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煙笑道:“高管家又何必謙虛呢!昨夜將銀花安排到我身邊伺候,可算是兵行險招啊!”


    “唉!”高管家長長的歎了口氣,“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姑娘!銀花乃是老奴的外甥女,投奔我進府的。少爺害了這樣的病,她在這府中自然是留不住了。老奴跟著老爺,這些年也算是識人無數。昨夜姑娘能在大牢中將劉縣令踩在腳下,老奴就認定姑娘絕非一般人。所以,思來想去,唯有讓銀花去姑娘身邊服侍,還能有一線生機。老奴絕沒有算計姑娘之心啊!”


    玉煙笑,道:“銀花從此改名叫忍冬了。這個時候,我的湯藥也該好了吧!”


    謝老爺道:“眼看到正午了,一起用午飯吧!”


    玉煙道:“玉煙出身鄉野,怕吃相不雅驚著了各位爺。再者,玉煙昨夜得了風寒,若是不小心傳染了出去,怕是擔當不起啊!”


    雲竹道:“你不是神醫嘛!救了孫少爺,可謂是一戰成名啊!”


    玉煙走過去,道:“小女子不是神,隻是一個很平凡的俗人。各位爺既然是平祝王府的,身上自然就不缺錢。那麽,小女子的那一百兩可否奉還呢?”玉煙衝著沈廷鈞伸出了手。


    沈廷鈞道:“孔夫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就占了倆。”然後衝韓鬆丟了個臉色。韓鬆從懷中掏出銀票,交到玉煙身上。


    玉煙福了福身,笑道:“多謝王爺!玉煙以前孤家寡人,對金錢沒有概念。但從今以後要養一堆人,就不得不精打細算了。”


    忍冬急急的走來,到了玉煙麵前,道:“姑娘,按你的吩咐,湯藥已經好了。”


    “好!”玉煙將銀票交給忍冬,又衝著沈廷鈞和謝老爺福了福身子,帶著忍冬離去。


    謝老爺道:“高飛,申海,你們也去吧!給玉煙姑娘當差就是給我當差,可別搞砸了。”二人應聲離去。“其他人都散了吧!”


    沈廷鈞道:“老大人對這玉煙倒是很上心。”


    謝老爺擼擼胡須,道:“老夫老了,老來無趣啊!玉煙姑娘的一舉一動都透著睿智和新鮮,老夫也不過是順水推舟激賞一下而已。王爺是到前廳用飯,還是著人送到房間裏去?”


    沈廷鈞道:“送到房間吧!”


    謝老爺道:“若無其他吩咐,老夫就去了。”


    “老大人隻管去忙。”沈廷鈞說完,謝老爺帶著高管家離去。沈廷鈞望望雲竹,再望望韓鬆,道:“怎麽不說話了?不會也被那小丫頭震住了吧?”


    雲竹搖搖頭,道:“什麽睿智,我看就是野婦難馴!你們說,她哪來的那麽多膽量和氣魄?她那麽無禮,堂堂平祝王爺怎就忍氣吞聲了呢?”


    沈廷鈞道:“很少能碰到對我無禮的人,不過是覺得新鮮。”


    雲竹道:“我還以為王爺如此的縱容一個人,是默認了她未婚娘子的身份呢!”他這可是在點火了,以他對這位王爺的了解,平時是最煩“未婚娘子”四個字的。玉煙的猜測雖然大膽,但卻也切中了要害。王爺對柳煙小姐那可是急於退婚的。


    “狗屁未婚娘子!”沈廷鈞果然發怒,就沒見過這麽不矜持的女子。穿男裝時,還要賴著這雲竹做牛做馬。被他當麵揭了麵紗,就要要嫁給他。甚至還公然叫囂著要嫁給謝曜,她把自己當什麽了?就那麽急於把自己嫁出去嗎?可這與他又有什麽關係?他幹嗎要為此義憤填膺呢?“迴去收拾一下,明天迴京!”


    雲竹道:“柳太醫那邊------”


    沈廷鈞道:“隨便吧!反正這柳煙一死,我與他已經再無瓜葛。”不是他心狠,是他的感情一向都很淡。當初相關的時候就想著撇清,何況現在真的沒有關係了。


    韓鬆道:“那如果萬一這柳家小姐沒死呢?”


    雲竹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道:“你這個悶葫蘆能不能幹脆把自己當啞巴呀?衣服都撕裂成那樣了,還能活嗎?如果這柳家小姐真的活著,這昭縣都幾乎掘地三尺了,為何找不到?她又幹嗎躲在這裏?難道嫁給王爺不是她夢寐以求的嗎?”


    韓鬆閃到一邊,咕噥道:“我覺得那個玉煙說得有道理。”


    雲竹道:“從昨夜到現在,不到一天的時間,你就已經被她收買了嗎?她究竟給了你什麽好處?你能不能有點兒立場啊!”雲竹數落的空兒,沈廷鈞已經大步往迴走。“我的個爺矣,走慢點兒呀!”


    玉煙迴到房間,忍冬連忙將湯藥端上。溫熱適中,玉煙一口氣喝光。


    “姑娘可要吃塊飴糖?”忍冬問。


    “不用!給我來杯白開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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