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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快點,起床啦!”


    梁豐正夢見ziji坐立在蒼鷹背上,隨著蒼鷹雙翅伸展,遨遊九霄,閱盡無限風光。正酣暢處,一陣罡風襲來,坐立不穩,低頭栽下。猛地裏腿蹬了一下,心裏懸空難受之極。等睜眼醒來,原來是渾家馮程程在不停地搖晃ziji!


    這廝怒從心起,沒好氣地做起來嚷道:“做shime?你瘋了吧?”


    “你才瘋了,也不看現在時辰,快起來上朝!”馮程程雲髻半梳,羅衫不整,杏眼含春,似嗔似笑,纖腰一握,一段風流體態舉手投足間便露了出來”“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梁豐有晨勃的好習慣,本來就沒消退,等見到程程淡綠中衣裏搖晃兩坨,朦朧中圓潤鼓脹,mǎshàng睡意全消,賊笑賊笑道:“你這喂飯的家夥也常見的,可今日見了,咋恁地親切涅?”說完不由自主伸出雙爪就要襲擊,馮程程早有準備,也是兩拳相握,猛地伸到他手掌中給他拿住。梁豐沒想到居然會捏著兩個硬拳頭,大是愕然:“喲嗬,啥shihou練的這招?”


    “對付你這種流氓,當然要刻苦練習。哼!”程程秀眉一揚笑道:“好啦好啦,快起來了,今日要上朝,別耽誤了可是大罪!”


    “嗨,這才啥shihou,天都還沒亮呢嘛。你不zhidào麽,現在官家規矩早就改了,辰時初刻才上朝呢。咱家離得又近,要過去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兒?別忙活了,來來來,趁興致好。滾個床單先!”說完一手上去勾了程程脖子就要摟摟抱抱。


    “你作死啊?咋這麽不上心呢。昨兒還說今日可是你大鳴大放的日子。十分緊要。怎地又不在乎起來了?”程程懶得和他糾纏。一跳下床,打開櫃子就去給他找衣裳。


    梁豐盤腿坐在床上,懶洋洋笑道:“你老公胸中自有十萬甲兵,諒他們奈何我不得。放心吧。”邊說還是邊伸出手去,任由程程給ziji更衣。一時敲門聲起,程程問誰,外麵迴答:“是我。”是小嫦的聲音,程程趕緊開門笑道:“你快進來。這廝正在耍潑呢。”


    原來小嫦也記掛著今天梁豐要上早朝。雖然以前也上過,但今天不同往日,明擺著是要他去麵對群臣的質問,他在國子監鬧的動靜,可以用“廟小妖風大”五個字來形容,已然驚動了朝野。今日一去,要是發揮不好,小則前途受阻,大則革新無望。兩個娘子在家也常聽他說起這些,自然關心。因此就早早過來敲門。提醒他起床。


    “來,寶貝兒。她不同我玩,你同我玩!”梁潑皮笑吟吟去拉小嫦的手,被啪地一聲打了迴去,加上一個白眼道:“美死你,我是想著朝服穿起來複雜,怕程程一個人搞不定才過來幫忙的。等你今日大勝迴家,我們陪你雙飛!”夫妻日久,小嫦和程程也不再如同當年一般羞澀了,偶爾也開些粗野的玩笑,倒讓這廝樂不可支,滿腦子幻想晚上的勝利果實。


    幸好起得早,那朝服果然囉囉嗦嗦穿了半天才搞定,梁豐齊整出來,天色yijing亮了。外麵永叔yijing備了車馬,和來福一同站著陪他。最近迴來事情不多,李達ziji迴家去住,白天才過來跟隨。


    車馬搖搖晃晃到西華門停下,才走了不到小半刻時,梁豐下車,端正衣冠,整理方心,把笏板捧在手裏穩穩地,走著官步進了皇城。


    紫宸殿門外,yijing聚集了一大批官員。他們得先在門口排好隊,等著黃門宣詔,梁豐便朝人群裏紮堆走去。旁人見他過來,都客客氣氣地笑笑,他也笑笑。人都不太熟,不好攀談,隻有薑遵挨他近些,點點頭:“同判大人,一向少見。”


    梁豐認得這老頭,現為右諫議大夫,六十多了,比孫奭隻小一歲,可jingshén頭好得很。急忙躬身道:“下官品秩低散,非特詔不得上朝。老大人一向安好!”


    “嗬嗬,少年才俊啊,謙虛得很。上朝你不來,可福寧殿的門檻都被你踩亮了。”薑遵說話引來身後一陣笑聲。這笑聲裏有幹笑,哈哈笑,有熱情的笑,也有冷笑。


    梁豐尋思,這老頭遮莫不是要來替孫奭出氣,先給ziji個下馬威?但聽他語氣也不像有梁子的,隻得客氣道:“老大人謬讚,愧不敢當。”


    “宗古不來,身體還沒好麽?”薑遵又問道。


    “額,下官去探望過一兩次,孫判院病中,未曾得見。不知要休養幾時。”他作為下屬的確去過,孫奭一直退病不見,也就罷了。


    “這老兒,最是吃病不起,唉,也好,要不然梁大人在國子監閑著,可浪費了一身本事。”薑遵笑眯眯看著梁豐,還沒等他講話,黃門宣詔,群臣覲見。


    梁豐趕緊跟著眾人排隊進去,他品級不高,紫宸殿裏有些擁擠,跟著擠在左麵第三排老實站著。王曾和寇準等早就進來,文武二宰相領著百官,對著趙禎三唿萬歲。趙禎坐在殿上伸手“眾卿平身。”然後內侍崇儀使閻文應出來喊一聲“有事早奏。”倒沒叫無事退朝。


    朝會開始,張士遜、錢惟演、李谘三人各自說了幾件雜事,無非是那部分糧草該當補給,哪一出河工該當結賬,然後由李谘出言答對給多少錢,怎麽給。


    這些都是前麵基本商量妥當的事,之所以專門朝會上講,是因為這些事不大不小,也必須讓朝臣們zhidào一下,而且,賬目來龍去脈大家搞搞qingchu,免得有人說賬目不公開。


    事情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後,趙禎笑笑道:“這些時日,有樁事情不大不小,倒也有趣。聽說國子監判院孫宗古告病在家,同判梁玉田便權代事務,弄了一個shime學子自治,還選了班長等等。好不熱鬧哇!蔡大夫上了本,說梁豐所為不合聖賢之道,朕也好生難決,隻得交付諫台及百官議論。現在又收了許多本章上來,眾口不一。今日各位有甚好議論,可當麵奏來聽聽。”


    趙禎說完,環顧四周,見沒人要開頭一炮的意思,點點頭道:“蔡大夫來了未?”蔡齊趕忙出班彎腰:“臣在。”


    “那剳子是你寫的,你便申說一番吧。”


    “是!”蔡齊答應了,便把ziji剳子裏的話重複了一遍。


    按照趙禎的意思,既然彈劾梁豐的人挺多,nàme就把始作俑者請出來,說說源頭,好讓大家拉開話匣子,群策群力發言。


    眾人一聽君臣對答,心中有些疑惑:“不是說官家同這梁豐guānxi不錯麽?今兒怎麽了,hǎoxiàng專門要挑事似的,莫非梁豐辦這事兒真的不入官家歡心,要教訓教訓他麽?”這個念頭一起,許多人就有些心思活泛起來,天恩難測啊,shime叫guānxi好?說你好你才好,不好也好;說你不好你就不好,好也不好。要不要牆倒了,伸把手也推推?


    “臣有本奏。”蔡齊說完,果然有對答的。眾人看去,是龍圖閣直學士、權三司使公事、右諫議大夫程琳。程琳自從上了《武後臨朝圖》後便告病消失在眾人視野之中,直到趙元儼壞了事,這才出來,連連升官,做到了高級幹部。


    “程卿講。”


    “臣以為梁同判此事做得不妥,其一,國子監並無此成例;其二,聖人之言在耳,君子可和而不同,然和為綱,綱舉方能目張。如此行事,是挑動國子監學子互不信任,失了君子之風。”


    程琳說了半天才打住,無非是重複了蔡齊和孫奭的言論而已,但諫台還有許多文官都連連點頭,讚同這個說法。他們當中有大半是上了彈章的。


    緊接著,王沿、郭立、燕肅、康孝基等人也都出列,讚同蔡齊和程琳的意見。言官不比其他部門,品低而權重,因此朝會是不對言官的品級設限製的,從七品以上都可以來。這幾個都是六品以下官員,卻言辭jiliè,猶在程琳之上。tèbié是燕肅,直言道:“梁玉田以小人之心,施小人之治。想國子監乃為國儲材之所,若以此教人,豈非人人皆成了小人?來日登臨朝堂,風氣將頹矣!”


    “說得好,說得好啊!”


    “嗯,嗯,還是他們敢言!”私下裏眾人議論道。


    王曾目不斜視聽了半天,等聲音小些了,才彎腰對趙禎道:“官家,曆來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眾官說的雖有道理,然還需事主當麵分說一番,免得錯勘賢愚。臣鬥膽請官家準許梁豐廷辯!”


    有些不服氣的聽完yijing癟嘴了:“果然是師徒啊,這麽猛的火力都要出來替他頂著。”


    “哦,梁豐來了méiyou?”


    “臣在此!”梁豐差點踮起腳尖舉手迴答道。趕緊出列站在殿上。


    “你敢廷辯否?”趙禎很嚴肅地問道。


    “臣也想勉力申說一番。”


    “好,準你廷辯。”梁豐謝過官家,剛剛抬起頭來,正碰上趙禎的目光,趙小六居然百忙之中促狹地朝他眨眨眼皮,幸災樂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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