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繼榮是一個性格比較怪癖的紈絝,他一直以來都喜歡以弱勝強,就不太喜歡去恃強淩弱,倒不是說他心地善良,他隻是覺得那很沒有意思,隻不過在遇到郭淡之前,他一直都是被人嘲笑、戲弄,想要勝強,可卻勝不過啊!

    可自從與郭淡組成京城雙愚之後,他就變得無往不利,即便有些事,是他自己偷偷摸摸做得,他也總是能夠奇跡般的獲得成功,就好像幾次買股份,結果賺得朱翊鏐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明明就是在敗家,但結果總是賺得盆滿缽滿。

    故此當哱拜父子被生擒之後,他頓時就對他們不再感興趣,隻是賞了一泡尿給他們,表示自己的不屑。

    無形之中,又狠狠裝了一把。

    活,淡淡幹,逼,我小伯爺裝。

    這似乎都已經成為了鐵律。

    如果哱拜被活活氣死,那他必然會名留青史,因為他將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一泡尿給活活氣死的叛軍首領。

    可惜哱拜並未把握住機會。

    雖然生擒了哱拜父子,但是戰事可還遠遠沒有結束。

    其實真正的困難,也才剛剛開始。

    因為哱拜家族一直都盤踞於此,周邊軍鎮的首領,可都是他帶出來的,常言道,這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故此郭淡可沒有功夫跟哱拜在那扯淡,他與土文秀、台木兒來到作戰室,商量之後該怎麽辦。

    “城內的那支亡命之徒,正在被我軍圍剿中,而劉東暘、許朝的部隊也都已經投降,寧夏鎮基本上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但是......!”

    土文秀指著地圖上道:“但是玉泉營、中衛、廣武,皆在哱拜的義子繼雲手中,以我們目前的兵力,可能...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其實郭淡也可以算是趁虛而入,哱拜壓根就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寧夏被生擒,他的主力大軍全都在寧夏周邊,防得是水泄不通,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會被生擒。

    那麽換而言之,郭淡他們是正處於被包圍的狀態中。

    一旦敵軍前來救援,那可也是非常危險的。

    而且土文秀是深知繼雲的本事,可不是一個草包,而且繼雲手中的軍隊也都是寧夏的精銳之師,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淡淡,快些拜我為將軍,我去剿滅他們。”

    徐繼榮聽罷,當即激動不已道。

    他之前以為就這麽完了,頓覺索然無趣,不曾想,還有得戰打。

    妙哉!真是妙哉啊!

    土文秀、台木兒皆是麵露懼色,光憑那一泡尿,就足夠證明這小子決計不靠譜,你郭淡可不能拿我們的生命去開玩笑啊!

    郭淡瞧了眼徐繼榮,苦笑道:“殺雞用不了你這牛刀。”

    徐繼榮鬱悶道:“話是這麽說沒錯,那也總比沒得殺要好啊!”

    郭淡沒好氣道:“你拿牛刀殺雞,傳出去就不嫌丟人麽,我們京城雙愚怎麽能夠幹這種沒有逼格的事。”

    徐繼榮眼眸轉了兩圈,想想也對,殺這些弱雞,也沒法裝逼,可上哪去找個強敵來殺,不禁惆悵不已。

    一旁的台木兒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是他知道,可不能讓徐繼榮帶兵,咳得一聲:“如實郭顧問相信我的話,可以調我部勇士進來。”

    他當然不會孤身來此,他的勇士已經在長城以北待命。

    “我當然相信將軍,就好像將軍信任我一般。但是...。”郭淡話鋒一轉,道:“但是將軍的勇士得幫我護住北邊,以免被火落赤和土蠻部趁虛而入。”

    台木兒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郭淡笑道:“當然是進攻,收複失地,這就是我此行來的目的。”

    土文秀忙道:“郭顧問,我們...我們兵力不足,若隻是防守寧夏鎮,可能還能守住一時,但若貿然進攻的話......。”

    “放心。”

    郭淡自信地笑道:“你立刻訂製作戰計劃,然後立刻出兵,收複失地,我保你馬到功成,是必勝無疑。”

    台木兒驚訝地看著郭淡道:“難道你設有伏兵。”

    郭淡笑道:“到處都是,不然的話,我也不可能以身犯險啊!”

    土文秀聽罷,當即欣喜道:“原來如此,那...那我現在就去準備。”

    “也不急於這一時。”

    郭淡笑道:“在出兵之前,我們還要犒賞城內守軍,提升我軍的士氣,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給錢,就不能奢望別人為你賣命。”

    正當這時,一個錦衣衛走了進來,道:“啟稟郭顧問,外麵有一個名叫陳友商人求見。”

    “快快有請。”

    過得一會兒,隻見陳友入得大堂,向郭淡拱手道:“郭顧問,別來無恙了。”

    “這迴真是多虧你們了。”

    郭淡拱拱手,又道:“不過那感謝之詞,還是等到平定戰亂再說,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陳友點頭道:“全都準備好了。”

    “多謝。”

    郭淡又向土文秀道:“關於糧草和軍備方麵,陳友將會協助你們的,另外,我已經準備了十萬兩在西岸,馬上會送過來的,再加上哱拜父子的家產,你等會全部拿去犒賞將士們。”

    土文秀聽得是呆若木雞。

    郭淡問道:“不夠嗎?”

    “夠...夠了。”

    土文秀點點頭。

    他可就沒有見過這種統帥,十多萬兩,輕描淡寫就扔了出來,而且自己是分文不取。

    之前哱拜殺了黨馨、張維忠等人,他們的財產可是全部搬到自己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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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又瞟了眼台木兒,怎麽看都覺得這台木兒就是一個窮屌絲,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跟郭淡商量一下,別去蒙古了,就跟著他混,這兩邊差距太大了。

    郭淡倒沒有心思去管土文秀在想什麽,他繼續吩咐道:“另外,立刻在城內廣貼告示,宣布寧夏鎮已經被我承包,將免除這裏的一切稅收。”

    土文秀震驚不已道:“郭顧問,若是免除這裏所有的稅收,那這裏的守軍.....?”

    郭淡微微笑道:“那才多少錢。”

    土文秀想想也是,你這一言不合就扔個十萬兩出來,多扔個幾次,那就足夠養軍隊了。

    壕無人性!

    真的是壕無人性啊!

    土文秀活這麽大可真是從未見識過這種級別的壕。

    覺得自己是無比慶幸,跟這種人鬥,不就是在找死嗎。

    ......

    當日,郭淡便吩咐人到處貼告示,表示寧夏已經被我郭淡承包,同時免除這裏的一切稅收。

    當地百姓仿佛剛從牢獄裏麵出來一般,個個都出門來,載歌載舞,真是普天同慶。

    其實在此之前,當地百姓就已經聽說郭淡要承包寧夏,個個都非常激動,隻是不敢表露出來,因為關於郭淡事跡早就在寧夏傳開來,誰都知道,隻要被郭淡承包,那必將會繁榮富貴。

    郭淡就是一個財神爺。

    事實果真如此。

    財神爺一來,就先免他們的稅。

    相比較起來,如那哱拜之流,就是窮鬼的代言人,跟著他混,不但連湯水都沒得喝,還會被他吸得成幹屍。

    守軍將士知道將會有一筆巨款下來犒賞他們,不禁也是士氣高漲,個個都將刀劍擦得雪亮,急著要去打仗,畢竟這都還沒有打,郭淡就拿這麽多錢出來犒賞三軍,要是立下軍功的話,那豈不是打斷雙腿都不愁。

    但是結果卻令他們有些失望。

    因為他們剛出得寧夏鎮,準備收複失地時,沙洲、靈州,等與叛軍的交戰得州府都紛紛出兵,圍剿叛賊,個個都是窮兇極惡,打得叛軍是節節敗退。

    倒不是說明軍戰鬥力突然提高,隻是叛軍將領也得知哱拜父子被擒的消息,一時間,是軍心大亂,士兵們在前線攻城略地,結果大本營給丟了,連首領都被擒。

    這還怎麽打。

    故此等土文秀他們趕過去的時候,路上打得都是一些逃兵。

    這......!

    這還真不是萬曆安排的。

    隻不過大家得知郭淡已經拿下寧夏鎮,並且揚言要出兵收複失地,可問題是許多被叛軍拿下的城鎮,不是屬於寧夏的,這要是讓郭淡給拿下,那豈不是說自己的勢力也要被郭淡承包。

    文官急得可是上躥下跳啊!

    而那些武將也不傻,這哱拜父子一倒,叛軍是群龍無首,這可是立戰功得最佳時機。

    事實也是如此。

    各路叛軍是各自為戰,又被各州府的明軍,以及土文秀的部隊前後夾擊,就被逐一擊破。

    但是這一切都在郭淡的計劃之中,就是他命人將消息傳出去得,甚至派了許多晉商在沙洲、靈州一代,製造郭淡承包的恐慌消息,誘惑那些州府出兵。

    如果他們不出兵,郭淡還真有些麻煩,到時也隻能花錢雇傭蒙古兵來。

    在郭淡生擒哱拜父子的當日,立刻就是八百裏加急將消息送去京師。

    京師。

    “陛下,寧夏大捷!”

    張誠來到書房,小聲向萬曆匯報道。

    萬曆聞言,激動道:“真的?”

    張誠點點頭,低聲道:“郭淡是兵不血刃拿下寧夏,生擒哱拜父子。”

    “朕就知道郭淡不會令朕失望的。”萬曆雙手握拳,顯得極其亢奮,寧夏大捷,標誌著他將大獲全勝,不過他隨後又有些納悶得看著張誠,“這可大喜之事,你怎說得跟做賊似得?”

    張誠訕訕道:“陛下,難道您忘記了,郭淡臨走前,曾還說過,若他拿下寧夏,先不要聲張,趕緊拿錢出來掃光所有的股份,大賺一筆,微臣一直都盯著股份交易,一諾牙行、五條槍、大峽穀、幾乎所有的股份可都跌了不少,這時候買入,可真是賺大了。”

    “對對對!”

    萬曆恍然大悟,道:“朕怎將這事給忘了。”

    說著,他又小聲道:“這消息可千萬別透露出去,朕已經準備了三十萬兩,你趕緊幫朕去換成股份。”

    “微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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