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了!”何雪蓮說:“無論是誰,剛出生時都這樣,哎喲娘不跟你說了,來,峰兒,娘燒了熱水,你幫小嶼擦一擦身子,我要抱抱我的寶貝孫兒孫女了。”說著何雪蓮將水一放,便去抱孩子了,她抱了這個又抱那個,愛不釋手,不知道要怎麽喜歡才好。杜簡峰安排人給三位接生夫公發了銀兩,又讓何雪蓮去請一位靠譜點的奶娘來,忙完事情之後這才得以休息,慕江嶼也扛不住了,早已睡下。自那日起,杜簡峰和慕江嶼就過上了奶孩子的生活,不過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嬰兒倒是省事,一天不幹別的,除了吃就是睡,還挺省心的。慕江嶼一開始還提心吊膽的,過了個把月一看小孩子真的粉粉嫩嫩的,這才開心起來,天天抱著小孩不鬆手。孩子滿月那天,杜簡峰讓所有店子都歇業三日,他的一眾好友也全都來了,慕江嶼的娘和弟弟妹妹也都來了,宅子裏熱鬧非凡,也是在這一天,杜簡峰給孩子正式取了名字。男孩就叫杜清禾,女孩子叫杜清韻。黃秋和王軍帶著他們的兒子過來了,看見睜著大眼睛咕嚕嚕轉的杜清韻,心都化了,黃秋道:“夫君,這小嶼一點都不厚道,他這是騙我生女兒!”王軍笑了笑,道:“那我們就生個女兒。”黃秋臉一紅,說道:“這麽多人,你說什麽呢!”滿月宴過後,杜簡峰開始忙他種的地,玉米等作物都已經成熟了,他開始做玉米排骨湯,玉米炒火腿丁等,還有喝酒必備菜花生,有了辣椒,他便可以放手做辣椒醬、各種鹵豬蹄鹵雞爪等好吃的。他的這些吃食在鎮上和城裏掀起了滔天巨浪,縣城裏僅一家炒菜店根本滿足不了大眾,慕名而來的食客數不勝數,於是杜簡峰又在縣城裏緊急開設了兩家店,這才平衡一點。除了吃,也有更多的人來學習炒菜技術,願意“加盟”到杜氏炒菜中來,杜簡峰也十分願意,畢竟“加盟費”價格不菲,也能更好地傳播飲食文化,一舉多得。這期間袁麗君和請來的一個嬸子就幫忙帶小孩,杜大民和何雪蓮還是經營著養雞場,杜簡文一直讀書,不過這次迴家,他和杜簡峰透露了一件事,就是他已有意中人,是他在縣城讀書的同窗好友的妹妹。杜簡峰白天無論多忙,晚上都會抽時間陪陪孩子們,孩子們對他也很親近,一見到他就興奮得哇哇叫,仿佛知道那是他們的父親。慕江嶼為此還酸道:“他們對我都沒這麽熱情。”又說:“你一迴來最先親的也不是我了。”杜簡峰哭笑不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他在吃誰的醋,隻好用他最具有效果的方法——親。隻要杜簡峰一親慕江嶼,慕江嶼就能夠一秒忘記不愉快,心裏開心得起泡泡。他們這邊是好了,但是杜家卻每況日下。自從杜簡文也考上秀才之後,杜簡利就心有不忿,再加上杜簡峰讓村子裏的人種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帶動村子致富後,在村裏地位極高,他更加埋怨命運的不公了。那以後他便無心讀書,杜家見杜簡利再無希望更上一步,但好賴也是個秀才,便叫他迴了家在鎮上當個老師,但這一輩子,他恐怕要活在杜簡峰和杜簡文兩兄弟的陰隱下了。時間飛逝,杜簡峰的兩個小崽子也長大了,隆冬的時候,他們已經快要半歲,雖然不能快速爬動,但能坐穩了。有時候被逗得開心了,還能發出清脆的笑聲。杜簡峰經常是左手抱一個右手抱一個,有時候某人吃醋了,還得背上背一個,日子愜意又溫馨。自孩子們出生後,杜簡峰便差人打造了兩張嬰兒床放在他們房間裏,每天晚上小孩子醒來的次數多,他比較機警,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現在孩子們半歲了,還沒有出過絲毫差錯。有時候慕江嶼會很心疼他,擔心他白天忙晚上也睡不好,便想自己照顧孩子,但每次杜簡峰嘴上答應著晚上叫他起來,結果最後起來的還是杜簡峰自己。如此反複幾次之後,慕江嶼不幹了,寫下來就是每天晚上都窩在杜簡峰懷裏睡,杜簡峰一動,他也會跟著醒來。那晚孩子們睡下後,慕江嶼躺在杜簡峰懷裏,道:“夫君,其實有時候我挺感慨的,我命真好啊。”杜簡峰吻了吻他的額頭,說:“命這個東西是講不好的,我這一生遇到的事情也足夠多,足夠幻,但好在現在安穩了。”慕江嶼笑著錘了一下他的胸口,說道:“說得好像你多老了一樣。”“那可不,三四十歲的人了。”杜簡峰道。“才不是,你才二十二歲!”慕江嶼強調:“還很年輕。”也是,無論他心理年齡多大,他在這裏也才二十二歲,一個很美好的年紀。如今他已經事業有成,家庭圓滿,在這裏已經落地生根,從前的種種也已經宛如過眼雲煙,恍若隔世,前塵往事皆隨風,他隻需要和他所愛之人過好每個當下便可。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晃又是三年而過。杜簡文順利中了舉人,考取功名之時娶了他一直傾慕的心上人,可謂是雙喜臨門,杜簡峰這迴沒再低調,將弟弟的婚事辦得熱熱鬧鬧的,雖然花去不少錢,但很值得。慕小桃也已經出嫁,對象是鎮上成衣店的兒子,兩個人恩恩愛愛的,倒也甜蜜。杜簡星也已經十一歲,天天帶著她的侄兒侄女玩,杜簡峰那宅子裏成天都是小孩子的歡笑聲或者是哭鬧聲,煙火氣從未斷過。一開始跟著杜簡峰幹的好友們如今個個都已經盆滿缽滿,住上了大宅子,出門也有了舒適的馬車。人生的軌跡一直走,父母健在,兄友弟恭,子女雙全,三兩知己,愛人知心,事業有成,這算是到了巔峰。春日的暖陽照在後院的桃花上,桃花樹下有三個身影,一個身影高大挺拔,正站著說話,另外兩個小家夥則是端坐在樹下,搖頭晃腦地跟著他們的父親念。“把上迴我教給你們的背一遍。”“是,父親!”立馬有軟糯的小奶音迴答,隨後兩個小奶音先後響起:“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嗯,還不錯。”杜簡峰道:“清禾你不要老是想著跟著妹妹蒙混過關,待會兒你單獨到我這裏背一遍。”“知道了父親。”杜清禾撇了撇嘴,那委屈的模樣和慕江嶼簡直是如出一轍,但是很奇怪,他長得明明是像杜簡峰,不知為何有些神情老是和慕江嶼一模一樣。“今天教你們新的詩。”杜簡峰道:“跟我念,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慕江嶼從長廊那邊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他的夫君,他的摯愛,正在教他們的孩子讀書,而那兩個孩子認真的模樣,和杜簡峰簡直太像了。一股奇異的滿足感充盈在慕江嶼的心間,他站在長廊上靜靜地看著他們。杜清禾發現了慕江嶼,興奮道:“父親,爹爹來了!”杜清韻轉頭一看,也笑起來,說:“爹爹!我今日又學會了一首詩!”慕江嶼走過去親了親兩個寶寶,然後站起來,踮起腳又親了親杜簡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