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屋子,一個持燈人站在深處。


    一個妖魔般的人走進來。


    隗林舉起手中的燈,燈光晃動,要將那個妖魔般的人籠罩其中,它身上卻有一團黑色將燈光排開。


    轉動的眼珠子,和那套在頭的的頭套的人頭臉麵,說道:“我覺得這火光有些危險,你想幹什麽?”“


    隗林則是一步一步的走近來,嘴裏卻說道:“陽矍府探索小隊,應天府,浩然拳館應化,我奉國家之命,來尋你們迴家,”


    將手中的燈舉起,那個妖魔嘴裏在笑,眼睛亂轉,像是無法控製好麵部表情,那一雙爪子則是緊緊的扣在地板磚的裂縫裏了。


    “真的嗎?可我為什麽覺得,你是危險的人。”妖魔高興的說道。


    隗林並沒有迴答,而是伸出了手,五指張開,微曲,與眉同高,朝著麵前這個妖魔的臉封蓋下去。


    他的手掌在妖魔的眼中,此時就像是一座五指山一樣,鎮壓而下,它覺得自己無法唿吸,原本身中那各種雜亂的念頭,在這種壓力之下,反倒凝結在一起,反抗著,也就是在它們聚在一起反抗的一刹那。


    一股強烈的攝取之力出現,由鎮壓改為攝拿。


    一團黑色的念頭被隗林抓在手裏,隻見一團黑色煙霧結成一團團,掙紮著。


    “你,你居然識破了我,這,這怎麽可能。”


    那一團黑煙之中,傳出這樣的念頭。


    隗林冷冷一笑,說道:“你扮演的人是我見過最樸素的。”


    說完,隗林手上火焰竄起,將手上的黑煙般的魔念都燒了。


    隗林來到那黑袍人的身邊,將對方的頭抱住,拿起,來到後麵跟著的屍體前,放在對方的頭上,說道:“我帶你迴家。”


    隗林說著,從自己身上帶著的包裏拿出一張黃紙,又拿著一支筆和朱砂,在黃色符紙上快速的畫出一道符,拿在手上,拍在站在那裏的應化身上。


    這是走趕屍符,他在學這一道符時,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需要趕屍。


    趕屍,是讓客死異鄉的人能夠迴到家鄉的方式。


    落葉歸根。


    雖說青山處處埋忠骨,但是如果能夠帶出去,他還是希望能夠讓他們迴到外麵。所以在進來的時候,他就想到可能會有這些事發生,所以帶了一個包,準備了一些東西。


    “起。”


    隗林喊了一聲,手中的八角宮燈一晃,竟是有鈴音出現,身後的‘應化’居然跟著在身後走。


    出去了一個被附身奪舍的簡城,這裏死了一個變成了屍體跟在身後的‘應化’,一個劉美雯不知道躲在哪裏。


    還有一個何九,不知道死了沒有,他是茅山弟子,又融合了西方的詭法師法術,在這裏自保能力應該不錯。


    以及一位名叫付小樓的人,這位付小樓的,他修的是巫蠱之術,即使是在夏國也屬於外道,不過這年頭,已經不興什麽正道外道的說法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就在這時,他仿佛聽到了什麽動靜。


    於是朝著那個發出動靜的地方而去。


    ……


    何九自與其他的人分散之後,他發現自己被跟上之後,一連施展了幾次替身法,都隻能夠暫時的擺脫,他知道自己這替身用完的時候,就是自己的死期。


    並非不想反抗,但是那種恐怖與詭異,如果五個人都狀態完好的話,還能夠彼此守望,但是五人一開始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一個被奪舍,然後殺死了一起的應化,莊園之中,又似乎有其他的恐怖存在,想要奪大家的身子,一時激戰之下,另外的三人失散了。


    三個人之中,他知道劉美雯有一件寶物,應該可以躲過去。而付小樓則屬於湘西子弟,一身本事雜的很,何九覺得他應該也能夠活下來。、


    一路的跑,終於下定決心,在一次用替身引開那想要奪自己身子的東西後,來到一個房間裏,一張符貼在自己的身上,然後身體快速的石化。


    於是他的思緒在這一刻像是也跟著一起凝結了,他很清楚自己做這個決定之後的後果,就是等著國家再派人來救。


    他不敢有多的想法,因為他怕即使是自己活躍的情緒也會招來那些恐怖的東西。


    這一等,他就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他地思維已經無法確定時間的,在這座莊園裏也沒有時間的概念。


    在這時間裏,他仿佛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圍繞著自己轉動,打量著自己。


    石化了的自己,眼睛自然也不能夠看,他很清楚,一但看了,那就是必定會被對方察覺,而且心中也不能去想。


    直到門再一次的被推開。


    當先走進來的是一個高大的女子,手中拿著一把雙手劍,但是步子卻如貓一樣的輕盈。


    在她的身後,跟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的身上滿身的光輝,另一個身上如煙霧籠罩,一片模糊。


    獵魔人女子比一般的男性戰士還要強壯的多,她走進入這一間屋子。


    打量著,這是一間臥室。


    直到現在,他們還沒遇上真正的危險。


    但他們依然很警惕,三人在這間臥室之中轉動著,最終目光都落在了一麵鏡子上,那是一個梳妝鏡。


    梳妝鏡並非隻有女性的臥室裏才會有,男性的臥房裏也會有,隻是梳妝才上少了那些胭脂水粉之類的,當然,也有些男性喜歡用這些。


    三人之所以盯著那鏡子看,是因為他們發向自己倒影在鏡中的影子,居然在自己離開鏡子照的正麵時,三個人的倒影仍然清楚的在那裏。


    三人的心中咯噔一下,立即完全的避開那鏡子,然後仔細的打量著那個鏡子,發現梳妝台上麵的黑色,似乎是幹了的血跡。


    然後,他們看到鏡子的深處,有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張開大嘴,將鏡中的三個人的倒一口一個的吞食。


    三個人心中駭然,因為他們感覺到自己像是真真切切的被咬掉了一部分,實力也瞬間下降了一些。


    牧師立即在揮出一道神輝,並低聲道:“懲戒!”


    那道光輝更明亮凝實了幾分,帶著一股神聖氣息,隨著他手的揮落,瞬間落在鏡麵上。鏡麵上一片燦爛,鏡中的人消失,當光華散去之時,一個人又從鏡子的深處走來,來到鏡麵前,看著外麵,露出邪異的笑容。


    一道劍光斬過虛空,斬在那梳妝台上,劍光有一片靈輝,斬過那梳妝台的時候,卻像是斬在了水裏,又似斬在了虛無。


    另外兩人都看到獵魔人的劍斬過那鏡麵,而鏡麵仿佛被切開了,但是劍光過後又瞬間複原了。


    黑魔突然伸手一指,指尖一抹黑光湧動,疾逝而出,那黑光落在鏡麵上,刹那之間化為一灘黑色的汙穢之物。


    另外兩個人看到這個法術時,立即想到了一個法術:“惡靈汙染。”


    那汙染在鏡麵上蔓延,像是要將整個鏡麵都覆蓋,然而過了一會兒,那汙染快速的減少,然後露出鏡麵裏的人,那邪異的年輕人舔了舔嘴,看著外麵。


    獵魔女手上突然變換手勢,一片灰中帶紅的光隨著她的手掌按下。


    “封印!”


    光芒印在鏡麵上,鏡上原本的邪光快速的暗淡,清亮的鏡也也開始變的混濁起來,再也看不清裏麵的人影了。


    於是,三個人心中微微的鬆一口氣,黑魔不禁心中想,獵魔人的法印對於這些邪靈還是很有效果的。


    “我們試試能不能把這個東西帶迴去。”牧師說道。


    黑魔扔了一道鑒定術,得到的信息:“一麵邪惡的鏡子,可用蘊養邪靈,可獻祭給空間。”


    “可以獻祭。”黑魔說道。


    於是,黑魔快速的畫出獻祭法陣,並念動著禱祭之言,晦暗的虛空之中,仿佛一雙手想要將迷霧扒開,然而那迷霧卻在那雙手扒開之後,立即填滿了空白。


    在場的另外兩人看到這一幕心中無比的震驚,這一方世界果然是空間的力量難以窺視的地方,之前能夠將自己送到這裏來,難怪在來之前,就有告示,想要離開這裏,必須要祭祀才能夠離開。


    他們不知道空間將自己等人送過來花了什麽代價,但是此時想要獻祭,卻發現空間居然無法第一時間降下力量來收走。


    一道光華從迷霧之中照出來,迷霧慢慢的被驅散一些,光芒之中似有一隻手落了下來。


    那隻潔白的手,若有若無,但是卻有一股玄妙之韻在流淌。


    就在這時,晦暗之中,有一條觸須探出來,竟是朝著那光芒裏探去,似乎想要從那洞開的虛空之中上溯到冥冥之中的空間裏。


    隻是在在光芒裏那觸須突然燃燒,觸須的表麵快速的剝落,最前端變粗糙,然後碎裂。


    整座莊園都似在震動,並有吱鳴聲在整個莊園之中響起。


    那觸須不管不顧,並且燃燒了起來,一隻虡無的手這時卻像是放棄了那鏡台,而朝著莊完的晦暗之中探去,似乎要將那觸須連根拔起。


    就在這時,一片銀光突然充斥著這個房間。


    這片銀光出現的一刹那,三個人都聽到了隨之而來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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