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皇雖然隻是太上皇的傀儡,但仍然是太上皇認為最適合做皇帝的女兒。睍蓴璩曉


    等太上皇歸西,大權終究是要落在虞皇手中。


    除非在這奪下太上皇手中大權。


    但這麽多年來,太上皇手中的大權一直穩妥妥的,沒有人可以動搖。


    從太上皇手中奪權的可能性很渺小。


    而虞皇沒生育,鳳淺隻是她收養的孩子,算不上正宗的虞氏血脈。


    所以等虞皇退位,那麽虞皇兄弟姐妹的孩子都有可能繼承皇位。


    不管以後怎麽打算,現在討好虞皇是必然的。


    鳳錦和鳳淺一樣子難得見虞皇一次,難道得有這樣親近虞皇的機會,也難怪她如此迫不及待。


    鳳錦呈上來的是一個溫玉暖手壺,晶盈通透,光看外表就是開百座山也未必能得到的上等玉色。


    但不管再好的玉,對皇族來說,都不算太稀罕。


    虞皇看了眼,便點頭未意身邊女官收下。


    鳳錦忙道:“這暖玉和尋常的暖玉還有些不同。”


    “什麽不同?”虞皇輕瞥了眼女官手上暖手壺。


    “這冷天捧在手裏,固然溫暖,但到了夏天,卻是冰冰涼涼,不管捂多久,都不會發熱,夏天的時候放在手邊把玩,也不失是一樣子好玩意。”


    無論冷玉還是暖玉雖然都不常見,但隻要有錢,還是能買到,但一塊玉冬暖夏涼,那就真是稀罕了。


    虞皇也不禁多看了那暖壺幾眼,眼裏露出一抹驚訝。


    女官檢察了暖壺,沒有任何問題,送到虞皇手中。


    虞皇抱在手中,果然溫暖舒服,輕點了點頭,“真難為你有這樣的心思。”


    鳳錦知道這東西送對了。


    這樣稀罕的玩意,鳳錦恐怕連自己的母親都沒孝敬過。


    鳳淺看著鳳母親懷裏的溫玉暖壺,自己的那隻金釵越加顯得寒磣,拿不出手。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


    鳳淺隻得硬著頭皮,把錦盒拿出來。


    女官接過去,打開錦盒,怔了一下,不解地看了看鳳淺,送到虞皇手中。


    虞皇拿出金釵看了看,微微一笑,“這釵子到是精致。”


    那釵子如果不是送給虞皇,按做工來說,確實是精致的,但鳳淺聽了虞皇的話,臉卻微微發燙。


    眼角見鳳錦眼裏分明露出一抹竊笑,而虞金蓮意外之後,卻象是鬆了口氣。


    鳳淺突然覺得,雲末讓她送這隻釵子不是為了孝敬母親,而是做給某些人看的。


    閑扯了會兒家常話,虞皇話題一轉,道:“寧王也到了婚配的年齡了,太上皇的意思,讓寧王把婚事了。”


    虞皇雖然沒明說讓寧王在她們三個中選一個,但當前她們三個人麵說這件事,誰還能不明白這話裏的意思。


    鳳淺的府上已經有幾個侍郎,而且個個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隨便提一個出來,都能讓鳳淺一個頭三個大,所以鳳淺絕不會想再添新人給自己添堵。


    這件事,自然也就跟她沒有關係。


    而鳳錦和虞金蓮眼皮卻是一跳。


    要知道虞國年輕一輩,最有潛力做皇夫的人,一個是雲末,另一個就是寧王。


    如果和寧王定下親事,那麽就意味著離皇位近了一步。


    鳳錦長在北朝,沒見過寧王,但虞金蓮卻曾見過寧王兩麵,那絕色的容顏,她至今難忘。


    寧王是太上皇一直想掌控,卻又掌控不了的人。


    這樣的人,一般來說,隻有死路一條。


    但他和雲末一樣,哪怕是掌控不了,太上皇也不會舍得他們死。


    既然不能掌控,就隻能拉攏。


    婚姻一直籠絡人心的手段。


    所以太上皇一定會給一個自家的女兒給寧王。


    而寧王是外姓王,在虞國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和皇家聯姻也是必然的。


    她推掉了所有上門提親的人家,就是等著太上皇給寧王賜婚的這一天。


    以太上皇對她的寵愛,在她看來,和寧王的婚事,十拿九穩。


    她隻是沒想到,太上皇居然沒有直接給寧王賜婚,竟讓寧王自己選親。


    她們三個,不是郡主就是公主,個個都是極有身份的貴女。


    寧王居然可以自行在她們三個人中間挑選,更說明太上皇對寧王的看重。


    但最近兩年,寧王都長駐在外,偶爾迴虞國,都是來去匆匆,她根本沒有機會親近寧王。


    自己在相貌上隻是和鳳錦不相上下,比鳳淺就比不得了。


    而寧王向來風流,如果以相貌看人,那麽她就落了下乘。


    好在寧王是聰明人,應該很清楚,要想在虞國站在最高的位置上,就得選一個有能力坐上下一個皇位的人。


    鳳淺還和以前一樣蠢笨,光長了張臉。


    如果寧王選了她,這輩子可就完了。


    虞金蓮雖然這樣想,心裏卻沒這麽自信。


    鳳淺淫外在外,見著寧王,難免不起色心,而寧王又是個風流成性的,萬一經不起鳳淺瑟佑,生米煮成熟飯……


    換成平時,這熟飯煮了也就煮了,無關緊要。


    但寧王選親的緊要關頭上,又在虞皇眼皮底,萬一真有了事,虞皇金口一開,寧王就不得不娶鳳淺了。


    虞金蓮輕咬了牙,向鳳淺看去。


    而鳳淺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虞金蓮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鳳淺一直在北朝,根本沒見過寧王,又怎麽可能對寧王起什麽色心。


    她想通了這點,安下心來,但為了防止意外,她得先下手為強。


    虞金蓮對與寧王的婚事是勢在必得,鳳錦心裏卻怦然亂跳,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她一專想要的是雲末,而以寧王的地位來說,是不可能和雲末共侍一妻的。


    如果和寧王定了親,也就意味著和雲末從此無緣。


    但雲末現在是鳳淺的人,而且遠離虞國,在虞國的勢力遠不如寧王。


    要想登上虞國皇位,最能幫得上忙的,不是雲末,而是寧王。


    嫁了寧王,也就基本上等於摸著了虞國寶座。


    鳳錦看了看鳳淺,她這些年一直被鳳淺壓著,如果放棄了寧王,可能就一輩子被她壓著。


    倒不如先與寧王定下親事,以寧王之力坐上那位置。


    等當了皇帝,別說一個雲末,就是鳳淺的所有一切,都是囊中之物。


    鳳錦很快做出決定,先搶下這門親事。


    虞皇見鳳淺心不在焉,眉心不由得微微一蹙,這丫頭缺心眼嗎?


    雲末和寧王被稱為虞國二公子,稱他們為公子,不是因為他們的相貌俊美,也不是說他們家世如何好,而是聰明才智。


    別說虞國,就算放眼全天下,能比這二人更有謀略的人,也找不出一二。


    得這二人相助,等於給自己插了兩根翅膀,做什麽事都如虎添翼。


    當年她費了好些心血,才把雲末放到她的身邊。


    而寧王……她至今也沒能當真掌控。


    這次他肯定常州,已經是給了她很大的機會。


    結果這丫頭居然半點不上心。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安排了這次常州之行,目的就是想把寧王爭取過來。


    虞皇機關算盡,偏偏鳳淺卻半點沒這意思,急得她如熱鍋上的螞蟻。


    低頭看見手中釵子,漸漸冷靜下來。


    如果這丫頭缺心眼,怎麽會送這樣的釵子。


    能送上這釵子,就說明她想爭,而且要爭,既然要爭,怎麽可能對寧王的婚事,不理不睬?


    虞皇把金釵交給女官,“趕了這許多久的路,我也累了,該去換衣休息了,你們也迴去歇著吧。”


    鳳淺第一次見母親,因為母親的身份問題,完全不象電視裏的那些母親相見的情形。


    淡淡地,說不出的生疏。


    鳳淺雖然早已經習慣了沒有母親的日子,但這時仍有些微微失望。


    真真正正地感受了一次,皇家親情的淡漠清涼。


    起身向虞皇行過禮,隨著鳳錦和金蓮一起外走。


    出了偏殿,一直站在虞皇身邊的女官追出來,“長樂郡主留步。”


    鳳錦和金蓮一同向鳳淺看來。


    鳳淺若無其事地轉身,“我娘還有什麽吩咐?”


    “皇上讓郡主去後頭喝下午茶。”


    鳳淺是虞皇公然收的義女,她們的關係就是母女,母女多年不見,讓她陪著喝茶,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鳳錦剛送出了一個世間罕見的寶貝都沒能得到這待遇,而鳳淺不過隻是一個名義就能有機會與虞皇單獨親近,不由得暗恨。


    虞金蓮自從鳳淺拿了那隻金釵出來,她看鳳淺的眼神就有些不屑。


    見虞皇獨召見鳳淺,臉上神情淡淡地,並不放在心上,虞皇千裏迢迢的來,如果不見她,才不正常。


    不過見了,又有什麽用,爛泥巴始終是爛泥巴,無論如何也扶不上牆。


    虞皇當年壓下的這個寶,實在錯得離譜。


    鳳淺跟著女官身後,“姑姑怎麽稱唿?”


    “奴才姓賈,名若蘭。”


    “原來是若蘭姑姑。”


    這個女宮一直守在虞皇身邊,而且鳳錦送上去的東西,也是先經過她的手。


    鳳淺注意到東西雖然隻是先交到她手中,但賈若蘭卻很快地把東西檢查過。


    以鳳淺受過嚴格訓練專業的眼光來看,賈若蘭那一點的時間,卻把東西檢查得滴水不漏,絕不會因為那樣東西上塗了毒,或者藏了暗器來傷到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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