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風雲再起:若無其事,原來是最狠的報複。


    魚愚、薑子瑤來到警察局,正巧看到師千言從審訊室裏出來,身邊跟著蘇羽、律師和兩名保鏢,淡悅拿著筆錄送她離開:“師小姐,如果有需要,我們會再請你迴來協助調查。”


    師千言優雅自然的微笑:“如果有時間,我樂意配合警方工作。”目光轉處,正巧與魚愚的視線相交:“餘小姐,你也來協助調查嗎?”她的語氣得體而平淡,像萍水相逢的路人。


    魚愚的心弦顫了顫,目光落在師千言的耳朵上,突然難過的想哭:“……”師千言禮貌的看著她,輕輕嗯了一聲:“有事嗎?”語氣波瀾不驚,平靜如水。


    魚愚張了張嘴,卻吐不出聲音。


    師千言安靜的看著她,等了幾秒:“如果沒事的話,我趕時間,先走了。”然後優雅的轉身離開,魚愚看著她風輕雲淡的模樣,自嘲的笑了笑,若無其事,果然是最狠的報複。


    師、餘二人的愛情,曾經轟動一時,如今卻形同陌路,在場的之人有的感覺惋惜,有的感覺諷刺,但礙於警察局嚴肅的氣氛,誰都不好開口談論。


    王誌雄見師千言進了電梯,轉頭看向淡悅:“餘小姐交給你,去1號審訊室。”然後對著薑子瑤做請:“薑小姐,請跟我來。”


    淡悅點了點頭,拍了拍魚愚的肩膀:“魚愚,跟我走吧。”魚愚腦中一片空白,機械的點了點頭,薑子瑤很擔心她,牽起她的手:“我讓律師陪著你,好不好?”


    魚愚迴過神來,搖了搖頭:“麵對淡悅,我不需要律師。”對待朋友,她從來是推心置腹,王誌雄接手這件案子之前做足了功課,他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讓淡悅審訊魚愚。


    薑子瑤知道魚愚的性格,不便勉強:“不管誰先審訊完,都要等著對方,好嗎?”魚愚點了點頭,她本來已經不生師千言的氣了,但靖、萱二人的死,又給她們之間劃下了一道鴻溝。


    進了審訊室,淡悅吩咐手下衝了一杯奶茶進來,然後對著魚愚說道:“此刻你的情緒不太好,咱們等一下再錄口供。”魚愚勉強的笑了笑:“你怎會調來這裏?”


    淡悅隨意的坐在審訊桌上:“警隊人力資源整合,頭兒升職了,被調到希慕區了,我就被調來重案組了。”然後自豪的笑了笑:“悄悄告訴你,我也升職了,現在是小警長了。”


    魚愚真心替她高興:“恭喜你!何耀呢,也在這一組嗎?”淡悅靦腆的笑了笑道:“隻是一個小警長,沒什麽好恭喜的,至於何耀嘛,他自然也升職了,在原來哪一組當警長。”


    魚愚顧影自憐:“真好,你們都越來越好了,隻有我……”淡悅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道:“你和師小姐……”魚愚苦笑:“正如你們所見,我們分開了。”


    淡悅是一個聰明的女孩,自然猜得到原因:“因為萱、靖二人、因為餘老爺的病嗎?”魚愚點了點頭:“有時候太不擇手段了,如果餘靖和餘萱沒有入獄,就不會死在監獄裏。”


    淡悅搖頭歎息:“你錯了,他們如果沒有做過、沒有犯法,師小姐如何冤枉得了他們,或許在這過程中,師小姐真的使用了什麽過激的手段,也隻是用在宋江那些貪官身上,她從未……”


    聽到這裏,魚愚緊張起來:“從未什麽?”淡悅猶豫了一下:“師小姐從未對餘靖和餘萱使用過暴力,反而她屢次收到恐嚇信、炸彈包裹,甚至遭遇過暗殺。”


    魚愚越聽越悔恨,情緒瀕臨崩潰:“這些事情她不曾告訴過我,也不曾向我解釋。”


    淡悅愣了一下:“是我多嘴了。”心疼之情油然而生,原來師千言從不肯將傷痛、委屈告訴任何人,這個人哪怕是最親、最愛的人,所以她給外界的形象才會那樣精明幹練、冷如冰霜。


    魚愚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我錯怪了她,我真該死,我怎麽能錯怪她!”突然,她站了起來,打開門鎖,想要追出去,去找師千言。


    淡悅趕忙攔住她:“你冷靜一點,你現在在警局,在協助我們調查,你不能出去,而且你現在追出去也無濟於事,現在最主要的是幫助師千言,幫她證明李治的死與她無關。”


    或許是故意,或許是意外,淡悅居然說漏了嘴,魚愚吃了一驚:“你們懷疑她跟李治、餘靖、餘萱的死有關?”淡悅點了點頭:“三天前,她曾到監獄裏探望李治。”


    “她為何要去見李治,難道她後悔了,決定跟李治和好?”魚愚的腦袋有些混亂,竟然開始胡言亂語了:“你說過甘心為我,你說過不後悔,難道都是假的?”


    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警長,奶茶衝好啦。”


    淡悅開門讓送奶茶的女警進來,然後取過奶茶,遞給魚愚:“你先喝杯奶茶,冷靜冷靜,我認識的魚愚很精明、很睿智,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什麽時候不該做什麽。”


    淡悅似乎話中有話,又似乎隻是純粹的安慰,但魚愚的情緒卻真的緩和了一些:“她們見麵說了些什麽?”淡悅搖了搖頭:“這個屬於機密,我不能告訴你……”


    魚愚還想追問,淡悅有意無意的橫了她一眼,將奶茶放進她手裏:“好了,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你喝完奶茶,咱們開始做筆錄。”魚愚看著淡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淡悅露出讚許的表情,吩咐女警拿出筆和紙,準備審訊,魚愚將迴國後的經曆說了一遍,沒有任何隱瞞,可是她並沒有按約定等薑子瑤出來,而是打車去了張老爺子的武館。


    坐在車上,魚愚的心情壓抑的要死,若不是淡悅暗示她下班聚聚,她真想一個人去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喝得天翻地覆,她的目光無意識的望向窗外,忽然她大叫起來:“師傅,停車!”


    她看到了師千言的身影,在一個法國餐廳裏,和那個年輕的、漂亮的女律師,師千言笑的很開心,仰起頭、眯起眼,彎著腰,毫無防備的,恣意由衷的笑著,她從來沒有見到過。


    司機吃了一驚:“小姐,這裏不能停車。”魚愚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讓你停車就停車!”


    司機嚴守交通法規,沒有聽她的,她居然想要跳車,嚇得師傅急急刹住:“小姐,你不要命了嗎?”魚愚的臉色很難看:“停在這裏也行,但請你不要說話。”


    這裏與法國餐廳呈45度角,離得不是太遠,也不容易被發現。


    司機覺得她的情緒不太穩定:“小姐,這樣真的不行,會堵塞交通的。”魚愚的雙眼始終盯著師千言,摸出一遝錢:“別說話!一切後果,我來承擔。”情急之下,她也會用錢砸人了。


    司機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見她態度惡劣,怎麽勸也不聽,隻得拿起電話報警。


    餐廳裏,師千言與女律師談笑炎炎,師千言說道:“你家大姨最近特別愛抱怨,說皮膚越來越差,黑痣、雀斑嗖嗖嗖的長出來,用什麽保養品都無濟於事,聽得我耳根子都長繭了。”


    女律師笑得前仰後合:“是嗎,我媽媽最近也愛跟我抱怨這個,她有空的時候,就端坐在鏡子前,看不到幾分鍾,便長長歎息,是不是她們這個年紀的人就特別愛擔心,特別怕老呢?”


    原來她們是表姐妹,女律師名叫張芷怡,剛從國外迴來。


    這邊廂,交通警察已經來了:“小姐,你的行為已經阻礙了交通秩序,請你出示身份證。”


    魚愚看得嫉妒焚燒,怒氣衝衝的轉過頭來:“叫你別打擾……”但看清楚是警察,突然就焉氣了:“警察同誌,有事嗎?”


    交警哭笑不得:“你反倒問我?”魚愚這才留意到周圍,因為她的緣故,周圍的車都行駛的很緩慢,連忙道歉:“警察同誌,我知道錯了,我馬上走。”


    交警看了她一眼:“出示身份證,交代一下原因。”魚愚將身份證遞給他,卻不說話,司機指了指法國餐廳:“她一直在看那兩名女子,不知道想幹什麽!”


    交警往餐廳瞧去:“女同誌,偷窺是犯法的行為……”話未說完,又仔細的瞧了幾眼,心道其中一名女子好像在報紙上見到過,埋頭瞥見魚愚的身份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拿出罰單,抄下魚愚的身份證號碼:“想開一點吧,感情世界裏,誰同誰何嚐不是恩愛夫妻,但一轉眼,說拆開就拆開,無可避免。”撕下罰單遞給魚愚:“小懲大誡,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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