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麟借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臨風,看臨風一副局促不安閃躲的模樣,嘴角浮上一抹笑意。


    他正想著再如何逗弄一番,不料手腕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跳動,隨即一顆針紮的痛意襲來,引得他眉頭微皺。


    金麟向後退了兩步,放開了對臨風的鉗製,低垂著眉眼,眼底倒映著臨風的模樣,睫羽忽閃,他收迴了視線,目光看向別處。“你走吧。”


    臨風有些不明白的抬眼看了金麟一眼,隻見那人身襲單衣,一身素白,褪去了平日裏邪魅的氣息,讓人莫名的覺得純淨美好。臨風眼簾垂下思忖著,有些遊移不定,目光有些猶豫地看向金麟,“那我說不呢?”


    好家夥,一陣掌風襲來,臨風的瞳孔不由放大,那人直接緊鎖住他的喉嚨,金麟狹長的眉眼,嘴角噙著邪氣的笑意,“你是想來試試我的忍耐性嗎?”


    臨風幹笑,正想打哈哈,不料脖子上的手也是使了狠勁,越發收緊,緊到沒法完整說話,“咳咳,大爺……大大大,爺。”臨風的眼神立馬聳了,一副伏低做小地模樣,“我我我,咳咳咳,我錯了……放放……放。”


    金麟黑金眸瞳帶著輕描淡寫的笑意,將手鬆開,弱白的手掌拍了拍臨風的臉頰,“想活長久點,就識時務,別沒事作死。”隨著冷哼聲落下,倏然,隻聽到關門聲,不見了人影。


    臨風有些不太確定的眼角餘光往後瞄了一眼,確定左右四下再無那人的身影,他才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舒緩心情。


    想想這金麟說的也是,自己又何必在這觸他眉頭,惹人不快,思及至此,臨風這才老老實實的,不敢多生妄想,麻溜的閃人了。


    屋裏的金麟很快閉目凝神,運行功法,將手腕處的異動壓下去,可惜效用不大,隻能讓患處色澤稍微變得淺一些。如果不再控製,恐怕就會進入暴走,無論如何,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暴走,去傷害到臨風。


    與其等到自己的精神意誌無法控製,倒不如早早把臨風遣走為妥。


    “咚咚。”傳來一陣敲門聲,金麟眉宇微皺,心道這臨風當真是屬牛的,性子這倔,他不悅地問道:“你又迴來做什麽?”


    門外的人其實是過來拜見金麟的韋九,韋九最近心緒不寧,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跟教主稟告下,一方麵點醒教主,另外一方麵,他也打算請示下處置臨風的權力。


    韋九撫摩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教主迴應的話,迴來,又,腦子間靈光一閃,之前他還疑惑為何這條路上能碰到臨風。


    眼下看來能解釋出原因了,原來就是臨風去拜訪了教主,教主誤以為臨風折途而返,所以才問出,又迴來做什麽,這樣的話。


    他麵上還是裝作並不聽聞,隻是恭恭敬敬地迴應道:“迴教主,在下是護法韋九。”


    “進來吧。”


    “是。”


    韋九推門而入,一進門就看見教主的身形,白淨的身影,靜默地坐在檀木圓凳上,神色沉靜地握著茶杯,似在沉思。


    韋九躬身頷首,“拜見教主。”


    金麟倒了一杯安神茶,帶有潤口冰糖的滋味入口,也算宜人,他神態寂靜淺然,眉宇微抬,目光看向韋九,“有何要事?”


    韋九見金麟依舊是素衣單薄,暗皺了下眉頭,去旁邊取了披風,走到金麟身邊給他披上,“教主身體保重,莫要受寒。”


    金麟神色不為所動,嘴上隻是迴了一句:“無礙。”


    韋九人神交戰了許久,他才開口道:“我有一事請令。”“講。”金麟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請教主將臨風由屬下處置。”韋九目光堅毅,眼神直直地看著金麟,似乎在用眼神表達心意。


    原本還在飲茶的金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眉頭鎖緊,“你處置他做什麽,他是做了什麽違禁教規之事?”


    韋九側目看了金麟一眼,沒想到對方的眼裏並沒有太過的波動,似乎一切都是平常無恙的。韋九咬咬牙說:“臨風這人,不該留!”


    金麟纖長的指尖輕敲桌麵,估摸著話,“不,該,留。”他側目看向韋九,“那照你的說法,又有什麽是該留的呢?”


    韋九眉頭緊扣,一副擔憂地神色,“教主,請聽屬下一言。屬下見這臨風,著實是對教主圖謀不軌。屬下之所以出此言,也是為了教主安危顧慮,才問及的。”


    金麟心裏覺得好笑,但是麵上還是沒有刻意地表達出來,圖謀不軌,這個詞倒是用得不賴,有生之年看到臨風對自己圖謀不軌,恐怕要變成有生之年的一場夙願了。


    金麟聲音壓低了幾分,“韋九,你的能力,你的忠心,我從未懷疑過,但是……”他目光寒了了幾度,瞥了他一眼,“切記,不要太過自作主張了。”


    韋九睫羽微垂,心中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盡心盡力做事,最後的評判倒不如一個外人來得高,這樣的事對於護法而言,實在是一個危機的存在,也許是他做的不夠好,也許他沒有真正的為教主解憂分心。


    “教主!”韋九忍不住語氣加重,又重述了一遍。金麟掏了掏耳朵,眼裏的光芒如劍矢一般衝到韋九眼裏,眼神犀利而又端重大氣。


    他懶洋洋地迴了一句:“怎麽?”


    韋九看著教主一副雲淡風輕,絲毫不掛在心上的模樣,一下子也有些著急起來,眉頭皺到了一邊,“教主為何沒去對班景下手?難道是顧慮臨風?之前不是一句找到了解決救教主您弟弟的方法了嗎?難道!”


    他眼底有些發紅,手指向了身後,“就為了這樣一個可能心存歹意的人,放您弟弟的性命與不顧嗎?”


    一連串的問題如鞭炮似得在金麟的耳邊按個炸開了花,麵上的表情也從清風隨意變成狂風驟起,他狠狠扣下茶杯,茶水濺出一時間杯瓷發出刺耳的聲音,厲聲道:“夠了!”


    “你,給我退下!”說到最後,金麟的臉色幾乎是難看到了極點,他正準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一時間眼前晃過黑影,旁邊的韋九見情況不對,趕忙起身攙扶住金麟。


    “教主!”韋九眼裏滿滿都是擔憂的神色,金麟抬起手指想要再對韋九說些什麽,“我說你啊……”話未說全,便沒了聲音,隻見教主手一癱,整個人頓時像是沒了骨頭一般,韋九小心翼翼地扶著教主,將教主帶迴到床邊。


    教主閉上眼的模樣,靜然,看著歲月美好的模樣,就像天山上的雪蓮,晶瑩剔透而又高貴潔麗,讓人心生崇敬與向往。


    平日裏韋九的起居也都由下人一手操辦,此刻他也無意再去喚人,自己直接上手。


    小心翼翼地將教主的身軀妥放好,微抬腿,將他長靴褪去,起身將棉被蓋上,將掖角埋好。


    韋九眼裏倒映著教主的睡顏,他緩緩閉上眼,睫毛在眼瞼上落下淺淡的青影,他深深地長歎了一口氣。


    他單膝下跪,一手伏在肩側,叩首心念道:教主,希望不要怪責韋九,韋九這一切,都是為了教主好,與其等到教主真的被害的那天,倒不如他先下手將禍害清滅,了斷這孽緣。


    他起身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迴頭看了床上不知是否安睡的教主,隨後迴過頭,眼神裏盡是堅毅。


    一離開慕霖居,韋九就騰飛而起,目光淩厲如獵鷹,這一次,他不會再放過臨風,竟然讓教主氣急攻心,其心可誅,實在不可多留!


    臨風不知其中的變故,隻是跟往常一樣,若有所思的步行準備返途,不料聽到耳邊一陣大喝聲,“臨風!拿命來!”厲聲如鬼吏。


    臨風聞聲皺了下眉頭,迴過頭抬眼一看,正是教內的護法韋九,淩空而下,帶起一陣清風,四周的樹葉頓時飄零四散。


    韋九拔出長劍直指臨風的喉嚨而去,臨風見來者不善,也下意識地運用功法身形躲閃。


    臨風也不知是何情況,一時間也沒有急於與韋九對峙,隻是不停地躲避匿閃著,他眉頭緊鎖道:“韋九護法,我向來與你少來往,不知何處得罪了護法,護法竟想要在下的命?”


    韋九黑眸裏如狂風卷葉波湧著,冷哼一聲,“嗬,那倒要是問問你自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教主,又究竟埋藏了什麽樣的心思?”


    臨風聽得一頭霧水,他接近教主,他可是被這教主擒來至此,他沒問教主什麽意思就不錯了,這韋九不知道腦子裏想著什麽,反而覺得他別有居心,臨風趕忙開口想要解釋一番。“那個,我……”


    還未待臨風開口,韋九眼裏寒光閃過,浮起殺機,神情酷冷地打斷道:“夠了,我也懶得聽你辯解,受死吧!”


    韋九破風而來,長劍處處指向命處,一旦被傷及,隻怕也是血流身亡的下場。臨風心聲不妙,眼神打量著四周,一個翻身騰躍,將旁邊的桃花紙條折下,以枝當劍。


    韋九一個劍身劈來,臨風趕忙運行功法,以桃木枝擋住劍,韋九也同樣運功,想要將劍逼近臨風的喉嚨。


    臨風與他較勁著,臨風心裏真是叫苦不迭,果然這古代真心不好混啊,也算他之前學了點武,不然他這會估計已經撲街了……


    臨風也聚氣凝神,目光如青山凝重,眼神犀利如刀鋒,開口道:“韋九,有話好好說,何必這般兵戎相見?”


    韋九目光如劍風打迴,斬釘截鐵道:“我與你無話可說!”


    臨風眉頭微蹙,眼眸裏的光輝又暗沉了幾分,“那就莫要怪在下不客氣了!”他單手從懷裏摸出平日裏備著的一些彈藥,猛的後閃,將彈藥著起,如數向韋九揮去。


    頓時火藥劈裏啪啦的炸起,四處的花木也被炸的枝條零落在地。


    臨風看場麵一片白煙四起,正準備起身撤退的時候,不料腳上被人纏上。他有些不確定的緩緩挪過頭瞅了一眼,他抹了一把臉,還是那韋九,雖然被炸的頭發淩亂,衣衫破角,但那人的眼神猶如螃蟹鉗腳一般,一旦抓上,就牢牢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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