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我們不是天使:原來我們之中,最聰明的人是你。


    第二天早上九點四十分,魚愚、薑子瑤及其相關人等來到縣政府,在門口遇到師千言等人。


    師千言見到魚愚,笑容十分燦爛:“魚大媽,你來了。”她本想假裝不知道魚愚會來,說一些煽情的話,讓薑子瑤享受一下陰謀得逞的開心,然後來一個大逆轉,看她驚愕、悔恨的模樣,可是她是性格高傲,實在做不來。


    魚愚自然的走到她的身邊:“。”師千言瞧著她,從公事包裏拿出一個保溫杯,遞給魚愚:“你的熊貓眼好嚴重,我告訴過你,別胡思亂想,怎麽不聽話呢?”


    魚愚迴頭瞧了薑子瑤一眼,歎了一口氣:“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薑子瑤心知肚明,事情不可能如她計劃的方向發展,微笑上前:“師小姐,上午好,你知道魚愚要來?”


    師千言點了點頭:“當然,她告訴我過。”薑子瑤看向魚愚:“你可真老實。”


    魚愚不敢看薑子瑤,打開保溫杯,苦中作樂:“,你怕我開會睡覺嗎,還給我準備了咖啡?”師千言調侃:“當然,你忘了,我給你當過行政經理,你做事兒不太靠譜。”


    魚愚白了她一眼,抿了一口咖啡:“時間快到了,我們進去吧。”薑子瑤看著師、魚二人的背影,眼神十分恐怖,暗道:“魚愚,是你逼我的。”然後發了一條短信出去:“動手。”


    收到短信的是一個黑#社#會老大,名叫天煞,他簡單迴了‘知道’二字,便召集人手朝醫院趕去,要知道餘正璧金盆洗手後,需要黑#道幫忙的事情基本由薑子瑤負責。


    會議上,師氏集團答應接手縣城項目,並拿出魚愚的股權轉讓協議,宣布收購餘氏的計劃。薑子瑤第一次對魚愚發怒:“敗家玩意兒我見過很多,沒想到你居然能傾家蕩產!”


    魚愚吃驚,呆在原地好半天才緩過來。


    師千言拍了拍她的肩膀,表情十分認真:“傾家蕩產,你後悔嗎?”魚愚深吸一口氣:“外公說我命重四兩七錢,命中推求旺末年,妻榮子貴自怡然,看樣子我不想做小白臉都不成了。”


    師千言戳了戳她的腦袋:“想做小白臉?皮膚得先養一養。”魚愚拉著她的手臂:“誒,反正我不會放手,你不能始亂終棄!”


    師千言笑了笑:“剛才你說‘妻榮子貴’,換句話說,意思是孩子該你生,否則就砸外公招牌了。”魚愚苦笑:“你真會挑字眼,我有一個想法,咱們一起懷孕,一起生怎麽樣?”


    師千言拒絕:“生小孩很痛苦的,我才不要。”魚愚不依不撓,纏著她鬧,不知不覺走出大廳,來到門口,看到很多警察圍著薑子瑤,不由的皺眉:“子瑤姐姐,發生什麽事了?”


    魚愚想要過去,師千言拉住她:“你別過去,先看看情況。”魚愚心弦緊繃,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們找子瑤姐姐幹什麽,難道柳沁一案有進展,請她協助調查?”


    師千言不置可否,隻是示意她安靜觀看。


    王誌雄站在薑子瑤麵前:“薑小姐,請你隨我們到警局。”秘書擋在她身前:“什麽事?”


    王誌雄道:“我們懷疑薑小姐與柳沁被殺一案有關。”秘書不知薑子瑤與柳沁的關係,一心護主:“我們需要聯係律師。”王誌雄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正在這時,張婕來了,在王誌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王誌雄露出滿意的笑容:“薑小姐,警方已經掌握了確切的證據,請你立刻跟我們走,至於律師,你可以讓他直接到警局等候。”


    薑子瑤臉色有些發白,不得不去警局。


    王誌雄遞了一杯熱水給薑子瑤:“薑小姐,請講老實話,大前天晚上你在哪裏?”薑子瑤一臉鎮定:“我前天錄口供的時候就說過了,那個時候我在和朋友打麻將,你可以找他們核實。”


    王誌雄道:“不用你說,我們已經詢問過你的時間證人了,但我覺得有必要請他們再錄一次口供。”他敲了敲腦袋:“哦,對了,那晚薑小姐是贏是輸?”


    薑子瑤道:“輸了,而且輸了很多。”王誌雄道:“哎,聰明的人,應該知道幾時離桌。”


    薑子瑤覺得他話中有話:“王警官,有話盡管直說,沒必要故作姿態。”王誌雄正要說話,他的屬下迴來了,把一隻膠袋中的手套和刀放在桌上:“手套上有血跡,已取樣本化驗。”


    薑子瑤看到這兩樣東西的時候,瞳孔明顯放大,沉默了許久,王誌雄乘機問道:“你認得?”


    薑子瑤心思轉了轉:“天煞給你的,他又想玩栽贓陷害!”王誌惻然:“你果然認識她,你讓他去醫院擄劫餘正璧,正中埋伏,他為了戴罪立刻,把你殺柳沁的過程及兇器抖了出來。”


    薑子瑤恢複鎮定:“你知道餘家跟黑道起家,我給餘正璧當私人助理,跟天煞有過節,我倒想聽聽他是如何描述的。”王誌雄輕笑一聲:“是事實或陷害,稍後便見分曉,不過你有興趣,我也可以說一說。”


    王誌雄喝了半杯水,說道:“天煞說你吩咐他調查張芷怡,大前天下午,他將調查成果報告給你,然後跟蹤你,看到了你殺人、埋藏兇器的全過程,並且借此威脅你,勒索你。”


    薑子瑤拍手:“王警官,故事編得很精彩,可以改行當編劇了。”王誌雄不是省油的燈:“你看到手套和刀的時候,你說天煞陷害你,如果這一切不是真的,你又何出此言?”


    他微微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你跟黑#幫那麽熟悉,隨便找一個殺人就可以,何必親自動手呢?”他瞥到薑子瑤的律師來了,恍然大悟:“因為張芷怡,你想陷害給張芷怡,所以……”


    王誌雄邏輯思維打開:“如果你請職業殺手的話,捅到的角度、力道會不一樣,容易露出破綻,而且時間太短,不容易找到合適人選,正巧你跟張芷怡的身高、體重都差不多,


    再者柳沁死的時候渾身□□,表情驚訝,證明她對兇手沒有戒心,換成別人,她未必會開門,同樣容易留下破綻,基於以上兩點,你不得不親自動手。”


    薑子瑤還是麵不改色:“還是那一句話,我是被天煞陷害的。”王誌雄佩服她的理直氣壯:“你真是……哎,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除了物證和天煞這個人證,我們還有其他人證。”


    薑子瑤道:“王警官,你可以繼續講故事。”


    王誌雄道:“柳沁有吸#毒的習慣你知道吧,當晚她和張芷怡都吸了毒,玩得很嗨,連窗簾都沒有拉,讓猥瑣男大飽了眼福,所以你殺人的過程也被猥瑣男看到了,而且不止一個猥瑣男哦。”


    薑子瑤認為王誌雄在使詐,仍然矢口否認,直到三個猥瑣男完成認人手續,她才無言以對。


    半個月後,薑子瑤被送上法庭,被控綁架、謀殺兩項罪名,罪名成立,被判處終身□□。


    魚愚探監的時候,薑子瑤望著她不停的笑,毛骨悚然:“子瑤姐姐,你怎麽了,為什麽看著我一直發笑?”她頓了頓,薑子瑤笑意仍是不止:“哎,直到此時我仍不願意接受事實。”


    薑子瑤的笑聲越來越低沉,反複的說著:“既生瑜何生亮,既生瑜何生亮……”魚愚聽得一頭霧水:“子瑤姐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薑子瑤沒有迴答,自言自語道:“師千言,你是什麽時候洞察先機的呢?哦,應該是李治的死觸動了你,看樣子你對她也算無情無義嘛。”


    魚愚吃驚:“你在說什麽什麽,李治什麽?”


    薑子瑤隻是笑,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你利用縣城項目大做文章,那些到餘家討債的人、政府對餘家施壓,大概都是你的傑作吧,你在替我製造客觀機會,逼著我吞噬餘家。”


    魚愚心弦顫了顫會這樣做嗎?


    突然,薑子瑤止住笑容,目光盯在魚愚臉上:“碰巧柳沁死了,以你的性格必定會擔心我,長時間留在我身邊照顧我,為我製造主觀機會,哎呀,不對,如果我沒有猜錯,柳沁的地址,也是她提供給張婕的,她逼我殺人滅口,多麽精妙的布局,真是不得不佩服。”


    魚愚不是死心眼,自是聽得出薑子瑤的指正,但此時此刻,她隻能選擇相信師千言,否則她無法快樂的活下去:“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我相信沒有做,即便做了,也沒有錯。”


    薑子瑤目光渙散了,突然又癡笑起來:“我真是看走眼了,原來你才是我們當中最聰明的一個,當初真該讓那綁匪徹底殺死你。”魚愚聽得一怔,目瞪口呆:“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薑子瑤笑得臉都變形了:“什麽是真的?”魚愚害怕看見薑子瑤的臉,埋著頭:“張婕說當初綁架我的幕後主使也是你,目的是嫁禍給魚靖和餘萱?”


    薑子瑤伸手去抓魚愚的頭發,想讓她抬起頭來,被獄警及時製止,她趴在桌子上,盡可能的讓魚愚看到自己的臉:“她說的一點也沒有錯,我就是要嫁禍給她們。誒,你別總擺出扮豬吃老虎的表情,我已經看穿你啦。”


    魚愚抬起頭來:“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做?”薑子瑤道:“他們不是告訴你了嗎,還來問我?”她的眼神飽含怨毒:“你想親耳聽我說,我可以成全你,但是請你收起你的假麵具。”


    魚愚哀歎了一口氣,神情冷漠:“你非要這樣想我,我也沒有辦法。”薑子瑤拍了拍手:“對嗎,這副模樣順眼多了。當年我爸爸跟著餘正璧一起打江山,甚至替他以身擋刀。”


    魚愚暗道,劇情果然跟電視上演得差不多:“然後呢?你繼續。”薑子瑤道:“可是餘正璧連一點兒股份都不給他,我也隻是你們餘家養得一條狗,用來輔助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廢物。”


    魚愚似乎麻木了:“你說你喜歡我,也是假的,對嗎?”薑子瑤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大概想起了童年:“是的,我利用童年的情意接近你,追求你,我要讓你成為唯一的繼承人。”


    魚愚道:“既是如此,那綁匪不應該殺我呀。”


    薑子瑤道:“對,他們並沒有真的想殺你,否則你也不可能掙脫繩子逃脫,可是我沒料到你居然很有能耐,令他的兄弟一死一傷,激起了他的好勝心,所以你才會被他打得休克。”


    魚愚仍然不懂:“他若不想殺我,又豈想要毀屍滅跡?”薑子瑤輕笑:“又開始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他以為你死啦,怕我責怪,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囉。”


    魚愚想起那時候的情景,還心有餘悸:“那個時候,還好有,是她救了我。”薑子瑤嗤之以鼻:“我也沒料到她那樣優秀的人,居然會愛上你,嘖嘖,就說你才是最聰明的人。”


    魚愚又道:“那三個一模一樣的殺手是怎麽迴事?”


    薑子瑤道:“我必須拆散你和師千言呀,所以我告訴李治,你沒有死,可惜那個家夥腦袋秀逗了,不去想怎樣追迴師千言,反而調查起我來。”


    她長歎一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她查到我才是綁架的主謀,反過來要挾我,讓我替她辦事,所以我才讓柳沁去勾引你的前任,讓你的前任出來攪局呀,至於怎麽會多了兩個一摸一樣的綁匪,我也是後來才想通的。


    魚愚道:“你的意思是另外的兩個一模一樣的綁匪不是你安排的?”薑子瑤表情十分不屑:“當然,這兩個人是李治搞出來的,目的是殺了你,嫁禍我。”


    魚愚嘴唇顫了顫:“剛才你提到景然,她,她也是你殺的?”


    薑子瑤道:“當然,她活著沒有用,死了反而有價值,師家人最要麵子,最重名譽,當所有輿論直指師千言的時候,師家二老還能坐得住?”魚愚苦笑:“你們真是機關算盡了。”


    薑子瑤道:“網絡上有一句話怎麽說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攤上李治這樣的隊友,也算是我的命,她不去討好師家二老,淨想殺你,不僅幹出急坡埋伏的蠢事,還追殺到了醫院,徹底激怒了師千言。”


    魚愚釋然:“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將我送出國,她替我承擔了所有壓力,並且解決所有威脅,或許正如你說的,我是最聰明的那一個,因為我選擇愛上,而不是你。”


    魚愚探監出來,便去了小縣城裏的承租房,在那裏呆了一天一夜,沒有跟任何人聯係,包括師千言,不知為何師千言竟跟她很有默契,同樣沒有聯係過她。


    淩晨三點,魚愚終於撥了一個電話:“,對不起,吵醒了你。”師千言的語調很溫柔:“沒關係,我一直在等你。”


    魚愚知道師千言睡覺喜歡關靜音,若不是在等自己,怎麽可能接到這通電話:“,我很想你,我在縣城承租房。”師千言呆了一呆,然後轟然大笑:“我來找你。”


    魚愚幾乎可以看到師千言撩起她長發的樣子:“不要,這麽夜了。”師千言知道她口是心非:“不要緊,我這就來,私人飛機很快就到。”對於失聯一天一夜這事,誰也不提,誰也不問。


    魚愚輕聲旖旎:“好,我等你。”掛了電話,她來到露台上,無論師千言多麽工於心計,她始終相信師千言是深愛她的,要知道在芸芸眾生之中,找到一個愛人是多麽的幸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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