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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人類曆史上第一架機甲金剛的每一個構造零件，對方衛操控機甲水平的提高暫時來看，是沒啥用處滴，這從方衛很煩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導線就瞧得出來。金剛實在是太原始了一點，方衛都不知道原來修行機甲搏殺術竟然要去研究機甲動能原理的。
方衛一邊默默咒罵著深藍教官，一邊心情忐忑的細數著迴到深藍星的日子，深藍戰艦群已經進入深藍王朝星域好幾天了，隻要再通過一個大型的星門，就能直達深藍星之外大約半個月的星域，距離再見到家人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很多的東西加在一塊，搞得方衛的心情很是奇妙，星辰煉體術暫時沒膽子去練了，簡直就是拿著小命去拚殺的，靈魂秘典第一式嘛，方衛都不用去主動練，那見鬼的玩意一直在緩慢卻絕對不會停止的運行著，鍛煉著方衛的精神力。
無屬性內家心法就更加不要說了，典型的哪怕方衛死掉了，搞不好這見鬼的功法還在吸收著方衛的能量粒子，用來弄出元來。
唉，悲劇無比的方衛，為了能學到深藍皇家軍方真正的機甲殺戮秘術，隻能倒黴的聽從深藍教官的命令，去拆解那台金剛，那架機甲真的是弱爆了的。
“嗯，這條線路直接拆除掉……這裏加一個分流器……濾波電容……”拿起全套工具，方衛很快將那條裸露的機甲手臂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了一番。將這條手臂安放在一邊的架子上，然後用導線直接連接到控製麵板之後，方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很好，開始吧！”方衛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雙手閃電般揮動，在一瞬間竟然如同消失了一般！因為修行了星辰煉體術，兩次的體術淬煉，讓方衛的手速飆升到了一個非正常人的地步，淩駕於同等級的武者。
“哢哢”一聲輕響，隨著方衛幻影般的手勢。放在架子上的機甲手臂也隨之一揚。
“成了！”方衛心頭一喜，他在之前就從深藍座艦主腦上查詢了不少資料，隻是這短短的一下他便可以看出來。這條老式的金剛機甲手臂經過改造之後，反應速度甚至比枯尾機甲還要快上幾分。看到有了成果，他的手速當即又提高了一線。
然而，僅僅是幾秒鍾的時間。他心頭的喜悅便變成了沉重。在他近乎魔幻般的手速控製之下，金剛的機甲手臂也以超過極限的速度運動了起來，可隻不過兩個動作而已，手臂上就閃起了一叢火huā。
甚至不需要檢查方衛也可以知道原因――金剛的線路設計，根本就承受不了如此快速的運動！這是由最基本的模板決定了。方衛就算是做出最大限度的改良也無法讓它突破極限。更何況，以他現在的機甲改造水準，根本就無法讓這台金剛的手臂達到極限。
“靠，真是個大麻煩！”看著已經變成焦黑一片的機甲手臂，方衛的心頭突然冒起了這樣一個念頭“或者，換一架新式的機甲，也許能夠達到要求？”
不過他心裏還是隱約有感覺。隻怕是深藍最先進的機甲係列。也無法達到他的要求。而且深藍教官白天也和他解釋過了，在所有的機甲裏，也就這台金剛是獨一無二是由原始的導線鏈接的電路，其他的全都是采用了超大規模集成電路。
方衛可不認為自己能夠靠著這間地下修理場的“簡陋”的工具就能去修改超大規模集成電路。所以歸根結底，他如果想要實現自己的目標，希望隻怕還是要落到這台金剛身上。
深藍王朝短時間之內。恐怕是不會給方衛一台十星之上的機甲的，方衛也隻好自己給自己找辦法來改造自己的枯尾機甲。也許會有更好的靈感出現。
“算了，我這還真的有點急於求成。”想了半天仍舊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方衛忍不住嘲笑起自己來“按照我現在的水準，想要達到目標隻怕還差得遠……慢慢來吧！”
不過有了這麽個目標之後，方衛跟著深藍教官學習起來就更加努力了。他本來就已經相當刻苦了，下定了決心之後，簡直就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甚至有時候深藍教官都覺得他對於自己太過於苛刻，都提醒過他好幾次要注意休息。
對於深藍教官的好意，方衛每次都隻是滿懷感激的接受，但一轉頭便又丟到了一邊。
“也學了這麽久，這台金剛的結構你都搞清楚了麽？”深藍教官站在方衛的身前看著他，聲音冰冷而生硬。
“差不多了。”方衛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的教官，一架機甲的結構縱然複雜，但了解總比設計要簡單得多。而且金剛這種直觀的導線連接，可以直接對照電路圖來細細研究，自然比了解那些隻有用顯微鏡才能了解清楚的超大規模集成電路模塊要容易。
更何況，方衛雖然算不上什麽天才的學生，但深藍教官卻不折不扣是個天才的教官。在深藍教官給他講解的時候，方衛甚至都認為這個那家夥如果不是太年輕的話，恐怕早就當了某隻深藍皇家艦隊的老大了。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按理說這架金剛隻是最基礎的東西，為什麽我讓你學了這麽久？”深藍教官指了指地上那架這些日子被拆了裝裝了拆不知道多少次的古董，淡淡的問道。
“有點。”方衛沒有搞懂深藍教官問他這個意思，隻是點了點頭。沒錯，實際上這台金剛他就搞得差不多了，甚至對於應該如何改造心裏都有了好幾套方案。
當然，這個他沒有和深藍教官說，隻是悶在了心裏。之後就和深藍教官表示過幾次想拆解更高級的機甲的意思，卻被深藍教官毫不遲疑的拒絕了。
“其實原因很簡單。”深藍教官的嘴角突然浮上了一絲說不出味道的笑意“在我眼裏，這架金剛就能代表所有的機甲！”
“呃？！”方衛一愣，這那家夥啥意思？這架老掉牙的古董能夠代表所有的機甲？要知道，雖然每一代機甲都是由上一代機甲改進而來，但這麽多年的改進累積下來，機甲的結構和性能幾乎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別這麽看著我，我不是開玩笑。”深藍教官拍了拍方衛的肩膀。“當然，我說的不是性能啊，威力啊這些東西。我說的是缺陷！”
“缺陷？”方衛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金剛的缺陷他當然知道，火力係統不夠強勁，反饋係統不夠靈活，防禦係統相對於威力越來越強大的攻擊係統來說也過於薄弱……不過這些缺陷。再後來的機甲中已經有了長足的改進啊！
“所有的機甲都有缺陷，而有些缺陷卻是永遠都不可能避免的。”深藍教官並沒有注意方衛的表情，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因為這些缺陷是最本質的東西，除非機甲徹底消失。否則這些缺陷將永遠伴隨著它！”
“什麽缺陷？”雖然滿頭霧水，但方衛仍然被深藍教官的話吸引住了。
“對於金剛來說，最容易被損傷的是什麽部位？”深藍教官沒有直接迴答方衛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關節。”這個問題，方衛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給出答案。他一天到晚都在思考著“一擊必殺”這個問題他都不知道想過多少遍了。
“沒錯。”深藍教官點了點頭。“不管機甲的外殼多麽堅硬，但如果它想要靈活的行動，就不能沒有關節。而正是因為需要靈活。所以關節部位的機殼決不能太厚。這就決定了它肯定是最容易受到損傷――實際上。就算是那些不是用於戰鬥的機甲，關節部分也一定是最先報廢的。”
“但有包裹層在，這並不能算是什麽大缺陷啊！”方衛搖了搖頭。正是因為注意到了關節相對於全身其他部位的脆弱，所以在機甲製造的時候設計者對於關節部分采取了特殊的防護。
比如在關節部位設計一個額外的包裹層，這個包裹層就好像古代那些騎士的盔甲上那些護肘、護膝一般，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護脆弱的關節。
“包裹層？”深藍教官的嘴角勾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對於普通的攻擊來說。那種包裹層當然很有效，但是對我來說……”他沒有說下去。但方衛卻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深藍教官身上散發出的強大的自信。
“我最近想了一下，這麽多年以來。我教過的那些學生中，你的身體素質算是最好的了。”深藍教官接著說了下去“而且根據我的觀察，你不象以前的那些家夥，就知道機甲殺戮，你是真的在認真學習機甲維修。”
“我也算是活了一大把年紀，該見識的也見識了，該經曆的也經曆了。”深藍教官歎息了一聲“反正我也不能將這手絕活帶到天堂裏去，你雖然不能讓我滿意，但也隻好湊合了。”
不過深藍教官這話算是將他的好奇心完全勾引起來了。說的這麽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麽了不得的絕活？
“其實，我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機甲維修員！”深藍教官這話很有些石破天驚的意思，不過聽在方衛的耳朵裏卻沒有什麽大的驚訝。
按照深藍教官表現來看，如果隻是個單純的機甲維修員才怪！說實話，在了解到深藍教官的學識之後，就算是這那家夥說他以前是機甲研修所的所長方衛都不會吃驚。
不過大概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深藍教官並沒有將自己真正的身份透露出來：“嗬嗬，當年我可是還有一點名氣的！不過好漢不提當年勇，而且當年的事情也沒什麽好光榮的……所以我以前到底是幹什麽的，你也沒必要知道啦。”
有必要，當然有必要！如果有個牛逼哄哄的師傅，以後自己跑出去也容易混得開啊！聽到深藍教官的話之後，方衛很是有些鬱悶。
那家夥這種人才，以前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肯定也有著自己的關係網，這可都是資源啊！不過他可不敢勉強深藍教官什麽，既然對方不願意說，他自然也不能追問。
“當然，我說我不是一個真正的機甲維修員也不對，最少從一開始，我是從一個機甲維修員做起的。”深藍教官眯了眯眼睛。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大概是想起了當年的往事“那時我可沒有你這麽好的運氣。能有這麽好的教官手把手的指導，我的很多東西都是靠著自己摸索出來的。”
吹吧，你就吹吧！方衛心裏暗自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自己剛剛來的時候。那個不負責任的教官是誰？
“在維修機甲的過程中，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也摸索出了一套方法。”深藍教官臉上浮現出一絲很古怪的笑容“一套破壞機甲的方法！”
“破壞機甲的方法？”方衛差點連冷汗都下來了。一個機甲維修員不好好修機甲也就罷了，竟然找出了一套破壞機甲的方法。這也太……太那個了一點吧！說是不務正業隻怕還太輕了。
“沒錯，破壞機甲的方法！”深藍教官一臉的得意“一開始我隻是覺得好玩，但是後來越研究越覺得有意思，幹脆就停不下來了……這麽說吧，基本上，隻要有合適的工具，我可以在二十分鍾以內讓最先進的機甲也失去戰鬥力！”
二十分鍾解決一架機甲啊……不得不說。就算是最厲害的機甲戰士。這個標準也相當優秀了。要知道機甲間的戰鬥通常都在半小時以上的。
不過深藍教官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差點當場石化：“迴想起來，當年就靠著兩把離子光刀將整個機甲營的機甲都報廢了，那種感覺還真是過癮啊！”
“離子光刀？您……您沒操控機甲？”好不容易從震驚中恢複了過來，方衛開口問道。機甲之間的戰鬥，基本上是不會使用離子光刀這種短武器的。就算是近身格鬥，也是使用離子戰刃這種長家夥。
“當然沒操控機甲！”那家夥很不客氣的白了方衛一眼：“要靠機甲才能達到目的的話。我怎麽還有臉叫‘破壞之王’！”這那家夥，大概是一時得意忘形。竟然沒注意掩飾身份，直接將當年自己的外號也說了出來。
隻是剛剛深藍教官所說的那句話倒是讓他慢慢的品味出滋味來了：“將整個機甲營的機甲全部報廢了？教官。想不到你還是個戰鬥英雄啊！”
一個機甲營少說也有三四十架機甲，如果深藍教官不是吹牛的話，單槍匹馬破壞敵方幾十架機甲的功勞，別說是戰鬥英雄了，就算授個勳章也綽綽有餘。
“屁！”深藍教官一揮手，臉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一時手癢而已，報廢的是我們自己的機甲！”
靠！聽到這話，方衛差點都要五體投地表示敬佩了！一時手癢報廢了自己一方整個機甲營的機甲？這那家夥“破壞之王”的名號還真的是名副其實！
但這也解釋了方衛的另一個疑惑：那家夥當年破壞的應該都是那些沒有處在戰鬥狀態，正在整修的機甲，否則他是絕對沒有辦法靠著兩把離子光刀和那些大型機甲對抗的。這那家夥畢竟還隻是個人，不算是怪物。
不過一手將整個機甲營所有的機甲全部報廢之後，還能好端端的站在方衛麵前炫耀，這也從一個側麵說明了那家夥的能耐――要知道，造成了這麽大的損失，被判終身監禁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最常見的處罰，應該是就地處決！
“嗬嗬，其實這也算是因禍得福，本來我應該是被直接處決掉的，卻碰上了一個比我還要怪的怪胎！”深藍教官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緬懷的神情“他剛好到我們營地進行視察，知道了這件事情，便動用關係把我要了過去。”
這那家夥果然背後有勢力！方衛第一時間浮出了這麽一個念頭。能夠將這種滔天大罪壓下去，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從此，我擁有了全新的生活……或者說，我進入了一個我以前從來都沒有想像過的世界。”那家夥歎息了一聲，卻沒有滿足方衛好奇心的意思，反而將話題繞了迴來“我想要教你的，就是這手破壞的絕活！”
“破壞？”方衛從剛剛開始就有了預感，此刻聽到深藍教官挑明了，也沒有什麽意外。不過說起來他還真的是有些求之不得，自己這麽多天以來所思考的一擊必殺，不就是想要在盡可能短的時間之內對機甲造成最大的破壞麽？
雖然說實話，他對於深藍教官的這手絕活到底有什麽實用價值仍舊想不明白――畢竟在戰場上。能夠遇上那種沒有反抗能力的敵人機甲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除非他有當蘭博的興趣，深入敵後潛入敵人的營地中破壞正在整修的機甲。不過這種事情純粹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方衛絕對是在第一時間敬謝不敏。所以想來想去，如果真的原封不動學了深藍教官的絕活，除了象他當年一樣，拿自己一方的機甲過過手癮之外。還真找不到其他的用武之地。
但是這種絕活如果能利用到機甲上呢？機甲的力量和人體比起來可不是高出了一倍兩倍，如果深藍教官能夠單靠人體的力量，隻用二十分鍾就讓一架機甲報廢，那換成機甲，說不定就真的能夠一擊必殺了！
隻是真的能夠那麽順利麽？如果真的簡單。說不定深藍教官老早就把它使用到機甲戰鬥中了。
“其實我這手絕活，首要的條件就是手速，尤其是持續性的高手速。”深藍教官的話讓方衛心頭又冷了半截，高手速他當然有，可這個持續性卻是他的致命傷：“所以你能不能學會，我也不能保證……隻能盡力試試看了。”
“嗯。”方衛用力的點了點頭。
深藍教官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方衛，你聽說過‘庖丁解牛’的故事麽？”
庖丁解牛的故事。出自莊子。不過完整的原文他當然沒有辦法複述出來了。不過大致的意思還是記得很清楚。
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位牛氣哄哄的廚子，一把刀用了十九年，宰了幾千頭牛，還和新的一樣。而當時他向國王解釋，自己的秘訣就是“以無厚入有間”用薄薄的刀刃切入牛關節中的縫隙。才能達到如此完美的效果。
聯合之前深藍教官所說的話，方衛突然知道這那家夥想教給自己的具體的絕活是什麽了！沒錯。雖然所有的機甲在關節處都有包裹層進行保護，但不管怎麽樣。關節想要靈活運動的話，就不可能沒有縫隙！
隻要把握得好，利用離子光刀這種隻有數十個分子直徑厚度的武器，的確很有可能無視包裹層而直接從縫隙中將關節破壞掉！
“看來你也想到了。”深藍教官看著方衛恍然大悟的神情，滿意的笑了笑“不過雖然原理是這樣，但事情遠沒有你想像的那麽簡單。”
“怎麽？”方衛有些不懂，雖然那些新型的機甲采用的都是超大規模集成電路，然而這些電路之間的連接還是需要簡單的導線，切斷這些導線就能達到破壞的效果。難道關節處的導線連離子光刀都奈何不了麽？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離子光刀雖然鋒利而且輕薄，卻是不會轉彎的。”深藍教官拿起了工具箱裏的一把離子光刀，向方衛示意。
“而不管是那種機甲，關節處的線路都是藏在最深處，離子光刀根本沒有辦法直接接觸到。而這些部分對於機甲來說是重點保護的，一旦感覺到被損害，就會有應急機製，到時侯別說報廢機甲了，你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
聽到這話，方衛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沒錯，這還真的是個大問題。離子光刀作為近戰型戰鬥工具，的確是無法彎曲的。可看那些機甲的關節處的縫隙，除了離子光刀這種極為輕薄的東西，別的武器根本沒法伸進去。
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方衛還是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來。不過很快他就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通：深藍教官既然提出了這個問題，就一定有他的解決辦法，自己老老實實聽著不就成了麽？
“哈哈，你方衛真滑頭！”深藍教官看到方衛抬起了頭，卻沒有說出答案，隻是微笑著看著自己，哪裏還不知道這方衛在想什麽？不過他倒是無所謂，隻是笑著罵了一句。
“其實，利用‘以無厚入有間’的方法來破壞機甲關節的這種想法，並不隻是我一個人想到了。”深藍教官微微一笑，臉上卻湧上了一層自豪“但是能夠真正將這種想法付諸實踐。並且創造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手法的，到現在為止，也就是我一個！”
“為什麽？”方衛很有些不明白。難不成深藍教官還真的是個天才，能夠做成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別這麽看著我，我那家夥當然是個天才！”深藍教官還真是不謙虛，直接在方衛的腦袋上敲了個爆栗。“雖然我的手速沒有你那麽變態，但至今為止在深藍艦隊中我還真沒見過手速比我快的！”
“呃？”這那家夥真的是天才？說實話，因為自己的手速實在是太過於驚人，所以對於別人的手速方衛實在是很不敏感，平日裏還真沒注意過深藍教官的手速有多快。
看到方衛一臉不信的樣子。深藍教官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咧著嘴嘿嘿一笑，出手如風，一個爆栗有朝著他腦袋上敲了下來！
這次方衛當然不會讓他這麽輕易就敲中――其實之前那麽多次他也不是躲不過，而是習慣了而已。在深藍教官的手離他的頭還有十來公分的時候，方衛的左手突然揚了起來，不偏不倚的正好架到了深藍教官的手下麵。
深藍教官不為己甚，沒敲到也就算了。直接將手收了迴來：“怎麽樣。方衛，看清楚了吧？”
方衛看得很清楚。深藍教官這一下的動作，的確非常之快，雖然沒有達到自己那抽風一般的手速，但每秒四五十動的速度還是有的。實際上，每秒四五十動的速度。基本上就已經超越了公認的人類手速的極限很多了。
難怪深藍教官很臭屁的說他是天才，就憑著這個手速。不管去哪裏都是個響當當的人物。
“您當年怎麽隻是個機甲維修員？”方衛有些不明白。擁有這種頂級手速，老早就應該被培訓為機甲戰士了啊。做個機甲維修員不是暴殄天物麽？還是說，深藍教官和自己一樣，雖然擁有驚人的手速，可也有巨大的缺陷？
“你當每個人都和你這麽好命？”深藍教官翻了翻白眼：“我是貧民窟裏長大的，除了免費的普及教育之外，連高級中學都沒上過，到最後隻能去參軍混口飯吃。如果不是在軍隊拚了命學習機甲知識，我隻怕連機甲維修員都幹不上，到退役都隻能是個最低級的列兵，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當成炮灰犧牲掉了！”
聽到深藍教官這話，方衛才算是反應了過來。的確，比起深藍軍方來說，民間關於機甲的普及程度並不高。
“好了，扯遠了，還是迴到我剛剛所說的東西上來吧。”深藍教官指了指地上的那台金剛：“就說這台金剛吧……研究這麽多天了，你說說，如果是一台完好的金剛，給你一把離子光刀，你能不能讓他報廢掉？”
“不能。”開玩笑，剛剛深藍教官還說了難點在哪裏，自己如果不能解決掉的話，想要解決金剛是癡人說夢。
“哈哈，方衛，看好了！”深藍教官笑了一聲，手中的離子光刀突然閃現出了一條殘影，朝著金剛的手肘關節削了過去。
如果不是星辰煉體術讓方衛擁有了比常人敏銳不知道多少的眼力，方衛還真的沒法看清楚深藍教官的動作。淡藍色的離子光刀好像一隻優雅的精靈，隨著深藍教官的動作不停的在金剛那粗大的關節附近舞動。
而且離子光刀和關節之間好像根本就沒有接觸，反正以方衛的耳力是半點響聲都沒聽到，但是隨著光刀的揮舞，關節附近的導線卻慢慢的散落了開來，最後全部斷成兩截。
“看清楚我動手的順序了麽？”深藍教官好像也耗費了很大的精力，鬢角居然隱隱透出一絲濕意。
“看清楚了。”方衛點了點頭。這些天都是在研究這台金剛，他對於金剛內部的線路係統可以說是熟悉無比了。從剛剛深藍教官的手法裏，方衛自然可以看出，隻有按照深藍教官切斷導線的順序，應急機製才不會啟動。
“任何破壞行動都是需要過程的，如果沒有極高的手速，對方就很可能反應過來對你進行攻擊。而如果切斷導線的順序有絲毫的錯誤，你也絕對沒有辦法全身而退。”
深藍教官淡淡的說道：“這台金剛的外殼已經被拆掉了，所以破壞起來很容易。隻是現在……你還是先拿這台金剛試手吧，這個以你的手速應該可以勝任。”他的意思自然是說。以方衛現在的能力，想要從關節的縫隙中破壞機甲，還為時過早。
不過看完這番演示。方衛的心頭卻湧起了兩個疑問：第一，看深藍教官利用離子光刀破壞金剛的關節，時間也不過是短短的十秒而已。那為什麽深藍教官說他這手絕活不但需要高手速而且需要持續力？
第二，如果對付的是不在戰鬥狀態的機甲。雖然也有應急機製，但這種機製多數是用來報警而不是攻擊，而且也絕對不存在什麽對方反應過來之後對自己進行攻擊的事情。難道說……那家夥所擅長的，竟然是在戰鬥中破壞敵人的機甲？
這兩個問題在方衛的心頭盤桓了很久，可是一直到一天結束離開的時候。他都沒有問出來。不是他不想問，而是深藍教官根本就沒有給他機會。在演示了一遍之後，深藍教官扔下一句：“好好練習，明天我再來看你的成果。”之後，就施施然轉身離開了。
方衛也隻有將這兩個問題壓進心裏，拿起深藍教官剛剛放下的離子光刀，一邊迴憶著深藍教官的動作，一邊練習起來。
隻有在真正自己開始動手之後。方衛才知道之前深藍教官讓他拆掉機甲在那台金剛身上作用究竟有多大。
正是因為有了研究做基礎。他才能在深藍教官隻演示了一遍之後就徹底的搞清楚了那家夥每一個動作的原因以及產生的後果，加上他本身的手速還要超過深藍教官許多，練習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深藍教官的確沒有吹牛，擁有那麽強大的手速，他稱唿自己為天才一點都不為過。然而，方衛卻可以看得出來。雖然無論如何都比不上自己，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說。方衛已經非人類了，但深藍教官的手速卻還有很大的提高空間。
每秒四五十動絕對不是那家夥的極限。如果真的全麵爆發的話，那家夥的速度應該可以達到每秒六十！可惜的是，為了控製自己每一刀的準確性，深藍教官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這樣也就造成了他手速的降低。但是這一點對於方衛來說，卻完全不是障礙。
甚至完全都不需要思考和控製，他就能自然而然的將每一個動作都控製在最精確的程度。所以他才能夠在完全不知道操作規程的情況下，隻靠著一把離子光刀就完整無缺的將一架金剛的外殼徹底的剝離，而沒有對金剛的內部結構有著一絲一毫的損傷！
要知道，這可是他第一次動手拆開機甲啊！
就連深藍教官在看到了他的成果之後，都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如果說深藍教官是天才的話，那方衛在這方麵，可就是不折不扣的超級天才！
然而，就算是比起深藍教官來擁有這麽強大的優勢，在第一次動手練習的時候，方衛仍舊感覺到了一絲生澀和不適應。深藍教官的那套手法，竟然完全違背了常理，簡直是怎麽別扭怎麽來。
而且方衛還發現，在深藍教官的手法之中，還有許多並沒有實際效果的冗餘動作。不過這也怪不了深藍教官。每一台機甲在設計的時候，對於關節的保護當然是重中之重。――那家夥不是說過了麽“以無厚入有間”的想法，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有。
那些機甲設計人員怎麽會沒有想到這一點？所以他們不但為機甲的關節設計出了堅實的包裹層，而且在內部線路的位置上，也是作出了足夠強大的安全防範，務求不讓破壞者得逞。否則的話，讓人一把離子光刀橫著一切，所有係統立刻癱瘓……那樂子可就大了。
所以深藍教官的這套絕活才要求這麽高的手速！隻有手速足夠高，才能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作出足夠多的動作。或者破壞那些連線隻需要三十刀就足夠了，但是要按照順序劃出這三十刀，卻需要三百、四百的動作才能做到。
這些多餘的動作，就是冗餘。他們的作用並不是為了破壞線路，而是能夠給手部肌肉足夠的緩衝，讓手的運動方向發生改變。――手速越高，想要改變方向就越不容易，需要的冗餘動作也就越多，而動作一多，又需要更高的手速……這簡直就是個死循環。
更困難的是，機甲關節的縫隙隻有那麽大，深藍教官的這一係列動作都是在極小的空間之內完成的。方衛剛才看得清楚，深藍教官的動作雖然看得人眼huā繚亂，但運動最多也就是到手腕而已，手臂以上簡直是紋絲不動。
也多虧了深藍教官，竟然能在這死循環當中找出個平衡點來。不過方衛的手速比起深藍教官來又快了許多，這個平衡點還需要另外找過。
但是快也有快的好處，尤其是方衛這種準確性極高的快。因為這樣一來，很多在深藍教官身上必不可少的冗餘動作在方衛看來就是不必要的了，因此練習了幾遍之後，方衛反而將深藍教官的動作簡化了許多。
不過這套動作仍舊太過於繁雜，方衛huā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感覺到應該是徹底掌握了。
“靠，食粥食飯，就看這一下了！”方衛深吸了一口氣，站到了另外一隻手臂麵前。之前他怕浪費實驗素材，除了在腦中模擬之外，隻是對著那條深藍教官切斷了的關節比劃，並沒有真正切幾個關節試手。
這金剛可隻有一雙手臂的電路是完全相同的，而別的地方的關節在深藍教官沒有開口之前他還不敢動。隨著方衛的動作，離子光刀如同一道閃電劃過，然後化作一片極小的光幕，短短五秒之後，一閃即逝。
而刀鋒之下的金剛，關節處的導線看起來卻是完好無損！不過方衛的臉上卻沒有失敗的沮喪，反而是一片煞白！而且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比，甚至需要扶住一旁的架子才算是穩住了身子。
僅僅是短短的五秒，他的額頭上竟然已經出現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很明顯，這五秒的時間裏，方衛已經耗費了極大的心力。
“靠，實踐出真知，老話還真是一點都沒錯！”老半天之後，方衛才算是恢複了過來，伸手擦掉了頭上的汗珠。“這事兒，還真的是個體力活！”
在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麽深藍教官為什麽說這套手法對於手部耐力的要求很高了！這事兒，如果沒有手部耐力做支持的話，哪怕手速再高隻怕也達不到所想要的效果。
關鍵的原因，在於力量這兩個字。
速度和力量，本來就是一對矛盾的結合體。手速越高，每一個動作的力量就越小。就像利劍和大鐵錘，一個人揮舞利劍的時候，速度當然要比大鐵錘快得多，但利劍的力量卻和大鐵錘根本不能相比。幾錘子就能砸塌一堵牆，如果用利劍的話，真不知道要多少劍才有效果。
當然，並不是說利劍上不可能帶有極大的力量，但想要讓利劍擁有大鐵錘的效果，所耗費的能量無疑要大得多。同理，在方衛那麽高的手速下，想要每一刀都有很大的力量，就必須耗費更大的力氣。！~！
熟悉人類曆史上第一架機甲金剛的每一個構造零件，對方衛操控機甲水平的提高暫時來看，是沒啥用處滴，這從方衛很煩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導線就瞧得出來。金剛實在是太原始了一點，方衛都不知道原來修行機甲搏殺術竟然要去研究機甲動能原理的。
方衛一邊默默咒罵著深藍教官，一邊心情忐忑的細數著迴到深藍星的日子，深藍戰艦群已經進入深藍王朝星域好幾天了，隻要再通過一個大型的星門，就能直達深藍星之外大約半個月的星域，距離再見到家人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很多的東西加在一塊，搞得方衛的心情很是奇妙，星辰煉體術暫時沒膽子去練了，簡直就是拿著小命去拚殺的，靈魂秘典第一式嘛，方衛都不用去主動練，那見鬼的玩意一直在緩慢卻絕對不會停止的運行著，鍛煉著方衛的精神力。
無屬性內家心法就更加不要說了，典型的哪怕方衛死掉了，搞不好這見鬼的功法還在吸收著方衛的能量粒子，用來弄出元來。
唉，悲劇無比的方衛，為了能學到深藍皇家軍方真正的機甲殺戮秘術，隻能倒黴的聽從深藍教官的命令，去拆解那台金剛，那架機甲真的是弱爆了的。
“嗯，這條線路直接拆除掉……這裏加一個分流器……濾波電容……”拿起全套工具，方衛很快將那條裸露的機甲手臂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了一番。將這條手臂安放在一邊的架子上，然後用導線直接連接到控製麵板之後，方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很好，開始吧！”方衛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雙手閃電般揮動，在一瞬間竟然如同消失了一般！因為修行了星辰煉體術，兩次的體術淬煉，讓方衛的手速飆升到了一個非正常人的地步，淩駕於同等級的武者。
“哢哢”一聲輕響，隨著方衛幻影般的手勢。放在架子上的機甲手臂也隨之一揚。
“成了！”方衛心頭一喜，他在之前就從深藍座艦主腦上查詢了不少資料，隻是這短短的一下他便可以看出來。這條老式的金剛機甲手臂經過改造之後，反應速度甚至比枯尾機甲還要快上幾分。看到有了成果，他的手速當即又提高了一線。
然而，僅僅是幾秒鍾的時間。他心頭的喜悅便變成了沉重。在他近乎魔幻般的手速控製之下，金剛的機甲手臂也以超過極限的速度運動了起來，可隻不過兩個動作而已，手臂上就閃起了一叢火huā。
甚至不需要檢查方衛也可以知道原因――金剛的線路設計，根本就承受不了如此快速的運動！這是由最基本的模板決定了。方衛就算是做出最大限度的改良也無法讓它突破極限。更何況，以他現在的機甲改造水準，根本就無法讓這台金剛的手臂達到極限。
“靠，真是個大麻煩！”看著已經變成焦黑一片的機甲手臂，方衛的心頭突然冒起了這樣一個念頭“或者，換一架新式的機甲，也許能夠達到要求？”
不過他心裏還是隱約有感覺。隻怕是深藍最先進的機甲係列。也無法達到他的要求。而且深藍教官白天也和他解釋過了，在所有的機甲裏，也就這台金剛是獨一無二是由原始的導線鏈接的電路，其他的全都是采用了超大規模集成電路。
方衛可不認為自己能夠靠著這間地下修理場的“簡陋”的工具就能去修改超大規模集成電路。所以歸根結底，他如果想要實現自己的目標，希望隻怕還是要落到這台金剛身上。
深藍王朝短時間之內。恐怕是不會給方衛一台十星之上的機甲的，方衛也隻好自己給自己找辦法來改造自己的枯尾機甲。也許會有更好的靈感出現。
“算了，我這還真的有點急於求成。”想了半天仍舊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方衛忍不住嘲笑起自己來“按照我現在的水準，想要達到目標隻怕還差得遠……慢慢來吧！”
不過有了這麽個目標之後，方衛跟著深藍教官學習起來就更加努力了。他本來就已經相當刻苦了，下定了決心之後，簡直就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甚至有時候深藍教官都覺得他對於自己太過於苛刻，都提醒過他好幾次要注意休息。
對於深藍教官的好意，方衛每次都隻是滿懷感激的接受，但一轉頭便又丟到了一邊。
“也學了這麽久，這台金剛的結構你都搞清楚了麽？”深藍教官站在方衛的身前看著他，聲音冰冷而生硬。
“差不多了。”方衛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的教官，一架機甲的結構縱然複雜，但了解總比設計要簡單得多。而且金剛這種直觀的導線連接，可以直接對照電路圖來細細研究，自然比了解那些隻有用顯微鏡才能了解清楚的超大規模集成電路模塊要容易。
更何況，方衛雖然算不上什麽天才的學生，但深藍教官卻不折不扣是個天才的教官。在深藍教官給他講解的時候，方衛甚至都認為這個那家夥如果不是太年輕的話，恐怕早就當了某隻深藍皇家艦隊的老大了。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按理說這架金剛隻是最基礎的東西，為什麽我讓你學了這麽久？”深藍教官指了指地上那架這些日子被拆了裝裝了拆不知道多少次的古董，淡淡的問道。
“有點。”方衛沒有搞懂深藍教官問他這個意思，隻是點了點頭。沒錯，實際上這台金剛他就搞得差不多了，甚至對於應該如何改造心裏都有了好幾套方案。
當然，這個他沒有和深藍教官說，隻是悶在了心裏。之後就和深藍教官表示過幾次想拆解更高級的機甲的意思，卻被深藍教官毫不遲疑的拒絕了。
“其實原因很簡單。”深藍教官的嘴角突然浮上了一絲說不出味道的笑意“在我眼裏，這架金剛就能代表所有的機甲！”
“呃？！”方衛一愣，這那家夥啥意思？這架老掉牙的古董能夠代表所有的機甲？要知道，雖然每一代機甲都是由上一代機甲改進而來，但這麽多年的改進累積下來，機甲的結構和性能幾乎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別這麽看著我，我不是開玩笑。”深藍教官拍了拍方衛的肩膀。“當然，我說的不是性能啊，威力啊這些東西。我說的是缺陷！”
“缺陷？”方衛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金剛的缺陷他當然知道，火力係統不夠強勁，反饋係統不夠靈活，防禦係統相對於威力越來越強大的攻擊係統來說也過於薄弱……不過這些缺陷。再後來的機甲中已經有了長足的改進啊！
“所有的機甲都有缺陷，而有些缺陷卻是永遠都不可能避免的。”深藍教官並沒有注意方衛的表情，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因為這些缺陷是最本質的東西，除非機甲徹底消失。否則這些缺陷將永遠伴隨著它！”
“什麽缺陷？”雖然滿頭霧水，但方衛仍然被深藍教官的話吸引住了。
“對於金剛來說，最容易被損傷的是什麽部位？”深藍教官沒有直接迴答方衛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關節。”這個問題，方衛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給出答案。他一天到晚都在思考著“一擊必殺”這個問題他都不知道想過多少遍了。
“沒錯。”深藍教官點了點頭。“不管機甲的外殼多麽堅硬，但如果它想要靈活的行動，就不能沒有關節。而正是因為需要靈活。所以關節部位的機殼決不能太厚。這就決定了它肯定是最容易受到損傷――實際上。就算是那些不是用於戰鬥的機甲，關節部分也一定是最先報廢的。”
“但有包裹層在，這並不能算是什麽大缺陷啊！”方衛搖了搖頭。正是因為注意到了關節相對於全身其他部位的脆弱，所以在機甲製造的時候設計者對於關節部分采取了特殊的防護。
比如在關節部位設計一個額外的包裹層，這個包裹層就好像古代那些騎士的盔甲上那些護肘、護膝一般，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護脆弱的關節。
“包裹層？”深藍教官的嘴角勾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對於普通的攻擊來說。那種包裹層當然很有效，但是對我來說……”他沒有說下去。但方衛卻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深藍教官身上散發出的強大的自信。
“我最近想了一下，這麽多年以來。我教過的那些學生中，你的身體素質算是最好的了。”深藍教官接著說了下去“而且根據我的觀察，你不象以前的那些家夥，就知道機甲殺戮，你是真的在認真學習機甲維修。”
“我也算是活了一大把年紀，該見識的也見識了，該經曆的也經曆了。”深藍教官歎息了一聲“反正我也不能將這手絕活帶到天堂裏去，你雖然不能讓我滿意，但也隻好湊合了。”
不過深藍教官這話算是將他的好奇心完全勾引起來了。說的這麽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什麽了不得的絕活？
“其實，我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機甲維修員！”深藍教官這話很有些石破天驚的意思，不過聽在方衛的耳朵裏卻沒有什麽大的驚訝。
按照深藍教官表現來看，如果隻是個單純的機甲維修員才怪！說實話，在了解到深藍教官的學識之後，就算是這那家夥說他以前是機甲研修所的所長方衛都不會吃驚。
不過大概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深藍教官並沒有將自己真正的身份透露出來：“嗬嗬，當年我可是還有一點名氣的！不過好漢不提當年勇，而且當年的事情也沒什麽好光榮的……所以我以前到底是幹什麽的，你也沒必要知道啦。”
有必要，當然有必要！如果有個牛逼哄哄的師傅，以後自己跑出去也容易混得開啊！聽到深藍教官的話之後，方衛很是有些鬱悶。
那家夥這種人才，以前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肯定也有著自己的關係網，這可都是資源啊！不過他可不敢勉強深藍教官什麽，既然對方不願意說，他自然也不能追問。
“當然，我說我不是一個真正的機甲維修員也不對，最少從一開始，我是從一個機甲維修員做起的。”深藍教官眯了眯眼睛。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大概是想起了當年的往事“那時我可沒有你這麽好的運氣。能有這麽好的教官手把手的指導，我的很多東西都是靠著自己摸索出來的。”
吹吧，你就吹吧！方衛心裏暗自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自己剛剛來的時候。那個不負責任的教官是誰？
“在維修機甲的過程中，我學到了很多東西，也摸索出了一套方法。”深藍教官臉上浮現出一絲很古怪的笑容“一套破壞機甲的方法！”
“破壞機甲的方法？”方衛差點連冷汗都下來了。一個機甲維修員不好好修機甲也就罷了，竟然找出了一套破壞機甲的方法。這也太……太那個了一點吧！說是不務正業隻怕還太輕了。
“沒錯，破壞機甲的方法！”深藍教官一臉的得意“一開始我隻是覺得好玩，但是後來越研究越覺得有意思，幹脆就停不下來了……這麽說吧，基本上，隻要有合適的工具，我可以在二十分鍾以內讓最先進的機甲也失去戰鬥力！”
二十分鍾解決一架機甲啊……不得不說。就算是最厲害的機甲戰士。這個標準也相當優秀了。要知道機甲間的戰鬥通常都在半小時以上的。
不過深藍教官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差點當場石化：“迴想起來，當年就靠著兩把離子光刀將整個機甲營的機甲都報廢了，那種感覺還真是過癮啊！”
“離子光刀？您……您沒操控機甲？”好不容易從震驚中恢複了過來，方衛開口問道。機甲之間的戰鬥，基本上是不會使用離子光刀這種短武器的。就算是近身格鬥，也是使用離子戰刃這種長家夥。
“當然沒操控機甲！”那家夥很不客氣的白了方衛一眼：“要靠機甲才能達到目的的話。我怎麽還有臉叫‘破壞之王’！”這那家夥，大概是一時得意忘形。竟然沒注意掩飾身份，直接將當年自己的外號也說了出來。
隻是剛剛深藍教官所說的那句話倒是讓他慢慢的品味出滋味來了：“將整個機甲營的機甲全部報廢了？教官。想不到你還是個戰鬥英雄啊！”
一個機甲營少說也有三四十架機甲，如果深藍教官不是吹牛的話，單槍匹馬破壞敵方幾十架機甲的功勞，別說是戰鬥英雄了，就算授個勳章也綽綽有餘。
“屁！”深藍教官一揮手，臉上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一時手癢而已，報廢的是我們自己的機甲！”
靠！聽到這話，方衛差點都要五體投地表示敬佩了！一時手癢報廢了自己一方整個機甲營的機甲？這那家夥“破壞之王”的名號還真的是名副其實！
但這也解釋了方衛的另一個疑惑：那家夥當年破壞的應該都是那些沒有處在戰鬥狀態，正在整修的機甲，否則他是絕對沒有辦法靠著兩把離子光刀和那些大型機甲對抗的。這那家夥畢竟還隻是個人，不算是怪物。
不過一手將整個機甲營所有的機甲全部報廢之後，還能好端端的站在方衛麵前炫耀，這也從一個側麵說明了那家夥的能耐――要知道，造成了這麽大的損失，被判終身監禁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最常見的處罰，應該是就地處決！
“嗬嗬，其實這也算是因禍得福，本來我應該是被直接處決掉的，卻碰上了一個比我還要怪的怪胎！”深藍教官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緬懷的神情“他剛好到我們營地進行視察，知道了這件事情，便動用關係把我要了過去。”
這那家夥果然背後有勢力！方衛第一時間浮出了這麽一個念頭。能夠將這種滔天大罪壓下去，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從此，我擁有了全新的生活……或者說，我進入了一個我以前從來都沒有想像過的世界。”那家夥歎息了一聲，卻沒有滿足方衛好奇心的意思，反而將話題繞了迴來“我想要教你的，就是這手破壞的絕活！”
“破壞？”方衛從剛剛開始就有了預感，此刻聽到深藍教官挑明了，也沒有什麽意外。不過說起來他還真的是有些求之不得，自己這麽多天以來所思考的一擊必殺，不就是想要在盡可能短的時間之內對機甲造成最大的破壞麽？
雖然說實話，他對於深藍教官的這手絕活到底有什麽實用價值仍舊想不明白――畢竟在戰場上。能夠遇上那種沒有反抗能力的敵人機甲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除非他有當蘭博的興趣，深入敵後潛入敵人的營地中破壞正在整修的機甲。不過這種事情純粹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方衛絕對是在第一時間敬謝不敏。所以想來想去，如果真的原封不動學了深藍教官的絕活，除了象他當年一樣，拿自己一方的機甲過過手癮之外。還真找不到其他的用武之地。
但是這種絕活如果能利用到機甲上呢？機甲的力量和人體比起來可不是高出了一倍兩倍，如果深藍教官能夠單靠人體的力量，隻用二十分鍾就讓一架機甲報廢，那換成機甲，說不定就真的能夠一擊必殺了！
隻是真的能夠那麽順利麽？如果真的簡單。說不定深藍教官老早就把它使用到機甲戰鬥中了。
“其實我這手絕活，首要的條件就是手速，尤其是持續性的高手速。”深藍教官的話讓方衛心頭又冷了半截，高手速他當然有，可這個持續性卻是他的致命傷：“所以你能不能學會，我也不能保證……隻能盡力試試看了。”
“嗯。”方衛用力的點了點頭。
深藍教官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方衛，你聽說過‘庖丁解牛’的故事麽？”
庖丁解牛的故事。出自莊子。不過完整的原文他當然沒有辦法複述出來了。不過大致的意思還是記得很清楚。
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位牛氣哄哄的廚子，一把刀用了十九年，宰了幾千頭牛，還和新的一樣。而當時他向國王解釋，自己的秘訣就是“以無厚入有間”用薄薄的刀刃切入牛關節中的縫隙。才能達到如此完美的效果。
聯合之前深藍教官所說的話，方衛突然知道這那家夥想教給自己的具體的絕活是什麽了！沒錯。雖然所有的機甲在關節處都有包裹層進行保護，但不管怎麽樣。關節想要靈活運動的話，就不可能沒有縫隙！
隻要把握得好，利用離子光刀這種隻有數十個分子直徑厚度的武器，的確很有可能無視包裹層而直接從縫隙中將關節破壞掉！
“看來你也想到了。”深藍教官看著方衛恍然大悟的神情，滿意的笑了笑“不過雖然原理是這樣，但事情遠沒有你想像的那麽簡單。”
“怎麽？”方衛有些不懂，雖然那些新型的機甲采用的都是超大規模集成電路，然而這些電路之間的連接還是需要簡單的導線，切斷這些導線就能達到破壞的效果。難道關節處的導線連離子光刀都奈何不了麽？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離子光刀雖然鋒利而且輕薄，卻是不會轉彎的。”深藍教官拿起了工具箱裏的一把離子光刀，向方衛示意。
“而不管是那種機甲，關節處的線路都是藏在最深處，離子光刀根本沒有辦法直接接觸到。而這些部分對於機甲來說是重點保護的，一旦感覺到被損害，就會有應急機製，到時侯別說報廢機甲了，你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
聽到這話，方衛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沒錯，這還真的是個大問題。離子光刀作為近戰型戰鬥工具，的確是無法彎曲的。可看那些機甲的關節處的縫隙，除了離子光刀這種極為輕薄的東西，別的武器根本沒法伸進去。
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方衛還是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來。不過很快他就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通：深藍教官既然提出了這個問題，就一定有他的解決辦法，自己老老實實聽著不就成了麽？
“哈哈，你方衛真滑頭！”深藍教官看到方衛抬起了頭，卻沒有說出答案，隻是微笑著看著自己，哪裏還不知道這方衛在想什麽？不過他倒是無所謂，隻是笑著罵了一句。
“其實，利用‘以無厚入有間’的方法來破壞機甲關節的這種想法，並不隻是我一個人想到了。”深藍教官微微一笑，臉上卻湧上了一層自豪“但是能夠真正將這種想法付諸實踐。並且創造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手法的，到現在為止，也就是我一個！”
“為什麽？”方衛很有些不明白。難不成深藍教官還真的是個天才，能夠做成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別這麽看著我，我那家夥當然是個天才！”深藍教官還真是不謙虛，直接在方衛的腦袋上敲了個爆栗。“雖然我的手速沒有你那麽變態，但至今為止在深藍艦隊中我還真沒見過手速比我快的！”
“呃？”這那家夥真的是天才？說實話，因為自己的手速實在是太過於驚人，所以對於別人的手速方衛實在是很不敏感，平日裏還真沒注意過深藍教官的手速有多快。
看到方衛一臉不信的樣子。深藍教官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咧著嘴嘿嘿一笑，出手如風，一個爆栗有朝著他腦袋上敲了下來！
這次方衛當然不會讓他這麽輕易就敲中――其實之前那麽多次他也不是躲不過，而是習慣了而已。在深藍教官的手離他的頭還有十來公分的時候，方衛的左手突然揚了起來，不偏不倚的正好架到了深藍教官的手下麵。
深藍教官不為己甚，沒敲到也就算了。直接將手收了迴來：“怎麽樣。方衛，看清楚了吧？”
方衛看得很清楚。深藍教官這一下的動作，的確非常之快，雖然沒有達到自己那抽風一般的手速，但每秒四五十動的速度還是有的。實際上，每秒四五十動的速度。基本上就已經超越了公認的人類手速的極限很多了。
難怪深藍教官很臭屁的說他是天才，就憑著這個手速。不管去哪裏都是個響當當的人物。
“您當年怎麽隻是個機甲維修員？”方衛有些不明白。擁有這種頂級手速，老早就應該被培訓為機甲戰士了啊。做個機甲維修員不是暴殄天物麽？還是說，深藍教官和自己一樣，雖然擁有驚人的手速，可也有巨大的缺陷？
“你當每個人都和你這麽好命？”深藍教官翻了翻白眼：“我是貧民窟裏長大的，除了免費的普及教育之外，連高級中學都沒上過，到最後隻能去參軍混口飯吃。如果不是在軍隊拚了命學習機甲知識，我隻怕連機甲維修員都幹不上，到退役都隻能是個最低級的列兵，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當成炮灰犧牲掉了！”
聽到深藍教官這話，方衛才算是反應了過來。的確，比起深藍軍方來說，民間關於機甲的普及程度並不高。
“好了，扯遠了，還是迴到我剛剛所說的東西上來吧。”深藍教官指了指地上的那台金剛：“就說這台金剛吧……研究這麽多天了，你說說，如果是一台完好的金剛，給你一把離子光刀，你能不能讓他報廢掉？”
“不能。”開玩笑，剛剛深藍教官還說了難點在哪裏，自己如果不能解決掉的話，想要解決金剛是癡人說夢。
“哈哈，方衛，看好了！”深藍教官笑了一聲，手中的離子光刀突然閃現出了一條殘影，朝著金剛的手肘關節削了過去。
如果不是星辰煉體術讓方衛擁有了比常人敏銳不知道多少的眼力，方衛還真的沒法看清楚深藍教官的動作。淡藍色的離子光刀好像一隻優雅的精靈，隨著深藍教官的動作不停的在金剛那粗大的關節附近舞動。
而且離子光刀和關節之間好像根本就沒有接觸，反正以方衛的耳力是半點響聲都沒聽到，但是隨著光刀的揮舞，關節附近的導線卻慢慢的散落了開來，最後全部斷成兩截。
“看清楚我動手的順序了麽？”深藍教官好像也耗費了很大的精力，鬢角居然隱隱透出一絲濕意。
“看清楚了。”方衛點了點頭。這些天都是在研究這台金剛，他對於金剛內部的線路係統可以說是熟悉無比了。從剛剛深藍教官的手法裏，方衛自然可以看出，隻有按照深藍教官切斷導線的順序，應急機製才不會啟動。
“任何破壞行動都是需要過程的，如果沒有極高的手速，對方就很可能反應過來對你進行攻擊。而如果切斷導線的順序有絲毫的錯誤，你也絕對沒有辦法全身而退。”
深藍教官淡淡的說道：“這台金剛的外殼已經被拆掉了，所以破壞起來很容易。隻是現在……你還是先拿這台金剛試手吧，這個以你的手速應該可以勝任。”他的意思自然是說。以方衛現在的能力，想要從關節的縫隙中破壞機甲，還為時過早。
不過看完這番演示。方衛的心頭卻湧起了兩個疑問：第一，看深藍教官利用離子光刀破壞金剛的關節，時間也不過是短短的十秒而已。那為什麽深藍教官說他這手絕活不但需要高手速而且需要持續力？
第二，如果對付的是不在戰鬥狀態的機甲。雖然也有應急機製，但這種機製多數是用來報警而不是攻擊，而且也絕對不存在什麽對方反應過來之後對自己進行攻擊的事情。難道說……那家夥所擅長的，竟然是在戰鬥中破壞敵人的機甲？
這兩個問題在方衛的心頭盤桓了很久，可是一直到一天結束離開的時候。他都沒有問出來。不是他不想問，而是深藍教官根本就沒有給他機會。在演示了一遍之後，深藍教官扔下一句：“好好練習，明天我再來看你的成果。”之後，就施施然轉身離開了。
方衛也隻有將這兩個問題壓進心裏，拿起深藍教官剛剛放下的離子光刀，一邊迴憶著深藍教官的動作，一邊練習起來。
隻有在真正自己開始動手之後。方衛才知道之前深藍教官讓他拆掉機甲在那台金剛身上作用究竟有多大。
正是因為有了研究做基礎。他才能在深藍教官隻演示了一遍之後就徹底的搞清楚了那家夥每一個動作的原因以及產生的後果，加上他本身的手速還要超過深藍教官許多，練習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深藍教官的確沒有吹牛，擁有那麽強大的手速，他稱唿自己為天才一點都不為過。然而，方衛卻可以看得出來。雖然無論如何都比不上自己，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說。方衛已經非人類了，但深藍教官的手速卻還有很大的提高空間。
每秒四五十動絕對不是那家夥的極限。如果真的全麵爆發的話，那家夥的速度應該可以達到每秒六十！可惜的是，為了控製自己每一刀的準確性，深藍教官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這樣也就造成了他手速的降低。但是這一點對於方衛來說，卻完全不是障礙。
甚至完全都不需要思考和控製，他就能自然而然的將每一個動作都控製在最精確的程度。所以他才能夠在完全不知道操作規程的情況下，隻靠著一把離子光刀就完整無缺的將一架金剛的外殼徹底的剝離，而沒有對金剛的內部結構有著一絲一毫的損傷！
要知道，這可是他第一次動手拆開機甲啊！
就連深藍教官在看到了他的成果之後，都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如果說深藍教官是天才的話，那方衛在這方麵，可就是不折不扣的超級天才！
然而，就算是比起深藍教官來擁有這麽強大的優勢，在第一次動手練習的時候，方衛仍舊感覺到了一絲生澀和不適應。深藍教官的那套手法，竟然完全違背了常理，簡直是怎麽別扭怎麽來。
而且方衛還發現，在深藍教官的手法之中，還有許多並沒有實際效果的冗餘動作。不過這也怪不了深藍教官。每一台機甲在設計的時候，對於關節的保護當然是重中之重。――那家夥不是說過了麽“以無厚入有間”的想法，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有。
那些機甲設計人員怎麽會沒有想到這一點？所以他們不但為機甲的關節設計出了堅實的包裹層，而且在內部線路的位置上，也是作出了足夠強大的安全防範，務求不讓破壞者得逞。否則的話，讓人一把離子光刀橫著一切，所有係統立刻癱瘓……那樂子可就大了。
所以深藍教官的這套絕活才要求這麽高的手速！隻有手速足夠高，才能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作出足夠多的動作。或者破壞那些連線隻需要三十刀就足夠了，但是要按照順序劃出這三十刀，卻需要三百、四百的動作才能做到。
這些多餘的動作，就是冗餘。他們的作用並不是為了破壞線路，而是能夠給手部肌肉足夠的緩衝，讓手的運動方向發生改變。――手速越高，想要改變方向就越不容易，需要的冗餘動作也就越多，而動作一多，又需要更高的手速……這簡直就是個死循環。
更困難的是，機甲關節的縫隙隻有那麽大，深藍教官的這一係列動作都是在極小的空間之內完成的。方衛剛才看得清楚，深藍教官的動作雖然看得人眼huā繚亂，但運動最多也就是到手腕而已，手臂以上簡直是紋絲不動。
也多虧了深藍教官，竟然能在這死循環當中找出個平衡點來。不過方衛的手速比起深藍教官來又快了許多，這個平衡點還需要另外找過。
但是快也有快的好處，尤其是方衛這種準確性極高的快。因為這樣一來，很多在深藍教官身上必不可少的冗餘動作在方衛看來就是不必要的了，因此練習了幾遍之後，方衛反而將深藍教官的動作簡化了許多。
不過這套動作仍舊太過於繁雜，方衛huā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感覺到應該是徹底掌握了。
“靠，食粥食飯，就看這一下了！”方衛深吸了一口氣，站到了另外一隻手臂麵前。之前他怕浪費實驗素材，除了在腦中模擬之外，隻是對著那條深藍教官切斷了的關節比劃，並沒有真正切幾個關節試手。
這金剛可隻有一雙手臂的電路是完全相同的，而別的地方的關節在深藍教官沒有開口之前他還不敢動。隨著方衛的動作，離子光刀如同一道閃電劃過，然後化作一片極小的光幕，短短五秒之後，一閃即逝。
而刀鋒之下的金剛，關節處的導線看起來卻是完好無損！不過方衛的臉上卻沒有失敗的沮喪，反而是一片煞白！而且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比，甚至需要扶住一旁的架子才算是穩住了身子。
僅僅是短短的五秒，他的額頭上竟然已經出現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很明顯，這五秒的時間裏，方衛已經耗費了極大的心力。
“靠，實踐出真知，老話還真是一點都沒錯！”老半天之後，方衛才算是恢複了過來，伸手擦掉了頭上的汗珠。“這事兒，還真的是個體力活！”
在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麽深藍教官為什麽說這套手法對於手部耐力的要求很高了！這事兒，如果沒有手部耐力做支持的話，哪怕手速再高隻怕也達不到所想要的效果。
關鍵的原因，在於力量這兩個字。
速度和力量，本來就是一對矛盾的結合體。手速越高，每一個動作的力量就越小。就像利劍和大鐵錘，一個人揮舞利劍的時候，速度當然要比大鐵錘快得多，但利劍的力量卻和大鐵錘根本不能相比。幾錘子就能砸塌一堵牆，如果用利劍的話，真不知道要多少劍才有效果。
當然，並不是說利劍上不可能帶有極大的力量，但想要讓利劍擁有大鐵錘的效果，所耗費的能量無疑要大得多。同理，在方衛那麽高的手速下，想要每一刀都有很大的力量，就必須耗費更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