼那“趙將軍”。隻見那將軍側著臉。站在和尚後麵。轂方皺了皺眉頭。向後翻了兩個跟頭閃出了打鬥的圈外。和尚怒道:“別老竄竄跳跳,奶奶的。”說罷又跟了過去。一頓狂輪。轂方左右閃避。每次都躲得恰到好處。和尚更加暴怒,祭起黃金法杖。隻見和尚念道:“佛陀渡厄!疾!”隻見那黃金法杖瞬間變成巨大金色佛像。轂方就在佛像手中心。佛曰:“周天之物都出不了我的手心,爾等小小百姓,一樣躲不開五指之山。”轂方看了一眼巨大佛像,道:“虛幻之物,冒充佛祖。”說罷脫了褲子,在地上尿了潑尿,尿完了還打了一身哆嗦。胖和尚見狀,立即暴怒:“你這個無恥之徒,上戰場哪有脫褲子尿尿的?”轂方看著消失的金色大佛。笑道:“內急了,沒辦法,活人不能讓尿憋死不是麽。”那和尚緊接著從脖子上取下猴頭枯骨佛珠,一抬手,道:“讓你死的難看點。”隻見那佛珠上的枯骨猴頭一個個本來閉目的雙眼全部睜開,猴嘴大張,呈嚎叫狀。並發出刺耳的聲音。轂方一驚,道:“什麽東西?”說罷,隻見雙手變青,身體發膚立即變皺。樣子開始衰老,身體也漸萎縮,黑發也漸白。轂方看了看自己,又看看那和尚。和尚笑道:“小子,玩大發了吧。本來想讓你死的痛快點,你卻不識抬舉,非要逼我用些手段才肯就範。看自己老死的樣子,痛苦吧。後悔吧。”

    轂方歎了口氣道:“此物莫非就是有名的‘枯骨十八子’?照十八子字麵之意理解即為‘十八之境界’。乃枯竭六根、斷絕六塵、混亂六識之意。既是如此,其相克之物必定為六根之泉、六塵之緣、六識之和。”

    “看你也有些見識,俺就告訴你,此物就叫‘枯骨十八子’,是不是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意思俺是不知道,但是俺知道你馬上就要老死了。哈哈。。。”和尚說罷狂笑起來。

    轂方見和尚得意之狀,笑了,並低頭作揖道:“既是如此,我卻不想死,不知大仙能否指條活路。”

    和尚大笑道:“小子,這時說這話晚了,俺可不是佛祖爺爺,不能普渡眾生。”轂方側身走到趙將軍身邊道;“趙將軍,能否給小的一條生路呢?”說罷轂方猛的一抬頭,看見了那趙將軍的臉。那趙將軍帶著金色的青銅麵具,那麵具上麵的圖案呲著牙、咧著嘴。一副雷公模樣,十分恐怖。轂方一刀就劈了過去,動刀的位置恰好為取下趙將軍頭顱的位置。但卻被胖子的黃金法杖擋住。趙將軍仍然不動。

    胖子道:“老頭子勁還不小麽?”

    轂方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體力似乎透支,他又瞅了一眼天空,此時已有辰時。秦軍應該開始進攻了。他瞥了一眼城外。隻見城外秦軍黑壓壓的一片,秦軍中間一輛小車,車中坐著一個年約花甲之人,發須皆白,手執羽扇,黑色曲裾。外披黑色長褂,風中吹起,威風凜凜。此人往城上望去。看見轂方半蹲在地上,疲憊不堪。身邊一個胖和尚和一個將軍打扮的人。老者看見轂方的摸樣笑道:“轂方兄弟可好啊?”轂方迴應道:“死不了,還行”老者又道:“以兄弟的能力,翻他一兩座城池不再話下,怎會如此狼狽?”轂方看了看老者,笑了。立起身來,胖和尚大吃一驚。眼看著轂方衰老的身子變迴了原來年輕的摸樣。胖和尚道:“怎麽迴事?”轂方笑道:“萬法萬術都有其根源,追本溯源乃是我擅長之能力。你的法術固然厲害,但終究有弱點。有弱點的法術自然也能解除。”胖子見況不妙,迴身衝那將軍大喊道:“趙將軍,此地不宜久留。”那副青色麵具下傳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隨即一陣黑風驟起。像條巨龍盤旋而上。二人也隨即飛了上去,要隨著狂風而走。隻見城下那長者大喊道:“妖孽休走”隨即祭出一條“伏魔杵”,此杵像一道閃電擊中那股黑旋風,隻聽一聲“不妙!”緊接著那個胖和尚和趙將軍從天上掉了下來。那將軍的一身盔甲頓時摔得七零八落。此時的趙將軍終於露出了他本來的樣子,原來這個金絲環鎖甲內裝的不是什麽將軍,而是一隻巨大的黑靈貓。這隻貓造化不夠,卻想裝成人形,混在人中。那胖和尚借著這隻妖怪的力量修得了一身的邪術。同時也煉出了那“拂屠”紅骷髏。胖和尚摔得疼些,一直在地上哼哼。但手上卻不閑著,掏出了那“拂屠”。想要祭出。長者輕輕一彈,胖和尚拿骷髏頭的那根手臂瞬間斷掉。疼的胖和尚“啊呀!”一聲。立即跪倒在地上求爺爺告奶奶的讓那長者放他一條生路。

    長者笑道:“饒了你可以,但是得看先生是否同意。先生若是開恩,自然是饒你狗命,先生若是不開恩。你的小命我收下了。”

    “先生?………。。是誰?”胖和尚奇怪道

    “那個看起來年輕的小夥子,他可是活了有些年頭了。”長者笑著說道。

    “本來想做細作,卻是到最後連英雄也做不成。指望著你幫我隱瞞我的能力,幫我把戲演下去,結果全都說透了。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我的這種能力不能告訴給別人。讓別人知道了,結果會不堪設想的。”轂方道。

    “先生的意思是不留他性命?”長者說道。胖和尚大喊:“求先生饒了我的性命。”

    “你這和尚,在城中殺害千名百姓可曾後悔過?”轂方道。

    “無須多言。”長者說罷手中羽扇衝胖和尚輕輕一扇。隻見其身體扭曲成一團,瞬間骨骼盡碎而死。

    “伯益,如今你的手段可是越來越厲害了。”轂方衝那長者又道,“九寸玲瓏扇的厲害之處在於其施法形式的隱蔽,和施法破壞的厲害,九寸雖小,斷筋碎骨。此招雖然厲害卻也有破解之處………。”

    不等轂方說完,伯益打斷道:“先生果然厲害。連我這樣隱蔽的法術都看的清清楚楚。嗬嗬,但是不知道先生如何處置這隻巨靈貓。”

    “是妖是仙乃是一線之間之事,此妖雖然為禍人間,但卻有些修行功底在,倘若多加修煉,想必他日必定位列仙班。我倒是不想殺他,留它性命跟隨我四處遊走修行也是不錯的。”轂方停頓了一下又說道,“聽說過‘斛骨鏡’麽?我看到一位紫衣道人正在搜尋這個東西。”

    “恕我無知,我沒聽說過什麽‘斛骨鏡’。倒是聽說過‘照骨鏡’。不過‘戾器’爾。對普通人有用,對修仙得道之人卻是毫無用處。”

    轂方想道:若是普通的“戾器”那虛無子就沒有必要大費周章的來凡間尋找。況且“戾器”這類東西仙家是用不著的,因此其中必有蹊蹺。

    良久,轂方看了一眼伯益身後的人馬,又看了一眼伯益,裝模作樣的朝伯益鞠躬抱拳道:“司馬大人公務必定很繁忙吧,前方乃甕中之城,經昨夜大火,剩餘百姓不過幾千,司馬大人可領一小隊占領此城。在下告辭了。”轂方大聲說道。

    “先生折煞我了。先生若走我也不留了。但求先生一事。”伯益無奈的說道。

    “司馬大人吩咐。”轂方調侃道。

    “請先生幫我去趟安邑。我故友有道子在邑安遭遇不測,不知道人是死是活。而且聽說邑安經常出現修仙之人消失之事,我現在抽不開身,若是先生的話,以先生身手解決這等小事綽綽有餘,望先生能夠幫助我這個小忙。”伯益笑道。

    “不敢誇口,但求盡力。”轂方說罷,反身提起那縮小的靈貓。收走“拂屠”、“九轉煉魂缽”、“枯骨十八子”。一台袖子,一股狂風,夾雜閃電、碎冰,平地而起,龍卷一般。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地麵上隻剩下圓圓的巨大坑洞。

    剩下司馬伯益呆呆的愣在那裏,良久,自言自語道:“此人不愧為上位第五仙。其術已超脫天、地罡。自成一係了。真可謂驚天動地了”說罷帶著行軍,安靜的進了筇城。連夜部署占領了這個靠山而建的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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