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丸子看見她吞下丹丸,嘴一扁,突然罵道:“你這個壞女人怎麽不去死掉。愨鵡琻浪”


    “喂,我哪兒又招你惹你了?”


    泥菩薩還有三分泥性,鳳淺看它小,讓著它不表示可以任它亂來。


    肉丸子眼圈一紅,從她身上跳下去,頭也不迴地迴了三生鐲,一頭紮進等在三生鐲裏的影子懷中,放聲痛哭。


    “我不要那壞女人煉丹,我不要先生死掉。”


    “我哪有這麽容易死掉。”影子溫柔得撫摸它圓圓的小腦袋。


    “她在這裏麵煉丹要消耗這裏麵的靈力,可是先生是靠著這些靈氣活命的啊!”肉丸子哭的更兇,“而且先生又分了一半元陽出去,身體更比不得以前,哪經得起她這樣折騰?”


    “你盡想些不好的,何不想想好的?”


    “哪有好的?”肉丸子看到的全是鳳淺的沒心沒肺,實在看不到有什麽好的地方。


    “或許她煉好了丹,可以助我還魂呢?”


    “就她那笨腦子,就算再煉上十年八年,把這裏頭的靈氣吸光了,也未必能趕上容瑾,容瑾都不能,她那點能耐怎麽可能?”


    影子笑笑,不再解釋,抱了肉丸子走進林子深處。


    馬車總算停下,鳳淺趴在箱子縫裏,隻能勉強看見外麵是一處煙雲彌漫的地方。


    然而,越是這樣的地方,越是偏僻,大多是沒有人去的深山老林,或者絕崖險壁。


    在這樣的地方逃生,難上加難。


    等鳳淺從箱子裏出來,已經是晚上。


    出來後,已經能說話了,可惜現在叫破了喉嚨,也沒人救得了她。


    她被四個手腳麻利的婆子按住,剝了個幹淨,又按進備好一大桶漂著鮮花的牛奶裏,幾雙大手一起動手,在她身上搓來搓去,把她從上到下狠狠地洗刷。


    鳳淺懷疑她們是不是要把她的皮給刷一層下來,才覺得夠幹淨。


    其中一個長相慈祥的婆子好心交待,“我們主人其實還是很好服侍的,隻要你乖乖聽話,別學一些不懂事的,尋死覓活,到頭來,自己吃苦頭不說,還要連累家人。”


    鳳淺心想,如果她的家人知道她被他綁在這裏,吃苦頭的還不知道會是誰吃苦頭,更不知道會是誰連累誰了。


    雲夕就算和北皇的關係再怎麽不一般,再怎麽受北皇的寵,她母親也不可能由著她被北皇的一個男寵當性玩具。


    而且不久以後,鳳淺發現婆子嘴裏的好服侍的好字,得加個引號。


    慈祥婆子接著開導,“隻要你事事順著主人,討得主人高興,不但你能過好日子,你的家人也能跟著沾光,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鳳淺耐心聽完,慢慢開口,“是不是每來一個姑娘,你都這樣說?”


    慈祥婆子老臉微微一滯。


    鳳淺冷笑,就算那bt富可敵國,她一國之君的母親和北朝外姓王的父親,還需要向他求榮華富貴?


    這種套路式的騙人玩意,在她這裏可行不通。


    另一個長相兇狠的婆子見慈祥婆子受窘,立刻代她出頭,“你不想聽話也沒什麽關係,主人折磨人的方式多去了,上次那個什麽清姑娘,就仗著自己是書香人家的姑娘,死活不肯順著主人。恰好威武將軍發情,主人直接把清姑娘賞給了威武軍將。威武將軍是誰,你不知道吧?就是主人最寵愛的那頭老虎,聽說等威武將軍滿足了,清姑娘已經隻剩下半個人了。”


    鳳淺打了個寒戰。


    果然禽獸。


    慈祥婆子見鳳淺沒說話,以為她被嚇著,又連忙說好話安慰,“姑娘無論是長相皮膚身子骨,都是我們見過的姑娘中最好的,就憑著姑娘的姿色,隻要柔順些,他讓你怎麽,你就怎麽,主人還不把姑娘寵上天去?”


    鳳淺哪裏耐煩聽她們這些廢話,幹脆閉上眼睛養神,養足精神,一會兒鬥禽獸。


    她安份了,那些婦人也閉了嘴,閉著頭齊心把她給徹底刷得水珠在她身上都掛不住,才滿意地把她提了起來。


    一個丫頭捧著件如雲如煙的紗衣進來,“主人說,讓姑娘穿上這件衣裳。”


    慈祥婆子立刻上前接住,“哎喲,我的天啊,這雪晶紗一共才做了兩件衣裳,一件給了憐心姑娘,這一件竟給了姑娘。這還沒服侍主人,就賞了這個,主人得多寵姑娘啊!”


    “可不是嗎,所以你們可要仔細點服侍。”那丫頭口氣極大,瞧模樣是個說得上話的。


    四個婆子立刻連連保證,絕對服侍得仔仔細細。


    說是仔細服侍,不外乎是把她看緊了,別一腦袋碰死在哪兒,或者別不小心逃跑了。


    鳳淺看著那層層疊疊的紗衣,死的心都有。


    憐心人矮,穿這玩意,還能蓋過膝蓋,這衣服到她身上,勉強蓋過屁股,一雙雪白大腿全在外麵。


    最要命的是,憐心沒有發育,雖然隱隱透出肌膚,但隻是一片柔光,而她就不同了,裹在紗雲裏若隱若現,和憐心的平板小身子天地之別。


    再加上隨意鬆鬆散散挽著的發,就象霧裏的櫻桃,要有多媚氣有多媚氣,要有多嬌嫩就有多嬌嫩。


    婆子丫頭看得眼睛都直了。


    “天啊天啊,姑娘真是天上有,地上的無的美人,別說主人了,就是我們這些老婆子看著,都險些把持不住。”


    鳳淺鬱悶地哼哼,“我這算什麽,我有個姐妹比我這姿色漂亮不知多少倍。”


    她這張臉和玉玄比起來,隻能算是平淡。


    鳳淺突然後知後覺,為什麽止燁雲末都有桃花,而玉玄卻一直單著,連一朵爛桃花都沒有一朵。


    一個女人找一個比自己還漂亮的男人,帶出去,所有人都看她男人,太沒麵子。


    那麽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玉玄隻能單著。


    婆子自然不相信鳳淺的胡話。


    鳳淺以為今晚要歇在這兒,沒想到,婆子竟把她又再塞上雲夕的大車,繼續趕路。


    *個穿得比她還清涼的美人圍在紫衣男子身邊服侍,說是服侍倒不如說是千方百計地挑逗。


    比方說借喂果子的時候,乘機貼上去,蹭他手臂,試圖勾起天雷地火。


    又有給他捶腿的,捶著捶就變成了摸,往某些部位滑去。


    無論怎麽看,都是全方位的you惑。


    被you惑的那位嘴邊掛著一抹無謂的淡笑,隻專心地欣賞一個美人捧在手上的紫鬱金香。


    在這交通和技術都不怎麽發達的年代,這裏能出現遠在海外才有的紫鬱金香實在難得。


    捧著鬱金香的美人見他歡喜,立刻乘機邀功,“主上,皇上說這株紫鬱金香是天下罕見的仙品,世間獨一無二,要用早上的露水灌溉,還要珍貴的鳳凰血做肥料,精心伺養,來年才能有幸再開花。既然,主人喜歡,就讓柔兒來好好伺養……”


    聽見門響,眾人抬頭起來,看見被塞進來的鳳淺,車廂裏瞬間安靜下來,美人們盯著鳳淺那張臉,驚愕很快化成怨毒,恨不得把鳳淺的這張臉連著她身上的皮肉給剝了。


    雲夕抬頭起來,緩緩把鳳淺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最後落在鳳淺的臉上,陰霾的眸子裏瞬間燃起兩小撮火苗,勾了勾手指,“過來。”


    鳳淺心裏咯噔,禽畜要發情了。


    左看右看,看能不能有機會跳車逃走。


    她身後婆子見她剛見了主人就不聽話,暗暗恨得咬牙,猛地把她往前一推,鳳淺頓時失了平衡,向禽畜撲了過去。


    他張開手臂,一把把她接住,整個抱進懷裏,近距離地看著她的臉,她雪白修長的脖子,精致的鎖骨,越看越喜歡。


    忽地一笑,“你終究是我的了。”


    鳳淺心裏立刻否認,隻要想辦法哄著他,把多餘的人打發出去,她自有辦法收拾他。


    捧著花的女子見主人的注意力全被他懷裏的美人吸引了,忙嗲聲嗲氣地喚了聲,“主人,這花就交給柔兒服侍吧。”


    “不必了。”雲夕不看那女子,在一片女子的倒抽氣中,把那朵世間獨一無二的花給摘了下來,斜斜地插進鳳淺的發髻,那些美人的眼神直接把鳳淺給淩遲了。


    雲夕托著鳳淺的臉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滿意地隨手拿起一柄銅鏡,湊到鳳淺麵前,“喜歡嗎?”


    鳳淺把他闊大的袖子不著痕跡地往上提了提,減少引發禽畜發情的可能性,“你認為呢?”


    “還行。”他視線落在鳳淺抓著紫色衣袖的雪白手指上,突然開口,“打水來。”


    鳳淺手指一僵。


    周圍女子們有些發愣,不知他這時候做什麽突然要打水,仍有兩個匆匆下車打了清水上來。


    雲夕抓著鳳淺的手指浸入水中,很有耐心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給她親自清洗,特別是指甲縫,洗得越加仔細。


    鳳淺看得差點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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