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9年12月25日,西曆聖誕節,周二。


    大海之上,雲層壓得很低,向東望去,那陰沉沉的懸崖峭壁一側的海峽入口一片昏暗。狂烈的寒風中,兩艘小小的風帆蓋倫船正以不到兩節的速度,一前一後緩慢朝東北方向航行,當接近海峽口的時候,船員們都緊張起來,望著那浪花起伏間不斷露出陰森發黑的礁石,一個個都抓緊了身邊的東西。


    這是葡萄牙的風帆船,它的出發地是亞速爾群島英雄港,船上正裝載著一批特殊的貨物,以及若幹身份更特殊的男子。航行的目的地,是愛爾蘭島西南方芒斯特省的達勒斯,一座就算放到21世紀都極其不起眼的小漁港。


    “唐納修中尉,我們的目的地馬上要到了!我最多隻能在這裏停靠一個禮拜,但可以保證能卸完所有的貨物。”葡萄牙船長小心翼翼地走到華美陸軍軍官的身邊,指了指昏暗天色下的海灣盡頭,“上帝保佑,這裏真難進來,到處都是暗礁。也許我應該再完善一下航線圖,不然下次我不敢保證能安然無恙。”


    最近才晉升為陸軍中尉的愛爾蘭裔青年並沒有對受雇用的葡萄牙船長表示出任何鄙視或不滿,反而輕輕地舒了口氣。身為中華美利堅共和國國防部軍情局的軍官,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多年了。


    “大家都看清了,現在這片美麗的土地,還在英格蘭人的控製之下,但這隻是暫時的!我們要幫助這片土地,從英格蘭人手裏將它解救出來!我非常感激在場的許多並非出生在愛爾蘭的戰友,現在大家還有時間後悔!”


    可惡的英格蘭人幾百年來一直以武力、殖民和宗教迫害把美麗的愛爾蘭握在手掌心,不光愛爾蘭本地平民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愛爾蘭貴族也被英格蘭人用各種手段分化壓製,導致這個“國家”雖然不斷抗拒著英格蘭人的統治,但也如一盤散沙一樣在幾百年裏不斷失敗著。


    唐納修迴過身,隻見甲板上還並排站著十幾名普通服飾打扮的男子,不過每個人都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和曆史上前赴後繼的愛爾蘭勇士一樣,沒有一個人退縮,唐納修終於露出了微笑。


    這些都是唐納修從外籍軍團裏挑選出的老兵,和唐納修本人一樣,家人子女都已經在本土安居樂業。但他們卻必須離開家人,在這裏執行一個可能會持續很多年的艱難行動。


    他們的使命,就是幕後指導發展愛爾蘭地方反抗武裝,拉攏愛爾蘭本地貴族,組建一支由幕後的中華美利堅共和國扶持的愛爾蘭獨立勢力。


    在天色徹底變黑之前,兩艘葡萄牙風帆船終於在達勒斯小漁港靠岸了,前來接頭的是早就保持了近一年關係的愛爾蘭地方抵抗軍,一支被英格蘭王室往死裏鎮壓的愛爾蘭天主教派叛軍。


    總計1200支21b型燧發步槍,幾門12磅加農長炮,大量彈藥、藥品等軍用補給品,以及10萬西班牙銀元的資金。卸下的貨物被愛爾蘭抵抗軍紛紛拖到附近的山洞裏隱藏,而幾個類似頭目的本地人則圍在了唐納修的身邊。


    “上帝見證,小夥子們實在等不及了,也非常感謝您對我們的支持!馬裏奧先生,今天是聖誕節,如果不介意,請參加我們小小的宴會,還有一位從科克城趕來的尊貴客人希望見您!”


    強壯的愛爾蘭漢子對一身平民裝束的唐納修態度十分恭敬,看著那一枝枝在歐洲聲名遠播的燧發步槍被部下哄搶的樣子,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會意的唐納修微笑著點頭,他知道那位尊貴客人就是歐洲情報司在愛爾蘭暗中聯係上的一位有激進獨立傾向的芒斯特省愛爾蘭本地貴族。


    在普通的愛爾蘭抵抗軍眼裏,唐納修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馬裏奧是一個西班牙姓氏,從而讓所有人都認為這是西班牙王國對愛爾蘭獨立的支持。而自己真正的身份,也隻有那位來自科克城的爵士才知道。


    ……


    唐納修從沒想過他的一腔熱血會在幾天後就遭受一係列的自信心打擊。倘若迴到幾年前,可能唐納修還不能深刻意識這個問題:要讓一群愛爾蘭漁夫、農民、獵人甚至是乞丐組織成一支軍隊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


    作為幕後最高軍事顧問的唐納修中尉的耐性還能勉強維持,但他帶來的那十幾個華美陸軍士官中,幾個愛爾蘭裔的戰友就個個脾氣暴躁起來,從這個方麵來看,基本上符合愛爾蘭人傳統的情緒變化。


    在他們眼來,就這樣一支孔武有力但又散漫到極點的軍隊,還是目前所有反抗英格蘭統治的群體裏“最具力量”的芒斯特省反抗軍,也難怪英格蘭人可以欺負愛爾蘭人到現在。


    再光鮮的統一製式的皮甲與近代武器,也無法遮掩這樣一支軍隊某些看起來無可救藥的缺點。他們總是一擁而上,然後又一窩蜂的退散,內部的吵鬧較勁遠遠超過對敵人的同仇敵愾。麵對以17世紀西班牙方陣為主要戰術組織的英格蘭軍隊,這樣的業餘軍隊隻有被打垮殲滅的結局。


    和來自科克城那位愛爾蘭本地爵士居然還一臉欣喜不同,唐納修終於感覺到自己的長官當初看待自己訓練時的眼光是多麽的“悲憫”。


    “長官,這些愛爾蘭人簡直無可救藥!對不起,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一位德意誌裔的中士站在唐納修中尉的身邊,對著眼前始終無法完成正常編組的愛爾蘭遊擊隊連連搖頭,又突然想到自己的長官恰好就是愛爾蘭裔,於是尷尬地連連抱歉:“我的意思是,應該直接由我們來訓練,他們需要鞭子和皮靴才能知道怎麽走路!”


    “好吧,我會對他們的長官提出這個方法。貝爾曼中士,現在開始你作為總教官,過幾天我會把全新的訓練大綱寫出來。”


    唐納修最終還是把目光從眼前的軍隊身上挪開,在征得反抗軍領袖的同意後,唐納修介入了反抗軍的訓練,把自己的直屬部下分派下去,然後將按照華美國陸軍最初的線性步兵陣列戰術來重新編排這支愛爾蘭地方遊擊隊的所有軍紀與組織結構。


    運輸到達勒斯的這批21b型燧發步槍屬於更加“原裝”的型號,擁有刺刀卡座,於是唐納修一來就放棄了西班牙方陣那種長矛步兵加最前排火繩槍兵的古老編製,而是直接清一色的燧發槍步兵線列。


    陣列組織、指揮號令等等一係列的全新軍事訓練讓一通愛爾蘭遊擊隊的頭目們一頭霧水,他們也不是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但一個“西班牙軍官”居然讓他們學習著一種整個歐洲都沒有見過的古怪線列戰術,就不由得讓許多人抗拒。


    在他們眼裏,沒有長矛手的戰爭是不科學的。那薄薄幾層的純火槍步兵線列,外加算上刺刀也比長矛短太多的燧發步槍,要和大名鼎鼎的西班牙步兵方陣對戰基本上就是一種找死行為。但唐納修並不打算解釋太多,他知道總有一天這些愛爾蘭同鄉會見識到一種全新的戰爭。


    ……


    1630年的1月1日,位於愛爾蘭芒斯特省西部的基拉尼男爵領地,下起了鵝毛大雪。


    愛爾蘭在這個冬季迎來了百年難遇的嚴寒,無論是遠方起伏的丘陵草場,還是黑色森然的森林山脈,都籠罩在飄然晃動的雪幕之中,就連靜怡如畫的玫瑰湖麵,此時都結上了一層薄冰。


    英格蘭王室為維持歐洲戰爭加大的賦稅,以及饑荒引起的暴動已經在過去的兩年裏席卷了大半個愛爾蘭島。走投無路的愛爾蘭暴動者讓愛爾蘭總督斯特拉福德伯爵焦頭爛額,甚至去年的時候,一夥激進的愛爾蘭天主教徒還用一整桶黑火藥在都柏林的郊外炸死了前來“籌措資金”的英格蘭白金漢公爵。


    抓捕與鎮壓,幾乎每天都在發生,整座村莊被英格蘭軍隊夷平燒毀並搜繳掉所有食物的事情司空見慣,流離失所的難民湧到了各個城鎮,又給當地的治安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一時間,無論是愛爾蘭本地貴族還是英格蘭貴族,愛爾蘭各個領地都陷入了一種白色恐懼之中。


    各種流言與恐怖傳聞在擴散,也不可避免地隨著冬雪飄進了基拉尼男爵領地,但此時此刻,基拉尼卻顯示出一種完全不同的景象。


    幾經擴建修繕的玫瑰莊園更加精致大氣,厚厚的白雪覆蓋著紅色為主體的莊園建築和一排排整齊的樹木,漂亮而莊重。遠方的基拉尼小鎮教堂,傳來了悠揚的鍾聲,紛飛的大雪中,幾輛滿載貨物的牛車正蹣跚著緩緩地從小鎮方向朝玫瑰莊園而來。


    壁爐裏的柴火將麵積上百平米的書房烘得溫暖如春,巨大的半圓形陽台被一扇扇巨大的玻璃窗封閉著,兩側大開的窗簾布之間,可一眼看到玫瑰湖的風景。書房正中央的長條書桌後,一位衣裙華麗的漂亮年輕女子正坐著簽署文件,女子身邊還站著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將手裏一封封文書遞到年輕女子麵前。


    黑色的精致禮裙上披著天鵝絨坎肩,美貌的臉龐上一直帶著一種古怪的笑意,年輕女子審視完眼前的文書,取過了一邊的鵝毛筆。


    “……今天還是新年第一天,斯特拉福德伯爵就等不及了,那就提前把去年的收益分成送過去吧。”


    黛卿卿玉手連續劃動,鵝毛筆下就出現了她秀麗的花體字母簽名,一筆5000英鎊的資金就這樣撥了出去。


    “科克城的大人物們快坐不住了,艾迪,過段時間安排下,給他們運點糧食過去。”


    又拿起一封文書,才看了幾行字,黛卿卿就大方地落筆簽字。


    “查理國王陛下希望您能接受肯梅爾領地勳爵的封號。”


    忠誠的管家又遞上了一份新的文書,從落款上看,明顯是那個古板冷漠的英格蘭國王查理一世的親筆信。而信裏的所謂“封賞”,依然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在“推銷”。


    快要窮瘋了的查理一世,過去一年裏出台了許多荒唐的法令,比如地方士紳貴族拒絕接受封號都成為了交稅罰款的理由。如今,緊鄰基拉尼南方的那個已經絕嗣的肯梅爾勳爵領,已經在向黛卿卿招手了。


    “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要照顧6000英畝的領地了?”黛卿卿慵懶地伸了下胳膊,笑盈盈地用兩根手指夾起了英格蘭國王的親筆信,眼裏露著不屑。


    “基拉尼領地也得到了擴展,準確來說,現在是8000英畝。”管家極富職業的禮貌彎腰,臉上也帶著戲謔的微笑,“消息已經傳開了,肯梅爾港的民眾都很高興。”


    “既然大家都那麽樂觀,那我沒法拒絕。”手下唰唰聲響起,黛卿卿以飛快的速度在一張空白的信紙上寫著迴信,“對國王陛下的厚愛,我隻能用最粗俗的方式去迴報。艾迪,你覺得1萬英鎊足夠嗎?”


    “那國王陛下可能會考慮將整個凱裏郡都交給您的。”管家也開起了玩笑,然後帶著一大批已經完成批複的理財文件退出了書房。


    “卿卿,你這樣大手筆,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一側的房門開了,一位西裝革履的青年走了進來,坐到了黛卿卿對麵的椅子上,兩隻手放在了桌麵,目光落在對方的手腕上,“你每天要花上一個鍾頭處理這些瑣碎的事,已經快趕上外交部了。”


    “覺得無聊了?等雪停了,我請你去打獵吧!”黛卿卿調皮地眨巴著眼睛,從一邊取過葡萄酒,優雅地斟上了兩杯,其中一杯輕輕地推到了青年麵前。


    似乎覺得自己一直看著對方的小手有點不禮貌,代伯童轉而注視著對方的雙眼,一臉關切:“卿卿,你就打算一直呆在愛爾蘭嗎?你有多少年沒迴國了……”


    “覺得我在浪費時間?倒是你,打聖誕節前就跑到這裏偷閑,你有那麽多年假嗎?”黛卿卿小口泯著酒業,目光轉到了陽台外,望著那被白雪覆蓋的湖泊,嘴角的奇異微笑沒有消退,“總有人要把事情做下去,並且做好。大概現在沒人比我更合適處理基拉尼的一切,甚至是熟悉這個愛爾蘭島。”


    “但這對你不公平,也對我不公平!”沉默了半響,代伯童一口喝光葡萄酒,帶著幾絲潮紅站了起來,大步走到陽台落地窗前,用力將窗簾扯得更開,倘若不是一時半會找不到開關,估計此時他連玻璃窗都會打開。


    “我知道,也許在你眼裏,我可能連周可民一半的優點都不具備。”代伯童迴過身,臉上的微笑變成了苦笑,“我一直沒有放棄努力。在巴西,哪怕明知道不會有迴信,但我每個星期都在堅持給你寫信。我隻是想證明……”


    說到這兒,代伯童停住了口,又緩緩搖頭。


    “想證明你比周可民更愛我?”放下酒杯,黛卿卿的笑容漸漸凝固,又漸漸消散,最後低下頭去,“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會再去想這些事了,何況周可民當初也不愛我,你沒有去和他比較的意義。”


    “我可以等!”代伯童猛然提高了音量,一張臉漲得通紅,“他已經無法守護你了,但我可以等你一輩子!”


    “你個白癡,誰要你等一輩子的!”黛卿卿勃然大怒,丟下酒杯,就朝正門走去,剛一開門,正好碰到一個女仆推著餐車準備進來。


    “啊!對不起,勳爵小姐!”女仆慌亂地倒退了幾步,深深地低下了頭。


    “招待代先生進餐吧,我不吃了,我要去放鬆一下!”黛卿卿微微側頭看了眼身後,然後繼續朝走廊深處走去。


    幾分鍾後,玫瑰莊園某處的室**擊場裏,響起了槍聲,黛卿卿雙手握著轉輪手槍,死咬著牙,不斷扣動扳機,然後換彈筒,再扣動扳機……


    ……


    基拉尼領地在過去的四年多時間裏,已經大變了樣。曾經隻剩下數百人的基拉尼小鎮,由於豐沛的工作機會,幾年來人口再次匯集,如今常住小鎮的愛爾蘭居民已經達到了三千多人,城鎮建築也大幅度增加。加上周邊村落,整個基拉尼領地人口已經突破了萬人,成為了愛爾蘭芒斯特省曾經最偏僻的西部最繁華的地區。


    超過1500英畝的農場,以及2000多英畝的牧場,在幾年裏解決了當地的溫飽問題,玫瑰湖半島的古老銅礦也重新煥發出新春,每個月都能冶出價值上千英鎊的銅錠。木材、羊毛、毛呢、穀物、土豆、磚瓦、皮革等農牧產品甚至還在對外大量輸送交易。


    兩艘從華美國營進出口集團淘汰的荷蘭造蓋倫商船,已經成為了黛卿卿旗下的“基拉尼商業協會”的商船,以基拉尼南方的肯梅爾港為母港,每個季度都會出航一次,前往亞速爾英雄港出售基拉尼領地的特產,再購迴各類華美出產的工農商品,而來自東部其他愛爾蘭城鎮的貿易車隊,更是成為每年春秋兩季的固定風景線。


    愛爾蘭的饑荒,也讓肯梅爾港成為了華美農產品的重要出口地之一,僅過去的1629年,黛卿卿就以“基拉尼商業協會”的名義從華美青城市進口了合計2000噸的小麥和玉米,隻是一次倒手,就賺取了1萬英鎊。


    基拉尼領地已經發展成為芒斯特省舉足輕重的經濟區,屬於黛卿卿名下的各項產業收益和領地稅收在1629年達到了近4萬英鎊,一躍成為整個不列顛群島首屈一指的頂級富豪,每年要上交英格蘭王室的“獻金”已經不值一提。


    曾經默默無聞的地方,引起了愛爾蘭總督斯特拉福德伯爵的注意,隨後這位查理一世的寵臣不請自到地出現在基拉尼領地,對眼前一派和愛爾蘭其他地區完全迥異的忙碌繁華風景大感震驚。


    斯特拉福德伯爵前來“打秋風”的意思明顯無疑,黛卿卿也是心領神會,為了獲得在愛爾蘭更加暢通寬鬆的發展環境,黛卿卿承諾每年給斯特拉福德伯爵提供數千英鎊的私人資助。結果就是,通常的陸地貿易通行稅對來自基拉尼的商隊而言都是大幅度減免,從肯梅爾港上岸的少部分華美商品迅速進入了愛爾蘭東部和南部,斯特拉福德伯爵也邁入英格蘭個人收入最高的貴族行列。


    衣食無憂的基拉尼領地民眾,已經完全被領主“戴琳小姐”的卓越領地管理能力所折服。那位仁慈得如同聖女般的領主給人們生活帶來的巨大改變,讓當地的每個人都以身為基拉尼居民而驕傲。每次勳爵小姐前往基拉尼教堂做禱告的時候,人們都幾乎占滿了街道。


    如今肯梅爾已經從以前“事實上”並入基拉尼領地變成了合法並入,在基拉尼大發展中也跟著受益的肯梅爾地區居民更是翹首以待,擴建從基拉尼前往肯梅爾港的交通也再沒了阻礙。


    而在此之前,凱裏郡和科克郡的愛爾蘭本地貴族就開始頻頻向黛卿卿傳達好意,幾番接觸之下,激進的獨立派愛爾蘭貴族走進了基拉尼的友誼圈。已經在幾年裏積累了相當人脈的黛卿卿,逐漸把手伸到了愛爾蘭獨立激進主義分子的身邊。


    按照黛卿卿背後的華美國防部軍情局的長期情報監控,芒斯特省愛爾蘭激進力量向英格蘭人的又一次挑戰正在醞釀。倘若依然如曆史上那樣無人伸出援手,那這種力量會再次被英格蘭人撲殺。


    早在幾年前,華美內閣就已經秘密製定了愛爾蘭獨立運動扶持計劃,將以國防部軍情局為決策核心,以亞速爾群島美租界和基拉尼領地為幕後支撐點,為芒斯特省的愛爾蘭起義軍暗中提供各類幫助。隻要芒斯特省的起義產生大的動蕩和影響力,那長期和英格蘭不對路的西班牙王國也會嗅著腥氣跟著插進來一腳。


    對這些原本在曆史上默默無聞的起義,華美國所希望的效果還並非是實現愛爾蘭獨立這種最終目標,畢竟基拉尼領地現在也沒有擁有長期支持愛爾蘭起義軍的財力,加上外交部歐洲情報司和國防部軍情局的資金,一年也最多隻能湊出40萬美元的經費用來扶持。


    從現在開始就暗中準備,等到幾年後英格蘭和蘇格蘭爆發“主教戰爭”時再突然發動,從而讓英格蘭王室和國民議會永遠無法獲得喘息的時間,這就是最大的收獲。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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