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單手撐地,有些遲緩地站了起來,腿腳有些踉蹌。目光卻意外地精神,充滿著堅定的神色看著對手白石。


    他心裏有些吃驚,兩人都是經過十幾場的對戰下來,他是用了相對輕鬆的方法才勉強體力撐到現在,對方的神色看著跟沒事人一樣,動作都沒見絲毫的遲鈍。


    “堂主有令,改為扳手腕。”臨風正搜刮著等會交手的招式,思維被這句話打斷了,有些疑惑地看著領頭人。


    領頭人並沒有理會他們,隻是吩咐了人搬來了桌椅,桃木桌子,樣式很簡單,四腳帶平麵,沒什麽特別的裝飾。


    倒是蠻有心的,臨風也沒有過多的猶豫,徑自走過去坐下,挽起袖口,露出光潔的手臂,白石很快也坐上,那人的臉看著微微有些發黃,手臂卻跟臉不是一個色係,與他幾乎無二的白潔臂膀,不同的是更多了一種肌肉的充實與動感。


    臨風看著那似乎都要噴湧的肌肉塊,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好了個乖乖。


    他抬頭看向對方,白石的目光與他對峙上,他心裏莫名的生出一種情緒。


    他不想與他為敵,也不想與他對峙。


    兩人的雙手握上,開始扳手腕,白石的手掌稍稍寬些,看起來像是將臨風的手包裹在手裏。


    臨風麵上還是擺著鎮定的笑意,開玩笑,他單身那麽多年是放著看嗎?


    其他的不說,這手勁,他還是有信心的。兩人的手像是無形的蟒蛇一般,互相糾纏著,一般不斷收緊,一邊都試圖往自己的方向挪動。


    緊的手上的肉都生出痛感,臨風暗地磨著牙,緊皺著眉頭,額頭上漸漸滲出冷汗,他不能認輸。


    隨著時間推移,額頭上的汗液凝結成汗滴,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白石麵上沒什麽變化,仿佛隻是兩人握手,而不是兩人靠著手勁較勁,逐漸地方向開始往白石的方向探去。


    一點點的,離桌麵越來越近,臨風的心也像是被人拉起來,離喉嚨口越發的逼近。


    “叮。”臨風心裏一怔,他眼裏微微有些發紅,那人的手掌,之前還隻是覺得被絞的疼痛,後麵越發緊的時候,他的注意力發生了變化,感官也變得更加細致。


    瞳孔微微放大,他眼簾掀起,目光直直地看向對方,想求證什麽。


    那樣的手紋,那樣的紋路,跟當初班景手上的傷疤是這般的相似,白石開始的表情還是枯井無波,無意間觸碰到臨風的視線。


    他目光周邊泛著紅血絲,目光是那樣的灼熱,帶著疑惑與質問,白石一直自恃冷靜的麵孔,出現了一瞬間的裂痕,掩飾性的別過頭。


    臨風目光緊緊追住那人的眼神,想探究出什麽,沒想到對方目光躲閃著,一下子失勁。


    “嘭!”臨風心裏一直沒有忘記比賽,手上的勁也隨著心情越發的急切加重。


    “臨風對弈白石,臨風勝。”領頭人話音剛落,白石就起身,留下一個背影離開了,臨風才站起來想追上那人,就被領頭人一把逮住。


    “慢著,玉小公子,堂主想要與你一見。”臨風心裏有過一萬次甩開領頭人的手腕,但想到班景的安危,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也許他太過想念班景了,以至於,看到什麽,就,就很容易聯想到他,想念他。


    他目光有些失落地低垂著眼簾,任由領頭人帶路去看那堂主。


    星落閣。


    “跪下。”領頭人站在臨風的身後,踢了一腳,臨風被迫使地跪在了地上。


    想到自己還在別人手上,他隻得收斂起所有的情緒,麵上還是保持了尊敬,他聲音不卑不亢地說著:“末下臨風,見過堂主。”他抬起頭,目光清冽,看向那人,抱拳道:“不知堂主召我何事?”


    火舞的血紅發色宛如火焰一般耀眼,如瀑布般滑落而下,別了一枚紫檀木簪,眼眸像漂亮的紅寶石,熠熠生輝。他手間把玩著泛著琉璃光色的碧璽紅珠。


    他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下臨風,眼前這人,乍看起來並不起眼,底子還算不錯,不過他也涉入江湖多年,什麽樣的青年才俊他沒見識過,尤其在教主盛世美顏的情況下,大部分人對他而言,都不過是路人之姿,不過……


    臨風與路人還是有些區別的,看著很神奇,五官而言,單看並不出彩,組合起來卻像是溫泉入浸一般,溫潤人心,目光裏像是嵌了一顆小星辰,不起眼,散發的光芒卻讓人沒法忽略。


    有趣。


    “贏了這屆火堂新人賽,你。”火舞手指一點,指著臨風,對方則是有點不以為然地看著他。


    “不錯。”說著,火舞拍起手來,幾聲啪啪啪聲,臨風卻覺得尷尬無比,這堂堂一個大堂主,叫他過來,就為了給他聽下鼓掌聲。


    臨風微弓著身子,低首道:“若是堂主沒有什麽吩咐,臨風先行告退了。”


    “別心急嘛。”火舞原本轉動的碧璽紅珠停了下來,光探射下來,將他手心裏的紅珠反光出一片火紅,泛著琉璃般的顏色。


    火舞收起紅珠,傾身向前,在臨風的眼裏看來有些意外,眼前這人明明看著高不可攀。


    臨風也不傻,從進門到剛才這段時間,別人一直注意力在手中的紅珠裏,幾乎沒正眼瞧過他,他以為那人就是給他一種被冷落的場景,心裏也沒多在意,隻想著脫身離開。


    沒想到這人還會來這一出,臨風有些被動地由火舞扶起。


    “手攤開來。”


    臨風眉頭濰州,不知道這火舞葫蘆裏賣著什麽藥,隻得老老實實地將手攤開在對方麵前。


    火舞從懷裏取了個褐黃色的紙包,上麵還鋪以紅色係帶,雖然模樣看著簡單樸素,卻有種親手做成的感覺。


    “拿著,這是第一名的獎勵,記得迴去打開看。”


    臨風有些愣神,這人幾乎將他無視了,沒想到還會這樣親自地將獎品塞到他手中,這火堂主,真叫人看不明白。


    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躬身拜禮,“謝過火堂主,末下先告辭了。”


    火舞看著離去的臨風,手裏握著的紅珠不停地轉動著,透過光的琉璃色在他手間起舞,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臨風走了幾十步遠,心裏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攤開手心,赫然是一個包裝簡單的紙包,仔細在周邊嗅嗅,泛著淡淡的花香味,難道是幹香花嗎?


    他對於植物類的信息知道的少之又少,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機會,也算讓自己多一個認識點,聞香識花。


    指尖覆上紙包,提起紅係帶,去了兩邊,然後慢慢地展開來,才剛打開,他還沒來得及確認紙包裏裝的是什麽,


    突然一大片灰撲向他,伴隨著還有劇烈的嘭響聲,在天上躍成一個粉紅色的光影,還化成了幾個字,“臨風,你喜歡嗎?”


    “我去你大爺!”臨風吐了一口石灰爆粗,對著天空比了個中指,整個人被炸的灰頭土臉,被白灰糊了滿麵,麵孔被灰埋的幾乎讓人認不出來。


    臨風還想爆粗說點什麽,晃了下腦袋,一種暈眩感將整個腦袋充滿,他撐了下牆壁,接著有些失勁,扶著牆壁癱軟了下來。


    不遠處的火舞則是帶著玩味地笑容看著天空上粉紅色的字跡。


    臨風,送你的見麵禮,可還滿意?


    月院。


    “咳咳咳”臨風喉嚨幹澀地咳嗽著,難耐地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在床邊忙活的潤易大夫,一身嫩葉綠的長袍,看著很文雅清秀。


    “大夫,我還有救嗎?”臨風小心翼翼地問。


    潤易瞟了臨風一眼,“已經可以嗝屁了。”


    “不要啊!”臨風趕忙抓住潤易的衣角,故意裝作堅強的模樣說:“咳咳,大夫,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潤易給他翻了個白眼,“你也是個人才,都被炸了還不忘開玩笑。”


    臨風訕笑,看對方一副忙活的模樣,忍不住想逗下對方。


    開完玩笑之後,他感覺略糾結,眉頭緊鎖著,他也不知道是跟這傲天教八字不合還是這些人存心跟他作對,這種不對頭的事總會接二連三的發生。


    他隻能告誡自己以後要多一份小心。


    即使這會臨風還是忍不住想比劃中指,如果那個什麽勞子的堂主在他麵前,他也一定要對他比中指來表達他內心深深的鄙夷。


    他有些忿忿地想,這不是坑爹嗎,跟想象中的不一樣啊,你能想象那種感覺嗎?原本是要得獎的,結果被糊一臉,就好像原本泡溫泉了,結果一屁股坐下去,得到的不是溫潤浸身心,而是屁股炸開花。


    撇頭看一旁的潤易還掩麵掩飾著笑意,我了個去,那眉眼彎的,任誰看一眼,都是明晃晃地感覺到這大夫笑飛起來了。


    臨風想著照顧還得靠這大夫,隻能在心裏默默地對潤易比中指,後麵靈光一閃,以後遇到這種事就交給大夫好了。


    一想到潤易被整的情況,臨風就不由地樂得合不攏嘴。


    一旁的潤易則是神情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這二傻子,都炸的滿臉灰了,頭發都跟爆炸了似得,頂著這麽中二的造型,還笑的跟個傻.逼似得,這畫麵太美,他不忍直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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