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鄧七怯弱地瞄了林輝一眼,對方很快瞪了他一眼,鄧七像是嚇到了,整個人不自覺地戰栗了下,又祈求的目光看向睿明,睿明很快給他迴了一個寬慰的眼神。


    他的內心天人交戰著,低垂著手握不成拳一直顫抖著,他真的很怕,怕林輝,也怕玉佩毀了,多大的苦難他都能承受,但是玉沒了,就是在割他的命根子啊。


    班景安慰地順著鄧七的背脊安撫著,也不多言,隻是給予一個堅定的眼神,看他抖個不停,用低到隻有鄧七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你擔心的事,不用怕,我會給你一個妥善,不會讓你失望的。”


    鄧七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心裏像是千萬隻馬在慌亂地奔騰著,難道,難道大師兄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他咬咬牙,盡量讓自己的音線顯得平靜些,“這件事是林輝指使我去做的……”他還沒說完。


    林輝就焦急地呐喊著:“鄧七,你瘋了!你難道想我……”


    班景很快會意地看向他,眼神犀利而耀眼,“你想怎麽?”


    林輝還想用恐嚇地眼神讓鄧七停止說話,鄧七像是憋著什麽一般,緩緩別過頭,繼續正色對長老眾人們交代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眾人聽得都有些心揪,這樣一個少年被人圍毆,珍視的信物被奪走,被脅迫的不得不就範,導出了這樣的事端,閆師叔目光冷冽地看著林輝,欺辱鄧七,指使偷窺靈雪,還陷害臨風,這心思之深,真是非常人所及。


    若是鄧七繼續就範,恐怕鄧七自己還得做他計劃裏的替罪羔羊了,還是百口莫辯的那種。


    林輝怒不可遏,沒想到一向膽小的螞蟻都不敢去踩死地鄧七,竟然膽子這麽大,敢當著這麽多人說,竟然一點也不怕他手裏的把柄。


    他眼裏如噴火似的緊緊盯著鄧七,似要將他吞噬,他有些神色失態地說:“我拿他玉佩?憑什麽這麽說,你們有證據嗎?鄧七!”他手指憤恨地指向鄧七,鄧七目光躲閃著。


    班景抬手把林輝的手指收迴,“這麽激動做什麽,有沒有,查了就明了,走,我們去查看下。”


    “喂,你們!”


    “將林輝看好,不準他離開此處半步。”


    班景離開房門的那一刻,不經意間目光與靈雪交錯,靈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收迴了視線,他也停頓了下,隨後別過頭跨出了房門。


    有些人,注定沒有緣分。


    去了林輝的房間,翻查了下,在枕頭下發現了玉佩,赫然是鄧七佩戴過的,閆師叔捋著胡子點點頭。


    複又返歸。


    “林輝,你還有什麽好說,人證,物證,皆在。”閆師叔直接將玉佩亮出,林輝看著那玉佩,瞪大了眼睛,不由心驚,他一直以為事情毫無紕漏,根本不會出現被人發現的事。


    也就對於玉佩沒有過多的小心,隻是藏於枕後,看著那玉佩看了好一會,他才像個泄氣的皮球低下了向來氣焰囂張的頭。


    閆師叔見林輝已經認命的神情,麵上神情也莊重地頷首,果然他並沒有看錯,玉小子不至於做出這種事,鄧七那小子心腸也不至於壞到哪裏去。


    “吩咐下去,臨風放出,鄧七安排別院,林輝嘛。”閆師叔正色看著林輝,大量許久,林輝也一直釋放著懇求意味的眼神。


    “將林輝關幽室半年,以儆效尤。”說完就揮開袖子離開。


    “不,不,不,不要啊,我不要關那裏,還要關半年,大師兄,求求你,放過我吧。”林輝不由地用乞求眼神看著班景。


    班景給了一個冷若寒冰的眼神,也就離開了。林輝整個人像斷了線的木偶癱坐在地上,他知道幽室,那是接近監獄一般的存在,裏頭沒有光亮,隻有老鼠蝙蝠,叫他如何忍受,還要半年……


    “林輝啊,林輝,平常我也隻當你脾氣桀驁不馴,沒想到你倒是壞事做盡,真是丟林堡主的臉麵,你就在裏麵好好反省吧。”一些長老長籲道。


    留下的鄧七也惴惴不安地看著長老們離開,看著林輝被帶走,有些彷徨地看向睿明。


    睿明走向前,安撫地摸摸他腦袋,鄧七的眼裏像是要擠出淚水一般,“睿明哥,我好怕,別院,那是什麽安排啊?”


    他看了看鄧七的神情,給他帶上玉佩,輕拍他肩膀,“你沒做壞事,不會受懲罰的,也許還是好事。”


    “可是。”鄧七一向膽小的性子,讓他忍不住恐慌起來,這種不知道目的地,像是浮在半空中,又像是踩在薄冰上的感覺,實在是讓他坐立不安。


    睿明遞給他一個像鞭炮的玩意放到他手中,“如有不測,就放這個,我會來幫你的。”


    鄧七抬頭看看睿明的臉又低頭看著信號彈,好半天才放下怯懦地心情,變得平緩許多。


    如今玉佩找迴了,事情也水落石出了,沒有懲罰,其他的事,他應該也是承受的起,耐得住。


    離開了那房閣後,班景很快來到了幽室,大喊一聲道:“臨風關幽室一事,權屬誤會,如今查出事主乃林輝所為,即刻放臨風,關禁林輝。”


    “是!”


    “林輝隨後就有人押他前來。”


    “是,大師兄。”


    班景給臨風披上帶著灰色柔軟的毛領鬥篷,幽室裏到底還是寒氣深深,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臨風神情有些驚奇地看著班景,他心裏也多少揣測過,也許跟林輝有關,沒想到真的有關,林輝這心思倒是藏的深,用自己欺負過的人,來對付他。


    隻是他沒能想明白,按道理說,他並沒有虧待過鄧七,對方為何會這樣對他,真說鄧七是忘恩負義之輩,心裏卻總是有個聲音說著反對,不信這會是事實。


    班景用自己的袖子擦拭著臨風的麵龐,多少染了些幽室裏的灰塵雜草,仔細地為他一一擦拭好。


    臨風就這樣靜靜不動,任由他動作著,眼裏像是帶著星星,含著滿足的笑意,看著班景。


    “走,迴去跟你說,我知道你心裏肯定困惑許多。”


    景臨院。


    臨風迴去洗漱收拾了一番,坐在圓凳上聽班景講述著事情的情況,聽到鄧七被欺負的時候,他手中的瓜子沒拿住一般掉落了下來。


    果然是這樣子,他就覺得鄧七不至於這般待他,想到鄧七被人欺辱圍毆,一個人卻沒法反擊,他當時心情一定是百感交集吧。


    原來是為了他親娘給佩帶的玉佩脅從,他想,若是他,也許也會這麽做吧,林輝帶的人不少,除非功夫厲害的,一般人很難對付,要武功厲害也要時間,鄧七說到底,也才入門一年,能有以一敵百的能耐,簡直是萬分之一的幾率。


    想到林輝那家夥能收到懲罰,臨風臉上的神情不由笑開了懷,“嘿嘿,我就說,那小子,天天這麽橫,這麽囂張,早晚有人收拾他,這下可好了,大除一害。”


    他拘禮道:“多謝班英雄,為廣大受欺負的群眾感謝你,組織上肯定要嘉獎你啊!”臨風說得有模有樣。


    好似班景贏得什麽勝利果實。


    班景看他這模樣,探手過去,捏了捏他的鼻尖,“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你,不聽我的。”


    “唔……”臨風發著鼻音的悶哼聲,他本來還想打哈哈過去,還是被抓個正著。


    他心裏很是愧疚,如果他聽了班景的,也不會有這些事的,也不會添了這麽大的麻煩。他情緒低落地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如何跟對方對上麵。


    “都是我不好……”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班景一眼,又很快低著頭,對方不肯原諒他的話,他也不知道怎麽辦。


    班景也很快鬆了手,改雙手環繞上他脖頸,頭枕在他肩膀上,手上收緊,語調溫柔的像春風細雨,“你啊,別自責了,的確那樣的事,誰也預料不到。”


    他抬手揉了揉他柔軟滑順的發絲,“你沒事就好。”


    臨風別過頭,看著那人近在咫尺的麵龐,他心裏湧過無數的情緒,他真的不知道怎麽說好,眼前這個人,仿佛是他溫柔的港灣,可以停靠,可以歇息,可以放輕鬆,甚至暴風雨來了,那人似乎都能擋住,給他獨留下一片晴空。


    他湊過去,在班景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班景又鬆開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不過啊,這次差點有人要投懷送抱了。”


    “投懷送抱?”臨風又重複了這四個字,眉毛頓時聚攏,“喲,那班小哥豈不是軟玉在懷了。”


    班景用指頭推了下他,“你個小沒良心的,別人是要我犧牲色相陪她一宿啊,我都頑強抗爭拒絕了,怎麽到了你嘴裏,就成這副德行了。”


    臨風撇撇嘴,“這麽好的事,你拒絕幹嘛。”他有些不是滋味地說著。


    班景看他還小情緒上來,也不急,抿了口茶,“是啊,是好事,隻要我答應,她就肯解救你。”


    “那你……”臨風想起來,那靈雪師姐的確是幫了自己。


    聽到這班景也有些不耐煩起來,一把抱起臨風,推倒在床上,“我沒答應她,我哪怕自己跪著救你出來,也絕不會背叛與你。”


    說著他修長微涼的指尖撫上對方光滑無暇的麵龐,“好事,我隻想與你分享。”


    他一手拉下床簾。


    床裏不時震顫著,傳來喘息,和水液膠濁聲。


    “你怕不怕。”


    “我……”


    “哎,還在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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