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


    午時之後臨風跟萬順兩個人就安排起來。


    臨風還是重新弄了下,把兩人的臉弄了些灰,他們現在的目的就是演一場簡單的戲。


    希望這次後,可以過的稍微好一些。


    臨風也把可能發生的情況一一跟萬順說了,讓他做好相應的準備。


    兩人對好情況,就從巷口相扶走出來,臨風把萬順的手搭自己肩上,此行的目的,萬順是作為傷者的。


    步入繁華的街道,臨風平息靜氣,盡量不讓自己出現差池。


    扶著萬順慢慢走,萬順體重不輕,臨風扶著很不容易,幾乎接近在拖著人走了。


    臨風在心裏默念,一,二,三,四,五,六,七!


    萬順開始順勢倒下,臨風感覺蹲下身扶著他,神色焦急的大喊,“大哥,大哥,你怎麽了,我們就快到了,你別放我一個人啊,大哥!”


    臨風調整情緒,迴想一些曾經傷心的事把自己逼出眼淚來,“大哥,大哥,你別死啊,別拋下我一個人啊,我以後不會讓你為了搶個饅頭被人揍了,你醒醒,我帶你繼續走,走到了目的地,我們就會好起來的。”


    臨風看著周圍的商販,來往的人群。聽到臨風的哭訴,已經有些人開始在旁邊圍觀,旁人也看得出來是一對兄弟在路上趕路,大哥體力不支倒下了。


    臨風眼角含著淚,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默默流下,像隻受傷的小動物。


    “父老鄉親,求求你們了,幫一把,你們都是活菩薩。我想救我的大哥啊,沒了他,我一個人怎麽活?!”


    旁人聽這話,看著他噙著淚,鹿眼一般孤苦無依的眼神。就開始有人紛紛從自己的荷包裏抽出些銅板碎銀放到臨風麵前。


    “謝謝,謝謝你們,你們都是活菩薩。”但凡有一個人給了銅板或者碎銀,臨風都會磕下一個頭。


    漸漸的,額頭開始有些發青,有些細縫甚至滲出些紅絲的血跡。雖然石子混合著血液對他有種說不出的刺痛,但是臨風都咬著牙堅持。


    為了那個承諾,他跟萬順說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這樣,


    兩人不用每日乞討。


    這樣,


    萬順不用偷東西。


    這樣,


    萬順不用為了一個冷硬饅頭挨揍。


    隨著銅板銀子的一一落下,臨風都開始數不清磕了多少個頭。


    突然,有個大銀元寶赫然出現在臨風麵前,臨風趕緊磕了個頭,再抬頭看向那人。


    那人在午後的陽光下,整個人的周邊籠著淡淡的金光,穿著月白色的長袍,衣禒滾雲紋繡。


    整個人宛如翩翩濁世公子,長發如瀑布從背後向前如流水傾瀉,他蹲下身,把臨風的手握住。銀元寶放他手心裏,再托著臨風的手讓他把元寶握在手心裏。


    “少爺。”那人旁邊站著一名穿著藏藍色長衫。


    “沒事。”那人的聲音很好聽,仿佛高山上的清泉流過,有些清冷,又帶著說不出的清冽舒爽。


    “忍著點”那人的語氣有著說不出的溫柔,像清風拂過臉頰。


    那人向旁邊人示意了下,那人從馬車上遞來了兩塊柔軟的布巾,那人先是擦幹他額頭的血跡,再另外一塊擦幹淨其他染塵的地方,最後用金創藥把他額頭敷好。


    整個動作下來,他照顧人是他養成了習慣,卻從沒有想到有一個人這樣對他。整個動作很輕很柔,絲毫沒有弄疼他,臨風眼裏含著眼淚還沒褪去。


    “別哭了,拿著銀子救你哥哥吧。”說罷,那人上了馬車,一行人就走遠了。


    臨風看著那行人遠去,不由的想把那人記住,那可是恩公啊。


    周邊的人群看臨風已經妥善些,也就漸漸散開了。


    臨風開始收拾了下,繼續拖著萬順走向小巷子,萬順也配合的給拖著走,隻不過腳下微微使勁,不明顯,但是給臨風減輕了不少見。


    下一刻,臨風就感覺眉頭各種跳。


    果然,該來的還是逃不掉,臨風對萬順使了個眼神,萬順也迴一個眼神。


    為了以防太過明顯,臨風先把萬順安置在一旁,一旦放好萬順,臨風就開始撒丫子跑。萬順提過,城裏有不少惡霸,發生過不少欺男霸女的事情。


    臨風明白,雖然也怪不得別人,今天做了錢財露白的事,也怪不得人惦記。他早已把錢財全然包在一塊布上,邊跑邊注意後麵由遠至近的腳步聲。


    心裏雖然也是怕的很,他如今隻是十歲的身子,不知道能抵擋多少。


    不過他既然把萬順當作兄弟,保他安全,這種挨揍的事,就讓他來做。


    他特地沒跟萬順挨揍的事,隻說錢在他這安全,萬順要是知道了肯定是千百個不依。


    臨風幾乎是一路狂奔,不過還是沒有那麽順利……


    也不知道怎麽這麽倒黴,臨風跑得慌不擇路,幾乎就是有路就跑。根本顧不得細看有什麽障礙情況。


    臨風撞到了人,把對方撞個滿懷,壓在身下。


    鼻間傳來若有似無的檀香味,臨風抬頭準備打量對方。一入眼就是那月白色的長袍,那人劍眉入霄,白皙的肌膚,立體精致的五官,此時皺著眉頭。


    臨風才反應過來把人壓住了,連忙起身。“對……對不住了。”臨風剛起來,“咻!”一陣暗器聲襲過耳邊,不知道哪來的飛刀直入他右側的肩膀。


    臨風心裏暗道這些人還會暗器,不就惡霸嗎,這樣完全犯規啊!


    他還是忍著痛意繼續起來,憋著氣繼續飛奔。


    開玩笑,被那些人逮住,小命沒準就不保了。


    被撞到的人,其實就是班景。


    班景跟勳安迴府後,收拾好一些行李,就重新出門逛逛。


    不過班景也倒是好奇,他九皇子的身份,這些年來還是不斷有人各種想盡辦法刺殺他。


    他自己準備長線釣大魚,所以這些情況都是一向自己處理,沒有告稟過聖上。


    班景走迴到街道上,正覺得興致正來,勳安在他耳邊小聲道,“少爺,我去查看下情況。”


    他揮揮手,“去吧,我沒事。”班景眉眼微挑,審視下四周。他明白,勳安想獨自一人把那些暗中刺殺的黑衣人解決了,不驚擾街坊上的行人。


    接著就被臨風給撞到了。


    不過被人撞到加壓身的滋味不好受,班景準備抬頭看向那人。那人神色緊張如小鹿一般,也沒看他,隻是警惕的看向四周,對他說了聲抱歉,又飛快的奔走開。


    班景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看著狂奔走的人,正思索他這奔走的原因。


    勳安就趕迴來了,他顯得神色愧疚。“少爺,手下辦事不利,還是漏了一個人。您沒事吧?”


    “沒事,這次幾個人?”班景倒是不以為意,勳安是他得力的部下。一人敵六,已經是做的不錯了。況且他自己也有武功,未必保不了自己的周全。


    “六個,五個都被我抓到了。可惜他們都是死士,盤問不出來由。抓到的都吃了藥,自己吐血而亡了。”(有些死士都會在牙邊藏一些藥,如果有人逼問身份來路。一旦確定沒出路可言,便會咬藥自盡)


    班景看了下勳安。安撫他道:“你不用愧疚,我眼下也沒事。”


    兩人就繼續在街道上走著,班景停在一家糕點店。


    買了寫桂花糕和綠豆糕。店家準備的不錯,很快包好兩紙包送到他麵前,勳安接過去提著。


    走出糕點店後,班景問,“怎麽了,勳安,一路上看你神色不定。”


    “少爺,那些人有暗器,我擔心剩下那個活口還對您不利。”勳安小聲說。


    “暗器?!”班景不由眉頭一皺,瞳孔微縮。他一下子迴想起來,那人雖然跌倒在他身上。起身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他表情似乎是吃痛的。


    當時在大街上,班景覺得應該不至於當街作案,也就沒去深思那表情的來由。


    “不好!勳安隨我來。”登時班景就帶著勳安用輕功飛上房頂,往之前那人奔走的方向飛去。


    臨風這邊。


    臨風飛奔著,微微迴頭看了一眼,五個人,每個人都是人高馬大的身形,表情都是兇神惡煞,仿佛不是來謀財害命,倒像是閻王取命。


    “前麵的,把錢留下,兄弟的保你一命,不留,就送你迴老家!”後麵的人厲聲道。


    臨風向來很少跟人衝突,前一世也幾乎沒跟人打架過。整個身體忍不住抖了下,但還是憋著氣往預定的方向跑去。


    “喲嗬,不知死活。”


    突然,一隻黑布鞋橫空甩出,正中臨風一條腳後腿,臨風整個人摔倒在地。


    五個人馬上聚上來,領頭的眉間帶著深長的疤痕,冷笑,“交錢。“


    “不交!”臨風雖然懼怕五人,還是憋勁硬氣的說。


    為了給萬順的諾言,給萬順描述以後的生活,都要一一實現。


    他不能屈服,不能讓今天的努力白白浪費掉。


    他們不可能再出來演戲第二次!


    領頭的狠狠的給了臨風臉上一拳,瞬間,臨風吐了一口血,兩顆牙被打落在地。


    “不領情,有種,兄弟們上,要他的命!。”


    領頭的退後,讓他的手下四人上場,四人也是出了名的惡霸,見臨風懷有錢財不交,五個人都是親眼看到那個手掌大的銀元寶,一時間簡直撒氣泄憤的往死裏揍。


    臨風簡直不能睜開眼,料不到下一刻會有幾個拳頭衝向他麵前。


    也不是他逞能,他讀書那會,別的本事沒學會,學了點挨揍的。


    盡量通過身體的擺動防護,使對方的拳頭即使落下也是在一些肉實的地方,減少脆弱部位的傷害,某種程度可以保存些體力。


    臨風嘴角劃過一絲苦笑,他還是失策了,也還是沒考慮到位。


    如今的身體,幾乎全身骨頭,哪有什麽肉實的地方。骨頭倒是都是實的,不過落在骨頭上,那就不是肉疼那麽簡單了。


    臨風痛的呲牙咧嘴。臨風心裏怨念:哪都疼啊,師傅你的挨揍法,特麽根本一毛錢都不管用啊。說好的挨揍而不疼……


    臨風盡量忽視自己的知覺,咬緊牙關。跟扇貝一樣,死死抱緊懷裏,希望等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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