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家夥方才,明明邪惡地摸、按、揉、捏了她的小饅頭,如此的不亦樂乎,如今翻臉不認不說,還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夏侯舒怎得忍得下?


    瞧著南曌那雙冰寒的眸子,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地開口了:“南曌,到底是誰不要臉了?方才你摸本世子的事,本世子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現在倒好,倒打一耙,你說說,你到底要不要臉呢?”


    南曌一聽,眸子一瞪,恨不得噴出火來,那本來已經冰冷的麵龐陡然浮現一絲詭異的紅色,這一瞧便是怒急攻心之兆。


    夏侯舒一瞧,心頭立刻大唿不好!


    南曌身體的情況現在可糟糕地要死,若他氣極了,指不定會因此傷了他的心脈,到時候……他又在自己的這張床上,她可就攤上大事兒了!


    立刻笑嘻嘻地改口:“皇叔皇叔,莫氣莫氣,都是皇侄得過錯,皇叔您是誰啊?這天上地下第一人,怎可能做錯事兒?”


    夏侯舒這討好的話雖然很明顯地不走心,可聽在南曌耳裏,他就覺得心裏頭一陣舒坦,這胸口也不脹痛了、頭也不暈了,那股衝天火氣立刻消弭了下來,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道:“還算識相。”


    若這醜東西每時每刻都能這麽聰明識相,那他的日子必定會愉悅不少。


    隻不過話到這裏,南曌的臉上也再遮擋不住那疲憊之色了,輕輕抬了抬手,便慢慢閉上了眼睛。


    夏侯舒再不敢耽擱半分,又仔細探了探南曌的脈搏,微一凝神思考,便很快決定下來,抬手果斷將南曌的寬大袍子往下一拉,他的皮膚立刻大片大片露了出來,因為中毒的緣故,皮膚上還有些不平整,雖然比起臉部要好上許多,可還是怪滲人的。


    夏侯舒對此卻顯然視而不見,抬手直接將南曌的外衣扒掉之後,目光果斷落在了他的下半身。


    南曌的情況同她那日在那溫軟泉邊遇到的美人情形有幾分相似,但卻更加嚴重,對其施針,單憑當日的穴道恐怕是完全不夠的,這範圍恐怕要擴大些才好,如若不然,體內寒氣無法排除趕緊,又轉移到了身下,豈不功虧一簣?


    咬咬牙,得,扒褲子就扒褲子吧,大不了,待他醒來,再罵自己一句‘不要臉’!反正自己在他心中,也早就沒臉了……


    可手還未觸及南曌身下的布料,便聽得身後響起一陣輕咳。


    無憂未曾料到,他剛進屋就瞧見這番景象……自家師傅原來如此迫不及待啊……


    “師傅,抱歉……徒兒可不是故意的。”無憂飛快轉身,抬手一摸自己的臉,這老臉都有些發燙了,“師傅啊,您繼續繼續,徒兒先出去散散步……”


    “……”夏侯舒欲哭無淚,她的一生英明,真的因這南曌毀了個徹底!


    口中同時急道:“無憂,你且過來!”


    也不等無憂迴答,繼續道:“南曌的情況甚是糟糕,需要先行施針,再以藥物調理身體。不過以我如今的情況,全身施針一時半刻是完成不了的,如今你來了正好!”


    一聽夏侯舒這話,無憂這才想起來自己進來的初衷,可不就是為了查探南曌的情況嗎?


    方才他雖給南曌輸入了內勁,可那個時候南曌剛耗盡內勁不久,他給南曌輸入的內勁,究竟能否起到效果、能起到多久的效果,都無法立刻得出結論,這才讓他溫存片刻才來查探。


    如今一聽夏侯舒的話,也是有些著急了,趕緊轉身探了探南曌的脈,頓時也是驚出一身的冷汗。


    “師傅,徒兒應當如何做?”無憂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南曌的情況果真如夏侯舒所言太過糟糕,他雖驕傲可並不代表自負自大,對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了解得很是清楚。


    而以南曌如今的情況,他便是能挽迴其一條命,也會留下病根,不能盡除。而他的身體,


    但方才夏侯舒所言,雖然急切,卻有十足把握,自信滿滿!


    更何況,她是他認的師傅,他有什麽理由不信她?


    夏侯舒已經攤開羊皮卷軸,取出裏邊兒的一根寒鐵銀針。


    這一刻,她的身上突然湧現出一種別樣的氣質,沉澱、安靜、鄭重、嚴肅。


    她瞧著手中的銀針,徐徐開口:“無憂,我所學的醫道傳承,銀針是其精髓。有這樣一句話,你要牢記——‘當你手持銀針,你便是銀針。你不是要將銀針紮進去,而是要將自己紮進去。’”


    穀無憂是夏侯世家的老祖宗沒錯,銀針的傳承也從他開始,但銀針使用的巔峰時代,卻和他隔了幾百年的距離。引領巔峰時代的那位老祖宗便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最後成了夏侯世家代代相傳的至理名言。


    想要將銀針運用到巔峰,那你自己便要先‘成為銀針’。


    無憂一聽,臉上頓時湧現一抹深思之色,口中更是不斷重複喃喃:“當你手持銀針,你便是銀針……好啊!好啊!”感至深處,又給夏侯舒行了一大禮,“師傅,徒兒受教了!”


    “……”夏侯舒一頓,這才繼續道,“無憂,我要施針了,這一次,你要將我使用的手法看清楚。給南曌施針,若能一步到位,效果也能達到最好,若中間斷截,他的恢複也會慢些,待我將他上半身行針完畢後,你立即行針,繼續為他做剩下的施針治療。”


    “你且先行記住你的行針順序。”因考慮到自己到時候恐怕沒有多餘力氣,夏侯舒所幸此刻一同說予無憂聽,以他之能,牢記自不在話下,“第一環跳,第二風市,第三陽棱泉,接著是髀關、大赫、伏兔……你且記住,速度一定要快、準、狠。”


    夏侯舒說完,整個人便再不言語,而是將心神徹底集中,匯聚於自己手中銀針之上。


    她抬手、落針幹淨利落,比之前為樓雲解毒時還要快上五分。


    瞧得無憂的眼裏不斷有銀光閃爍!


    師傅這動作,瞧著簡單,可實際上,卻內有乾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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