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巧攔著虞金蓮不給進門,直到眼見要挨打了,才裝作害怕閃過一邊,虞金蓮急著見到寧王,不願把時間浪費在一個丫頭身上,也不追著她打,推門進屋。睍蓴璩曉


    屋裏香煙嫋嫋,還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丫頭服侍。


    那兩丫頭看見闖進來的虞金蓮,象是驚得呆了。


    探子說鳳淺帶了五個丫頭進屋,外頭一個,這裏兩個,還有兩個……


    虞金蓮臉色一沉,往屋裏大床看去。


    床幔垂著,隻得中間一線沒有完全合攏,露出一角雪白褥衣,隱隱能看見床上人影幢幢。


    跟在虞金蓮身後婆子丫頭嚇得臉色發白,忙低下頭,生怕再看見什麽不該看的。


    虞金蓮壓在胸膛裏的火,‘騰’地一下就衝上了腦門頂,眼瞪著床幔後的那點幢幢人影,眼睛扭曲得幾乎抽了筋。


    恨不得衝上去,把那不要臉的小踐人從寧王身上扒下來。


    三菊和四竹象是迴過了神,上來攔虞金蓮,“公主,寧王在休息……”


    在休息?


    分明是在鬼混。


    虞金蓮在聽說鳳淺在寧王屋裏一夜未出,就想到二人多半已經滾尚了床,但二人膩了一夜,在虞皇眼皮底下,怎麽也得注意影響,這時候也該起了身。


    哪知二人竟連床都沒下。


    氣得渾身發抖,哪裏還有理智。


    見一個丫頭還敢上來拉扯她,哪裏還壓得下心頭怒火,揚手就往三菊臉上打去。


    虞金蓮在外頭已經打了小五,如果再當著寧王的麵打這屋裏的人,可真是不給寧王半點麵子了。


    再說鳳淺的丫頭都是虞皇給的,打了鳳淺的丫頭,不光打的是鳳淺的臉,打的還是虞皇的臉。


    虞金蓮這一巴掌下去,可是把寧王和虞皇得罪得徹徹底底。


    馮媽媽嚇得臉色發白,但虞金蓮手已經出了,攔已經來不及,忙搶上前一步,站在三菊麵前,那一巴掌重重摑在了馮媽媽臉上,馮媽媽的臉頓時被打得歪過一邊,痛得眼淚花都出來了。


    虞金蓮看著馮媽媽的老臉,越加惱怒,但人卻瞬間冷靜下來。


    她這麽鬧法,寧王竟沒反應,有些不正常。


    凝了神往床上沒完全合攏的那點縫隙看去。


    床上傳來一聲不悅的冷哼。


    虞金蓮看過寧王笑,看過寧王沒正沒經,也看過寧王不可一世的模樣,但從來沒見過寧王發火。


    她不知道寧王不高興是什麽樣子,說話又是什麽腔調。


    也就分辯不出那聲冷哼並不是寧王的聲音。


    但那聲不悅的口氣卻讓她心裏一顫。


    她得罪誰都可以,但得罪了寧王,還怎麽讓他娶自己。


    不過她來壞寧王的好事,讓寧王不高興是難免的。


    在她看來,把這事先攪和了,事後再想辦法哄他開心就是了。


    所以,明明聽出他不高興,也不以為然,淡定道:“金蓮有事和寧王說,閑人能不能迴避一下。”


    閑人,自然是指鳳淺和她的丫頭們。


    床上雲末冷道:“本王乏得很,公主有什麽事,改日再說吧。”口氣裏帶著薄薄的惱怒。


    鳳淺看著隨意半靠在床欄上的雲末,有些詫異,他居然把無顏的聲音都模仿得七分象。


    剩下的三分,混著‘事後’的沙啞,就算有心人也難以分辯,何況是氣到爆頭的虞金蓮。


    果然,虞金蓮的臉色難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但她就這麽走了,隻會成為他人的笑柄,再說,她既然來了就沒打算善終。


    “可是,有些話,今天我卻不得不說,至於得罪之處,金蓮日後自會登門道歉。”


    鳳淺挑眉,這個虞金蓮還真不是好打發的主。


    從地道裏挖出的土幾乎占了一床,隻剩下床邊上的一個身子寬度,織錦的床單罩著床上沙堆,雲末半靠在床欄上,而她趴在雲末身上,才勉強在床上呆了下來。


    雖然穿著薄襖,但身下終究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而且還是如此絕色的男人,最關鍵的是,這個男人或許就是讓她光想想,就氣不知打哪兒出的詔王。


    這樣的感覺,讓鳳淺渾身不自在。


    本以為,虞金蓮進來看見屋裏情境就會羞憤離開,才勉為其難地趴在雲末身上,想著隻要撐一會兒就好。


    不料,虞金蓮竟然不走,而且一步一步向床邊上走來。


    如果虞金蓮真吃了豹子膽,掀起床幔,可真就全完了。


    雲末突然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她能聽得見的聲音道:“脫衣服。”


    鳳淺的心髒猛地一緊,瞟了眼馬上在到床邊的虞金蓮,飛快地解開衣襟,把外衣脫下,隻留裏頭中衣。


    “你這樣是騙不過她的。”耳邊雲末的氣息,輕拂著她的耳發,鳳淺的臉瞬間紅了。


    虞金蓮敢走到床邊,如果見她穿著衣服,說不過真敢揭簾子。


    心一橫,把中衣也脫了,在這同時,見雲末也解了袍子,這樣一來,她壓在他身上,除了胸前那點小小的抹胸,真是赤luo裸的肉貼肉了。


    在過去,她所受的訓練,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獻身也是手段之一。


    但她有自己的底線,絕不動用自己的身體,但有遇上必須施美人計的時候,也頂多動動手,在對方身上摸幾把,迷惑一下人,好在她長得極漂亮,光動動手,就能讓人神魂顛倒,足以達到目的。


    這樣環境中出來的她,動別人自然可以臉不紅,心不跳,但這樣與人赤身相對,就免不了羞澀難堪。


    她感覺到他肌膚的光滑結實的肉感,以及燙人的熱意,她不但窘得耳根發熱,整個身子都跟著滾熱,泛了淺淺的一抹粉色。


    鳳淺窘得想死,雲末卻笑得雲淡風輕,修長的手指輕挑她的下巴,“演戲罷了。”


    鳳淺磨牙,他當初設計這一切的時候,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層?


    瞟了眼離大床隻有五步的虞金蓮,壓著嗓音狠聲道:“你這樣是想娶我嗎?”


    身為皇家之女的教導官,兩人親密成這樣了,這位教導官自然要轉為夫了。


    “郡主忘了,現在是長樂郡主和寧王恩愛纏綿……”


    鳳淺險些一口血噴了出來,他這是想吃了豆腐,拍拍屁股走人?


    雲末轉眼一笑,“不過郡主肯嫁,雲末娶了郡主,又有何防?隻是雲末不喜歡無心的女子,郡主嫁雲末的話,可要想好,能不能把心給了雲末。”


    鳳淺驀地想起和詔王那混蛋之間的賭注,喉間頓時哽住。


    如果身下人真的是混蛋詔王,她說嫁他,就等於說把心給了他,也就是說,那場賭約,她輸了。


    鳳淺的臉略沉了一下,繼而媚然一笑,似嗔含怒地哼了一聲,略提高聲量,“你惹出來的爛桃花,你自己不收拾了,還想我給你收拾不成?”


    虞金蓮已經到了床前,隻差伸手來揭幔子,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向後退開。


    雲末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在他白希的麵龐上投下淡淡的陰影,他嘴角噙著一抹淺淡笑意,心底卻浮上一絲失望。


    他做那些事的時候,就知道她會恨他,會怨他。


    但他毫不猶豫地這麽做,因為他每走一步,就是把自己的族人從地獄中帶出一步。


    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不過是兒時六年的情誼,毫不足道,但看見她當真在他麵前,把自己封閉起來,心裏仍堵得厲害。


    不管心裏怎麽堵,還得繼續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往後,她會越加的怨恨他,排斥他,他卻也隻能如此。


    族人痛苦地徘徊在存亡的邊緣,父親隻是為了給自己族人尋找一個可以喘息,可以生存的空間,卻被世人所害,父親用死來保護他。


    在族人的生存和殺父之仇的麵前,他的私人感情實在太過微不足道。


    他的沉默讓虞金蓮認為,他是想把她推給鳳淺來打發。


    照這麽看,他真是打算和鳳淺結為夫妻。


    這樣的想法讓虞金蓮心一沉再沉,憋屈得幾乎發狂。


    正要開口,卻見一隻秀氣的小手攥住簾子,接著簾子後露出鳳淺那張絕色的臉龐以及她赤luo著的雪白肩膀。


    虞金蓮發現寧王和鳳淺還沒起第214章身的時候,就已經想到床上會是怎麽樣的香豔情形,但這時親眼看見鳳淺赤身露體的模樣,仍整個人僵住,有些不知所措。


    怒罵道:“不要臉。”


    鳳淺冷下臉,哼了一聲,“你一個未婚女子,硬撞男人寢屋,闖了人家夫妻辦事,還不知道迴避,難道要臉?”


    寧王和鳳淺有婚事在先,鳳淺這麽做,傳出去,不過是有失檢點,但虞金蓮和寧王之間什麽也不是,她這麽做,就真是不要臉了。


    虞金蓮從頭到尾不承認鳳淺和寧王的婚事,也不肯正視寧王和鳳淺的關係,一直認定鳳淺和寧王沒有成親,他們之間這樣就是不正當的,她必須阻止,卻忽略了自己這麽做,才是最沒立場的那個。


    雖然她去勾搭寧王的時候,寧王也會與她調笑,但實際上,他們之間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現在床上的是人家未過門的妻子,而她卻什麽也不是。


    這事傳出去,真正沒臉的是她,而不是鳳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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