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淺心頭一緊,忙撇臉避開,他這一吻吻空,落在她耳邊上。睍蓴璩曉


    他的唿吸輕拂在她的耳邊,綿長而細軟,讓鳳淺的心髒怦然亂跳。


    她眉心微蹙,如果這樣都看不出雲末身體有問題,除了精妙到肉眼無法辯別的覆蓋術,另外就隻有一種可能,詔王肩膀上的紋身是假的。


    鳳淺正怔怔走神,突然聽雲末道:“郡主這麽主動,難道不是想……”聲音曖昧。


    鳳淺轉過臉看他,唇幾乎貼上了他的唇。


    四目相對,他眼裏都沒有半點晴欲。


    鳳淺笑了,他是用這樣的辦法讓她停下。


    “害怕?”害怕她在他身體上找出什麽破綻。


    “郡主認為雲末會怕?”


    “既然不怕,為什麽要打斷?”


    “隻是不喜歡被人剝光了來查的感覺。”


    鳳淺仔細得恨不得把頭發絲都剝開來看的做法,就連蠢才都能看得出她別有用心,更別說聰明到極點的他了。


    這樣的方式沒有人會喜歡,當初雲末同樣懷疑她身份,如果他也用這樣的方式檢查,她同樣接受不了。


    但她除了這個辦法,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辦法能解除心裏的迷惑。


    他壓伏在她身上,唇幾乎貼著唇,彼此能感覺到彼此的唿吸,看上去親密無間,但無聲的硝煙正慢慢地蔓延。


    “郡……”千巧進來,看見疊壓在一起的兩個人,嚇得立刻閉嘴,忙低頭垂眼,唯恐再看見不該看的,慢慢退開,退到看不見二人的地方,卻不離開。


    千巧是個有分寸的姑娘,如果不是有很重要的事,看見這種情況,一定會趕緊退出去,而不會堅持留下。


    雲末翻身而起,順手扶起鳳淺,為她整理好亂了的發絲,才拉攏自己的衣衫。


    “什麽事?”鳳淺順勢在軟榻上坐下,端起了茶殼給雲末斟茶,好象他們剛才根本沒有發生過那些不愉快的事。


    千巧聽見叫喚,才敢走近,“寧王請郡主過去。”


    鳳淺眉稍輕挑,感情無顏那廝辦完事,看見了門口的糕點想起她來了。


    向雲末看去,結果雲末卻正端著鳳淺給他斟的那杯茶,輕吹慢飲,完全沒有要理會這件事的意思。


    鳳淺暗罵了聲,狐狸。


    起了身向外走。


    這時雲末才雲淡風輕地道:“郡主可以讓他自己過來的。”


    “讓他過來3p嗎?”鳳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也好。”他一個正人君子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讓鳳淺差點噴了血,但他眼裏沒有半分認真。


    鳳淺氣得笑,“你們一個一個的都氣我吧,等哪天把我氣掛了,大家一拍兩散。”


    雲末微微一笑,繼續喝自己的茶,也沒要離開的意思,“郡主盡管去,如果不耐煩他,就說我在這裏等著。雖然不能把他怎麽樣,卻也能給他添一陣的堵。”


    鳳淺更懷疑他們之間的不明關係。


    這話,怎麽聽,怎麽象,她在和無顏搶男人,如果無顏聽見說他在她這裏,就會吃醋添堵。


    “又在想什麽?”雲末瞧著鳳淺疑惑的神色,眉心不由得微微一蹙。


    “其實,你和無顏挺配。不如我和他把婚事定下來,然後明裏我和他是夫妻,實際上你們可以一屋住著,一床睡著,方便又自在。”一個腹黑,一個滿肚子壞水,絕配。


    雲末剛喝了口茶,冷不丁聽見這話,被嗆得一陣咳。


    他自認能揣摩人心,但對鳳淺腦子裏的那些不管男女,胡亂配對的亂七八糟想法,實在無力應付。


    鳳淺看著他吃鱉,心情好了不少,轉身出去。


    鳳錦雙手捧著一個小小的藤筐,筐裏裝著新鮮的櫻桃,抬頭看了看圓門上的‘錦園’二字,將牙一咬,毅然進門。


    她從虞皇的寢宮迴去後,讓人以最快的速度把寧王的背景打聽清楚,越加肯定這個人無論在太上皇麵前,還是在虞皇前麵,都是極能說上話的人。


    如果說雲末是最好的謀士,那麽這個人就是最好的踩腳石。


    能把這個人收在冀下,對今後的大業,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再就是聽說,虞金蓮一迴去就沐浴更衣,去了寧王那裏。


    從探子的描述看來看,虞金蓮那身打扮分明是去瑟佑寧王的。


    可惜虞金蓮前腳進去,鳳淺後腳也去了錦園。


    鳳淺去了後,臉色不太好地離開,然後虞金蓮也黑著臉離開。


    鳳錦聽完迴報,首先想到的就是虞金蓮想和寧王生米煮成熟飯,把寧王先弄到手,和寧王有了關係,那麽婚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而鳳淺也不是個吃素的,從虞皇那裏出來,就直奔了錦園。


    可惜鳳淺去到了以後,發現已經被虞金蓮捷足先登,自然惱怒。


    探子雖然不敢跟進園子,但鳳錦可以想象得出鳳淺怎麽攪了虞金蓮和寧王的好事。


    這種事被人撞見,誰都不會好過,於是就有了鳳淺和虞金蓮先後臉色不好離開的結果。


    她覺得虞金蓮直接獻身是貶低自己身份的下等做法,而鳳淺拿去的糕點聽說是虞國帝都最好的一家糕點鋪的東西。


    但那東西,不用想,也知道是虞皇帶來的。


    鳳淺不過是借花獻佛,不比鳳淺送虞皇的那隻金釵多什麽誠意。


    隻不過,寧王一看那糕,就知道是虞皇的心意,所以鳳淺仍然依仗的是虞皇的寵愛。


    如果剝去虞皇的寵愛,她還剩下什麽?一張漂亮臉蛋?


    鳳錦冷笑,聽說寧王風流成性,以他的身份,身邊還會少漂亮臉蛋的女人?


    明知道鳳淺除了虞皇的寵愛,一無所有,寧王仍選鳳淺的話,就是告訴太上皇,他選擇了虞皇。


    現在仍然是太上皇執權,公然背離太上皇,倒向虞皇,那是蠢。


    鳳錦相信,寧王能走到今天這步,絕不是個蠢人。


    虞金蓮是太上皇寵愛的人,寧王選了虞金蓮,就是徹底和虞皇劃分界線。


    這做法,對目前而言,肯定是對的,但太上皇年紀大了,雖然據說現在身體還好,但老人的事,誰說的清呢?


    哪天突然就沒了,在這期間沒有其他人坐上那個位置,大權自然就得落到虞皇手中。


    這樣一來,受太上皇寵愛的虞金蓮就會失勢。


    而選擇虞金蓮的寧王,自然跟著倒黴。


    無論是選虞金蓮,還是選鳳淺,結果都是,討一方歡心,得罪另一方。


    所以,對寧王而言,他們兩人都不是好的選擇。


    或許寧王正是清楚這點,才會任由鳳淺和虞金蓮鬧得不歡而散。


    既然鳳淺和虞金蓮在寧王那裏都沒能討得好,那麽就意味著她的機會來了。


    她的母親是太上皇的親女兒。


    在血脈上來看,她和虞金蓮是一樣的,是正宗的虞氏血脈。


    但她母親和虞皇一直是麵和心不和,而母親遠嫁,和太上皇難得見一麵,所以算不上太親近。


    從表麵上看,她就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那個。


    但仔細一想,她才是最中立的。


    寧王如果選了她,既然會同時讓虞皇和太上皇不悅,但隻是不悅,卻不會當真得罪。


    這樣一來,反而是兩邊都不得罪。


    虞皇和太上皇還要用寧王這個人,那麽就得和自己親近。


    她借著兩邊之力,那位置早晚會是她的。


    鳳錦想到這裏,對自己更是信心滿滿。


    進了錦園,鳳淺發現院子裏竟沒有一個下人。


    想找個人通報都找不到。


    看著打開著的雕花門,想到虞金蓮的大膽,隻是遲疑了一下,讓聲音盡量嬌柔地叫道:“寧王在嗎?”


    屋裏跑出來一個小廝,見是鳳錦,忙禮了一禮,然後進屋迴報,“王爺,是鳳錦郡主來了。”


    “請她進來吧。”裏麵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


    鳳錦見寧王沒有擺半點架子,以為自己猜想的不錯,暗暗歡喜,邁進了門檻。


    進了屋,見裏麵屋榻上歪著個華服的貴公子,榻前隻有剛才見的那個小廝在斟茶倒水。


    等她走到榻到,寧王抬頭起來,衝著鳳錦微微一笑,那笑當真令天地失色。


    然鳳錦看著前麵俊美妖邪得無以倫比的麵龐,手卻是一抖,捧著的那小筐櫻桃,差點跌落地上。


    這個寧王,長得竟象極了到靖南王府上給老太太唱戲的戲子無顏。


    小廝給鳳錦斟上茶,退了出去,順手關上房門。


    鳳錦來錦園,就是打著不擇手段的算盤,但看見這張臉,整個人懵了。


    她雖然覺得虞金蓮的做法下作為,但不表示她自己做不出用身體做交易的事,隻是一想到要用身體來討好一個下作的戲子,就覺得太過委屈自己。


    “錦郡主見著無顏,好象很吃驚?”無顏繼續歪在榻上,沒有起身給鳳錦見禮的意思。


    轉著手中折扇,似笑非笑地瞥視著她,“難道錦郡主沒有聽說過,我義父酷愛戲曲,而無顏也是戲子出生?”


    戲子在貴人眼中是低賤的,但他卻毫不在意地說出自己是戲子出生。


    鳳錦臉上神色微僵,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她要用的是這個人,至於出生……又有什麽關係。


    重要的是,他可以助她坐上那個位置。


    等她做了皇帝,要怎麽對他,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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