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煙就笑了,道:“我可以知道那令你改變心意的原因嗎?”


    薛梅道:“屬下以前認為,姑娘是隨便之人,婚姻大事都可以作為來要挾人的工具,還能看重什麽?但今日之事,姑娘對高飛的緊張不是假的。人心換人心,一個心疼屬下的主子,屬下自然也會交心的。”


    玉煙道:“薛梅,你沒說實話。是誰讓你送毛筆來的?沈廷鈞肯定告訴了你,我雖然刁鑽,但答應為護國公主治病,卻隻開出了將屬下塞給他的條件,雖然不接受的是他。你若說因此覺得我是一個好主子,我還多少相信一點兒。如果我猜測沒錯,定是沈廷鈞趕你來的吧?我就知道他舍不得韓鬆!起來吧!不管你是真的承認我還是被迫來的,有了你今日這一跪,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至於鞭子嘛,我一直都認為抽在身上不算什麽,抽在心上那才叫真正的疼呢!”


    “謝姑娘!”薛梅起身,垂手恭立。


    玉煙問:“你跟了沈廷鈞幾年?”


    薛梅道:“屬下自十二歲就跟著王爺,至今已經七年。稔”


    “七年嗎?”玉煙蹙眉,這個數字出現的也太頻繁了吧!純粹巧合嗎?“十九歲了呀!不打算嫁人嗎?”十九歲在這古代,應該歸入剩女行列了吧!


    薛梅道:“屬下沒想過!”


    玉煙微微一笑,道:“除非你不是女人!”嫁人應該是每個少女心中的夢。在這女子被養在家中的古代,嫁人更是每個女人自生下來就開始準備的事。“這個沈廷鈞真是的,完全把你當男人使喚嘛!即便當男人,也是該成家立業的呀!他自己不成婚就罷了,還把你們都給耽誤了。放心!不出半年,我就把你嫁出去。”


    “屬下不嫁!”薛梅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對方是韓鬆也不嫁嗎?”玉煙故意試探。


    薛梅道:“時辰不早了!姑娘早些歇息吧!屬下還要去東院收拾東西搬來這裏,若無其他吩咐,就先告退了。”


    “那你去吧!”玉煙看她走到門口,就又補充道:“迴去考慮一下,韓鬆人不錯,你若不中意,反正我這裏還有丹若和百結呢!”薛梅的肩膀就撞上了門,這樣子慌亂,哪像是個武功高強的人啊!玉煙忍不住哈哈大笑。


    忍冬就歎氣,道:“姑娘,你是不是恨不得立刻把我們都嫁出去呀?”


    “裝什麽裝?那不是你們小女兒的心思嗎?”玉煙反問。


    “姑娘還是先把自己嫁出去吧!我去鋪床!”忍冬撇撇嘴,她家姑娘上來一陣,還真是沒個正經。


    玉煙摸摸自己臉上的傷疤,就這副尊容,不用點兒心思,耍點兒手段,能嫁出去嗎?


    次日一早,玉煙剛起床,轎子就已經在院外等候。她倒也不著急,不緊不慢的吃了早飯,吩咐申海去了高飛那兒。讓忍冬和百結各自忙活手中的活,這才帶著薛梅出了門。坐在轎子中搖晃,不禁感歎,這古人也太會享受了。一個胡同裏住著,出這門進那門的事,卻非要來個代步出行。


    轎子直接停在了公主的寢室前,玉煙下了轎,就看到了沈廷鈞那張冰塊臉。再看去,大將軍沈瑸,元朔月,以及一個穿官服的人,都在盯著她。玉煙上前,衝著沈瑸福了福身子,道:“玉煙見過大將軍!”


    沈瑸擺擺手,“勿需多禮!這位是太醫院的首席太醫,趙太醫。”


    趙太醫道:“老夫聽柳太醫談起過姑娘,隻是這百聞不如一見,還望姑娘賜教。”


    他話裏的暗諷玉煙不是沒有聽出,隻是淡淡的笑笑,轉向沈廷鈞,道:“可以開始了嗎?”


    房門打開,阿蓮走了出來,道:“殿下有請!”


    玉煙進到屋裏,直接被引到內室。元炫彩躺在床上,麵色無華,人明顯的消瘦了一圈。由於疾病的消耗和飲食不佳,整個的人已經搖搖欲墜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話已經說不出來。玉煙摸其額頭,高熱。在檢查其脖子,膿腫已形成。


    趙太醫從旁道:“我們太醫商議的結果,就是必須刀針治療。無奈殿下心中有懼,不肯配合。”


    “誰說必須用刀針?”玉煙看他一眼,“我就不用!殿下這病,乃是因為前一段時間王爺外出,憂思成疾。如今想要去疾,當然也得依靠王爺。薛梅!”玉煙喊一聲,薛梅端著托盤上來,上麵放了一碗藥和一支毛筆。玉煙拿起毛筆,道:“此乃王爺日常慣用的毛筆,我隻需用它蘸點兒藥,塗在殿下脖子的癰上,癰馬上就會潰破。”


    趙太醫道:“你這分明是江湖術士的妖言。殿下之疾,脾胃素有積熱,感受風熱邪毒,內外熱毒搏結於咽喉所引起,怎會與王爺有關?”


    玉煙挑眉,道:“既然趙太醫已經診斷明確,為何病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身為醫者,難道不知病在初期是最好遏製的嗎?如果趙太醫能治,我現在就走。如果無計可施,就請閉嘴!”玉煙毫不客氣的說完,再無人敢有異議。“殿下,玉煙被稱為鬼醫,肯定有玉煙的獨到之處。殿下若相信王爺的孝心能治好癰痛,那就請讓玉煙一試吧!”


    阿蓮道:“殿下,奴婢聽聞,當日韓鬆已經到了鬼門關,就是這玉煙姑娘給從閻王爺那裏拽迴來的。王爺既然請了她來,總不能抹了王爺的一片孝心啊!何況,隻是用毛筆輕輕一蘸,應是不痛的。”


    元炫彩瞪著玉煙,無力的點了點頭。


    玉煙吩咐阿蓮準備杯盞,然後上前,用毛筆蘸了藥,在癰上塗抹。再蘸,再塗。登時,癰毒就潰出了一盞多膿血。元炫彩“啊”了一聲,立馬覺得唿吸順暢了很多。


    “殿下看著舒服多了呢!”阿蓮驚喜的眼中泛淚。


    “薛梅,把這凝聚了王爺孝心的神筆可給我收好了。”玉煙富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薛梅。待她處理好了傷口,對元炫彩道:“殿下還是要配合再喝兩天的藥,雖苦口,但請體諒王爺的孝心,無論如何要喝下去。”然後轉向阿蓮,“這幾天的飲食以清淡為主,多喝稀粥菜湯。”然後起身,對著目瞪口呆的趙太醫道:“接下來就有勞太醫了。”


    “啊?啊!”趙太醫這才醒轉過來,“怎麽治?”


    玉煙道:“趙太醫不是診斷的很明確了嗎?那就對症下藥就是了!癰毒既然已經出了,相信過個三兩天就可以痊愈了。”


    沈瑸擼著胡須道:“我兒子挑選的媳婦果然不錯,竟有這等神技,連宮中的太醫都比不得呢!”


    玉煙看了一眼沈廷鈞瞬間變黑的臉,不覺就笑了。她的出彩本該是他的驕傲,無奈中間橫亙了三千兩銀子呢!玉煙衝著沈瑸福了福身子,道:“殿下還很虛弱,需要多休息。玉煙先告退了!若有事,玉煙隨叫隨到。”


    “好!”沈瑸笑著頷首。


    玉煙看了沈廷鈞一眼,帶著薛梅走了出去。沈廷鈞這才奔到床前,蹲下身來,道:“母親,可是感覺好多了?”


    元炫彩點點頭,眼中含淚。若真如那個玉煙所言,她這口氣能夠順過來,多虧了這個寶貝兒子的孝心啊!


    阿蓮道:“王爺,先請迴吧!殿下現在說不出話來,還是如玉煙姑娘所言,多休息為好。等殿下痊愈了,你們娘倆再好好說。”


    元炫彩點點頭,眾人皆都退了出來。沈廷鈞往院子裏張望,來時的轎子還在候著,卻不見乘坐轎子的人。阿旺上前問:“爺,迴府嗎?”


    “她人呢?”沈廷鈞問。


    阿旺道:“玉煙姑娘說要走迴去。”


    “鈞兒!”沈瑸隨後出來,“玉煙姑娘是個很大氣的,對人家好點兒!”


    沈廷鈞嗯了一聲,大踏步走了出去。大氣?一張口就黑了他三千兩銀子,還真夠大氣的。


    “表哥,等等我呀!”元朔月追了上去。


    玉煙已經到了王府門口,卻見門口停著一頂轎子。玉煙微微一笑,往裏走。門口的侍衛喊聲:“玉煙姑娘迴來了!”


    背後的轎子裏就下來一個人,喊道:“姑娘,請留步!”


    玉煙迴頭,就看到轎前已經多了一個清麗佳人。一身淺綠衣服,有一種空穀幽蘭般的淡雅。玉煙笑問:“你可是喊我?”


    女子福下身子,道:“小女子南紅,求見玉煙姑娘!姑娘可有空嗎?”


    玉煙道:“這會兒正好有空,南紅姑娘就請隨我來吧!”


    “什麽人都往裏帶,你真當這裏是你家了?”沈廷鈞的聲音突然響起。


    玉煙道:“從你與我訂立婚約起,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了。”


    “隻是婚約而已!”沈廷鈞直覺的想打擊她的囂張氣焰。


    玉煙歎氣,道:“沈廷鈞,你夠狠!這河還沒過去呢,你就敢拆橋。我告訴你,這婚是遲早要完的,你的家也遲早會是我的家的。”


    南紅聞聽“沈廷鈞”三個字,才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正是傳說中的平祝王爺呀!“南紅見過平祝王爺!”


    “你就是千嬌閣的南紅花娘?”元朔月終於追趕過來。


    玉煙道:“沈廷鈞,你到底要不要進?不讓進的話,那我們就在你家大門口製造風景了啊!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我們幾個絕對有本事為你的王府招攬來人氣。”


    沈廷鈞冷哼了一聲,率先進了府。元朔月就直接傻眼了,道:“柳玉煙,你完了!我表哥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


    玉煙勾起嘴角,道:“他生氣的樣子蠻帥的!”


    元朔月的眼珠都快瞪出來了,道:“你這是在公然誇一個男人嗎?”


    玉煙笑笑,道:“進去再說吧!”她一時間忘了,矜持是古代女子的必備美德。公然誇一個男子,居然差點兒讓她們驚掉下巴,真是罪過呀!


    元朔月走在南紅的身邊,問:“你真的是千嬌閣中的人嗎?”


    “我不像嗎?”南紅淡淡的問。


    元朔月道:“那裏的人不是都媚態百生嗎?”


    玉煙清了清嗓子,道:“公主今天的治療怕是晚了。薛梅,護送公主去西院。”


    “是!公主請吧!”薛梅做了個請的手勢。元朔月不情不願的走了。


    二人一同來到了湖邊的亭子裏。南紅道:“玉煙姑娘昨日來千嬌閣,不知找南紅所為何事?”


    玉煙道:“南紅姑娘今日來找玉煙,又是所為何事呀?”


    “姑娘叫我什麽?”南紅問。


    “南紅姑娘啊!怎麽,不可以嗎?”玉煙問。


    “還是姑娘嗎?”南紅苦笑,“玉煙姑娘昨日在千嬌閣,可謂一鳴驚人,坊間的傳聞姑娘就沒聽到嗎?”


    玉煙笑,道:“既是傳聞,不聽也罷。南紅姑娘既是個聰明的,那咱們也勿需拐彎抹角的說話了。姑娘來,可是為了昨日的那首曲子?”


    南紅道:“正是!據說姑娘的歌伴舞如同仙人下凡,南紅鬥膽,能否請姑娘再演示一番。”


    玉煙道:“可以!這首曲子,我本就是要贈與姑娘的。但玉煙有個條件。”


    南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可是銀子的事?姑娘隻管開口。”


    玉煙擺擺手,道:“如此高雅之事,談銀子就顯得太俗氣了。聽聞南紅姑娘的琴技超群,不知,聽完了我的歌,是否能彈出曲子來?”


    南紅道:“南紅四歲開始彈琴,至今已經一十三年。對於鍾愛的曲子,多聽幾遍,是可以寫出曲譜的。”


    玉煙拍手,道:“如此甚好!這正是我所求的!南紅姑娘,聽好了!剪一段時光緩緩流淌------”因為南紅要的隻是曲子,所以玉煙這次沒有舞。


    歌聲滑過冰麵,直接溜進了湖對麵站立之人的耳朵。沈廷鈞眯了眼睛看向這邊,那張刻薄的嘴裏原來也可以唱出這樣的歌。


    一曲終了,玉煙迴頭,看向南紅,對方的冷淡已經被擊破,激動的看著玉煙道:“此等曲子,南紅服了。姑娘找上南紅,可是要南紅寫出此曲的琴譜?”


    玉煙搖頭,道:“不!我要你寫的是另一首曲子。”


    “那咱們什麽時候開始?”南紅急不可耐的問。


    玉煙笑:“明日吧!今日不是小年嘛!請南紅姑娘明日再來時,把你的琴一並帶來。我有些累,今日就不請姑娘喝茶了。”


    “那南紅就告辭了!”


    “走好!”玉煙沒有送出去,隻是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如此佳人,淪落到花樓,實在是可惜了。


    玉煙在亭子裏落座,手搭在欄杆上,將臉趴在上麵,盯著冰麵出神。不是不想留南紅喝茶,是她真的覺得累。紛繁蕪雜的事,她該到何處去尋找頭緒?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抬頭,就看到了阿楠那張稚氣猶存的臉。這個可憐的孩子,自瑭城一路走來,就已經很少說話了。玉煙拉他在身邊坐下,看著他問:“阿楠,想娘嗎?”


    阿楠點點頭,眼中湧起水霧。玉煙歎了一口氣,道:“你是在擔心她吧!煙姨也擔心,但願她能快點兒看到告示,早點兒找來。但煙姨不想再等了。煙姨決定,從今天起,正式對你進行治療。”


    阿楠瞪著一雙茫然的眼睛,依舊不吱聲。玉煙捏捏他的腮,道:“瑭城的乞丐,莫鎮的夜襲,再到昨日的暗箭,讓煙姨不得不考慮阿楠身上的秘密。”玉煙掏出那塊玉,“阿楠定然是知道什麽,隻是說不出而已。煙姨能醫遍天下,所以不相信醫不好你的癡病。原本想等找到你娘後,得到她的同意再給你治療。但是現在,煙姨改變主意了,相信就算你娘在這兒,她也會同意的。阿楠,你想跟正常人一樣嗎?”


    阿楠用力的點點頭。玉煙再問:“即使每天頭上紮滿針也不怕?”阿楠再點點頭。玉煙起身,深吸了口氣,道:“那好吧!咱們現在就迴去,馬上開始。”


    湖對麵的沈廷鈞這才將握緊的拳頭慢慢鬆開,對恭立在不遠處的阿旺道:“去請國舅爺來!”阿旺見他臉色凝重,不敢有絲毫怠慢,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沈廷鈞迴了東院,直接進了書房。看到桌上的文房四寶,不禁皺了眉頭。順手拿起一支毛筆,放在手中把玩。凝聚了孝心的毛筆?她還真敢說!擺明了就是騙人的話,卻沒有人質疑。而她的母親居然也敢伸著脖子讓她治療,不相信太醫的刀針,卻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有一手,竟然就那麽塗抹了兩下,她母親的病痛立馬就解除了大半。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呢?莫非問題出在那藥上?


    雲竹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廷鈞一副掉進雲裏霧裏的樣子。雲竹立馬就樂了,道:“你這是在發花癡嗎?”毛筆就直直的飛了過來。雲竹立馬用兩根指頭捏住,放在手裏看了看,問:“這就是某人用來治病的那支毛筆嗎?”


    “你的消息可夠靈通的!”


    雲竹露出招牌笑容,道:“別忘了我是誰呀?背後可有一個強大的丐幫呢!”


    “哼!”沈廷鈞嗤之以鼻,不過是在路上聽阿旺說的,卻非要把自己吹捧的那麽高大。但說到丐幫,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麽,道:“那就利用你師傅那個丐幫頭子,幫我查一件事。”


    “好說!何事?”雲竹還在研究毛筆,跟沈廷鈞剛才一樣,也想著看出個所以然來。“她這招數可夠怪異的,不過,你是怎麽請動她的?”


    沈廷鈞不理他那茬,徑直道:“瑭城的乞丐!或者說,在他們的隊伍裏有沒有拐賣小兒逼其乞討的敗類。”


    雲竹這才抬頭,與他四目相對,道:“你這是在侮辱我那親親師傅嗎?他老人家好歹被人尊稱丐俠啊!若非走投無路,誰會乞討呀?他門下的這些個弟子,統領這些乞丐,也是為了防止他們鬧事。這也是為了大康朝啊!像拐賣小兒教唆乞討這種事,是斷不會幹的。”


    “難道就不行有人渾水摸魚嗎?廢話真多!”沈廷鈞挑眉,“不過,話又說迴來了!這丐幫,我覺得你有必要從你師傅那裏接下了。”


    “不是吧?”雲竹垮了一張俊臉,“你讓我一個玉樹臨風英俊非凡的國舅爺去管理一幫乞丐?不幹!要去你自己去!”


    沈廷鈞正了正神色,道:“我跟你說正經的。強大的丐幫!這話提醒了我,咱們是不是忽略了這一支力量?乞丐雖然懶散,但是他們無所不在啊!這大康朝各城各縣,哪裏沒有他們的影子?如果利用他們建立一個聯係網,那麽我們的調查,應該就會方便多了。”


    “聽你這麽說,還蠻有道理的。”雲竹若有所思,“你叫我來就是為了這事?”


    “昨日之事,你當真沒有聽說嗎?”


    “聽說了呀!”雲竹立馬綻放桃花麵,“都已經滿城風雨了,何況我對這種花邊一向最感興趣。剛才,阿旺去叫我的時候,我正要去千嬌閣呢!若再晚一步,你今天可就見不到我了。”


    “千嬌閣?”沈廷鈞用白眼看他。


    “怎麽了?我又不是你,喜歡和尚的生活。昨日,你那親親未婚娘子,登台一亮相,舞姿驚為天人,歌聲更是繞梁不去。唯一遺憾的就是當時我沒有在場。要是前日沒有碰到柳煙,要是皇後娘娘沒有招我進宮,要是按照預先的安排去了千嬌閣,那麽------”


    “夠了!”沈廷鈞及時喝止他的想入非非,“你說說她昨天進了千嬌閣?”


    “怎麽?她說她沒進嗎?”雲竹摸摸鼻子,“她不但進去了,還兩針下去治好了媽媽的牙疼,然後上台邊歌邊舞了一曲,將所有的人都給震傻了,人就走了。我現在懷疑,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極有可能來自南方的某個花樓。”


    “該死的!”沈廷鈞的手指攥的咯嘣咯嘣的響,難怪那個千嬌閣的南紅會找上門來了。她居然敢跑到千嬌閣去登台獻藝,可惡的女人!


    “你罵誰該死?”雲竹好笑的看著他的過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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