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這朝中有大動作,大地震,郭淡就出差。

    這一次也不例外。

    這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新政策剛剛頒布,郭淡就要下江南。

    這裏麵當然是有偶然得成分,如果萬曆要在去年年末頒布,郭淡就沒法走,但其實也有人為的因素。

    郭淡自身就不太願意卷入政治紛爭,但他往往就是事件得導火線,二者其實就是一個因果關係,那麽最為直接的辦法,就是選擇肉身離開。

    哥走還不行麽。

    還有,郭淡的策略就是要緊緊抱住肥宅的大腿,這一點從未變過,他不可能去擁抱的別得勢力。

    其實之前內閣和當朝權貴都有想過將郭淡拉到自己這邊來,但都被郭淡給拒絕了。

    論對肥宅的專一,郭淡還真不是針對誰。

    而且,郭淡很少與他們去結仇,了不起也就是諷刺他們幾句。

    僅此而已。

    從言官到內閣,再到權貴,都針對過他,也都將他視為敵人,可他從未將對方視作敵人,這該合作的還是合作,薑應鱗就是一個典型的案例。

    最初薑應鱗覺得郭淡這人目無尊卑,詭計多端,離經叛道,小人都不如,就是一個異類,是處處打壓他,諷刺他。

    但薑應鱗如今衛輝府當院長當得可是非常開心。

    郭淡也從來沒有報複過他,以他現在力量,報複薑應鱗真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李高、陳胤兆他們明明恨不得郭淡死,也想了很多辦法讓郭淡死,但郭淡成為第一贅婿時,李高立刻上門,希望郭淡入贅他家。

    可見雙方沒有深仇大恨,表麵上是一團和氣。

    這其實也是郭淡跟肥宅合作的一個重要基礎,如果郭淡去擁抱別得勢力,肥宅就對他多一分戒心,因為君臣之間可是有著天然矛盾,畢竟權力就這麽一點,臣權重一點,那君權就要輕一點,但二者又都需要權力。

    現在郭淡就是一心跟萬曆穿一條褲子,不分你我,那萬曆當然對郭淡非常放心。

    寇家大門前,隻見數百錦衣衛騎在馬上,是整裝待發。

    此次郭淡南下,其實是有危險得,那邊如今是動蕩不安,暗流湧動,故此肥宅專門挑選三百個大內高手為郭淡保駕護航。

    “爹爹,你騙人,爹爹說下次一定孩兒出門得。”

    寇承香被郭淡抱在懷裏,捏著自己的小手指,嘟著小嘴,淚眼汪汪地看著郭淡。

    郭淡親吻了下寇承香的粉嫩得臉頰,笑道:“其實爹爹也很想帶著香兒一塊去玩,但是爹爹這迴出門去的地方比較遠,這一時半會可是迴不來的,到時香兒想爺爺了怎麽辦?爺爺想香兒了又怎麽辦?”

    寇承香迴頭看了眼寇守信,眼中突然透著滿滿得不舍,他可真是寇守信一手帶到大的,搖搖頭道:“香兒不去了,香兒舍不得爺爺。”

    一旁的寇守信聽得眼淚都快流了下來,這就是我寇家得好孫子啊。

    就連郭淡身旁得徐姑姑都不禁伸出手來,輕撫寇承香得小臉蛋,“香兒真是懂事。”

    寇承香雙手抓著徐姑姑的手,道:“幹娘,你會不會想香兒,香兒可是會想幹娘的。”

    徐姑姑笑道:“當然會想。”

    郭淡笑道:“爹爹向香兒保證,下迴若是去衛輝府,就帶著香兒一塊去玩玩。”

    寇承香頓時喜笑顏開道:“爹爹可要說話算話哦。”

    “一定。”

    “來,香兒,娘抱。”

    寇涴紗伸手將寇承香抱了過去,又向郭淡和徐姑姑道:“夫君,大姐姐,你們路上可要小心。”

    她倒是已經習慣了。

    徐姑姑微微頷首。

    “這家裏就拜托夫人了。”

    郭淡說著突然探過頭去,在寇涴紗臉頰親吻了下。

    寇涴紗頓時臉上一紅,微微跺腳,“你作死呀!這麽多人看著。”

    寇承香嘻嘻笑道:“娘臉紅了。”

    郭淡哈哈一笑,又向寇守信道:“嶽父大人,您一定要注意身體。”

    寇守信嗬嗬道:“有香兒陪著老朽,老朽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倒是你們在外萬事可要小心。”

    寇承香立刻投桃報李,“我要爺爺抱。”

    “哈哈哈......!”

    郭淡又向朱堯媖道:“李總經理,你可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說著,他又低聲道:“我相信你也能像寇總裁一樣。”

    “謝謝你。”朱堯媖由衷地點點頭,道:“你在外也要小心。”

    “嗯。”

    一一道別後,郭淡與徐姑姑上得馬車,徐徐向城外駛去。

    “香兒可真是越來越懂事了。”徐姑姑笑道。

    郭淡笑道:“這涴紗的孩子能有多不懂事,要是咱兩的孩子,那估計就是一個飛天猴子,根本控製不住。”

    徐姑姑下意識問道:“為何?”

    這你得說個明白,什麽叫做飛天猴子。

    郭淡笑嗬嗬道:“這還用問麽,你我可都不是安分的主,咱兩的孩子,鐵定是五歲就懂得蒙錢,七歲就嚷嚷著離家出走,八歲就懂得跟父母叫囂。”

    徐姑姑聽著聽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你這是在諷刺誰呢,不禁慍道:“你才飛天猴子。”

    “不信?”

    郭淡噌的一下,坐在徐姑姑身邊,道:“那不信咱們再賭一局,倘若這迴我輸了,之前那一份賭約就不作數,並且我還給你做仆人。”

    “好......!”

    話剛出口,徐姑姑突然反應過來,這孩子都生了,那份契約還有意義嗎?當即冷笑一聲,不答這話。

    郭淡突然道:“其實生不生孩子,我倒是不那麽看重,但是我卻非常期待你作為人母。”

    徐姑姑兀自不語,但餘光卻微微瞟了眼郭淡,透著一絲疑惑。

    郭淡笑道:“你自小與老丈人就有諸多矛盾,甚至於離家出走,雖然現在你們父女已經和好如初,但你也不會事事都聽老丈人的,可見你內心並不覺得是自己錯了,那麽如果你作為人母,你又會怎樣去教孩子,這可真是值得期待,也許唯有如此,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徐姑姑暗自蹙眉,思忖一會兒,一本正經道:“你說得很對,故此這孩子是決計不能生。”

    “什麽?”郭淡當即一臉懵逼,又慌忙地搖搖頭道:“不...不是的,你千萬不要膽怯,這不還有我在麽,我敢說,如果我得丈母娘在的話,你跟老丈人是絕不會鬧到這種地步,相信我,我們的孩子是絕不會重蹈覆轍的。”

    徐姑姑隻是冷笑地看著他,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郭淡突然伸手摟住她的腰肢,非常霸氣道:“行,我不裝了,我還就是饞你的身子,你想怎樣?”

    “你...!”

    徐姑姑沒有想到郭淡會這般直接,一時間,竟被郭淡的王霸之氣給震懾住了。

    原來他喜歡強硬得男淫,那不如就.....!郭淡眼眸一轉,嘴唇微微一嘟,咦喂?怎麽親過不去,什麽情況,是被鉤住了嗎?他偏頭一看,隻見一隻膚如凝脂的柔荑正擰著他的後衣領。

    他不禁長歎一聲,道:“夫人,這外麵可是有著很多錦衣衛,這個麵子您可是一定要給,千萬別將我扔出去。”

    徐姑姑抿了抿唇,冷笑道:“看你還敢不敢在我麵前逞口舌之利。”

    言罷,她便鬆開手來。

    這手剛剛鬆開,郭淡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過去,準確無誤的親在了徐姑姑那飽滿、紅潤的嘴唇上。

    不過這迴他真不敢得唇進齒,就隻是親了一下,然後看著一臉震驚的徐姑姑,挑釁道:“將扔我出去吧,這一筆買賣我不虧。”

    還非常帥氣微微偏了下頭。

    過得一會兒,隻聽得一個冰冷的聲音,“如你所願。”

    “哎呦!”

    車外趕車得車夫忽覺後背被什麽撞了一下,猛地迴頭,不禁震驚道:“姑爺!”

    一旁的錦衣衛也趕忙驅馬過來。

    隻見郭淡一頭栽在車夫的後背上,這怪異得姿勢,可真是有著濃濃得cp感。

    “郭顧問,您還好吧?”

    “沒事!”

    郭淡淡定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往後一指道:“改日叫人將這門檻鋸了。來人,將我戰馬牽來,好久沒有騎馬,這騎術有些生疏了。”

    便是跳下馬車。

    “門...門檻?”

    馬車瞅了瞅門簾,嘀咕道:“沒有門檻啊!”

    過得好一會兒,車內得徐姑姑悄悄掀開窗簾,往外張望了下,並且發現郭淡,忽然一張笑臉出現窗前,嚇得她一驚。

    “夫人是在找我麽?”

    “滾!”

    徐姑姑當即將窗簾放下,幽幽歎道:“這混蛋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麽。”

    然而,郭淡沒有想到,這一幕剛好被邊上茶樓的兩個老者看在眼裏。

    正是申時行與王錫爵。

    王錫爵看著活蹦亂跳地郭淡,不禁笑嗬嗬道:“看來他比我們可是要輕鬆得多啊!”

    申時行稍稍點頭,道:“希望他已有必勝之策,若是他此番南下能夠成功,那可算是幫了我們大忙啊。”

    王錫爵道:“話雖如此,但我們也必須全力以赴,不能全指望他,我與這小子合作多次,他始終會將陛下和他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麵。”

    申時行問道:“那你有何打算?”

    王錫爵道:“我們也必須要向地方官府施壓,就如當初張居正一樣,這迴是決不能手軟,因為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成敗將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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