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的天花板上,有大片的烏雲湧動,天空飄著蒙蒙細雨。下方的格蘭芬多長桌旁,艾伯特、弗雷德、喬治和李·喬丹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幾人的麵前放著最新一期的《不可思議》雜誌。


    史密斯教授的博格特研究就刊登在這期的《不可思議》雜誌上,艾伯特也在文章末尾混了個位置。


    然而,這事也就這樣了。


    沒人會特意關注這件事,它就像投入湖水的沙粒,根本就蕩不起任何的漣漪。


    這樣的結果雖說有些意外,但其實也算是在預料之中,英國的魔法界就那麽多人,還能指望什麽呢?


    “這樣的發現有什麽意義呢?”喬治盯著《不可思議》雜誌上的圖片,疑惑地看向艾伯特,“解開千年的未解之謎嗎?”


    “應該……算是吧!”


    艾伯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了。


    “你們在說什麽千年的未解之謎?”珊娜坐到幾人的對麵,隨口問道。


    “這個……”弗雷德把《不可思議》雜誌遞給珊娜,後者看完後抬起頭,驚訝地看向艾伯特。


    “你又上雜誌了?”


    艾伯特的嘴角一抽,岔開話題問道,“下午有課嗎?”


    “下午有兩節魔藥課。”珊娜不解地問道,“話說,你怎麽一點都不高興。要是我,我一定想辦法收集提過我的書籍與雜誌。”


    “我沒那種習慣。”艾伯特道。


    “對了,我中午問過赫奇帕奇的學生,他們說魔藥學上會教除草藥劑,還說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除草藥劑?真是難以置信呢。”


    “怎麽了?”幾人都困惑地看向艾伯特,不明白他為什麽如此驚訝。


    “除草藥劑的味道令人作嘔。”艾伯特皺眉說道,“你們能想象在地下教室配置味道難聞的除草藥劑會是什麽情況嗎?”


    “應該……不會吧?”眾人聞言都開始自動腦補。


    “估計夠嗆的。”艾伯特覺得這很可能是斯內普的惡趣味,他不可能不知道除草藥劑的味道問題。


    喬治幾人開始討論是否能通過請假逃過一劫,珊娜則是翻動《魔法藥劑與藥水》,開始預習課本。


    “你居然一點都不擔心。”弗雷德很佩服珊娜的淡定。


    “擔心有什麽用?”珊娜扭頭反問道。


    三人無言以對。


    是啊,既然躲不掉,擔心有什麽用呢?


    與艾伯特閑聊了幾句,在幾個重點位置做上標記後,珊娜忽然道:“能把論文借我一下嗎?”


    “這倒是沒有問題。”艾伯特從自己的書包裏抽出羊皮紙遞給珊娜,後者開始專心閱讀起來,還在對照著自己的那份,尋找不足之處。


    自從發現認真完成作業,可以大幅度增加經驗後,艾伯特對待家庭作業的態度就不像以前那般隨意了。


    至少,看在技能經驗的麵子上,會認真完成作業,借此加快技能的升級速度。


    “什麽作業?”弗雷德扭頭問道。


    “關於弗洛伯毛蟲黏液的論文報告。”艾伯特說。


    “梅林的胡子!我居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弗雷德的表情僵住片刻,隨後驚恐地站起來。他實在不難想象,自己交不出一份合格的論文,被斯內普關禁閉的畫麵。


    喬治朝著弗雷德眨了眨眼,一臉淡定地說,“我已經做完了哦。”


    “你什麽時候完成了?”弗雷德瞪大雙眼。


    “昨天晚上,我還讓你和我一起連夜趕做呢。”喬治提醒道,“那時候,你說明天中午還有時間。”


    “現在趕抄一份吧!”艾伯特讓珊娜把自己的那份論文交給弗雷德,讓他從自己那份論文抄點,然後在從珊娜那份論文湊點,一份東拚西湊的論文很快就好了。


    弗雷德拿起羽毛筆,開始埋頭在羊皮紙裏奮鬥。


    魔藥課前,安吉麗娜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傍晚有魁地奇訓練?”喬治重複道,“可今天不是赫奇帕奇隊的訓練時間嗎?”


    霍格沃茨的四大學院的球隊會分批包下魁地奇球場,格蘭芬多的訓練時間一直都是周三與周六。


    “查理說赫奇帕奇球隊臨時有事,便和我們調換位置。”安吉麗娜說著看向弗雷德,疑惑地問道,“他在做什麽。”


    “做家庭作業。”


    “來得及嗎?”安吉麗娜不由搖頭,“我記得待會兒就要上魔藥課了。”


    “肯定來不及!”李·喬丹一臉的幸災樂禍。


    “閉嘴,我肯定來得及。”弗雷德一邊抄作業,一邊不滿地抱怨道,“你們能不能安靜下,我沒法集中精神。”


    “不過,魁地奇訓練還真是辛苦呢,這種惡劣的天氣裏都要出去訓練。”珊娜抬頭望著頭頂上的烏雲與雨幕,又側頭看著艾伯特,忽然問道,“你該不會因為這個才不想加入魁地奇球隊吧?”


    艾伯特注意到許多雙眼睛都在盯著自己,無奈的聳了聳肩道:“我很忙,沒時間去訓練。”


    “這話從你的口中說出來實在很奇怪。”李·喬丹忍不住吐槽。


    “我每天都要看書,做家庭作業,練習魔法,參加俱樂部,給別人寫信,偶爾還要到其他教授的辦公室裏喝茶聊天。”艾伯特抬起手掌,一件件的清點下來,“要是再參加魁地奇訓練,就算把我一個人劈成兩個人也不夠用。況且,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


    “怎麽看你都比我們都過得舒服。”珊娜狐疑地打量艾伯特,“我從來沒有看過你有忙碌的時候。”


    “我每天都很忙。”


    這句話直接被所有人無視了。


    “對了,你上次練習的那個發光咒成功了嗎?”珊娜又問。


    “勉強掌握了。”艾伯特想了想自己前陣子練習的那個咒語,已經一級了,但也僅僅隻是一級而已。


    “好了!”弗雷德忽然打斷了兩人的交談,興奮地晃動手上的羊皮紙。


    “這樣真的可以混過去嗎?”珊娜接過羊皮紙瞧了眼,顯然不相信這種辦法可以忽悠過斯內普。


    “肯定不行,但斯內普也不會說什麽,比弗雷德這個更爛的論文還有一大堆。”艾伯特從珊娜手上接過羊皮紙,掃了眼上麵的論文,順手拿起羽毛筆幫他修改了幾個地方。


    ……


    在上課鈴響前,幾人匆匆趕到斯內普的地下教室,這裏要比上邊城堡更加陰冷,空氣中透著一股諾有諾無的寒意。


    當然,那股陰森的寒意,也可能來源於講台上斯內普的目光,特別是他剛掃了眼收上來的家庭作業後,視線就直接落到艾伯特的身上。


    “今天,我們要配製一種很普通的魔藥,除草藥劑。”斯內普收迴目光,向大家介紹除草藥劑,“這種藥劑用於殺死或除去植物,不可飲用。當然,我也從未見過有哪個蠢貨會把除草藥劑喝下去。至於為什麽,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那一刻,艾伯特感覺斯內普的嘴角邊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注意:如果放配料的時候馬馬虎虎,在熬製過程中就會……所以你們需要注意自己的步驟、配料與熬製時間……”斯內普一邊講解,一邊用魔杖在黑板上寫配製藥劑時該注意的地方,轉身對大家說,“你們有一個小時,開始吧!”


    除草藥劑剛開始並不會出現惡心的味道,但如果按照嚴格的順序和份量將配料加進坩堝,在烹煮的過程中,坩堝就會開始溢散出味道,不少人都伸手捂住口鼻。


    正如艾伯特所說,斯內普讓他們配製的除草藥劑,根本就不懷好意,魔藥教室裏很快就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這簡直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艾伯特掏出手帕,用水弄濕後捂住口鼻,小聲咕噥道。


    真不明白斯內普是怎麽忍受住除草藥劑的味道。


    唉,自己怎麽就沒學泡頭咒呢?


    “啊!真惡心,我有點想吐。”弗雷德朝著自己的坩堝幹嘔起來。


    李·喬丹咕噥道:“估計沒人會想使用這玩意。”


    “難道沒有人嚐試消除掉這種味道嗎?”喬治也學艾伯特用手帕捂住口鼻,一邊還用勺子順時針攪拌坩堝裏的魔藥。


    “消除味道?”


    艾伯特迴憶升級魔藥精品後的收獲,便開口道,“加點磨碎的雛菊根與蕁麻,說不定能夠消除這股味道。”


    “你確定?”弗雷德可不敢隨意改變配方,誰知道那樣做會發生什麽事。


    “試一試就知道了。”艾伯特從自己的藥箱裏取出藥材,開始將這兩種材料按照一定比例研磨。


    其實,艾伯特也不確定這樣做會怎麽樣,但直覺告訴他,這樣應該可以成功。


    至於混入的量配比是多少,就需要自己去嚐試了。


    此刻,魔藥教室裏的學生們都憋氣憋的滿臉通紅,恨不得立刻衝出魔藥教室,找地方大口唿吸新鮮空氣,免得自己憋死在這裏。


    在他們付出實踐前,就看到斯內普揮舞魔杖,將教室裏的那股可怕的味道卷走。


    雖說教室裏的味道仍然很重,但至少不會讓他們憋死了。


    不久後,斯內普悄無聲息出現在艾伯特身側,盯著坩堝裏的藥劑,出聲問道:“安德森,告訴我,你坩堝裏的東西是什麽呢?”


    “除草藥劑,先生。”艾伯特答道。


    “那為什麽你的除草藥劑味道很淡呢?”斯內普已經注意到,艾伯特的除草藥劑的味道很淡,就好像被人用水稀釋過。


    “嗯,我在往坩堝中加入2滴弗洛伯毛蟲黏液前,還往裏麵加了一些其他的東西。”艾伯特解釋道,“……讓除草藥劑的味道不會那麽難聞。”


    “你想說自己改良了除草藥劑?”斯內普的語氣很輕,卻足夠讓教室裏的學生能聽清楚。


    “我想是的。”艾伯特道。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著艾伯特,開始竊竊私語,有些人冷笑不止,準備看艾伯特的笑話。


    “好吧,既然安德森認為自己成功改良除草藥劑的話,那麽……”斯內普揮動魔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個花盆,花盆上麵有一些雜草。


    斯內普舀起一勺除草藥劑,用水稀釋後,直接把除草藥劑灑在雜草上麵。


    幾秒鍾後,花盆上的雜草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枯黃,就像在炎熱的陽光下暴曬太久,很快就枯死了。


    毫無疑問,艾伯特成功改良了除草藥劑。


    原本,還想看他笑話的斯萊特林學生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甚至有人狠狠地掐了一下身邊的朋友,想確定自己是否在做夢。


    “很好。”斯內普惡狠狠的盯著艾伯特。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鼓掌,格蘭芬多的學生也都開始鼓掌,教室裏充斥著掌聲。


    “安靜。”斯內普大聲嗬斥。


    掌聲漸漸停了下來。


    “格蘭芬多扣十分。”斯內普冷冷地說道,“安德森先生,你似乎忘記了,我上學期警告過你,別再我的魔藥課上做你那些該死的實驗。”


    這一刻,格蘭芬多的學生滿臉的錯愕,但隨即又被憤怒所取代。


    如果換成其他教授,加二十分都不過分,而斯內普不加分也就算了,居然還找借口扣了格蘭芬多十分。


    “我認為大家不喜歡使用除草藥劑,很大原因是這種藥劑的味道。”艾伯特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被扣分,繼續道,“改良過的除草藥劑肯定會廣受大家的歡迎。也許,會有人願意為這個配方買單。”


    “沒人會為你的配方買單,”斯內普冷笑不止,“通常情況下,根本就沒有人會使用除草藥劑。”


    “那我們為什麽要學配置這種魔藥呢?”珊娜舉手發問。


    “安靜。”斯內普對少女的擅自提問非常惱火,但還是迴答了她的問題,“有時候,我們會用除草藥劑來對付一些具有危險性的植物,或者開辟出一片空地。沒誰會將它噴在花圃裏,那樣花圃裏麵的鮮花也會被除草藥劑殺死。”


    在斯內普宣布下課後,大家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飛快遠離魔藥教室,沒人想在充滿味道的教室裏逗留。


    “你真的打算賣掉除草藥劑的配方?”弗雷德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在做夢。


    “賣,為什麽不賣呢?”


    “你剛剛沒有看過老蝙蝠的表情。”喬治朝著艾伯特眨了眨眼,興奮地說道,“他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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