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能做的隻有'拖',拖到被人發現這院子裏的異樣。愨鵡琻曉


    外麵官兵正在捕捉靈獸,任何異樣都會引來官兵。


    雖然引來官兵,對靈獸同樣會造成威脅,但亂就容易製造出機會,而現在這樣,一點機會都沒有。


    但顯然雲夕沒有給她機會的意思,忽地人影一晃,已經從鳳淺麵前消失,落在了幔帳麵前,伸手握住幔帳邊緣,看向鳳淺。


    鳳淺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她想讓自己表現得淡定,但繃緊的臉龐暴露了她的緊張。


    雲夕意味深長地一笑,猛地把幔帳拋開,慢慢重新轉過頭來,風吹開層層紗幔,除了一個打碎的上好青瓷花瓶,什麽也沒有,雲夕的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錯愕地看著地上碎瓷片。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什麽也沒有?


    他明明感覺到靈獸的氣息,怎麽可能究竟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次,他本以為靈獸內丹已經是囊中之物,突然間發現所有的希望隻是一個泡影,極度的失望象餓極的野獸一樣啃噬著他的心髒,痛得他額角青筋陣陣跳動。


    一抹噬血般的魔紋從他被衣服遮掩的肌膚上浮現,轉眼間蔓延上他精致俊美的臉龐,眸子裏綻出森寒殺意。


    鳳淺也是微微愕然,眼角隱隱感覺有黑影在窗外掠過,眸子微微閃爍,不看窗外,飛快上前,用身體擋在那堆瓷片前,“就算閣下被皇上寵愛,但打碎東西這種事,似乎還輪不到閣下插手。”


    她一句話,把她剛才緊張的異常表現歸於打碎了東西。


    在自己家裏打破了東西,無關緊要,但弄壞了宮裏的一花一草都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她的表演無懈可擊,但雲夕豈能信她?


    長樂郡主膽大妄為,別說打破了一個花瓶,就是打殺了人,北皇也未必會動她。


    在鳳淺繞到他麵前的瞬間,他臉上魔紋瞬間消失,重新隱沒在他白希的肌膚下。


    鳳淺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什麽變化,但感覺到他身上透出來的森寒冷意,陡然一驚,往後急急退開。


    腰上一緊,被他緊緊抱住,他欺身上前,快如閃電地把她壓上她身後牆壁,“你在怕什麽?”


    “一個陌生的男子突然闖進來,難道我不該怕?”鳳淺提高聲音喊人。


    “你喊也沒用,現在沒有人能顧得上你。”


    鳳淺於黑暗中狠狠地瞪著他,她當然知道,如果他沒搞定她的人,不可能這麽肆無忌憚的出現在這裏,“你要做什麽?”


    他笑了一聲,“你一定發現,我們玩的那些女子與你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可是她們的身子不及你萬分之一好。”


    鳳淺不知道他用的什麽手法,把她的手牢牢地壓在她身後,怎麽也抽不出來,而身體被他的身體緊緊壓住,完全不能動彈,感覺到他的膝蓋屈起,向她腿間抵來,強硬地分開她的腿,再沒辦法淡定。


    “放開我,我不是你可以隨便碰的。”


    “郡主也是風流人兒,男歡女愛這種事敢不陌生,而雲夕自信長得也還算見得人,至於床上的那玩意,自是高人一等,郡主隻要放鬆來,乖乖地享受這魚水之歡就好。”


    “就憑你那剛捅過男人菊的東西,惡不惡心?”


    雲夕向來自持風雅,懷中女子雖然年紀還小,但無論相貌還身子都是一等一的好,他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可人兒口中竟會暴出這麽一句粗不可耐的話,有些愕然,親近她的動作隨之停下。


    不可思議地看著懷中少女。


    她母親雖然和他是死對頭,但他也不能不承認,她母親美貌典雅,言行舉止無不高貴端莊,是極難得能入他眼的女人,那樣的人生出的女兒,怎麽可能這麽粗魯不堪?


    鳳淺沒指望不激怒他,他就能就此離開,幹脆撕破了臉罵道:“我不鄙視男男之好,但讓我和男人拉屎的地方共用一個玩意,光是想想就想吐。還享受呢,自戀到這地步,也是病,得治。”


    鳳淺心想,話說到這步,他該暴跳如雷了,激怒了他,他有所行動,她被壓得死死的手就能有機會鬆脫出來,手能動了,才能有機會反擊。


    哪知,他除了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竟沒有任何發怒的意思。


    他看了她一陣,忽地一笑,眼裏的殺意也隨之消失,“你比你母親有趣得多,這麽有趣的姑娘夭折得太早,可惜了。”


    鳳淺感覺到籠罩著她的森寒殺意漸漸退去,但同樣感覺到他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鳳淺皺眉,這人還真是喜怒無常,讓人難以琢磨。


    這樣的人,最難對付。


    果然,他低頭下來,吻向她脖子敏感的部位,鳳淺一偏頭,他的唇落在了她衣領上,他也不惱,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抬高,唇向她的唇吻壓下來,“一會兒舒服著,就不會惡心了。”


    “你***……見過賤過的,沒見過這麽賤的。”鳳淺忍不住罵髒話,感覺到腿能用了,猛地屈膝向他腿間頂去,那一下用盡了全力,讓他變太監,看他還怎麽爽。


    她剛一動,他就已經察覺,捏著她下巴的手放開來,搶先一步抓住她頂上來的膝蓋,往下一壓,輕巧地化解了那要命的一招,“我還真小氣了你。”


    鳳淺不理,乘機抽出手,抓起身邊花格架上的一個玉葫蘆向他頭上砸去。


    他快如閃電地擒住她的手腕,摁在她頭頂牆壁上,緊接著身體壓覆下來,把她壓得密不透風,真不能再動一下。


    鳳淺臉色微微一變,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


    一個黑影無聲地出現在窗外,手中盤龍紫金槍眼見就要破窗而出,直擊雲夕麵門。


    窗格裏透出的淡淡的光暈照亮他臉上淩厲可怖的鬼獠麵具,薄涼好看的唇微微抿起,透著森森的冷意。


    忽地門外傳來腳步聲,有人叫道:“太子,這院子裏的人全被迷昏了。”


    已經貼到窗格的槍尖無聲地縮了迴去,這時天邊的烏雲慢慢退去,他淡睨了猛地被撞開的房門前皇甫天佑高大的身影,無聲地退開,黑色的身影隱沒在還沒完全退去的黑幕中。


    風從撞開的門灌了進來,吹熄了桌上燭火,屋裏重新陷入黑暗。


    鳳淺隻覺身前驟然一空,眼前瞬間失去了雲夕的身影。


    火把的亮光照了進來,一隻有力手掌握住她的胳膊,“鳳淺,你怎麽樣?”


    鳳淺抬頭,對上一雙熟悉的關切眼眸,長鬆了口氣,“你怎麽來了?”


    “我本在晉寧附近,發現這邊有些異常,就趕來看看。”皇甫天佑見她出得了聲,略鬆了口了氣,掃了眼她腳邊打碎的花瓶,“這裏出了什麽事?”


    “被人襲擊了,你來,有沒有看見我的人?”


    “她們都被迷昏了,隻是尋常藥物,不用擔心。”皇甫天佑把她從上到下的看,生怕看漏了哪裏,她傷了,他也不知道,“倒是你這裏,是怎麽迴事?”


    剛才,他踢開門的瞬間,明明感覺屋裏另外有人,可是看遍了屋裏每個角落,也不見另外有人。


    鳳淺和皇甫天佑是同類人,知道他感覺到了異樣,也不瞞他,“襲擊我的人在你出現的時候跑了。”


    皇甫天佑立刻看向左右,視線很快落在一扇半開的窗戶上,向身後侍衛一揮手,“給我搜,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而他的人卻走向那扇窗戶。


    忽地手臂上一緊,卻是鳳淺抓住他的手臂。


    他迴頭看向身邊臉色微微發白的小女人,驚了一下,“怎麽?”


    “我腳軟,借你胳膊用一用。”


    皇甫天佑眉梢微揚,“你不是這麽膽小的人。”


    鳳淺白了他一眼,“你換成我現在這副沒鬼用的廢材身體,被人拿捏著一動不能動,任人宰割,看你腳軟不軟。”


    皇甫天佑‘噗嗤’一聲笑了,把她打橫抱起,“總算有點女人樣了,我喜歡。”


    “喜歡你妹啊。”鳳淺無語,劫後重生,還能看見故人的感覺真的很好。


    皇甫天佑抱著她大步走到床前,輕輕把她放在床上,拉開被子給她蓋上,“休息一會兒,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你。”


    鳳淺‘嗯’了一聲,閉上了眼,抓著他手臂的手卻沒放開。


    “我就在門口,交待點事。”


    “嗯。”鳳淺答應,但手仍然沒有放開。


    他看向她緊拽著他胳膊的小手,順勢在床邊坐下,微蹙了眉頭,“那個人是誰?”


    “什麽人?”


    “襲擊你的人。”


    “不認得。”


    “長的什麽樣子?”


    “蒙著臉,看不見長相。”


    皇甫天佑漫吸了口氣,“鳳淺,你看清楚,現在的我,不再是以前那個隻能生活在黑暗角落的人,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把你保護的很好。他是誰,你可以告訴我。”


    “真沒看清。”鳳淺眼皮都不抬一下,她總不能說,抓我的人是你爹的男相好,“我不就是害怕你走開了,那人再來把我抓去,才不讓你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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