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大開,門口出現了一名腰板挺直的年長尼姑,冷聲道:“各位施主失禮了!本庵地小人少,怕是委屈了各位施主。離此往東,行五公裏,就是有名的承念寺。那裏可謂是住的好,吃的好,各位有馬有車,多行幾步也是無妨的。”


    丹若聽她這麽一說,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隻得看向玉煙。玉煙上前一步道:“有勞庵主費心了!我等已經車馬勞頓,隻求有個避風的所在,至於吃穿用度,一切都由我們自己打理,就不勞庵主費心了。”


    老尼姑道:“貧尼並非庵主,我家庵主正病著呢!這也正是怕對各位施主照顧不周的原因。”


    丹若快嘴道:“我家姑娘正好是大夫呢------”玉煙清了清嗓子,丹若立馬將下麵的話吞到了肚子裏。


    老尼姑道:“各位施主若不嫌棄庵內簡陋,就請進來吧!”


    進到庵裏,高飛和申海忙著安頓車馬,丹若和百結則借用庵裏的廚房生火做飯,忍冬則忙著收拾房間。玉煙站在院子裏,抬頭,望著墨藍的天空那輪清冷的明月,心中有著些許的悵然。阿楠一路上很安靜,幾乎不說話,現在正蹲在離玉煙不遠的角落裏,學著玉煙抬頭看月亮。


    最先應門的尼姑踏著月色而來,見了玉煙道:“姑姑命春風給姑娘送棉被來,山裏風冷。”


    “有勞師太了!”玉煙道,“忍冬!”忍冬聽到喊聲立馬從裏麵跑出來,接了春風抱來的棉被。


    春風道:“姑姑交代說,我家庵主病得厲害,就不出來見客了。”


    玉煙道:“本該我去見庵主才對,考慮到庵主的病,還是不去打擾了。對了!這庵裏可有早睡的規定?怎麽不見人員走動?”


    春風道:“那倒沒有!庵裏除了庵主和姑姑,就隻有我和秋雨了,人少,自然就很少見!”春風答完,雙手合十,玉煙也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然後,春風轉身離去。


    忍冬放下棉被,從屋裏出來,站到玉煙身邊,問:“姑娘可是累了?”


    玉煙道:“大家應該都累了。吃了飯,都早點兒睡吧!鐦”


    太過寂靜的環境反而更讓人難以入眠,玉煙輾轉反側,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中剛欲睡去,外間卻傳來忍冬帶著驚恐壓低的聲音,問:“外麵是誰?”


    “是我!”申海的聲音,“趕緊叫姑娘起床,外麵似乎有動靜。”


    玉煙一下子驚坐起身,道:“忍冬,幫我穿衣服!”


    聽聞“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而現在卻是明月當空,清風徐來,這樣的夜也適合作惡嗎?高飛、申海、丹若、百結都已等在外麵。玉煙看看眾人,問:“阿楠呢?”


    高飛道:“屬下出來的時候,他正睡的香,就沒叫醒他!”


    玉煙道:“孩子睡覺沒有那麽警覺,讓他睡吧!”


    忍冬跟在玉煙身邊,故作鎮靜,卻難掩聲音的顫抖,問:“姑娘,是衝咱們來的嗎?”


    玉煙道:“是與不是,這一劫,怕是避不過了。”佛堂那邊,廝殺聲遠遠的傳來,玉煙皺眉。“不管對手是強是弱,都不能蠻幹。你倆聽我的口令。”說著在高飛和申海手裏各塞了東西。


    玉煙一行離了客房,前往佛堂。待進了與佛堂連著的院子,也就看清了對壘的雙方,一邊是兩個尼姑,看那身形,應該是春風秋雨;另一邊則是十幾個黑衣人,皆都蒙麵,看來還是怕被人認出的。


    老尼姑道:“你們這幫歹人,連出家人都不放過,當真是喪盡天良啊!”


    一名黑衣人道:“我們的人已經暗訪到她就在這裏,趕緊讓她出來。”手裏明晃晃的的劍正指著老尼姑的脖子。


    “要找我嗎?”玉煙朗聲道。


    場中的對決暫且停住,全都看了過來。剛才與老尼姑對話的顯然是個領頭的,轉向玉煙道:“你又是誰?”


    玉煙不答話,卻對擋在她麵前的高飛申海道:“你倆上!將手中的東西拋撒出去。”二人雖然狐疑,還是依言將粉末撒了出去,一陣異香就此彌漫開來。


    “故弄什麽玄虛?”領頭的厲喝。


    玉煙道:“不想死得快的都別動!聽說過鬼醫的名號嗎?以前聽說過的更好,沒聽說的就從今夜記住。”黑衣人聞聽,互看一眼,似在征詢答案,卻沒有人給出意見,包括領頭的都有些呆愣。玉煙繼續道:“你們猜的沒錯,本姑娘正是昭縣傳的神乎其神的鬼醫!我可以從閻王爺那裏帶人迴來,自然也可以把人送到那裏去。這藥用在救人上是藥,用在害人上那可就是毒了!”


    領頭人大驚,表麵卻道:“不過是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嚇唬誰呀!”


    玉煙勾唇,邪魅一笑,月光下的麵具竟真的給人鬼魅的感覺。“香味可以掩蓋藥味,女人製毒自然要善加利用女人的東西。此粉隻要吸入一點兒,就可以在一個時辰後斃命。越是劇烈運動,藥在體內就會擴散的越快。先侵入肺,慢慢的彌散到五髒六腑。你們可以不信,那就上來跟我的手下對打吧!他們可是事先服了解藥的。你們也可以自己先深吸幾口氣試試,感覺一下胸中是否憋悶。”


    當即真有人開始深唿吸,吸進去幾口氣後,開始眼露驚恐。領頭人道:“把解藥交出來,否則大不了魚死網破。”


    玉煙道:“這俗話可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這藥粉有一個最大的不足,就是嗜酒,而且獨愛女兒紅。一遇女兒紅,就迅速溶解。所以,你們要想控製毒性發作,最好在半個時辰內一口氣飲下半斤女兒紅。”


    領頭人正猶疑間,忽聽庵外哨聲響起,黑衣人瞬間如鳥獸散。庵外的馬蹄聲漸去漸遠。


    忍冬隻覺得身子一沉,她家姑娘的重量幾乎都加在了她的身上。“姑娘,奴婢扶你迴去休息吧!”


    “施主請留步!”老尼姑走了過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尼代表庵主多謝姑娘解圍。隻是貧尼等中的毒真要喝酒才能解嗎?”


    玉煙深吸了口氣,道:“申海,你在瑭城給忍冬買的這胭脂水粉香味太衝,下次買淡點兒。”


    “是!”申海一本正經的說。


    玉煙被逗笑,道:“師太不要緊張,隻是普通的胭脂水粉,無毒。”撒了一個大謊,還真是耗體力啊!


    眾人聞言皆都長長的出了口氣,接著是唏噓。老尼姑“啊”了一聲,道:“姑娘不是鬼醫嗎?”


    玉煙道:“鬼醫很出名嗎?師太久居深山也有耳聞嗎?”


    老尼姑清了清嗓子,道:“貧尼自是沒聽過的,隻是剛才聽姑娘提及,便想著我家庵主正病著。若姑娘當真是鬼醫,就請順便給我家庵主瞧瞧吧!”


    忍冬道:“我家姑娘不隨便給人看病的!”


    “姑姑!”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聲歎息,院子裏已經多了一條單薄的身影,寬大的道袍被風吹起,給人一種隨時會升天的感覺。


    “庵主,你怎麽出來了!”老尼姑驚叫一聲,春風秋雨早已先她一步奔了過去。


    庵主道:“姑娘既然有她的規矩,就別為難人家了。反正已是賤命一條,早死早超生吧!”


    “我的庵主啊!你可千萬不能這樣想啊!”老尼姑高喊,聲音甚是悲切。


    百結道:“看淡生死,修行真能讓一個人大徹大悟嗎?”


    “這也算是徹悟?”玉煙冷聲道,“這分明是在拿自己的生命賭氣。‘每心庵’裏藏著的是‘悔’字,至於是悔不當初,還是懺悔罪惡就不得而知了。消極避世了這許多年,本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卻沒想到今夜那些人的到來將好不容易粉飾的太平給毀了,這才有了萬念俱灰。可憐!可歎啊!”


    “你究竟是誰?”老尼姑厲聲質問,“來此有何目的?”


    “姑姑!”庵主有氣無力的喊,“不可無禮!”


    玉煙就笑了,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道:“毒藥可以瞎編,但鬼醫卻是如假包換。好困啊!忍冬,扶我迴去!”


    “姑娘!”老尼姑衝了過來,步伐有些踉蹌,“貧尼剛才失態。請姑娘救治我家庵主。庵中清貧,無金銀作為診金,但請姑娘念在出家人四大皆空的份上,就破例一次吧!”


    “師太的想法卻並不能代表你家主子。”玉煙看向那個相隔五米的人,眼神淩厲。


    庵主幽幽的歎了口氣,道:“姑娘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慧根,貧尼受教了。”


    “哪裏!”別人誇她,她多少得謙虛點兒吧!緩步走上前,道:“庵主既已看透生死,又四大皆空的修行了這麽多年,想來對身外之物應該是不吝惜的吧!我看病,從不空手而還。所以,庵主的病我可以治,但我要庵主身上的一樣東西。”


    庵主低頭看看自己,道:“貧尼身無華服,頭無飾物,還有什麽可以給姑娘呢?”


    玉煙用手一指,道:“我要庵主手上的佛珠!”


    那是一串金黃色的珠子,淡淡的月色下正散發著瑩瑩的光。隨著主人的身體瑟縮,也跟著抖動了一下。


    “你要這個?”庵主聲音顫抖。


    玉煙道:“庵主不舍得嗎?”


    庵主歎了口氣,將手中的佛珠遞了出去,道:“身外之物!身外之物啊!”


    “庵主!”三人異口同聲驚叫。老尼姑更是大喊:“不可啊!”


    庵主擺擺手,道:“佛法最講求緣分,這串珠子雖然跟了我多年,但今日既然入了姑娘的眼,想必也是與姑娘有緣。姑娘就拿了去吧!”


    “舍得,有舍才有得,也是佛理吧!”玉煙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挽了四圈套在了手腕上。“庵主請迴屋!申海,陪忍冬去取我的銀針來!”


    春風秋雨扶著庵主躺到了床上,就退到了一邊。玉煙往床上一看,不禁暗歎,好一個燈下美人啊!但見柳眉鳳眼,瑤鼻櫻唇,雖無配飾華服,卻依然難掩風韻。


    這庵主也不是什麽大病,就是高熱五天不退,藥吃了不少,人卻一天比一天萎靡。玉煙坐到床前,摸脈,看舌苔。然後猛的起身,審視著庵主,問:“庵主可有妹妹?”


    庵主先是疑惑,繼而搖頭。老尼姑從旁道:“我家庵主出家前,在家排行最小。怎麽?這個與疾病有關嗎?”


    “那倒沒有!”玉煙搖頭,“細看之下,隻是覺得庵主像一個人罷了。說起庵主這病,不過是外感風邪,邪熱鬱積於內,衛表被邪氣鬱閉,因而導致高熱不出汗。由於汗閉,所以高熱往往持續不退。治療倒也簡單,隻需在臂上的孔最穴上紮上一針即可。”


    忍冬正好到了,玉煙拿過銀針,除了下針在庵主的孔最穴上,同時在合穀穴和複溜穴上也各紮了一針。待針取下,庵主的額上已經開始微微出汗。玉煙交代下多喝水,便帶著忍冬退了出來。


    廊下,四人正在哈氣跺腳。玉煙吩咐道:“沒事了!都迴去睡覺吧!”


    丹若道:“這折騰了大半夜,誰還能睡著呀?”


    “我能!”玉煙哈氣連連的說。


    玉煙先去看了阿楠,見他正睡得香,為他掖了掖被子,這才迴自己的屋,忍冬又往爐子裏加了點兒木柴。玉煙則拿著那串珠子在燈光下觀摩,晶瑩剔透,果真是上好的料。


    忍冬看了,不禁笑道:“一串珠子而已,姑娘倒是稀罕上了。”


    玉煙伸個懶腰道:“這個可不是普通的珠子,乃是佛教七寶之一的琥珀,而且是金珀。”


    忍冬崇拜的看著玉煙,道:“沒想到姑娘對寶石也這麽在行。”


    玉煙搖搖頭,道:“我哪裏懂啊!我知道琥珀,不過因為它是藥材,有鎮靜、利尿及活血的功能。它可是可以燃燒的,我在想,若將它碾碎了製成香料,香味應該會很怡人吧!”按照現代的科學研究,琥珀是一種有機的礦物,燃燒是有鬆香的。


    “真的?”忍冬兩眼放光的湊過來,一說到香,也就抓住了她的心神。“奴婢還從未用琥珀製過香呢,也沒聽說過呀!不如,姑娘就賞幾粒給奴婢吧!”


    “美得你呀!”玉煙戳她的頭,“佛珠一百零八顆,都是有數的!你若想要,改天我想法子給你弄就是,但萬萬不能打這串的主意。鬧不好,是會招來血光之災的。”


    “啊?”忍冬大驚,“那姑娘還要它?”


    “因為我好奇呀!”玉煙詭秘的笑,“在這個不起眼的尼姑庵裏,居然會有一個絕色佳人,說是儉樸,手裏卻拿著一串一般富貴人家都難見到的琥珀,不覺得奇怪嗎?此其一。其二,尼姑庵裏有姑姑這個稱唿嗎?春風秋雨稱姑姑也就罷了,連庵主都稱姑姑,她們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呢?其三,春風秋雨竟然是會武功的,足見不是一般的尼姑。其四,就是那些個黑衣人,如果他們真是來行兇的,別說那兩個尼姑了,就是再加高飛申海也是抵擋不住的。其五,就是最後的哨聲,那個躲在暗處的人究竟是誰?他們來此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這個小小的尼姑庵裏隱藏的東西可不簡單哪!”


    忍冬愣愣的聽著,表情有些呆滯的說:“姑娘,咱們連夜走吧!離開這是非之地。”


    玉煙走到床邊躺下,道:“處處都是是非,能走到哪裏去?既來之,則安之吧!等是非走了,這裏也就安全了。去睡吧!”


    玉煙這一躺下,倒是睡得香甜。可苦了睡在外麵的忍冬,躺在床上如同烙餅,滿腦子都是玉煙的那番話,直到天亮了才算消化完。頂著一雙黑眼圈躡手躡腳的開門出去,就對上了四雙黑眼圈,不禁倒抽了口冷氣。“你們幹嗎?不會又出什麽事了吧?”忍冬壓低聲音問。


    高飛瞪著一雙紅眼睛,搖搖頭,道:“我們都睡不著。姑娘還沒醒嗎?”


    忍冬沒好氣的道:“睡不著不會四處轉轉嗎?姑娘難得睡這麽香,就讓她多睡會兒吧!都去吧!”


    “忍冬!”玉煙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忍冬連忙奔進屋子,丹若和百結也跟了進去。


    “都怪奴婢,把姑娘給吵醒了!”忍冬道。


    玉煙擺擺手,道:“丹若,你去看看,人可是都走光了?”


    “什麽人?”丹若有些呆楞,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玉煙的意思。


    “自然是庵裏的人了!”玉煙懶懶的道。丹若應聲退了出去,忍冬則忙著為她穿衣,百結轉身去打洗臉水。玉煙看一眼忍冬,道:“怎麽,昨夜沒睡好嗎?”


    忍冬道:“昨夜發生了那樣的事,也就姑娘你還能睡得這麽踏實。姑娘的意思是,那四個尼姑已經走了?”


    玉煙道:“出家人都有早起的習慣,要是沒走,早該聽到誦經聲了。若是個聰明的就別再消極避世了,躲得了一時卻是躲不過一世的。”


    忍冬幫玉煙梳完頭,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見丹若急匆匆迴來,道:“姑娘,庵裏除了咱們再無他人。”


    玉煙戴上麵具,道:“迴去準備一下,咱們趕去承念寺吃粥。”


    丹若道:“不急著進京了嗎?”


    玉煙道:“已經近在眼前了,想進隨時都可以,反正它又跑不了。”


    出了每心庵,往東行五裏,馬車再也無法前行,隻得停住。玉煙帶著三個丫鬟決定徒步走,令高飛和申海帶著阿楠駕著馬車返迴,取大路到承念寺會合。


    忍冬道:“幸虧昨夜沒聽那個老尼姑的到承念寺過夜,這行到一半馬車就不走了,豈不要在此露宿?萬一山裏有狼怎麽辦?”


    玉煙道:“狼比黑衣人還可怕嗎?話說迴來了,這倆人將咱們四個女子扔在這荒山野嶺的,還真走得放心啊!”


    忍冬笑道:“是姑娘親口吩咐他們走的,他們豈敢不聽啊!”


    玉煙道:“那好歹也說句不放心的話啊!申海那小子就不怕我扔你去喂狼嗎?”


    忍冬紅了臉,嬌嗔道:“姑娘就會取笑我!”


    丹若道:“姑娘昨夜一戰,讓高飛和申海既挫敗又佩服。他倆說了,姑娘一人完全可以頂千軍萬馬呢!正因此,他們才走的放心吧!”


    “那我還養他們做什麽?看來,倒是我錯了!”一個女人表現得無所不能是會將男人推開的。這往後遇事,她還是適當示弱的好。


    “都怪奴婢多嘴!”丹若麵露忐忑。


    玉煙笑,道:“我又沒說你錯了,自責幹嗎?百結,你一路上少言,可還是在怪我沒有對馬武網開一麵?”


    “奴婢不敢!”百結低了頭。


    “那就好!”玉煙深深的看她一眼,“趕路吧!否則,怕是喝不上熱粥了。”


    她們到的時候,高飛和申海早已經到了。忍冬抱怨,“早知道還是坐馬車裏了。”


    玉煙捏捏她紅彤彤的腮,道:“活動一下胳膊腿兒,不覺得渾身舒服嗎?喝粥的人好多,趕緊呀!”


    粥是熱的,但喝粥的地卻是一個棚屋,透著冷風,但一眾人還是喝的很起勁。忍冬咂巴著嘴,道:“沒有開源寺的好喝!”


    玉煙細細的咀嚼著米粒,道:“我覺得差不多。”


    忍冬道:“差遠了!這裏沒有少爺呀!要是少爺在,怎會委屈姑娘在這裏吹風啊!”


    “找打!”玉煙的彈指發出,卻被忍冬巧妙的躲開。這小丫頭,分明是在報她在路上揶揄她的仇。


    “奴婢跟姑娘學的!”忍冬還在那裏嘴硬。


    玉煙無力的垂下手,她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嗎?


    喝完粥,玉煙看看眼前龐大的寺廟,道:“趕路吧!”


    高飛道:“姑娘不進去拜拜嗎?聽聞這承念寺的菩薩很靈的,別說京城裏的人了,很多外地人都莫名前來呢!”


    玉煙看看他們幾個,道:“你們要是心中有所求,就進去拜拜吧!”話音剛落,唿啦就跑了四個。丹若和百結結伴,申海和忍冬一組。阿楠看著玉煙,咬著唇。玉煙道:“你也去吧!拜一下,為你娘祈福!”阿楠這才扭頭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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