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之前因為夢魷怪的出現而變的混亂了一陣子,但是他們的手中攝相機是不是受影響的,隻是場麵混亂,讓畫麵有些搖晃,但是很快就又都平穩了下來。


    在視頻裏,那個夢魷怪照不清楚,隻有一團藍光,朦朧模糊,就如馬賽克一樣。


    但任誰看到都會明白,那是有一頭夢魘怪物從意識海裏出來了。


    “剛剛的情況相信大家都看到,這夢魷怪確實是從那個地方出來,而那個地方就是我標記了,意識進入意識海而留下的通道。”隗林說道。


    他的話在這裏被房間裏並不多的人聽到,但是卻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傳播開來。


    “這隻是小事,現在我們來看看這位先生究竟是為什麽突然意識脫離肉身的!”隗林說道。


    “我們夏國有一法,名叫問靈。”隗林向在場的諸人說道。


    要知道,這個王級夢魷怪那可是五階的存在,而五階在國際上是享有一個稱號——晨曦,意思是說,這個人可以在黑暗中如晨曦一樣,在這個世界散發著光華。


    從人到超凡,三階是一個門檻,而四階到五階,又是一個門檻。


    一些小國,一個國家都沒有五階,沒一位稱號晨曦的修士。


    所以此時他說話,在場的人都隻是乖乖的聽著,因為在場的無論年紀比隗林大多少,他們都是隻是四階,見到這五階的王級夢魷怪,反抗之力都沒有。


    當然,並不是說他們的國內沒有五階的存在,隻是在他們的國家裏,五階那都是鎮國者,絕不可輕離的。


    這就底蘊的作用,在一些大國裏,五階則常會出國執行任務,因為他們的離開,並不會影響國內穩定。


    “萬物有靈,屍體也有靈,問誰都不如問他自己究竟怎麽迴事。”隗林說道。


    其他的迴家,有些也會有通靈,但是更多的是問死去後人散在周邊虛空裏的靈魂。


    而隗林問的則是肉身那最後一絲的靈性,這種靈性在很多人看來,就如石頭,是死的,根本就無法問尋。


    但是隗林可以,江漁知道隗林可以,他才會第一時間將隗林請來。


    這時,有人送進來了一個盒子,隗林將那王級夢魷怪塞入那個特製的盒子裏。


    這是一種專門用來裝靈體的盒子,一些小點的國家連生產都不會,隻能夠高價的進口。


    隗林蹲在這個馬加爾國超凡的身邊,伸手將他的一隻眼睛皮翻開,凝視著他那一雙已經死灰的眼睛。


    他自己的雙眼之中泛起淡淡的光韻,印入死屍的眼中。


    隗林蹲在那裏,突然開口問道:“你叫什麽?”


    “托比.坡屋頂.霍克。”這死屍居然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生硬,沙啞,斷斷續續。


    隻是這個名字卻讓江漁有些意外,因為報上來的名單上的名字並不是這個,或者說不完全是,少了中間的‘坡屋頂’。


    但是在場的人之中,使團的團長是知道他本名的,也知道為什麽他將‘坡屋頂’這個詞從自己的姓之中移去。


    如果說,隗林問出來的名字,是沒有‘坡屋頂’這個詞的,那麽他就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問到了靈。


    死屍開口說話,過種事即使是神秘世界裏,也讓人覺得詭異。


    “你最後見到的是什麽?”隗林問的很專業,屍體裏的靈性有限,必須簡明而要的問一些重點的問題。


    這個時候一般不會問你是誰殺的,因為很多時候,死者自己也不知道。


    “陽光、海灘、女人……”話才一出口,在場的人都驚訝了,因為他們是直接坐飛機來的,滬城雖然有海灘,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去,可是,死前居看到的是這個。


    “在出發前,他是在我們國內的提雅海灘度假。”馬加爾超凡使團的團長凝重的說道。


    如果說這個人死前看到的是這些,那麽也就是說,他在出發前就已經死了,或者說是他的意識已經滅了,被別人占據。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當時看到的東西,也未必準確。


    “是有人處心積慮的混入使團之中。”江漁跟在旁邊立即說道。


    隗林皺眉,他之所以問,是想讓大家都聽到,要不然的話,他直接自己感應其生前最後所見將更加的直接,但是那樣他知道了,其他的人卻不知道。


    現在這年頭,行事都講究個公開透明,至少不能夠讓人有說道的地方,而且是涉及到國際使團。


    隻是現在這種情況,他決定直接通靈看一看,別人很難通這死屍的靈,他卻可以,因為他元神更加的敏銳而強韌。


    他的一縷元神融入屍體的識海之中,屍體識海裏一片黑暗,他的元神往那最深處探尋,深處,有一抹微光,他知道這是屍體之最後殘存的靈性。


    於是他將元神沉入其中,就如一個人往深水之中沉去,越往下,便越是壓迫,若是修陰神,便會慢慢的崩散,如人強行的沉入深水中會承受不起。


    他的那一縷元神不斷的下探,終於與那一抹微弱的光接觸在一起,隻見那微光這裏,一朵花在其中綻放。


    花是紫黑色,這是冥花,地獄花,是彼岸花。


    遙遠之處的一個幽暗的法室之中,有一個蒼老的老人坐在那裏,在他的麵前一麵鏡子,鏡中可以看到一個人,那人就是隗林。


    而這鏡子居然是以那個死屍為基點,照著那裏的一切。


    老人披著一身亞麻的衣袍,短發,臉上白淨無須,但是他的的右眼卻是蒼白,白茫茫的一片,詭異無比。


    他看著鏡子之中的隗林,嘴角泛起陰森的笑,說道:“終於上當了。”


    隗林清楚的感覺到,有東西要在自己的身體裏生根長芽。


    那是地獄花種,這地獄花要在自己的身體裏開花,他能夠想象到,這花一綻放,會取代自己的元神,將會吞噬自己的一切意識。


    同樣蹲在旁邊護法的江漁突然看到,那死屍的雙眼睜開了,他心中一驚,看清那雙眼之下是長出黑紫的花,曾經見過地獄花與裏界裏那棵婆娑樹可怕的他,心中大寒。


    無比震驚而警惕的立即站了起來,並且後退了幾步,幾乎要喊出‘地獄花’這三個字,但好在是忍住了,看向隗林,這位自己這一屆的首席,元神法脈接續者,總是給人驚奇的學弟。


    隻見隗林的嘴角也生出了微笑:“終於出來了,我抓到你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那笑容卻印在了遙遠之處的那一片鏡子,清晰的呈現在了那個老人的麵前。


    並且他的聲音竟也透過鏡子傳了過來。


    老人陰冷的笑了笑,說道:“你修的是哪門根本法,居然能夠壓製得了地獄花,不過不管怎麽樣,你這個時候,居然不自救,還想來找我,年輕人,你小視天下人,太無知了。”


    老人伸手在鏡子上麵一抹,那印著人影的鏡子立即變的黑漆漆,什麽也看不到,也不倒影老人的影子。


    但是這景象保停留非常短暫的時間,隻見漆黑的鏡子裏有一點白光出現,那白光擴散為一線,就像漆黑屋子被人拉開了一道門,有光亮透了進來,那光芒不斷的靠近,一步一步,是一個人影。


    白色的人影,正是隗林,他就站在老人麵前的鏡子裏,說道:“老而不死,不想著傳教育人導人向善,卻在這裏害人,閻王不收你,我來收!”隗林的聲音透鏡而出。


    老人的臉上的詭異笑容不見了,滿滿的凝重,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這個儀式法,或殺或控製過不少人,隻要種了法術的人,沒有能夠逃脫的。


    他沒有說話,而是伸手自懷裏拿出一張符,揮入虛空,化為一道光芒貼在鏡子上。


    這是一道封印符,扭曲的線條像是烙印在境麵上。


    鏡麵上的光芒快速的暗下去,而鏡中的隗林的影子則像是凝固了。


    老人起身,拿起旁邊的拐杖,起身離開。


    他心中有些沉重,原本教裏有人上報說這個隗林有些怪,他還有些不信,現在見了,居然在種了自己的法術之後,還能夠鎮住身中的地獄花,並且反溯而迴。


    “不簡單的年輕人,得好好的再計較計較!”他心中想著,又摘下掛在牆壁上的帽子,戴在頭上,轉身的一刹那,他的腰停住了。


    迴頭,隻見境麵的烙印著的封印符在燃燒了,隻一轉眼之間那符便燒了個幹幹淨淨。


    “想走啊!”聲音再一次的響起。


    迴頭的老人,那一隻蒼茫的白眼上詭異的注視著隗林,他的臉上出現了驚訝之色。


    他沒有迴答任何一個問題,因為他的心中有點怕了,怕萬一迴答了一個問題,就真的走不了。


    有的法術就是讓你迴答一句話,或者是一個字就懾魂。


    雖然不相信自己的魂被懾走,但萬一被拖住了,再被一些靖夜局的人堵在這裏,那可就不妙了,一世英名,教中的超然地位與身份,讓他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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