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把幾個孩子帶了迴來,萬順開始臉上老大不樂意,臨風就在他耳邊說了些話,萬順的表情才和緩了些。


    晚上收攤臨風也幫著收拾,順帶購置了些東西,就迴去了。


    玉居。


    也算當初買的不算太小,臨風把空的房間收拾了下,再給鋪好床,挨個把枕頭放置好。


    臨風也沒對其他小孩做什麽安排,幾個小孩就在門口好奇地往裏麵張望著。


    “這裏就是以後你們睡的地方了。”臨風轉過身對他們說道。


    幾個小孩正想進來,臨風忙攔了下,“乖,咱們先去洗澡。”


    臨風就帶著他們去之前布置作為澡堂的房間裏,“一個個來吧,好了就可以去先上床休息了。”


    他倒是渾然不把自己當十歲的的孩子看,就挨個的進門,他挨個的給洗,擦好了再給套上新衣服,每個洗完了臉上都帶著像花苞展開一般的笑容。


    輪到紅日的時候,紅日倒是不樂意,臨風笑笑就把門帶上,讓他自己洗。


    紅日洗完出來,果然是個長得標致的小孩,像電視劇裏哪吒一般,顯得靈動又傲嬌。紅日不解的看著臨風,“你為什麽對我們這麽好。”


    “我就當做好事。幫你們,也是幫自己。我跟萬順之前兩個人也是流落街頭的乞丐。”


    “那你……”紅日還想問他們如何有的自己的房子,臨風看孩子們都去歇息了,就轉過身走了,隻迴了一句。“早點睡吧,明天可不能偷懶,要早起的。”


    次日。


    臨風早早將幾個人叫了起來,給送了萬順做的煎餅。看幾個人穿著完畢,也吃好了早餐,臨風就開始發言了。“我是收留了你們,但是人在世上,做的事,或者享受什麽,都是有他背後的代價的。我希望你們能記住這句話,這樣才不會被一些表相迷惑。”


    開始幾個小孩臉上還是有些懵懂,後麵臨風就一對一的對每個進行解說。給他們灌輸付出才有收獲的思維,不想等冷饅頭,就得自己付出對應的行動。


    也問了些他們感興趣的,孩子們畢竟還小,臨風就根據選擇分別對應的實施了。有五個稍大點的暫時對做吃的感興趣,臨風就安排了三個跟萬順做煎餅,兩個跟自己學著做餛飩。


    倒是有另外四個比較特別,在臨風的一一解說後,有個對畫畫有興趣,有個對讀書感興趣,還有兩個對算盤感興趣,也想當賬房先生。


    臨風倒是不急著讓他們一定做什麽,目前的先做著。等他自己想做其他的,再換著做。


    紅日倒是比較執拗,不樂意當廚子,也對算盤畫畫寫字不感興趣,最後說自己去搬貨。臨風勸解了好幾遍不聽,最後臨風就幫忙聯係上了一個不太坑人的碼頭讓紅日過去報道。


    餛飩方麵倒是好教,現代裏的臨風喜歡餃子跟餛飩,做著不難味道也好,餃子喜歡韭菜炒蛋餃子,餛飩喜歡韭菜豬肉餡。作為早餐而言,餛飩熟的更快些,所以臨風安排他們學著做餛飩。


    說起來也算抄手,筷子勾些餡,再沾水抵著底部,稍帶些粘性再筷子一卷,兩邊一按,一個餛飩就算是完工了。


    那邊做煎餅的倒是夠嗆。不是生了就是焦了,萬順在一旁邊教邊督促。不過為了提高他們自己的手藝,做失敗的都要自己解決掉,簡三特別悲劇,一口氣吃了好幾個不是過焦就是過熟的。


    萬順也算有耐心,一點點教他們怎麽將麵漿抹的均勻,以及火候時間的把握。


    待到學煎餅的差不多了,幾個人才出發。


    萬順帶著幾個孩子們出攤,臨風則是照舊去驛站那邊跟韓溫接活寫信。


    就這樣過了兩日。


    臨風偶爾也有拿著招牌在街頭巷尾走著,也有人上前問他寫信。開始有些還不太信任,借著六柳先生的聲望,還有韓溫兄弟的舉薦,漸漸大夥都愛找他來寫信,不再過多懷疑。


    這天臨風照舊幫著萬順準備東西,自己也出門找些活計。


    走到驛站的時候,他看到一個老人坐在那裏歎氣。他不由得上前問道:“老人家怎麽了?”


    老人一身灰褐色的短衫長褲,手腕腿腳都綁著係帶方便幹活走路。“沒事,就是找不著人寫信。”


    臨風想這不是自己的活,就連忙說,“我可以幫你。”


    “老身想說的話多,怕是付不起小先生的寫信的錢。”老人似乎也耳聞過,眼裏淡淡的撇了一眼。


    臨風轉眼想了下,也不算多為難的事,就說,“無妨,老先生,就當我幫你一次,不收錢。”


    老人眼裏亮了許多,“那謝謝小先生了,來,去我屋裏寫吧,我給你倒杯茶。”


    臨風也沒做多想,就跟著老人去了。


    走到一個稍顯破舊的房子裏,臨風走進屋子裏沒幾步,正準備轉身問老人的寫信內容,誰料想,剛聽到門關的聲音,突然自己就被一腳踹趴在地上。


    臨風還沒來得及轉身看那人是誰,那老人倒是卸去偽裝一般,不再步屢蹣跚,連聲音都隱去了老邁的口吻,顯得十分精明。走到臨風麵前喝罵道:“臭小子,誰要你寫信!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今天就別怪老身對你不客氣了。”


    他心裏簡直無力吐槽,看來古代也不好混,看著年邁的老人也可能一腳把你踹趴下。他突然分外明白那些碰瓷的,表麵上被撞的躺在地上嗷嗷叫,其實衝過來的時候,那與年齡不符的活力與幹勁,真叫一個坑爹啊。


    “慢著,黎叔”一個聲音響起,臨風趴在地上正掙紮想起來看看聲音是誰,可沒想到又被人一腳踹地上。“老實點。”


    還沒等臨風抬頭看向那人是誰,一隻腳狠狠踩在臨風的手上還慢慢的施力碾壓著。


    “啊!”臨風忍不住叫出聲,十指連心,手上的肌膚不及背上的,連神經都比其他處敏感一些,痛意驟時傳來。


    那名少年似乎覺得還不夠一般,把他膝蓋處的關節都狠狠的踹了一腳。少年習的功夫,使得關節處發生“嘰啦”的聲響,“嘶……”疼的臨風倒吸一口氣,感覺關節都要錯位了。


    少年身著紅衣突然蹲下身,拍拍他的臉輕蔑地說,“你啊,還是太天真。”


    臨風忍著痛意緩緩睜開眼看下那人,他心裏一怔,竟然是紅日。“沒想到是你。”


    紅日的麵目變得沒有了小孩特有的無邪,眼裏的戾氣加重了幾分,“臨風啊臨風,心裏很後悔是吧?要怪就怪你作死,非要惹我們頭上,惹得我們頭上派我們收拾你。”


    說著紅日嘴裏念著,“今天就教你明白,什麽人是你不能招惹的。”腳高高的抬起準備對臨風另一隻手進行踩踏。


    臨風閉著眼等著另外一陣痛意來襲,沒想到等了一會,另外一隻手倒是安然無恙。


    他一睜開眼,就看見紅日跟那黎叔皆半跪下地,什麽情況?臨風心裏一時有點迷糊。


    檀香味,心裏一喜,難道是他來了!


    果然。


    班景最近沒準備做跟蹤狂,隻是在萬順的攤子上等著,後麵左等右等,遲遲不見臨風迴來。


    他想著臨風沒準又去驛站給人寫信去了,就施展輕功往驛站趕去,可惜還是沒有看見臨風的身影。


    班景的右眉毛一直跳,心裏的心跳也變得煩躁不安,他就跳上屋簷,一家一家的找著臨風。


    突然聽到一聲喊叫,飛快趕去,等趕去的時候隻見臨風被人踹倒在地,那名紅衣少年還想踩他的手。班景眼疾手快,用事先備用的石子飛去,使得那老頭跟少年老人半跪在地,一時間無力起來。


    班景一襲白衣著身,從屋簷上飄然而下,仿佛白天鵝徐緩落地棲息。


    臨風心裏有點哭笑不得,每次他與他的相遇,他都是這般的狼狽。班景蹲下身視察臨風的情況,手背被擦破皮還滲出些血跡。


    開始班景還想把臨風扶起來,臨風搖搖頭,“白公子(班景化名),我膝蓋上的關節,好像也被踹得錯位了,恐怕起不來。”


    班景一聽更加憤怒,一腳把那人跟少年都踹翻在地,他正準備再教訓兩人,聽到臨風吃痛的聲音,連忙轉過身,蹲下身把臨風整個人打橫抱,抱在懷裏。


    他本來也打算背著,不過背著怕是磕到膝蓋處,無疑加重傷痛,他還是選擇了橫抱。


    班景眼神裏仿佛是帶著火焰一般看著被踹翻在地的兩人,“你們敢再犯,休怪我不客氣。”說完他就施展輕功,往自己府裏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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